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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章

相思门-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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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苏妄言一脸兴奋:“我刚才突然想起来,那天晚上,凌夫人曾两次跟我提起‘长乐镇’这个地名!第一次,她说她是长乐镇人氏。后来给我刑天图的时候,又让我告诉三叔,是长乐镇的凌霄送去的。三叔当时听了,还随口说了句‘长乐镇?不对啊,她应该是姑苏人。’
  “我当时没留意,刚才我才突然想起来,后来你说起的时候,我才觉得有点不对。三叔的性子我最清楚,他不清楚的事,从不肯随便说一个字。他说凌霄是姑苏人,那就一定不会错!一个人绝不可能无缘无故说错自己的祖籍——”
  “而凌霄不但说错了,还一连说错了两次。”
  “不错!所以,一定是有什么特殊的原因,让凌夫人不能直说,只能用这种方式给我暗示!”
  韦长歌道:“所以你觉得我们接下来应该去长乐镇?”
  苏妄言点点头道:“就算我们在长乐镇见不到凌夫人,那里也一定有些什么她想让我知道的东西在。”
  “可是,还有一个问题。”韦长歌顿了顿,望着韦长歌,淡淡一笑:“这个长乐镇,究竟在什么地方?”
  长乐镇究竟在什么地方?这个问题,却是连博闻广识的苏家大公子也回答不出来了。
  于是接连好几天,天下堡各分舵的传书雪片也似的落在锦城。长乐镇的所在依然没有消息,但每一封书信却都提到了洛阳苏家在江湖上紧锣密鼓四处寻找苏妄言和韦长歌的消息。韦长歌看过那些信简之后,总是弹着纸面感叹:“再拖上几天,长乐镇没找到,倒是我和你先被找到了!到时候咱们长乐镇也不用去了,你直接回洛阳负荆请罪吧!”
  苏妄言神情古怪,欲言又止,像是不服气,又像是想说些什么,却每每只是轻哼一声,就又忙着安排人手外出查探。韦长歌便笑笑,漫步走回窗边坐下,在没有雪的冬天的锦城,接着温上一壶酒,来佐手中的书。
  直到第七天中午,韦敬终于拿着一封信匆匆走进了韦长歌的书房。
  韦长歌正拉着苏妄言烹茶,看了那封信,久久没有说话,好半天,才抬眼看向苏妄言:“长乐镇找到了——你一定猜不到,这个长乐镇在什么地方。”
  他露出个似笑非笑的奇怪表情,一字一字道:“洛阳城西三十里。”
  苏妄言一愣,随即不由得苦笑起来。
  “我要是这个时候回去洛阳,岂不是自投罗网?”
  韦敬轻咳了一声,道:“苏大公子,韦敬斗胆说一句,其实锦城不见得比洛阳安全多少——探子回报,苏大侠带着人马在一刻钟前进了城门,正朝着这边来,现在距这里只有两条街了……”
  苏妄言和韦长歌对视一眼,同时跳了起来。
  马车停在镇口,苏妄言小心翼翼地把秋水收进剑匣背在身后,和韦长歌一起跳下马车,踩着积雪走进了长乐镇。
  镇子很小,很普通。约莫百十来户人家,当中一条东西向的长街,宽二十七步,长四百零九步,把整个小镇从中整整齐齐地剖成两半。街道很宽敞,也很干净,两旁是各式各样的店铺和房屋。
  乍看之下,似乎是个平平无奇的中原小镇。
  只是冷清。冷清得几乎连呼吸都要冻结住。
  所有店铺房舍都紧闭着大门,门锁上,也都已是锈迹斑斑。接连下了好几天雪,在地面上留下足足半尺高的积雪,小镇像整个儿埋在了雪里,半点儿看不出人迹来,既没有鸡犬相闻,也没有黄发老人垂髫小儿,只有脚下雪地的呻吟,和从那荒凉中透出的肃杀气。
