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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琉璃池上佳人头-第14章

小说: 琉璃池上佳人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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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约是因为都离开了,北营显得比之前空荡许多,只有一些留守的士兵,柳尘鸢的恐惧再次涌上心头,她道:“你,你是北营的人……为什么,你们为什么要这样……”
  白衣男子一脸疑惑地看着她:“什么北营啊?这里是我这两天住的地方,哎,环境不好你不要嫌弃,过两天就可以走了嘛!”
  他也不管柳尘鸢的虚弱的挣扎,扛着她绕了点路,最后却并没有进北营的范围,而是进了北营附近的一间小小的民宅,那宅子里外都是厚重的灰尘,看起来是许久无人居住了,而白衣男子毫不在意,只快步走进去,又伸手推了推院中的一颗桃树。
  轰隆一声,那院子下方竟然凭空开了个口,下面是朝下的阶梯,白衣男子扛着柳尘鸢一路往下走,像是十分适应黑暗,走到底后,又随手按了一个什么开关,上面的开口便又重新闭合了。
  黑漆漆的环境中,他也不点蜡烛,轻车熟路地扛着柳尘鸢一直走到了底。
  这里面的气味并不好闻——常年不见天日,空气潮湿,大概许久无人打扫,更是有各种古怪的味道。
  之前外边大雨倾盆,泥土味和雨水的味道充斥鼻尖,现在被扛进这样的封闭空间,柳尘鸢才忽然发现这个脏兮兮的白衣人身上的味道也并不怎么好闻。他头发凌乱披散,也不知道多久没洗过头洗过澡了。
  柳尘鸢感觉到被放置在了一个并不怎么软绵的床上,床上的味道也不怎么好闻,且这床十分小,柳尘鸢被平置在上面后,白衣男子伸手轻轻地捧起她的脸:“新娘子……新娘子真好看。”
  黑暗中不能视物的柳尘鸢几乎要哭了:“我,我不是你的新娘子……你认错人了……”
  白衣男子愣了愣,说:“你本来就不是我的新娘子啊!你是老头子的新娘子!那时候在皇宫,你就是新娘子啊,你穿着红色的衣服,好漂亮!”
  柳尘鸢不可置信地瞪大了眼睛。
  这人说的是那时候她和赵文帝成亲的事情?可她全程带着盖头,这人什么时候看见了她的长相……
  她唯一掀盖头的时候,只有赵文帝进来之前。那时候她掀了盖头,悄悄给赵文帝的那杯酒里下了药。
  柳尘鸢还想问,白衣男子就说:“不过老头子死了……新娘子害死的!新娘子给他下了药。”
  他勾了勾嘴角:“新娘子很坏!”                        


