买妻-第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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门板上的敲击声声声催促,恍若子时三刻的催命鼓,催得人心浮躁,气血奔流。
“外面那个人是……”听那声音似乎非常无礼。
他歉然的说道:“是舍弟别离。”
“他不知道你身体不好吗?”她问得很轻。
“知晓的,我有不少珍贵的药材便是他不辞千里为我寻来。”他能撑到现在,离弟功不可没。
长孙无垢的眼底扬起一抹愠怒。“知道还来打扰你静休?”
“呃……你别误会,离弟只是闹着玩,他……娘子,你要去哪里?”
“教教小叔学点规矩!”日后才知尊敬兄嫂。
她表面温驯本质是是强悍的母狮,在家护着家人,出嫁护着丈夫,谁敢稍有不敬,就等着见她亮爪子吧!
第三章
房门外一个潇洒俊逸的男子偕着位清秀可人的俏佳人,两人正在拉拉扯扯。
“你别玩了,大哥身子不好,还闹什么洞房。”易香怜拉下皇甫别离狂敲房门的手,要他适可而止。
“我又没叫你跟着我,关外也跟,京城也跟,跑到长白山上你也跟,现在我闹我大哥的洞房你也来啰唆,要是我剃头当和尚你要不要顺便到尼姑出家。”真是烦死了,害他想风花雪月一番都得考虑再三。
这是人称风流二少的皇甫别离,年方二十三,性情浮动又有点急躁,却又不失率直天性。
他常自诩是风流而不下流,喜欢口头上占点便宜,但不会真正去招惹良家妇女,虽然红粉知己甚多,然而他一个也没碰过,仅以怜爱的心态挑弄芳心,匀点香尝尝。
而他浪荡人生的唯一的败笔,便是年方十五,且是他“年幼无知”亲自瞧上眼的未婚妻──易香怜。
“呸!你要真敢剃个大光头,我一定奉陪到底。”谁怕谁,她可是流星山庄的三小姐。
长孙无垢拉开门的时候,就见这对小冤家斗嘴斗得正起劲。
“你是……”
她冷淡一应,“二叔,你不晓得夜深人静如此吵闹会扰人清梦吗?”
“呃,你……你是大嫂?”皇甫别离看傻了眼,好一位落尘仙子。
“新婚之夜在你大哥的房里还有别的女人吗?”
声音来自长孙无垢身后,皇甫追命不喜欢弟弟看着妻子的眼神,她的美他自己知道就好。
“追命大哥,别离不是那个意思,他是怕你身体吃不消,所以特意来关切一下。”生怕未婚夫被责骂的易香怜急忙开口抢着解释,没料到一句话却刺中皇甫追命心中的痛处。
身体吃不消……
他在外人的眼中真有那么不济吗?打小即是副病骨是比一般男子虚弱了点,但稍受风寒他们就当他如临大限的为他娶门亲,幸之所娶的妻子是他有过一面之雅的佳人,将错就错他也打算成就一桩美满姻缘。
抿紧唇,他誓言一定要好好活下去,不叫他新婚妻早寡。
长孙无垢见他面色一凝,心底更不高兴了,她冷言一讽,“吃不消又如何,难道要二叔代劳吗?”
“嘎!大嫂,我没那意思……”皇甫别离大声喊冤。
还没发觉自己说错话的易香怜又插话道:“哼,他要敢有那意思我就叫爹爹阉了他。”
“喂,你这女人这么这么狠心啊,怎么说我也是你的未婚夫婿,心思如此歹毒我如何敢让你入门。”
“你敢!”她握起拳往他身上一捶,“只有我说不嫁,没有你拒娶的份!”