  韦长歌和苏妄言站在二十七步宽的街面上,不约而同望向长街中央。
  那是一座两层的小楼,楼头挂着一面褪了色的杏黄酒旗,残破得看不出字样,在寒风里发着抖,猎猎作响——偌大一个长乐镇,就只有这座小楼的门前没有积雪。
  苏妄言茫然注视着那面酒旗,有意无意地裹紧了身上的裘衣。
  店门没有上锁,虚掩着一条缝,韦长歌大步走过去,推开了半扇木门,和苏妄言一前一后走进了小楼。
  门后是一间大屋。
  隆冬日短,才酉初时分,天已半黑了,这屋里又更比外面昏暗了许多,所以有那么一会儿工夫,两人眼前是短暂的黑暗,屋子里的一切都隐匿在了浑然的幽暗之中。
  韦长歌眨了几次眼,这才看清屋中的情形,却暗暗吃了一惊——
  屋子极大,看布局,像是什么酒楼客栈之类的大堂,却横七竖八地摆满了棺材,有大有小,有新有旧,有的像是已经在这里摆放了几十年,有的,却像是一刻钟前才刚刷好黑漆钉上长钉。
  大小形状各异的陶瓷坛子靠着墙堆放在四周,想必也都装着不知属于何人的骨灰。
  屋子里弥漫着一股说不上来的淡淡腐臭和难以形容的怪异气味,那是一进长乐镇就明显得叫人无法忽略的一种味道。
  仿佛是在穿过纸窗的幽暗日光照射不到的角落里,在那些灰尘和蛛网中间,潜伏着成千上万,无影无形,不属于人间的暗魅生物,在生长、繁衍、窥伺,在无时无刻从嘴里向外喷洒着污浊的毒气。
  ——是“死味”。
  韦长歌和苏妄言都没有说话。
  寂静中,死味浓烈而厚重,就像是下一刻,闻到那死味的人就将开始从身体内部向外的腐烂……
  苏妄言忍不住悄悄朝韦长歌身边挪了一步,正想开口说点什么,冷不防,突地有个阴森森、平板板的沙哑男声贴在二人耳边,全无起伏地问道:“客官是不是住店?”
  韦苏二人霍然回头,只见一个脸色青黄、病容恹恹的中年汉子赫然站在两人背后!
  那病汉高高瘦瘦,通眉曲指,佝偻着腰背,一件青色长衫松松垮垮地挂在身上,更显得病入膏肓。
  两人心头都是一颤。
  病容男子往前移了一步,如同漂浮在幽晦不明的空气之中,无声无息,木无表情地盯视着两人。
  “客官是不是住店?”
  韦长歌屏着呼吸道:“阁下就是这里的老板?”
  病容男子目光停留在两人身上,缓缓点头。
  韦长歌就着昏暗光线将屋内环视了一圈。
  “老板说住店,不知是要让我们住在何处?”
  那病容男子没有说话,怡然自得地缓缓穿行在棺材和骨灰坛的行列之间,末了停在屋子正中的两口棺材前,伸手把棺盖揭开了:“就这里吧。”
  一蓬尘雾随之扬起。
  病容男子道:“这里三十三口棺材,二十六口已经有客人了,还剩下七口空的。两位不满意,也可以另选。”
  韦长歌不由得变了脸色。
  苏妄言冷笑道:“这是什么意思?老板是让我们睡在棺材里?棺材就算能住人,也只住得了死人,住不了活人。”
  但那男子却认真点了点头,正色回道:“客人说的不错,这客栈原是为死人开的。不过规矩是死的,人是活的。既然二位来了,咱们不妨改改规矩,那活人不也就可以住了吗?”
  苏妄言听他说得认真,也不知该怒还是该笑,一时竟找不出话来驳他。
  韦长歌微微一笑,也正色道:“既然是给死人预备的地方,那就是义庄了。试问活人又怎么能住在义庄里?”
  病容男子木然道:“我做的虽然是死人买卖,却实实在在是客栈不是义庄。”
  韦长歌立刻接道:“既然是客栈,就该做活人生意。”
  那男子双眼一翻,露出眼白,冷笑道:“死人生意也好,活人生意也罢,客栈做的生意就只有一样——让人歇脚暂住。活人到最后不都成了死人,死人到最后不都化了灰吗?人生一世,天地为客栈,造化为店主,多少呕心沥血末了都付了房钱,只不过这一住,时日稍长了些罢了。客人倒说说,这活人死人有什么不同?