  ☆、第 14 章

  柳尘鸢浑身发冷——这个人到底是谁?他为什么知道这些……
  她甚至想到一个更让人毛骨悚然的可能——他一直都在她和赵文帝的房间里,默默地看完了这一切。
  柳尘鸢胸膛剧烈地起伏,却碍于身上的伤不能动弹,不然她只怕早就要蹦起来了。
  白衣人见她一言不发,扬了扬嘴角:“既然新郎官死了,新娘子当我的新娘子好不好?嗯?我不会死的,我身体很好,新娘子给我下药,我也不会死的!”
  这是什么荒唐话……
  柳尘鸢咬住嘴唇,几乎要昏过去了,白衣人却当她是默认,兴高采烈的跳了起来:“新娘子!新娘子以后就是我的新娘子了!”
  “你……你到底是谁……”柳尘鸢轻声道。
  白衣人一愣,为难地说:“我不能告诉你啊。而且……其实我自己也不晓得。”
  柳尘鸢知道和他没有办法沟通,不说话了,白衣人小心翼翼地问:“新娘子,你是不是很疼啊?我去帮你拿点毛巾和药来好不好?”
  柳尘鸢虚弱地说:“那……再拿一点蜡烛来。”
  白衣人说:“好!”
  他说完便大步往外跑去,柳尘鸢趴在床上,听着他的脚步声心里努力地理清现在的状况——一个看起来疯疯癫癫的带着面具的白衣人劫持了她,而且白衣人实际上并不知道她是谁,她也不知道白衣人是谁。
  柳尘鸢晕了,觉得浑身上下更痛了。
  这地下实在太黑了,柳尘鸢怎么也没法看清周围的摆设,她索性闭上眼睛。
  这个白衣人虽然疯疯癫癫的,还一直喊她新娘子,但好像确实不打算伤害她。
  自己如果在刑牢里待着,也不知道还能活几天。而这个白衣人不但不会伤害她,还可以帮她找药,且他武功显然十分高强,如果可能,她甚至可以让他带自己去闽国……
  她异想天开的本事并没有因为一次的失败而完全消散,只是她也很担心白衣人会不会做什么,毕竟他喊她新娘子。
  柳尘鸢心里一片纷乱,背上又是火辣辣的痛,周围的气味亦十分难闻,她此时此刻倒是恨不得自己能再次昏过去,也不必遭这样的罪。
  白衣人很快就回来了,他先用火折子点燃了蜡烛,漆黑一片的地下终于有了一丝亮光,柳尘鸢有些不适地闭了闭眼,再睁眼,发现白衣人不知道从哪里弄了一堆蜡烛,略一看有二三十个,满满地堆在一张桌子上,而白衣人正不怎么熟练地一个个点燃。
  借着这些光,柳尘鸢发现这里确实不大,除了前边走进来的长甬道,就是这间屋子,这屋子做的十分简陋,甚至不知道能不能算是屋子——没有门没有帘子或者任何隔断,只有一张桌子,一张凳子,还有她趴着的这张床,除此之外,竟然别无其他。
  这人……就住在这样的地方?
  柳尘鸢惊疑不定地看了一眼白衣人,又被他脸上的面具给吓了一跳。
  她见他点了七个,连忙道:“不用点了……可以了。”
  整个地下都亮了起来,柳尘鸢反倒觉得有点刺眼,白衣人走过来,手里拿着一个大盒子,里面零零散散地装了不少药,他拿起一个瓶子,另一手拿着干毛巾,说:“来,上药!”
  柳尘鸢点点头,正想问他可不可以转身别看,白衣人却是径自走过来,把柳尘鸢抱起来,让她坐在自己腿上。
  柳尘鸢一愣:“你干什么?!”
  白衣人不理她,让她屁股坐在自个儿腿上,其他地方不挨着免得更痛,然后伸手便利落地剥下了她的外袍,中衣,最后只剩下一个肚兜。
  他的动作比赵书贤还利落许多,柳尘鸢上身被扒的只剩下一件肚兜也只是一眨眼的事情而已,其他的衣服则都堆在腰间。
  她尖叫了一声,想抬手挡住自己,却连该挡哪里都不晓得,白衣人却有些不满道:“新娘子不要乱动,会痛!”
  说着就伸手点了她的穴道,柳尘鸢一愣,发现自己居然连动都动不了。
  白衣人拿干毛巾盖在了她的脑袋上,一只手呼噜她脑袋,说:“要擦干净,不然新娘子会感冒……”
  另一只手则拿着药瓶,往她□□的背部上洒。
  那药粉有点刺激,洒在她背上痛的她一个激灵,然而柳尘鸢见他只是在给自己上药,虽然都羞的快要哭了,可又觉得有点宽慰——这已经是目前状况下最好的那种可能了。她咬着唇发不出声,只剩下单纯的吐气呼气。
  白衣人撒药粉十分豪迈,一瓶瞬间撒完了,然后又开了一瓶,小心地往她手上撒,嘴里还小声安慰道:“不怕不怕,很快就不痛了。”
