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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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木槿,你大早上的发什么呆啊?今天你是不是有广播?”笑笑大声召唤失神的她。
木槿无知无觉的反过来看她。
“木槿,你没事吧?这孩子吓出毛病来了吧!”笑笑站到木槿身后,伸手勾住木槿的下巴,捏面团一样捏她的脸。
“啊?我听得见!”木槿只是奇怪她们怎么没有盘问昨天的事,可是她们不提,就更像一个梦。
“孩子,你有广播!”笑笑把腕上的手表递给她看。六点五十,广播站七点二十播音,再不洗漱换衣服真来不及了。
木槿感觉很疲惫,叹口气,“我没事儿,忘不了。”
还好,早间播音是最轻松的,放几首流行歌曲,报报天气。真的要感谢自己在风平浪静的时候做好“电影周荐”的专辑,此时要催着她写影评,估么得弄个《无极》之流随便和稀泥,写到玄乎其玄没人能看懂就打住。
广播站早上只有导播和播音员。好死不死的今天雅礼值班。木槿实在没有力气再打起十二分的精神,绽放个完美灿烂的笑容,照亮那张“要账”的脸。
她强打精神跟她打招呼:“雅礼,早!你要喝咖啡吗?”
“广播室不让带水你忘了吗?”纪雅礼冷冰冰的口气。寒流一样,让没睡好的木槿清醒不少。
纪雅礼今天的心情出奇的不好。“啊,对不起!我忘了!”木槿奇怪的大量她,每次播音,两个人都一起喝咖啡,难道她忘了吗?
“这是今天要播的歌!这是天气预报!下面还有几条通知,寻物启事和生日祝福。我有点儿事,你自己放一下吧。”说完,把碟和几张打印纸丢到木槿面前,头也不回的走了。
木槿在错愕中播完这期节目。最后把结束曲擅自换成陈绮贞的《静静生活》。他们说不听声音,听歌也知道今天是李木槿值班。她太爱陈绮贞了,捏起嗓子学她的声音惟妙惟肖,大概骗得过原唱。
“又放陈绮贞啊,他们公司是不是应该给点宣传费了。”笑笑对着刚刚落座的木槿说。
“钱串子!给,好处!”木槿掏出兜里的一叠折扣券塞给笑笑。
“什么啊?”
“折扣券,刚路上给的。”
“是不是那个长得像玄彬的帅哥给你的?”笑笑突然想起点儿什么,双手握住木槿的手,激动程度不亚于被解决温饱问题的贫困户。
“哪个是玄彬?”木槿不紧不慢的翻书,随口问。
笑笑一口豆浆没和好差点儿呛着,也懒得在开化她,自言自语的说:“我说刚才来的路上,一水儿的小帅哥,帅得咧——”
“我怎么没看见?”木槿接腔。
“你清心寡欲的,能看见吗!”
“又来了你!”木槿笑着拿宣传册打她。
“这老板真有钱啊——暴发户还是富二代啊——宣传单弄得跟时尚芭莎似的,这不烧钱呢吗?”笑笑啧啧感叹。
木槿拿着宣传册仔细端详,这个老板确不太像个普通意义上的生意人。通常的宣传单不过是把打几折作为卖点。这个酒吧不是,这本册子足可以与专业的咖啡书籍媲美,从酒吧情况、格调,一直介绍到各种酒水蕴藏的意义。色调温馨,设计雅致,没有一般酒吧的滥情、矫情、乌烟瘴气和光怪陆离。
“这名字挺有意思,when I miss you,当我想你的时候——”木槿笑着说。
“我看应该叫‘咖啡王子大学店’,反正开业大酬宾呢,服务员都是帅哥,下课咱们去凑个热闹?”
