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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起来。并没有太在意木槿此刻大悲大喜、起伏剧烈的心情。
她只是静静的看着他说完,经历了心情剧烈起伏之后的人,反应往往超乎常人的平淡。
张一鸣像藏着掖着什么宝贝,神秘的一笑,认真看着她说:“孙哥要出来了!”
木槿听完,木讷的看着张一鸣,晶亮发光的眼睛不觉间聚满细碎的晶莹。半分钟过后,才缓缓开口,只说了个:“好!”
“木槿——”他不知说什么好,只是低声叫她。桌子下面本想拍拍她的手,踌躇之后最终归于原处。他原想象着木槿知道这个消息会有多高兴,就像几年前他在孙天青的酒吧见到新婚燕尔的她那样,幸福满足的灿烂一笑。然后自己就可以,甜蜜中带着酸楚的放心的离开。
木槿摇头,眼角滑落一颗硕大的泪珠。随即泫然。
(10。1)
【10。1】
木槿回家以后告诉浮萍,孙天青出来了。口气始终淡淡的,像一个人披荆斩棘打了一场仗之后,得到了胜利也已经没有力气去享受胜利的果实。
浮萍听着,眼睛瞪得大大的,眸子里的光亮像天真的孩童得到了一件梦寐以求的礼物。她嘴角上翘,直到乐得笑容像花儿一样绽放,亮声说:“真的呀!”然后匆忙进屋弄醒熟睡的妞妞,孩子还睡意朦胧揉着眼睛,浮萍把她抱到地上捏着脸蛋大声说:“宝贝儿,你爸爸回来了,爸爸回来了!爸爸?你不是一直想爸爸吗?他回来了!”
妞妞清醒过来,兴奋的和浮萍在屋子里连蹦带叫。展开双臂在屋子里飞奔。
木槿看着这些,却没什么过的的反应,自己好像在梦里。迷迷糊糊的一切都不那么真实。
日子在木槿身上并没有发生什么变化,按部就班的照顾妞妞,井然有序的收拾家里的一切。只是在这看似平静的海面下,她却做出如海啸般汹涌猛烈的决定,亲手摧毁自己的爱情。她找到孙天青委托的律师,在离婚协议书上签下自己的名字。
身体恢复得差不多以后,她又接着回“暗香”唱歌。黑暗的城市像是给带着面具的人们找到一个个放纵的理由。“暗香”门外停下的名车一辆挨着一辆,慢慢汇集成车海。红男绿女,衣香鬓影。勾肩搭背,鱼贯而进,徘徊在这光怪陆离的夜。都会女子娇柔造作的寒暄,男人装模作样的应酬,真让人恶心。“我真想咬她!”旁边的啤酒促销沫儿咬牙切齿的说。她说的对,那种小家子气的做作扭捏和露骨的媚态,莫不如坐在吧台孑然一人,脱下正装吞云吐雾排解压力的女白领,洒脱好看。
灿烂闪烁的水晶璎珞垂帘下,一个一袭雪纺长裙的女人媚眼如丝,在和一个脱掉西装,衬衫挽到胳膊肘的男人说话。木槿不想看她那欲迎还拒的表演,撇过头。目光直望过去,幽暗的木质装修走道尽头的落地窗外,今晚的月亮格外亮圆,身后的欢笑在沸腾。圆圆的一盘发出融融的光,望着她。木槿眼底一阵湿热——明月不谙离恨苦,斜光到晓穿朱户。她目光涣散,痴痴的唱起来,“山川载不动太多悲哀 岁月禁不起太长的等待 春花最爱向风中摇摆 黄沙偏要将痴和怨掩埋 一世的聪明情愿糊涂 一身的遭遇向谁诉 爱到不能爱聚到终须散 繁华过后成一梦啊 海水永不干天也望不穿 红尘一笑和你共徘徊——”她没注意,下面有人一动不动的注视着她。
木槿在化妆间里卸妆,乱七八糟的杂物堆积如山,下脚的地儿都没有。她觉得有些累了,闭上眼睛静静坐着,身后突然有人拍拍她的肩。
木槿抬头,在镜子里看他。示意他说话。
“你是李木槿吗?这个给你,辞掉工作,跟我走。”这人面相凶狠,说话简洁干脆,不容商量。
木槿累得不想说话,“您是谁啊?”达贵阔商、三教九流见得多了,木槿早已处变不惊。
那人说出一个久违的名字,“我认识孙天青!”他边说边掏出一张名片,某著名外企的销售代表,“而且我不是坏人,这是我的名片,随时可以打给我。”
木槿接过名片,抿着嘴不说话。孙天青有这样的朋友不足为奇,只是不明来意。
那人接着说,“钱别打开,放包里,收好。这工作你要不好开口辞,我可以去说。”
“萍水相逢,我为什么要收你的钱?”酒吧这混乱场所,早已让她见识了世间混沌,她警觉的神经告诉自己,什么也不能收,什么也不能问。孙天青怎么样,一个字她也没敢提。
他把钱往木槿怀里一塞,“受人之托!”说完大步流星,匆匆几步就已远去。
木槿追出去把钱还给他,“你拿走,这钱我不需要!”
