立冬情正融-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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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后来,三对言氏夫妻,真的给她手牵手,心连心的二度蜜月去了,雪融受人之托,没辙,只好暂时住到言家,开始和言立冬的“同居”生活。
或许,是方歆怀孕的感动,在她心湖激起莫名的浪花,让她产生难以言喻的渴求;也或许,是大哥临去之前的那番话——
“立冬很在乎你。用心去看他,你会发现很多事。”
同住一个屋檐下,她的心,不自觉的柔软,再无法竖起刺猬般的防卫。
其实,就算想对立也很难,毕竟朝夕相处,没人能各过各的生活,就像昨天,叶洛希看着该添购的日用品清单——
“哇,这么多,小婶,你确定我们两个‘弱女子'提得动吗?”刻意扬高的音量,倒像是故意说给客厅中看报的男人听的。
“肺活量很足的‘弱女子',说话不必扯着嗓门,当心’烧声'。”言立冬没好气地说,丢下报纸,拎起外套。“还不走?”
也或者,是被一声声的小婶,给喊得心理产生化学变化了吧!她怎么可能,和他划得清界线呢?
她深深一叹,真的好难!
把孩子们交代给叶洛希,监视他们洗完澡好吃饭。
半个多小时后,她饭菜都弄好了,小鬼头们还没有从浴室出来,雪融好奇的前去查探究竟。
“恩恩,你给我说清楚,你到底站哪边?”洛洛的声音传出,她停住脚步。
站哪边?难不成他们连洗澡都分地盘,各自为政?
“我、我站妈妈那边……”
“太笼统了!”小魔女持续逼问。
“什么叫笼统?”
“就是叫你说清楚,讲明白!”
“我想要妈妈和爹地在一起,这样就可以给我生ㄉㄧㄉㄧ或ㄇㄟㄇㄟ,但是妈妈好像不想和爹地结婚,所以,妈妈高兴就好……”
“那你应该看得出来,你妈妈和我小叔在一起会比较高兴。”
“可是我看不出来啊……”
“是、吗?”声音是由齿缝进出。
“看、看、看出一点点了……”
“才、一、点、点?!”
“很、很多点,现在很多点了……”恩恩饱含委屈的同意。
“这还差不多!好,那从现在起,我说的话你要配合,知不知道?”
“知、知道。”
这是什么情形?她儿子被十四岁的大姐头给暴力威胁了吗?
雪融既好气,又好笑。她当然知道洛洛不可能真的对恩恩怎样,这丫头太精了,她只是懂得运用手段达成目的罢了。
实在听不下去,她上前敲了下门。“小朋友,你们洗好了没有?”
“洗好了!”
打开门,见小洛宇坐在浴缸里,张着大大的眼睛看好戏。
这小孩也真不可取,居然吮着手指头,看姐姐欺压善良。
她摇头失笑,也不说破,捞起小宇,拿浴巾包住。
叩叩!
言立冬斜倚在门边。“你们好了没?我快饿死了!”
“你们先去吃,我帮萱萱洗澡。”
“噢。”洛洛勾勾手指,恩恩不敢不从,乖乖听命跟随。
言立冬没说话,由她手中抱来洛宇,穿好衣服,拎去给他姐姐。
雪融调好水温,才刚将萱萱放下去,她就开心的直拍水面。这小娃娃很爱干净,一到洗澡时间,就兴奋得手舞足蹈。
“萱萱,拜托你克制一下——”她哭笑不得,被四溅的水花暗算了好几次。
“婶——”咿咿呀呀,讨好的直喊。
这个洛洛哦!连一岁小孩都利用,她就不信没人教,小萱萱喊得出来!
“好好好,你嘴甜,算婶婶求你,不要像嗑了摇头丸好不好,兴奋成这样。”
“我来。”言立冬大步踏入浴室,由她手边接过萱萱。
咦?他不是饿了吗?