“不去。”木槿不假思索回答。平生最不爱做的事就是凑热闹。
“走吧,一会儿让大伙都去。开业大酬宾凑个热闹嘛——”
抬头望望窗外的一小片天空,是稀薄的蓝色,她叹了口气:“不愿意动,你们去吧,我中午得去超市买点儿东西。去看一眼张一鸣。”闹成这样,心里有许多不安。如果当时肯多一点耐心,不转身一怒而去,今天也许就不会是这个结果。
“也是,张一鸣——”笑笑说着说着哈哈笑了出来,用手抓住胸口,“木槿,你听,你听这里是什么声音?这是心碎的声音,你听得到吗,它们碎了,它们毁灭了自己,只为随你而去——啊——木槿——”笑笑学着张一鸣的声音,一脸坏笑,揶揄木槿。
木槿也不生气,笑着骂她:“他疯,你也疯。”
外面降温了,她在雪纺裙子外面加了一件薄大衣。北方的四季分明,还来不及适应一个季末就按开关一样,毫无征兆的转换到下一季。这多少倒是满足了女生喜欢买衣服的习惯。木槿喜欢收集一些有独特信号的东西,那些东西就像一串吸引人的密码。比如酷似回忆中的花纹、和故事里相同的环佩、触动心弦的颜色,她总是对这些细微情感欲罢不能。
木槿按着张一鸣同学给的地址找到他的病房,透过小窗户看见他正在发呆,电视开着,可他并没有朝那个方向看。他旁边的同学在玩手机、削苹果。
木槿敲敲门,走进去微笑着看着他,“一鸣,你怎么样了?”
“喏,给你带了点水果。”她把两袋水果和零食放在置物柜上。
他看见木槿来了有些惊讶,局促的说:“木,木槿你来了!”
木槿笑了笑,“嗯,下午没课,过来看看你——”自己也不知道再说点儿什么好,四处望了望,说了句苍白的评价:“这儿环境还挺不错的。”
旁边张一鸣的哥儿们“扑哧”一声笑了,一个个纷纷站起身,拍拍张一鸣:“我们撤了,晚上过来看你。一会儿有课,走了木槿!”走到门口还回过头,意味深长的看他们笑。
“木槿你坐。”
“好。”
“你怎么样了?除了腿,其他没什么事吧?”
“没,没事。我当时喝蒙了,都不知道自己怎么掉下来的。”他抓抓头发,不好意思的笑说。
“对不起。”木槿认真的看着他,诚心诚意的道歉。
“木槿,对不起!不是,是我对不起你!”他慌张的大声解释。“你说什么对不起啊,是我不好,我不够好!你喜欢什么样的?我可你改,改成你喜欢那样儿的!”
木槿心里一片荒凉,失望还是失望!她甚至不明白这世上怎么会有这样的男生,为了爱情连自己都失去了,会有多卑微!木槿收起心中的鄙夷,尽力平静而温和的告诉他,“你现在就很好,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改变。”
“那你怎么就不喜欢我?”张一鸣满目愁容,皱着眉头死死追问。
“一鸣,不怨你,喜欢上谁都不是错。我们只是——只是不太合适——”
“为什么?你心里有喜欢的人?”
“没有,我答应过自己二十五岁之前不谈恋爱,三十岁之前我也不会结婚!”木槿随口胡编乱造,只为搪塞过去。她根本不想继续这个话题。
“木槿,你在别人眼里就算优秀的了,你不谈恋爱,不结婚,多可惜?”
木槿轻声笑了,“可惜谁?”
张一鸣,随即噤声,小心翼翼的看着她。
她继续说:“我还没有遇到那个我真正想爱的人。我嫁了才可惜呢。”自己不比他人聪明,木槿心里一清二楚。成绩好,只是更用功,其实这更让她觉得孤傲又卑微。不会有人比自己更清楚,她是个怎样的人。
“你都不谈,怎么就知道不合适。”
木槿意兴阑珊的说:“真正喜欢的人,不用谈,一个眼神,几句话,什么都明白了。”
“谈恋爱谈恋爱,不谈你怎么知道不适合。”
“一鸣,我不想再继续这个话题!多为自己想想,你念这个学校可惜了,专业又不喜欢。你想没想过,爱情只是附属品,没有它我们照样能生活,你的前途才是最重要的。你身体还在恢复,好好养病吧,有什么需要给我打电话。我还有事,等有时间再来看你。”
“李木槿,我不会放弃你的!”走到门口时他突然大声喊,语气里还是那种委屈掺杂的愤愤不平。“木槿,我真的爱你!你怎么就不明白?”