  柳尘鸢白眼都疼的翻起来了,也只能由着他,等药都撒完了,柳尘鸢缓过劲来,正想开口劝他给自己解穴穿衣,白衣人却忽地伸手,将柳尘鸢身上的衣服连肚兜一起一把全部扯开,然后丢在了一边。
  “不要!!!”柳尘鸢一声尖叫,眼泪顺着脸流淌下来,可她不能动弹,连一点挣扎都做不到,像是被用箭钉入了翅膀的鸟,等待着无情狩猎人的屠刀。
  白衣人看着眼前□□的柳尘鸢,自己也愣住了,他傻乎乎地看着柳尘鸢,忽然将宽厚的手掌抵在柳尘鸢锁骨下方胸部上方之处,柳尘鸢浑身冰凉而白衣人的手掌十分燥热,两者一触柳尘鸢便觉得有种说不出的恐怖与怪异,她眼泪不断滴落,心中只觉得绝望非常,他果然要对自己,对自己……
  她逃不掉的……
  而这一回,她连寻死都不行。
  白衣人却忽然笑了起来:“新娘子真白啊……我好黑!”
  柳尘鸢吃惊地往下看,发现他的手当真只是抵在那儿再无动作,柳尘鸢皮肤白皙如冬雪,而这人明明生活在地下,却不知为何皮肤是小麦色的,两者放在一起,确实对比强烈,只是他的手,停在那个决不能再往下哪怕一点点的地方,实在让柳尘鸢鸡皮疙瘩都起来了。
  白衣人歪歪头,忽然道:“新娘子的这里,有红色的痕迹……是被蚊子咬的吗……”
  柳尘鸢一下就明白了他在说什么,她一边哭一边道:“是狗咬的……”
  白衣人顿时就生气了:“在哪里?我去帮你咬它!咬回来!”
  柳尘鸢一时间什么话都说不出来,而白衣人却嘀咕了声“新娘子身上好凉,是不是很冷啊”便用另一条毛巾给柳尘鸢擦拭身体,只是大约顾忌她一身是伤,所以擦的十分草率,而后回身,拿了一套应该是一起偷来的干净服装,只是大约是从北营偷来的,所以是兵服——柳尘鸢都不明白他怎么能一次性偷这么多东西来!
  白衣人大概是不晓得有肚兜或者裹胸这样的东西,拿了兵服便给柳尘鸢小心翼翼地穿上,只是显得有些笨拙,显然他没有这样小心地替人穿衣服的经验。
  换上衣服,他这才解了她的穴,不过此时柳尘鸢早就被这一连串的事情打击的快要昏迷,被解穴了也僵直的一动不敢动,眼泪堪堪才止住了。
  白衣人把她小心翼翼从自己腿上抱下去,见那衣服对她而言手有些长了,便蹲在地上给她挽起袖子,又稀奇地将她的手和自己的手抵在一起:“新娘子的手真小,真嫩。”
  他见柳尘鸢一动不动,低声开心地说:“新娘子是瓷娃娃,白白的,小小的,滑滑的,凉凉的……”
  柳尘鸢没忍住又哭了。
  白衣人感受到有水滴在脸上,吃惊地抬头,就见柳尘鸢哭的发抖,他困惑不已地挠挠头,不太明白柳尘鸢为什么哭的这么厉害,最后他靠过去,像一条大狗一样想要伸出舌头舔舐柳尘鸢脸上的眼泪。
  柳尘鸢这下可没被点穴,一边哭一边忙不迭地躲开了,白衣人紧追不舍:“怎么了,怎么了……帮你舔舔就不哭了!”
  柳尘鸢崩溃地大哭道:“你嘴巴好臭啊,不要靠近我!!!”                        


  ☆、第 15 章

  “啊?”白衣人明显愣住了,虽然因为脸上带着面具无法真切辨明他的表情,可从紧抿的嘴巴和下拉的嘴角还是可以看出他十分受伤。
  最后他退开两步,喃喃道:“是吗……很臭吗?”
  柳尘鸢哭的不能自已,并没有回答他。
  柳尘鸢方才在被他碰的时候真的是想去死了,可人家只是一派天真地收回手,柳尘鸢反倒觉得这人似乎比自己懂的还少。看不见他的脸,无法辨别他的年纪,从声音听来,这人似乎二十岁上下,语调上扬,有种健朗的感觉,可偏偏言行举止又像个不谙世事的小孩。
  对这样的莫名其妙的家伙,柳尘鸢实在是没辙,更不知道自己要怎么做才是正确的。她那一腔怒火,怨气,恶心,也都在发现对方似乎并没有想轻薄他时消散了,只剩下满满的不知所措。
  结果他又拉着她的手,说她白白的滑滑的,这分明也是猥亵至极的话语,可他那么自然那么开心地说出来,显然也没带着其他的意思。
  怎么可以这样呢,连他自己都不自知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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