琉璃女-第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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之宾。
要不,他为何肯为那个女人付出这么多?
“哼!”不用问,单看他脸上的表情,裴兰也能看出他把自己与琉璃之间的关系想得如何不堪。不过这对公主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所以辩解就免了,省得浪费唇舌,眼前他最该在意的还是他的答案。“你毋需管我与公主之间的关系,只要给我你的回答,要或不要?”
“要。”不用出钱,又不会玷污豫亲王府的名声,另外还有利可图,这等好事他为什么要拒绝?
“好,这件事就此说定,不过……”这不过可让他难以启齿,“裴兰在京城里并无熟稔到可以打扰多日的朋友,倘若府上许可,可否为我安排个住处?”
浓眉往上一挑,玄骥对他这个要求还真感到意外。“怎么,你不是跟公主交情不错?难道这点小问题也能难倒那位皇室骄女?”
这人说话可真是毒啊!因此,裴兰心里对他的评价更是差了。今日若不是为了她,他又何须在此受他这般冷嘲热讽?
“你是真蠢想不通,还是在用话糗我、气我?也不想想,那皇宫内苑岂是一般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寻常地方,我要真住了进去,还脱得了身吗?”
以牙还牙,有来有往,他能用话来奚落他,难道他就不会吗?要比毒舌,论他的道行还早得很呢!
可恶!这小子竟敢在言语间暗示他愚不可及,当真是胆大妄为。“哼哼,我想往后我俩定会相处得非常愉快。”
才怪!以他俩现下这种唇枪舌剑的对话方式,将来若能别不欢而散就该抚掌称幸,哪还有愉快可言?
“嘿嘿。”言不由衷谁不会,笑里藏刀的功夫他同样了得,“是啊!同感,同感。”
于焉,心思各异的两人开始了合作计划,玄骥心中自有打算,裴兰心里也有所求,这场游戏还真是颇有看头呢!
裴兰是谁?他身分不清、来历不明,可说是个极具神秘感的年轻人;但真要说穿了,也不怎么神秘就是。
对着铜镜,他看着镜里装扮好的自己——一顶瓜皮帽遮盖住顶上的毛发,全身上下涂满的黑色颜料,适当的遮掩她一身白皙细嫩的雪肤;一身宽松的衣袍将玲珑有致的曲线完全掩饰,这样的装扮虽比平时来得丑些,却恰巧合她的需求,让她颇感满意的点了点头,笑开一张巧装的黑脸。
呵呵!这样完美的装扮,任谁看了,也万万想不到她竟然是个女人,更不可能把她与琉璃公主联想在一块儿。
没错!裴兰不只是个货真价实的女人,还是当今皇帝的掌上明珠,大清皇朝的金枝玉叶,那个貌似无盐、心肠狠毒、坏事做尽的琉璃公主。
想到外界对她的评语,爱新觉罗裴兰不由得调皮的对镜子吐了吐粉舌,至今她才了解流言的可怕,真是应验了那句“积非成是、众口铄金”。
想她这辈子不曾害过任何人,平日在宫中也少与人交谈,纵然常偷偷溜出皇宫闲晃,言行举止倒也不曾失当过,那么……那些传言到底是从何而来的?
想不透,真的是想不透!
可回头一想,这样不堪的流言对她来说也不算什么坏事,况且她做事向来只求自己心安,不曾在意他人的想法,所以追根究柢想个仔细后,她终于归纳出一个结论,那就是——管他的!人家说人家的,她做她的,只要她自己高兴,又不违背良心不就得了!
对!就是这样!况且她这辈子也不想嫁人,哪管在外的名声如何不堪,眼前最重要的还是先摆平那个名唤瓜尔佳玄骥的男人。
就在裴兰忙着凝思怎么摆平那男人的法子时,门板上传来几声轻敲。
一大清早的会是谁呢?裴兰疑惑,可依旧移动脚步上前应门。
房门应声而开,出现在门外的是一位侍女打扮的年轻女子。
“姑娘有事?”
