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屋藏兔-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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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吗?肯定是有不识趣的小虫子在你耳边嗡嗡乱叫,真是可怜,让我帮你瞧瞧。”桃花忍着笑,大惊小怪的要帮他掏耳朵。
“殷槐笙,我在跟你说话,你到底听见了没?”他的怠慢无视,无疑是火上浇油,气黑了徐水莲的脸。
白晓兔拿着毛笔,佯装认真俯案在纸上作画,其实正不时偷瞄气急败坏的徐水莲与故意揶揄徐水莲的殷槐笙,她陪他待在殷府也有四年多了,徐水莲的尖酸苛刻她一点也不陌生,始终不明白为什么徐水莲会这么不讨人喜欢?难道她从不觉得自己所说的话太过难听刺耳吗?
慵懒的打了个哈欠,放荡的桃花眼微微一挑,恍然大悟的瞥向怒不可抑的徐水莲。“啊,原来殷夫人是在跟我说话,殷夫人左一句小杂种、右一句小杂种,不指名道姓,我还真不晓得你是在说我。”
“放眼琥珀厅,除了你是小杂种外,还有谁是?”徐水莲最恨他老以漫不经心的语气敷衍揶揄她。
“原来是我啊!”殷槐笙有趣地扬起嘴角,戏谑地对上方的桃花眨眼,惹来她一阵格格娇笑。
伤害不了殷槐笙,教受挫的徐水莲重重跺脚,厉声怒骂:“恬不知耻!来人,还不快给我把这群不要脸的女人赶出去!”
“是,夫人。”家丁们听命,立刻赶人。
“出去!这里不是你们能来的地方,快点出去。”家丁们狗仗人势,一副她们若不走人,就不客气要动手打人的模样。
“哎呀,好可怕,殷公子,救命哪!”桃花等人佯装吓坏了,全窝向他寻求庇护。
殷槐笙坐起身,抬起右手不愠不火道:“慢。”
家丁与婢女被他无形中散发出的威仪震慑,不自觉停下粗鲁的赶人动作。
“难不成你要为了这群不要脸的女人反抗我?”这五年来的相处,使徐水莲了解殷槐笙难以控制,眼看他将一步步脱离她的掌控,心急如焚的她自然更想镇住他。
“她们是我请来的客人,这里是我居住的院落,真要请人离开,也该是由我说了算。”殷槐笙笑得轻松自在,可话里却带有不容忽略的警告意味。
“你说错了,殷家的一草一木全都归我徐水莲所有,你别忘了,若不是我可怜你,勉为其难让你踏进殷家大门,你还见不得人的窝在翡翠阁里当小龟奴。”徐水莲要他乖乖认清自己的身分。
“听起来我似乎该好好感谢你。”殷槐笙挑了挑好看的浓眉。
“知道就好,瞧你这丢人现眼的德行,就算穿上华贵的衣裳,也改变不了低贱的出身,我连站在这里,都可以清楚闻到自你身上传来的卑贱味儿。”徐水莲故意作了个恶心难忍的表情。
原本不想生事的白晓兔听她字字句句夹棍带棒、尖酸刻薄,跳出来以清脆娇嫩的嗓音说:“阿笙所穿的衣袍都有用熏香熏过,除了好闻的香气外,不会有其它味道,何况卑贱是啥气味?我白晓兔长到十七岁,可不曾闻过。”
娇小纤瘦的她,像最忠心的护卫,悍然无惧护卫着比她高大的殷槐笙,不许徐水莲恣意侮辱他。
晓兔的悍然维护,使得总是漫不经心的笑容掺和了柔情,漂亮的桃花眼盛满暖意,炙热注视挡在身前的小人儿。