“这哪门子的道理,大哥,打小你就最聪明了,来给我评评理……”
“自作孽不可活。”当年造的因,今日成果自负。
皇甫追命说完后咳了起来,长孙无垢连忙扶着他进屋里去,她没好气的道──
“夜深了,我们要安寝了,你们俩若无其他事就请回吧,小心雾重路滑,跌了舌根。”
“大哥,我拿从祈连山的雪参要让你补补身……呃……”
门板毫不客气地关上,跟着上前想继续看热闹的皇甫别离正好撞得正着。
“痛痛痛……我这新嫂子真是人不可貌相,惹不起、惹不起……”
不再理会门外聒噪的麻雀,长孙无垢扶着丈夫躺上床,动作细心地为他拉高被褥。
“相公,早点睡吧。”
他握住她的皓腕,“你呢?想去哪?”
“我……”脸红了,因为的确无处可去,但尽管已是夫妻,她也无法大剌剌的就往他身边一躺。
瞧出她的窘迫,他低低一笑,使劲一拉,她跌入他的怀里。
拥着她,他察觉她的僵硬,他叹了一口气,温热的气息拂在她耳边,她有些不安的身子蠕动了下。
出嫁前娘交代过了,夫君在床榻上要做什么她都闭着眼承受就是,相公他……现在想做什么了吗?
皇甫追命看着她紧闭双眼的可爱模样,眉头都皱了起来,他知道她正紧张,低头吻了吻她的雪净的额,简单丢下一句,“睡吧。”
他的小妻子既强悍又胆小得像是怕被野狼吃掉的小兔,让他为她着迷,直想挖掘她还有哪些他不知道的秘密。
他想自己是爱上她了,而他并不排斥这样的结果,只是……她呢?
闭着眼的长孙无垢本以为自己在个男人怀中应该会紧张得无法入眠,没想到睡意很快袭来,今天忙了一天也该累了,意识开始混沌前,她再次感激老天爷,她的婚姻幸好没有她想像中的不堪,这样她就满足了,只要父母弟妹过得好,她这一生便再也无所求……
“你听说了没?”
“听说什么事?”
“前几天大少爷大婚,二少爷去闹洞房,结果被少夫人奚落了一顿。”
“真的吗?刚进门的新夫人胆子居然这么大,敢卯上我们未来的当家。”真是七月下雪不知寒,尽往虎口钻。
“买来的妻子当然不知天高地厚,以为一入门就能掌大权,气焰高得活似贵妃娘娘。”也不想想大少爷时日不多了,他一有个闪失,她还能待得下去吗?
“哎呀!别胡说,小心被少夫人听见了,咱们可就难过了。”奴才命,就是卑微嘛!哪比得上人家半死的人也要,趁机攀附权贵。
“让他们听见又怎么样,挂着虚名的假凤凰,我们还怕她不成。”一惹恼了她们,就让她吃剩菜剩饭。
“说得也是,要是她敢太猖狂我们就给她一点苦头吃,向老夫人大进谗言,让她休了她,反正皇甫家银子最多,再买一个不就得了……”
一阵鄙夷的笑声哄然而起,毫无顾忌地大放厥词,见不得别人快活的轻讽,你一句、我一句的说得好不畅快,仿佛不说出来浑身难受。
人都是自私的,自己得不到的便大肆批评,语带尖酸地不给人留余地,字字带刺的伤人于无形,无视己身的低贱而嘲笑起主子。
其中不不乏秋霜院的下人,说起自家夫人的嘴脸十分刻薄,好像自己被亏待了,一字一句夹枪带棒,意欲出口怨气。
凭栏而憩的长孙无垢静静听着蜚短流长,不发一语地微闭上眼,疲累的眉心舒展不开,她不做任何回应回应任其毁语加身。
她没力气应付这些闲言闲语,新婚夜里许是被二叔这么一闹,夫婿在房门口吹了风,次日又发病,而且病得相当严重,夜夜高烧不退,婆婆怪她未善尽妻子之责,她连几日睡也睡不好的随侍照顾,就怕他有个万一。
直到今早他烧终于退了,她也才能稍微喘口气。
“啊!谁拉我头发?”好痛呀!
