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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劣女斗恶男-第5章

小说: 劣女斗恶男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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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看样子,你的心情好多了。”没有动怒、没有嘲弄,孟旸谷唇侧弯起浅不可见的上扬弧度。
  “我的心情本来就很好。”
  “是吗?”底下飘上来的语调极淡。“那就好。”
  叶秋很明白自己刚说的话是真是假,对于孟旸谷一反之前与她舌战对峙,转而任她撒泼迁怒的作法,她虽然不解其意,却很清楚自己太无理取闹了点。
  “你为什么不把窗户关起来,睡你的大头觉去?”真烦!让她觉得自己好像欠了他什么似的。“都快一点了。”
  “你又为什么一个人在天台喝闷酒?”他还她同样句型的问题。
  又说她喝闷酒!“我是举杯邀明月,对影成三人,哪来的闷酒?!”
  他皱眉,决定坏心击溃她逞强的防护罩。
  “今天是阴天,你脚边也没有湖泊,要从哪冒出月亮跟影子?”
  哇你咧……
  当啷!
  孟旸谷房里再添一个空铝罐。
  第三章
  B秀致的脸蛋刷上苍白,眼睁睁看着A将C搂进怀里,低首在她耳畔细语,神情举止无不写着怜惜。
  这样的A,B不曾见;那样充满疼惜的神情,也是她不曾在他脸上见过的。
  至少,在她面前,A从未对自己展露这样的神情。
  他真的爱她吗?一瞬间,B问自己,A对她的感情是爱吗?
  或者只是——
  铃……铃铃……
  “要死啦!又是哪根不长眼的葱蒜苗打扰本姑娘赶稿,不要命就说一声,老娘我马上拿刀杀进你家砍你个十段八段——”
  “又在赶稿了?”电话线那头对这串惊天地泣鬼神的开场白不以为忤,显然对叶秋赶稿时的暴走状态很习惯。
  认出对方的声音,叶秋火气减半。“色仔啊,找我干嘛?”
  “告诉你几百遍了,不要叫我色仔!”那厢咆咆熊吼:“叫我山光也行,水色也好,就是不要叫我色仔!”
  “拜托!谁叫你没事取个『山光水色』这种落落长又拗口的笔名,”赶稿的言情小说作者就像正在吃饭的宠物狗,就算是主人靠近,也会汪汪汪地狂叫,撂下“再近一步,就要你好看”的警告。“不是色仔就是色狼,再不就叫本名,你自己挑一个。”
  “……只要你高兴就好。”迫于淫威,笔名“山光水色”,本名“陈金火”的男人只好屈就。
  “说!找我干嘛?”
  这个问题,陈金火——色仔答得飞快:
  “我上个礼拜过稿,早上才刚领到稿费,本来是想找你出来吃饭聊天……”
  迟疑未竟的话用不着说,叶秋也猜得到。
  “你是故意在我的伤口上洒盐吗?你知不知道在伤口上抹盐会导致伤口发炎溃烂加流脓?!陈金火!你好狠的心啊。”
  “calm  down、calm  down!冷静点,我亲爱的秋小姐。”色仔尽同行情谊,耐心安抚道。
  啧!认识不少同行,有的专写散文,有的偏向文学,有的同他一般走言情路线,他们之中气质型、娇艳型、斯文型、俊挺型比比皆是,就没见过像叶秋这种型的,一到截稿日就好比看见满月的狼人,完全兽化,丧失人类该有的理性。
  深呼吸几口气,叶秋叹声:“抱歉,我只是最近情况不好。”
  “遇到瓶颈了?”
  “我哪来的瓶颈可遇?”真要遇上,不就等于宣告江郎才尽、罹患不治之症?她才刚出道耶!
  “的确,如果才出几本书就撞墙,前途堪虑。”被退稿事小,找不出题材可写才是最恐怖的地方——那是泰半写作人闻之色变的癌症。
  “我只是心情不好,连带我的ABC也走不下去。”
  “啊?ABC?”色仔一时间会意不过来。“你什么时候开始教英文了?”