“你是龟奴的女儿,身上也有相同的卑贱味儿,当然会自以为什么味儿都没有,想想真是可悲,妓女的儿子和龟奴的女儿,再加上满厅的妓女,雅致的琥珀厅变得不堪入目,都快成了妓寨。”徐水莲看白晓兔也不顺眼。
原本她只让殷槐笙进门,想不到那个卑贱的小子住不到一年,就把白晓兔接进来,她本不认为一个瘦弱的臭丫头能对殷家造成任何影响,况且当初她需要殷槐笙好好合作,也就没吭声,在她的纵容下,这臭丫头跟前跟后竟然也住了快五年,想不到今日竟然胆大包天反驳她。
白晓兔双手紧握成拳,气红了脸,张口欲言,一旁佯装把玩翡翠琉璃壶的翡翠不动声色地瞥了她一眼,要她别急着与徐水莲争论。
白晓兔接收到翡翠的示意,这才嘟着嘴忍下来。
“所以说,高贵的殷夫人压根儿就不该和卑贱的我们共处一室,殷夫人,请。”殷槐笙眉开眼笑,一派云淡风轻,彷佛徐水莲字字珠玑,右手往外一摆,送客的意味甚浓。
“你这是在赶我?”徐水莲眉心紧锁,扬高了声儿。
“殷夫人这么想也没什么不对。”迷人的笑容始终挂在嘴角。
“你好大的狗胆,别忘了你能有今天,是谁给你的,要知道,这一切我能给你,也能全收回,让你这小杂种被打回原形!”徐水莲危险的半眯着眼,警告他别太过狂妄。
“听起来很可怕。”殷槐笙以眼神示意,让桃花斟了杯酒喂他喝下,轻佻依旧。
“知道害怕的话,还不快把这群贱人赶出去!甭以为你现在是众人口中的京城四公子之一,就真以为自己成了贵公子,在我眼里,你比烂泥还不如!”徐水莲轻蔑的哼了声。
殷槐笙挑了挑眉,击掌两下,唤来守在外头的护卫。“来人啊!”
徐水莲见他识实务,满意的扬高下巴,等着这群碍她眼的贱女人被踢出大门。
在外头的护卫听命进入琥珀厅,为首的护卫赵平恭敬请示:“公子有何吩咐?”
殷槐笙以关怀备至的口吻说道:“殷夫人累了,你们护送她回房去吧!”
闻言,徐水莲整个人像被雷打到,气得大发雷霆。“你这小杂种说什么?!居然敢赶我走,你是想回翡翠阁当你的小龟奴了是吗?”
“呵,公子,再喝杯酒。”桃花又倒了杯酒,移至殷槐笙唇边,服侍他喝下。
殷槐笙不疾不徐地啜饮美酒,气定神闲说:“赵平,殷夫人都‘累’黑了脸,你还不快护送她回房?”
“是,夫人,请。”
“赵平,你敢!给我看清楚你脚下踩的是谁的土地,又是谁发薪饷给你!”徐水莲气得全身发抖,恨不得拧断殷槐笙的脖子。
殷槐笙赞赏地对徐水莲鼓掌致意。“说得好,殷夫人,眼下赵平踩的是我的土地,领的是我给的薪饷,他的确是该听我的。”
“你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殷家的一切明明就属于我。”
“殷夫人想必是气昏了头才没想明白,就让我好心的为殷夫人解惑,不论是对外或对内,我这个‘小杂种’都是殷家名正言顺的主子,你所自认为属于你的一切,其实都归我所有。”殷槐笙慢条斯理的说着,得空时,桃花还剥了颗葡萄喂他吃。
徐水莲瞪大了眼听他大言不惭。
“你嘴里老嚷着我是小杂种,我是没啥意见,不过还是得提醒你一声,再怎么说,我也和你那死去的宝贝儿子流有一半相同的血,我既是小杂种,那他不也是小杂种、小混蛋?”
“你怎能跟我的永儿相提并论?你娘出身低下,不过是个千人枕的妓女,她凭什么跟出身名门的我相比?”
“的确是没得比,我娘比你漂亮,比你温柔,比你知情识趣,莫怪我爹心里只有我娘,完全没有你,啧!啧!你能认清这一点,不错。”他嘉许一笑。
“你这个小杂种!”徐水莲恨得龇牙咧嘴,最不堪的往事被他掀出来,要她如何不恨?