“我的簪子怎么长脚飞了?快帮我追回来。”那是她心上人送的。
“呃,谁在摸我的脚,冰冰凉凉地……”
一句有鬼,爱嚼舌根的下人疑神疑鬼的左看右望,鸡皮疙瘩直掉。
一阵清脆得意的笑声响起,好不猖狂。
“是你吗?星儿。”除了她没人会无聊到替她出气。
蹦蹦跳跳的身影穿着一袭可爱的古装,粉绿色带点淡红,笑咪咪的跳到她面前。
“好神喔!前世,你怎么知道是我。”她根本没张开眼睛嘛!哪晓得是谁搞的鬼。
“把人搞得天翻地覆的事只有你做得出来,你偷吃了厨房的鸡。”喜宴的事就不说了,早上厨房那边闹得不可开支,直说有贼。
“我饿了嘛!总不能让我不吃不喝当个真鬼吧!”她很无辜的噘着嘴,让人好笑。
“可是你也不是人,不是吗?”因为没有人看得她,除她以外。
一说到这件事,上官星儿又非常不满的开始抱怨。“那个姓月的欧吉桑说我还没死,可又不让我回去,他到底存什么心嘛!我在这里又帮不上什么忙。”
没有朋友是很寂寞的事,想玩没伴,连找个人聊天都不成,月老那老头老怕她在古代学坏,这也不让她看、那也不让她瞧的管东管西,害她快闷死了。
而唯一看得见她的前世又忙着照顾病人,别说陪她四处溜达、试着当个古人了,连睡觉的时间都被剥夺,看得她好不忍心。
原以为她嫁得风风光光应该很幸福,谁想得到这一切都是假象,故意耍着人玩,让她白高兴一场。
“你去见月老?”神是寻常人可见的吗?
“哼!对呀,他不见我,我就找不到他吗?我天天到月老庙闹,又砸桌子又丢碗的逼得他不得不见现身,你瞧我身上这套漂亮的衣服就是他给我的。”会闹的孩子有糖吃,这套在她的时代可是很管用的。
“你唷!真是胡来,连这么胡闹的事也做得出来。”
“谁叫他把我带来这个世界,他就该负完全责任,不过呀!”上官星儿嘻嘻的笑着,取出一颗大如鸽卵的黑丸子。“喏,拿着。”
“咦!什么东西?”闻起来的味道还真……臭呀!
她手臂伸直,不想闻那令人反胃的味儿。
“救命丸喽!”她说得十分得意。
“救命丸?”
“我想了很久,你要幸福就得靠你那肉脚老公,所以我就硬拗月老给我一颗天界的威而刚……也就是所谓的灵药啦,让你拿去给他调养一下。”这也算帮她吧!
“真的有效吗?”未免太臭了。
“无效我们就去拆了月老庙!对了,在我们那边喔,生病的人最好吃清淡些,像你们这样天天给你相公进补会补过头,反而对身体有害。”
拉肚子以后再大吃大喝,不拉死才怪。
“是这样吗?”长孙无垢思忖着满招损的道理,太过或不及的确对人不好。
“我看呀!你干脆天天让他吃稀饭好了,先把肠胃顾顺了再说。”老是人参、灵芝、雪蛤的补,再壮的人也会补出一缸鼻血。
上官星儿半开玩笑的说道,并非有意凌虐前世情人,可是这番无心的话语却深入长孙无垢的心窝,并打算从他的饮食着手。
无病的人偶尔进点补倒还无碍,提神解劳,补血益气,可对大病小病不断的皇甫追命来说,补得太多反而伤身,他体弱的身子根本负荷不了。
“少夫人,你自言自语的在说什么?”感觉在和人对话。
憨直的秋菊是下人中少数真心看待她这位少夫人,而且十分忠心。
“没什么,屋里闷出来透透气,少爷呢?”
她看了一眼不远处的上官星儿,她对她挤眉弄眼挥手表示先走一步,口里还嚷着“拜拜”,真不知是讲什么番话。
“少爷已经醒来一会儿,他说要见少夫人,冬月没告诉你吗?”她明明自愿说要告诉少夫人一声,人是说到哪去了。
秋菊举目张望,看到冬月在不远处和其他的下人碎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