“裴公子您早,香儿奉我家主子命令,特来侍奉裴公子您梳洗,等梳洗完毕之后再带您到偏厅用膳。”
“梳洗就不用了,裴兰向来是自己来的,至于用膳嘛……”摸摸肚皮,裴兰还真感觉有几分饥饿,“就请香儿姑娘带路吧!”
“请。”
说了个请字后,裴兰吃饭去了。
有什么天大的事情,也得等喂饱肚皮之后再来处理,对吧!
第2章(2)
一入偏厅,迎面所见就是一名笑脸盈盈的贵妇,瞧她那身打扮,裴兰用猜的也能猜出她定就是豫亲王的福晋,也就是玄骥贝勒的额娘。
“裴公子是吧?来来来,一起用膳。清粥小菜,裴公子你不会嫌弃吧?”
福晋人长得甜,笑容更是甜,一伸手就主动拉起裴兰的手往饭桌方向走。
裴兰向来不喜与人做肢体接触,可那笑脸盈盈的福晋却让她拒绝不了,只好乖乖的随着她,让她把自己安排在玄骥身旁。
基于礼貌,裴兰先对沉默的豫亲王父子轻点个头算是打声招呼,跟着才转头回答福晋先前的问题。“福晋您客气了,裴兰怎会嫌弃。”清粥小菜倒也爽口,况且她向来就不怎么注重口腹之欲。
正当大伙儿举箸准备开始用膳时,福晋又开口了:“裴公子,我听我家骥儿说你有意带他做生意,是吗?”
“是的。”裴兰边回答,边动手准备用膳。
可一口粥都还未来得及入口,又听福晋追问了第二个问题,“那是做什么样的买卖?”
“该是海外贸易吧!”她也不怎么确定,毕竟这条线是先前布下的,情况如何还有待商榷就是。
听到海字,福晋一颗心更是忐忑,赶紧再追问第三个问题:“需要搭船出海吗?”
“不用。”就算玄骥真有意搭船出海,以她所拥有的时间也不允许。“我只是托朋友从海外带回一些本土比较少见的珍玩转手变卖,以获得利润罢了。”物以稀为贵,本土看不到的东西,就是再便宜的物品也能以高价卖出,这就是商人们的生财之道。
听到不用出海,福晋一颗心总算是放了下来,可跟着她又想到,“裴公子口中所说的那位朋友信得过吧?”
“万无一失。”简单的给个的答案,裴兰赶紧乘隙扒入今早的第一口饭,要不她还真怕这顿饭会永远也没个结束的时候。
果然,福晋真如裴兰所料,接着又问了另一个问题:“不知裴公子口中所说的那位朋友家居何方?你是否有打算带我家骥儿一同前去拜访?”
“福晋如果不嫌弃,就叫我一声裴兰吧!”看福晋没完没了的问个不停,裴兰索性放下筷子、搁下碗,决定先好好满足她老人家所有的好奇。
“毛叔就是我刚刚口中所称的朋友,他本来是替人管船掌舵维生,因缘际会让他侥幸发了笔横财,他再用这笔钱财添购几艘商船,专门做起走海贩货的生意来,几年下来,他老人家俨然成了这圈子里的佼佼者,只要提起‘海上贸易’这四个字,就必定会想起毛叔这个人,当真已到了无人不知、无人不晓的境界,所以福晋您大可放心。”
话说到此,裴兰水眸一转,才发觉她方才那席话连王爷也听得凝神专注,再瞟向身旁的玄骥,只见他一脸莫测高深,不发一语的直瞅着自己。
看什么?伪装的浓眉一挑,裴兰无声的反问。
就见玄骥笑而不答,也不知他心里到底在想些什么,真是讨厌。
听完裴兰所说,福晋更是宽心许多,“那你打算什么时候动身去拜访这位毛叔?”
“就今天,待会儿吧!”皇阿玛允她的时间有限,当然是越快越好,以免夜长梦多,坏了她的好事。
“今天!?”玄骥一直以为自己的额娘已经够性急了,没想到这小子竟比额娘还要性急。“昨日我怎么没听你提起?”事出突然,他什么也来不及准备,要如何成行?