殷槐笙竖起食指,遗憾摇头。“别忘了,你这一句小杂种连带骂了两个人。”
“不要拿你和我的永儿比,你永远比不上他!”徐水莲厉声疾呼。
“当然比不上,我再荒唐再浪荡也不会意图非礼官家千金,落得遭人乱棒打死的悲惨下场。啊,瞧我,怎会如此大意,都忘了外人以为殷夫人的爱子是不小心死于马蹄下,还好,在厅内的都是自己人,没事儿。”殷槐笙佯装不小心失言,好不抱歉地瞅着徐水莲看。
殷槐笙故意提起爱子的死因,有如利箭正中徐水莲的胸口,让她脸色登时刷白。
“小……殷槐笙,你别得意,我会让你知道,我要捏死你,就如同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殷家的主子,从头到尾都不是你!”狼狈地撂下话后,徐水莲便落荒而逃。
她所带来的家丁与婢女见主子吃了瘪,全都低垂着头快步尾随徐水莲离开。
他们离开后,殷槐笙对赵平等护卫摆手,让他们全退下。
第1章(2)
徐水莲的离去,对晓兔而言就像是暴风雨过后,恢复该有的宁静与安详,粉嫩的唇瓣吐出长长一口气。“终于……”
从小到大,只消一有麻烦找上,槐笙总会挺身而出为她挡去狂风暴雨,所以自从她爹因病去世,他到翡翠阁问她愿不愿意和他一块儿住在殷家,她想都没想就点头答应了。
因为她知道,他一个人待在殷家很辛苦,她不认为徐水莲会善待他,虽然她身形娇小,力气也不够大,但若有事发生,至少她可以替他挡掉些许灾祸。
更重要的是,她早就习惯和他在一起的日子,没有他陪伴的日子,形同嚼蜡,只要有他在身边,哪怕是身处地狱,她也会感到无比开心。
“徐水莲的性情数十年如一日。”翡翠放下手中的翡翠琉璃壶,不苟同的摇头。
“我光看那老妖婆就一肚子气,再听她嘴里吐出的话,更是气得想拔光老妖婆的头发。”桃花没好气的为自己斟了杯酒,一口饮尽,消除火气。
“发火的不止你一个,瞧咱们的小兔儿,气到都要跟老妖婆拚了。”燕燕宠爱地笑指着让人见了忍不住想保护的白晓兔。
“让小兔儿跟老妖婆硬拚,无异是把鲜美的兔肉直接送进邪恶的蛇口,咱们怎能眼睁睁看着惨剧发生?”翡翠轻笑,话里有着浓浓的疼爱。
白晓兔打从出生就长得又白又小,像只小兔儿,所以她爹便为她取名为晓兔,她跟着当龟奴的爹居住在翡翠阁,成天和比她年长五岁的殷槐笙东钻西窜,两小无猜、活泼可爱,翡翠阁的妓女无一不把他们俩当宝来疼。
他们两人先后死了爹娘,又先后进了殷家,明知有槐笙护着,晓兔不会有事,但她们仍是担心两个孩子在徐水莲的眼皮子底下没好日子过,不过时间一天天过去,羽翼渐丰的槐笙从原本的傀儡到将家业玩弄于股掌之间,教翡翠大吃一惊之余也赞赏不已。
槐笙这小子在翡翠阁可没白待,深知何时该忍气吞声,何时又该来个蚕食鲸吞,杀徐水莲个措手不及。
殷槐笙走到晓兔面前,伸手捏住她的鼻子,佯怒责骂。“你这笨蛋,没三两三也敢跟人拚,人家随便一个巴掌,就可以把你打趴在地。”
哼!该罚!他面目狰狞加重力道。
“啊!阿笙,好痛。”无法呼吸的晓兔张开小嘴,胀红了小脸痛呼,小手拍打在她鼻尖作乱的大掌。
糟了!她忘了,当槐笙为她挡去风暴后,就会马上回头找她麻烦,她该溜的,呜……
“要死了,阿笙,你想害死小兔儿哪!”桃花等姐妹见状纷纷围上,解救魔爪下快奄奄一息的小兔儿。
晓兔气得直跺脚。“我才不是笨蛋!殷夫人随便乱骂人,我要让她知道,做人不可以这样。”
“说你傻,你还不承认,徐水莲天生刻薄,要改早就改了,哪轮得到你出面教训。”殷槐笙不理会桃花等人强悍捍卫晓兔,捋虎须地抡起拳头轻敲晓兔的额际一记。
“阿笙你这坏孩子,竟然当着我们的面欺负小兔儿,小兔儿,你别怕,有姐姐们替你作主。”桃花与姐妹们纷纷挽起衣袖,抡起拳头,将臭小子推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