  “去!我是说稿子啦。你又不是不知道,我想不出主角名字的时候就会用别的代替。”是不是朋友啊?
  “拜托!”那头的色仔重重叹息,“你统一使用特定符号行不行?上次用的是甲乙丙,这次换成ABC,谁记得了这么多?”尤其又是这种毫无意义的事,记了只会浪费脑力。
  “我下次要用『狗咬猪』。”ABC,狗咬猪——刚好配一对。
  “读者知道会哭的。”色仔好心劝说:“到底是什么事让你秋姑娘情绪大乱?告诉哥哥,如果帮得上忙,我一定两肋插刀。”
  “做人不要太有义气,老兄。”朋友的安慰让她宽怀些许,噗哧笑出声,“你已经因为太重义气,老是为人两肋插刀,把自己搞得千疮百孔了,还不怕啊?”
  “有千万人之力,当为千万人之事,图谋千万人之福祉。”
  “哈!好个国父再世,失敬失敬。”
  少说也认识叶秋一两年的色仔岂有这么轻易被她打哈哈混过。“秋,是不是因为『那个人』的事?”
  听见文友提及最敏感的话题,叶秋执话筒的手不由得一僵。
  “说我太重义气,你又何尝不是?明明喜欢他,还要打肿脸充胖子,当红娘帮他拉线。”一向率性的叶秋只有遇到关于那人的事时才会变得阴阳怪气。
  “他爱的人不是我。”
  “你又确定你那个大学手帕交对他也有感情?”
  “至少雨萍很依赖他。”她是从这点推断的。“她不是那么容易去依赖别人的女人,我知道,所以她对他有感情,只是自己还没有察觉;或者,潜意识里,她害怕面对另一段全新的感情。”
  “还没有结果之前,每个人都有追求的权利。”
  “即使明知会失恋?”问完,她立刻作更正:“不,是已经失恋。”
  “你确定?”
  “让柏烈旭改变的人不是我。”身为旁观者,自然能洞察一切。“除了爱情,还有什么理由能让一个男孩逼自己成长,好追上已经领先一大步的心上人?”
  “爱情没什么道理可寻,也许——”
  “朋友『夫』,不可欺。”叶秋打断他的劝进。“再说,我是那种有异性没人性的人吗?”
  比起柏烈旭,她更重视与同窗梁雨萍之间的姐妹情谊。
  或许这可以用来解释为什么发现柏烈旭心仪的对象是好友时,自己连一点点嫉妒怨怼都没有。
  由此可见,她对这个曾是学弟的男人并没有投入太多的感情,只是——
  难免会因为心动却不能告白、还得撑出笑脸当红娘这事感到沮丧和失落。她也不过是个普通人。
  知道苦劝无用,色仔也懒得再说。
  谁教感情事除了自己,任何人都无法介入。“很多感情融洽的朋友,不分男女,一旦发现好朋友跟自己一样爱上同一个人时,什么姐妹情谊、兄弟情义都像过往云烟,风吹雾散就罢,有时候还会反目成仇,从此彼此针锋相对。你是个例外,值得为自己感到骄傲。”
  “谢啦。”叶秋没好气道。“虽然打定主意要帮他,情绪还是会受影响。不好意思啊,刚对你发火,实在是原本写得很顺的故事因为他约见面,之后无法避免的情绪低落让我的故事卡住,也让我心烦意乱。”
  “你赶稿的时候本来就是非人状态,现在只是程度高低的差别而已。”
  “讲这样!”就算是实话也要给她几分薄面,保留地说嘛!
  “你不必强迫自己一定要写完正在进行的故事,何不转个心情、换个题材?”色仔建议道。
  “比方说?”
  “把你失恋的感觉写成一本书如何?”
  “啊?”