“你又没问,我何必主动提起?”况且这主意还是她刚刚才打算好的,要她从何说起?
看这小子态度如此狂妄,玄骥不由得发了火,正打算开口好好训他一顿时——福晋见自己的孩子就要发飙,赶紧挡在他前面开口:“好,赶紧出发的好。”
“额娘……”玄骥万万想不到连自己的额娘也跟着这小子一起起哄,难道她老人家都没想到豫亲王府就只剩个空壳,外表光鲜,里头却空荡荡的什么也不剩,哪来的银两跟人家做买卖?
看自己的儿子气急败坏的神情,福晋心里当然有几分底,知晓他在顾虑些什么。
为此,她只好厚着脸皮再开口问:“呃……裴兰,我有个问题对你来说可能失礼一些,还望你海涵,不要与我这个老人家计较才好。”
“福晋心里若还有疑问,尽管开口就是。”
“裴兰,你是个聪明人,一定一眼就可以看出我们家徒四壁,实在拿不出什么银两做买卖,所以……”
话听到此,聪明人一定能懂;裴兰不笨,再加上福晋那局促不安的神色,她立即心领神会,“这问题我昨日已经跟玄骥兄讨论过,福晋只管宽心,不用多虑。”
“我不要!”昨日所约定之事,玄骥不曾当真,这种占尽别人便宜的小人行径,他不屑为之。
听他怒喊不要,裴兰了悟的一笑,心忖:玄骥这人倒有几分可取,人虽穷,还穷得有几分志气。
不错!这样的人挺值得帮忙,况且帮他等于是在帮自己,她又何乐而不为呢?
“想来玄骥兄心里顾虑的该是怕占裴兰的便宜吧!”
一句话道破在场所有人的心思,玄骥听了是满脸的不自在,豫亲王则羞愧的低头不语,老福晋更是一脸的沮丧。
看他一家人的脸色,裴兰先绽放出一抹安抚的微笑,跟着才开口:“其实这事玄骥兄真是多虑了!说穿了,裴兰也同你一般身无分文,能帮的不过是在下的一点薄面,与朋友间的诚信罢了!”
一番话下来,两位老人家的神色便见好了许多,可那最重要的人却依旧是一脸犹豫。
“玄骥兄该没忘记,裴兰所做的一切并非全为了帮你。”这句话能听到的只有他与她二人。
一句话如当头棒喝,霎时将玄骥心里的疙瘩完全除去。
对啊!他怎么没想到这裴兰所做的一切并不是为了自己,而是为了那位身分娇贵的琉璃公主呢?
他帮他重振豫亲王府往昔雄风,而他则答应自愿放弃与皇族公主的联姻之约,这是两厢情愿的条件交换,谁也不吃亏的,不是吗?
那他又何必再为此事耿耿于怀?
对吧!
第3章(1)
“毛叔本名华铁毛,他是个五十多岁的男人,身材魁梧雄壮,嗓门特大,为人更是爽朗且不拘小节,待人以诚,可说是个值得深交的朋友。所以,待会儿你见着他时,表现毋需过于拘谨,更别把官场上那一套拿出来在他面前耍弄,一切但求自然就好,知道吗?”
在裴兰与玄骥两人踏入华府大厅,等候仆人进去通知毛叔有客来访的空档,裴兰赶紧把毛叔的喜好与性情详细告知予他知晓,就希望能帮他留给毛叔一个良好的印象。
“知道了。”不亢不卑向来是他待人的态度,这点哪还需他再来费心叮咛?真把他给看轻了不成。
知道才怪!以他那副对人爱理不理的倨傲态度,连她都无法忍受了,更别说毛叔那个怪人。
可她也懒得多费唇舌,再去纠正他的态度。
管他是好是坏,总之她该说的已经全都对他说得一清二楚了,是福是祸,一切就看他自己的造化。
就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