  “要按客人的说法,凡给死人预备的地方就是义庄,那城里头那些个大宅子、小宅子、老宅子、新宅子,又有哪一个不是义庄?就连这花花世界、紫陌红尘,岂不也整个变成了一个大义庄了吗?
  “嘿,嘿,活人也好,死人也罢,我这里统统都给他们留着地方。不论钱多钱少、男女老少,不论富贵贫贱、奸狡良善,进了我这门,就统统都一样,一人一口棺材,没有落空的,也都别想多占。”
  韦苏二人都好一阵子没有说话。
  苏妄言半晌笑道:“不错!死人住得,活人有什么住不得!”
  径自走到那口棺材前,在棺盖上坐下了。
  韦长歌没想到这貌不惊人的病汉竟能讲出这么一番话来,暗自佩服,当下叹了口气,笑道:“罢了,比起义庄,我还是宁愿把这花花世界当作一个大客栈。”也跟着走过去,坐下了。
  苏妄言却已笑着问道:“不知阁下怎么称呼?”
  那男子平平板板地回道:“在下姓滕行六,人称滕六郎。”
  苏妄言眸光闪烁,不动声色:“原来是滕老板。滕老板要是不介意,不妨过来一起坐吧?客途寂寞,咱们几人说说闲话,也好打发些时间。”
  滕六郎也不拘礼,果然走过来,在对面一口棺材上坐下了:“也好。我也正要跟二位说说我这间客栈的规矩。”
  韦苏二人一起道:“滕老板请说。”
  滕六郎道:“我这里,第一条规矩,是只做死人生意——这一条嘛,从今日起就可以改了。”
  苏妄言笑道:“不知道这第一条规矩是怎么来的?照滕老板方才所说,既然活人死人都没什么区别,为何却定了这么一条规矩?”
  “这规矩不是我定的。”
  “哦?”
  滕六郎道:“这家客栈一共已换了三个老板。二十年前,第一个老板专做活人生意,到第二个老板手上,就只做死人买卖。现在我当家,便是死人买卖也做,活人生意也做。嘿嘿,我在这里做了一个月老板,你们二位,还是我做成的第一笔活人生意。”
  韦长歌笑道:“这规矩倒恁的古怪。”
  滕六郎不搭腔,自顾自说道:“第二条规矩,凡在这客栈过夜的活人,入夜之后,不得踏出店门。”
  他顿了顿,继续说:“第三条,凡在来归客栈过夜的活人,夜里切切不可睡着。”
  苏妄言讶然道:“这两条又是为什么?”
  滕六郎看了看他,好半天,第一次露出了带着诡秘的笑意:“两位进了这镇子难道没有发现?”
  “发现什么?”
  “这镇子,除了我,再没有第二个活人。”
  苏妄言只觉心脏突地漏跳了一拍,道:“那是为什么?”
  滕六郎依旧神秘地笑了笑,压低了嗓子,慢悠悠地道:“这镇子,是个鬼镇。”
  苏妄言心头一跳,却若无其事地笑了笑,反问道:“鬼镇?”
  “镇上的人不是死了,就是逃了。活人没有半个,死人却四处走动,这不是鬼镇又是什么?”
  “……这是怎么回事?”
  “听说是二十多年前的事了。”
  滕六郎叹了口气,慢慢说道:“那一年,镇上来了一对年轻夫妇,男的气度轩昂,女的国色天香,两人就住在这家店里——当晚,男的不知为何暴毙而亡,妻子也就一抹脖子殉了情。从那以后镇上就接二连三地死人。有时,一家老小十数口人一夜之间就死得干干净净,身上都是刀伤。
  “时不时的,又有人看到男人那个漂亮得不像人的妻子,穿着一身鲜红鲜红的衣裙,在镇子附近徘徊——这红衣女鬼,也是凶得骇人!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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