  “反正现阶段你卡稿是事实,干脆豁出去,把自己这种乱七八糟的心情写成一本小说,一来发泄失恋的苦闷,二来,如果过稿,还能赚进一笔稿费——就算达不到后者,至少也藉由写作抒发情绪了嘛。”
  叶秋侧首想了想。“这似乎是个不错的主意……”
  “不错吧?我书名都帮你想好了。”
  “哦?说来听听。”
  “失恋期未满。怎么样?不错吧?”色仔说得比要写的人还兴奋。
  “失恋期未满……”叶秋重复低喃,“失恋就像罐头食品,总有一定的保存期限,过期了就应该丢掉……”
  身为同行,当然了解这是“赋比兴”中的“比”,飞快接下:“但也有因为在制造过程中添加太多防腐剂,以至于保存期限过长的情况。”
  “嗯嗯,像雨萍就是……哈!”
  突然吼这么大声吓人啊!“下次尖叫前麻烦请事先通知,”色仔抱怨道,“万一耳聋你赔我啊?”
  “爱死你了,哥哥!”没错,就是这样!
  “这表示你决定换个题材?”
  “嗯。”叶秋重重点头,不在乎对方是否看得见。“不过不是拿自己当主角,而是……色仔,我决定出卖朋友,为他们量身订作一个故事。”那个故事里,也许有虚构的未来,但也有她眼见的真实,就这样决定了!
  “啊?”色仔压根是有听没有懂。
  叶秋才不理他是否顿悟,自顾自地一股劲高兴直说:“如果你不是同志,我一定会爱上你!”
  “少来。”这等肤浅的迷汤岂能灌醉他。“上回请你到欣叶吃饭你也这么说,说的时候还一边吃茶碗蒸。”有人这么示爱的吗?没诚意!
  “别这样嘛,”拨开云雾见青天,找到宣泄的管道,虽然还未开始,叶秋已经跃跃欲试。“等我完稿,换我请你吃饭!”
  那厢传来弹指的声音,显然很为文友想通了的结果感到高兴。“就这么说定,我等你的电话。”
  “好!”叶秋答得干脆。
  两人再闲拉胡扯一阵后,愉快地结束通话。
  叶秋起身为自己煮杯伯爵奶茶,回桌前坐定时不忘作个深呼吸,确定静下心后,她想想自己、想想好友,再想想大学时代所发生的点点滴滴。
  待脑中浮现轮廓,确定故事纲要之后,按按鼠标关闭旧档案,重开新档。
  跶跶跶跶……打字声再度响起,抡动的十指在键盘上弹出轻快的节奏,少了之前踉踉跄跄的中断,多了行云流水的顺畅。
  小说总是那样——真亦假来假亦真,假亦真来真作假。
  现实生活与小说世界,有时只是一线之隔。
  跶、跶、跶……挂着“孟旸谷律师”名牌的办公室内,除了规律的键盘敲击声,还有主人偏中低的嗓音,口述要助理打下的字句。
  在等待助理打字赶上他所说的话时,冷不防说了句:
  “叶秋打得快多了。”
  从那晚独喝闷酒之后,直到前天,他才又听见隔壁传来急切干脆的打字声,还有避无可避的深夜声乐及嘈杂难以入耳的鬼吼鬼叫。
  可见隔壁劣女的情绪已经好转,重新振作起来;而昨夜,他的挑衅得到对手精神奕奕的响应,这更让他觉得满意。
  只是他仍然疑惑,那个让她情绪低落的男人跟她究竟有什么关系?
  沉溺于谜雾之中,孟旸谷忽略了心底那抹刚刚萌芽的介怀情绪,脑袋忙于推敲那两人的关系。
  跶、跶、跶……叶、秋、打、得——“叶秋?”突然冒出陌生的名字,章婕妤从计算机屏幕前抬头。“老板,委托人的姓名是李有田还是叶秋?”
  跳离推测的思绪,孟旸谷被问得一愣,会意过来后,笑着更正:“是李有田。”
  “那么叶秋是……”
  “我的新邻居。”
  邻居?对一向不把“敦亲睦邻”四个字放在眼里的老板来说,会提起邻居的话题很是难得。
  没有听见打字声,孟旸谷收回眺望窗外景致的视线,落在助理身上。“怎么了吗?”
  章婕妤低头看表,十二点零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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