呆了下,也没多想,赶紧抹上沐浴乳,免得娃儿再次兴奋起来,又没完没了。
搓揉着婴儿嫩呼呼的肌肤,她由衷喜爱。萱萱生得玲珑可爱,她如果也能有个这样的女儿,该有多好?
有那么几次,他的手掌碰触到她,握着了,又迅速分开。
“妈妈——”
她望向浴室门口。“恩恩,不是叫你去吃饭吗?”
“我要喂ㄇㄟㄇㄟ。”
“好,再等一下下。”
言立冬扶着小娃娃让她冲水,顺口问了句:“那小鬼为什么见了狗就兴奋?”
“你说恩恩吗?他以前养过一只叫波波的狗,感情很好,后来死掉了,他难过好久,才会见了狗就波波、波波的直叫。他对小动物很有爱心哦,要是看见有人欺负小动物,他还会不高兴。”
领教过了。
他白了她一眼。“你还是一样罗嗦。”他不过才问一句,她就给他说上一长串。
合力将萱萱冲净捞起,穿好衣服,言立冬把她抱出浴室前,还不忘加注多余声明:“我对那小鬼的事一点兴趣都没有!”
是吗?那你问好玩的啊?
她没好气地瞪他一眼,瞥见还乖乖站在门边的恩恩,她主动开口:“恩恩,你有话跟妈妈说是不是?”她倒想听听儿子会怎么血泪控诉被欺凌的过程。
“妈妈——”恩恩想了下。“你真的喜欢叔叔吗?”
一语,问得她哑口无言。
能够对全世界说谎,却无法对眼前四岁稚龄的孩童说谎。
“叔叔不是最好的人,但是当你真正的喜欢上一个人,你就不会在乎他是不是最好的,妈妈是不是很笨?”她,只能这样说。
恩恩笑了,很纯稚、很纯稚的笑了。“没关系。”
他懂吗?真的懂了?那为什么,四岁孩童能懂的,言立冬却不懂?
近十点,孩子一个个赶上床去睡觉,好不容易哄得小洛宇睡着,走出房门,言立冬刚好由浴室出来,与她擦身而过,随手拨了拨湿发。
又不擦头发了!
洗完澡出来,见他还坐在客厅看电视,头发久久还会滴个水。
她很想当做没看到,但是……唉!
绕回浴室,抽了条干毛巾,走了两步,又停住,见恩恩由房里走出来,她蹲身问:“怎么不睡,又跑出来?”
“恩恩要喝牛奶。”
“那好,恩恩去喝牛奶,顺便帮妈妈把毛巾拿给叔叔。”
“好。”领了帅令,恩恩迈着短腿,跑向言立冬,伸长手。“叔叔,给你。”
“干么?”言立冬瞟了眼,随口问。
只见一根肠子通到底的小小传令兵,又跑跑跑的回去找沈雪融。“妈妈,叔叔问你要干么?”
站在楼梯转角处的雪融差点翻白眼。“毛巾当然是要擦头发的。你告诉他,不擦干头要是痛痛,到时哭哭都没人理他。”
于是,小恩恩又跑跑跑的过去。“妈妈说,不擦头会痛痛,叔叔会哭哭。”
“那你去告诉她,我懒得擦,要擦她帮我擦。”
跑跑跑——
“帮他擦?你叫他痛死算了!”
再跑跑跑——
“怪了,又没人要她鸡婆。”
再再跑跑跑——
“好啊,当我多管闲事,反正守寡的事又轮不到——”
小传令兵吃不消了,喘气,苦着小脸。“妈妈,我好累哦,你们自己去说好不好?”
“啊?”真是被那家伙气到失去理智。“对不起,恩恩,妈妈忘了,你快去睡,妈妈下去帮你泡牛奶。”
“谢谢妈妈。”得到儿子一记颊吻,她下楼来,冲了杯温牛奶,看了看还在手中的毛巾,实在没辙,走向客厅,将毛巾扔在他头上,揉了两下。“行了吧,快擦干!”