木槿叹了口气,没回头径直走了出去。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张一鸣永远有办法把她弄得既愧疚又生厌。
开门的时候脚下一堆东西绊住去路,低头看见一些水果和花。她迟疑了一下,径自迈了过去,真不想再返回那个叫人焦躁的房间。
穿过住院处的小花园时看见了一个熟悉的身影,木槿心里咯噔一下。随即想起,方才绊住她的那些东西的主人一定是她。不是冤家不聚头,可是这频率也太高了点儿,为什么纪雅礼来了却不进去呢?
“雅礼!”木槿躲不过,只能笑盈盈的和她打招呼。
纪雅礼死死咬着薄薄的嘴唇,蹙眉看她。像在琢磨一只古怪的怪物。
“雅礼?”木槿不自觉的握住自己的背包带,想给紧张的神经找点什么依靠。
“凭什么都是你的?”过了很久她终于说话了,声音还是那么好听,如水银泻地。她长长的卷发,柔软波涛的被风吹起,丝丝缕缕牵绊在嘴角,看上去多么楚楚动人。
“什么?”木槿不知道她在说什么。
她很用力的,一把扒拉开碍事的头发,抓在手心里攥实了扬到脑后,尖锐的质问:“我说,凭什么都是你的!你整天装出一副冤屈样儿给谁看啊!”
“雅礼你怎么了?”木槿惊悚的睁大眼睛,无辜又紧张的打量着她。
“我喜欢张一鸣好几年了,你不是不知道吧。你性格好、学习好、家世好,你什么都好!你是公主,什么都不缺,为什么还非要缠着他不放!你放过他吧,行吗?你先是拒绝他,这又充好人来探病。你利用他喜欢你,就为所欲为的玩别人吗?你真有一套啊——李木槿!就看你一天阴阳怪气的,原来真的这么阴险!”
“雅礼,你慢慢说,别急。”木槿看着永远熠熠生辉的雅礼,简直不可思议她喜欢的人竟是张一鸣。
“慢慢说?”纪雅礼微眯起眼睛,胸口剧烈起伏,“我就是见不得你这一副大家闺秀的劲儿,真拿自己当大小姐了,我凭什么跟你慢慢说!”
木槿自幼没掌握吵架这本领,被她堵得语塞,手足无措的等着她发泄完毕。对视了有一会儿,才恍惚的征求她:“那你想我怎么样?”
纪雅礼狠狠皱了下眉,毫无征兆的伸出胳膊抡给她一记耳光,字字清晰锋利,刀子一样划过她,“李木槿你记住了,不是我打你,是你自找的!以后你给我离张一鸣远点!”
修(2。2)
【2。2】
木槿像站在摇晃不定的帆板上,几个汹涌的巨浪打过来反而让她异常镇定,她平静而清楚的告诉她:“雅礼,我可以明确的告诉你,我从来没喜欢过张一鸣。如果我的行为影响到你,那我向你道歉。但是我们是同学,你没有权力干涉我们的来往,那是我自己的事。”
纪雅礼狠狠剜了木槿一眼,鼻腔里发出一声不满,“哼,你好自为之,千万别到了为时已晚的时候后悔莫及。”
“谢谢你,我还有事,先走了。”木槿轻声说,从她身边擦肩而过,却再也没有平日里见她的忐忑,只是难受,解释不清的一团东西堵在心里。木槿闻到她身上有一种很好闻的,暖暖的软软的花香的味道。好吧,祝你们幸福!她在心里说。
一阵风吹过,被打的地方火辣辣的疼。她把脸往围脖里缩了缩,低着头急步往回走。第一次,她觉得上学是这么让人疲惫的一件事!就像你是一个武林高手,在江湖上混的如鱼得水,突然某一天你来到另一个同样叫做“江湖”的地方,却发现自己的招数在这里百无一用,徒生落寞与挫败。
快到东门的时候,身后传来一阵喇叭声,她懒得回头看,向马路边靠了靠继续向前走。走出了几米远,它仍然癞皮狗一样跟在她身后,不依不饶的叫着。扰得大脑快要爆炸,木槿忍无可忍的回过头,去瞪那辆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