转身上楼的她,并没发现,抬起头的言立冬,正凝视着她的背影,直到消失在转角处。
壁上的挂钟,显示着——午夜十二点。
万籁俱寂,夜阑人已静——等等,有个人儿尚未静!
本该进入安眠状态的言家客厅,透出一道微弱的晕黄光线,并且间歇传出微弱声响——
“到底哪一根?老妈,你说清楚好不好?”肩上夹着电话,踮着脚尖踮到脚酸的叶洛希已开始火大。“什么叫好像?!你再给我说任何一句依稀、仿佛、隐约、可能、疑似、大概、或许、似乎之类的话试试看!叫老爸自己来跟我说!”
“我也想啊,可是你也知道你老爸的个性,老实得不会转弯,还说这么不磊落的手段,他抵死不做共犯。”
“什么叫不磊落的手段?”献计军师显然深感受辱,抵死抗议。“我是玩了仙人跳还是下药叫小叔迷奸小婶?!不过就剪个保险丝嘛,给他们制造英雄救美、花月良宵的绝佳时机,气氛一对,就来电了嘛!干么这么固执?脑袋都不懂得变通!最后一次,去问你老公,到底要剪哪一根?我手很酸耶——”
“左边那根。”
“噢,谢——”咦,不对!声音是来自后方!洛洛微张着嘴,惊愕地回头。
言立冬稳稳接住由她肩头滑落的无线电话。“多谢大嫂用心良苦,但是国际电话很贵,保险丝的问题,就不劳费心了。”
挂了电话,见洛洛还杵在那里,他嘲弄。“化为铜像了吗?要不要三鞠躬?”
“那个……小叔……我可以解释,事实上,人的眼睛绝对不可靠,所以你现在看到的都不是真的,我只是在检查线路有什么问题,现在我可以肯定——”
这真的是那个智商一九五的天才儿童吗?
他没什么表情地丢下一句:“相信我,绝对是左边那根。”
咦?盯着他离去的方向足足有三分钟才领悟。
懂了、懂了!洛洛咧开嘴,毫不犹豫的——剪下了左手边的那条线!
英雄救美,花月良宵吗?那可不一定!
在整栋屋子陷入黑暗的那一刻,没有尖叫,没有啜泣,没有投怀送抱,更别提什么英雄救美,软玉温香了!
言立冬好笑的摇摇头,既然都没电了,干脆提早上床睡觉。
偏偏沾了枕,又睡不安宁。
算了,山下来就我,我便去就山,免得那丫头不择手段过了头,给雪融放小强什么的——
“雪融?”他敲了下门。
“门没锁。”
门一开,里头摇曳着晕黄烛光,床头还摆了支手电筒。
他傻眼。“这个——”
“我一向有准备蜡烛和手电筒的习惯。明天记得检查一下,保险丝可能烧坏了。”她逗着坐在婴儿车里玩拼图的萱萱,哄不睡小娃娃,她只好奉陪。“你需不需要拿两根去?打火机在床头。”
言立冬简直嫉妒死了,为什么她永远有先见之明。
“你能不能别总是这么独立坚强?偶尔靠一下男人会死吗?”他闷闷地道。
“啊?”她错愕回首。
居然扮无辜,看得他更是郁卒。
好,要说就来说个清楚,免得全世界都拿他当坏人。
“知道吗?在职场上,你比男人还有本事,回到家,你处处都打理好,什么都不需要我做,我只要等着让你服侍就好。”
“这样不好吗?”她皱眉,把一切都做到最好,不让他有一丁点心烦,就怕他会后悔许了这桩婚姻,这样不对吗?居然有人会嫌弃妻子太好?
“是,你很好,你是女强人,你够贤慧,好到没得挑,那我呢?我是什么?你能不能告诉我,那三个月的婚姻当中,我能给你什么?”
他能给她心灵的寄托啊!灵魂的依靠,比什么都重要,他不知道,一直以来,她最需要的就是这个吗?而他给了!
“之前,我们之间尚有平衡,因为你失恋,需要我的陪伴,帮你抚平心里的伤,就算只是利用,我起码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