那人恶狠狠的威胁她说:“不拿你会后悔!”
木槿注视着他,岿然不动,眨了下眼睛说,“我命都不在乎,后悔有什么可怕的。”
那人一愣,无可奈何,居然漏了底:“这红白脸我一个人可唱不了,实话告诉你,这钱是孙天青的。妹妹,有什么话你当面问他吧。”
木槿蹙眉,犀利目光扫射他的脸:“你跟孙天青什么关系!”
“哥儿们。光屁股长大的哥儿们。我听说这孙子折进去了,赶着从国外回来。可娘的,我回来,他又出来了。跟老总求爷爷告奶奶请的年假算是瞎了。”说完又觉出这话不吉利,尴尬的瞄了瞄木槿。
其实后半句他了说什么,木槿根本没听见。她看见马路对面有一个清瘦挺拔的剪影。黑衬衫,西装裤,指间的香烟,一点光亮。木槿看着,脚下的步子踟蹰前行。川流不息的马路,机动车如子弹一样“嗖嗖”穿行。她无知无觉走到马路中心。
“黑影”大惊,几步迈过去,把她一搂,拦到路边。
“你不要命了——”他低声呵斥。
木槿的脸瞬间被泪水覆盖。他感受到她的颤抖和瘦弱,心疼得抱着她身体的胳膊越来越紧。木槿把脸埋在他肩头,泪水滂沱,满心满口的眼泪,说不出话来。突然一下狠狠咬住他肩膀。她闭着眼睛,全身力气都使出来聚集在牙齿上。它们像凿子一样,成功的把孙天青的肩膀凿出上下两行血印。
孙天青被突如其来的剧痛疼得一颤。 他没有反抗只是在最疼的的时候,肩头微微震了震。
他闭上眼睛,由着她发泄。眼里还有隐蓄着的泪珠,一动不动的柔声说:“ 哟,这怎么又添一个咬人的毛病啊!”
木槿从他的臂弯里出来,向后退了几步。抹了下嘴,冷漠的对他说,“这是你欠我的!”
他点头承认,长长的睫毛低垂。随即伸出胳膊欲要抱她。
木槿甩掉他的手,冷笑着望着他,好久不见——想用钱打发我吗?你欠我的不知这么多!
“我只过渡一下,等安排好了就接你回家。只有几天,我不想让你吃苦。”
生硬的告诉他,“你走吧,从此我们两不亏钱了。离婚协议我签了,妞妞你带走,从此你走你的阳关道,我过我的独木桥!”
“木槿,我只是想保留最后的那一点尊严和面子。我不想让你看着我现在流离失所的鬼样子,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木槿的心紧紧收紧,孙天青一个男人能跟她说着种话,要舍弃多少颜面。
她收了收情绪,淡淡的说:“我已经在离婚协议书上签字了。它已经生效,我们之间什么关系,我要和你回家?”
孙天青的表情瞬间凝结,缓缓才故作镇定的说:“木槿,我们好好谈谈——”
“该说的都说完了,我没什么好说的!”
“我不同意离婚!”孙天青的强势未减一分一毫。
木槿忍辱含垢这么久,心中的愤懑的火焰,终于喷发出来:“当初提出来的是你,现在不同意的也是你,你把我当什么!”
“木槿,你生气归生气,你理智一点,好好想想我那时候什么情况。我都掉泥坑里了,我不能再拉一垫背的,我做男人的养不起你就算了,不能在把你往火坑里拽啊!”
“孙天青,你混蛋啊!什么叫夫妻?夫妻就是患难与共,生死不离!好日子在一起过,出了事同林鸟纷飞,那是人吗?我在你心里就值陪你饮酒作乐,上床陪睡的价儿是吗?”
他自知亏欠,低声说,“我不忍心让你陪我活受罪!”
“木槿,我想你,想死你了!天天想,夜夜想,恨不得从那里逃出来陪你!”
“你撒手,我恨你!”木槿愤恨的摔掉他的手,掉泥坑里她甘愿陪着往下跳。现在呢,他出淤泥而不染,自己已经掉进泥坑里去了。她此刻真的恨他,那种他不懂她的心的恨,她一下觉得自己近乎用性命换回来的等待和坚持,都一文不值。
说完她头也不回的飞奔出去,拦了辆出租车,扬长而去。
(10。2)
孙天青每晚都去木槿唱歌的酒吧,只是要一杯酒坐在角落里,等她唱完便起身离开。前奏响起,孙天青当即心头一颤,正准备起身离开,却看见站在台上唱这首歌的人,居然是木槿!
“当我想你的时候/我的心在颤抖/当我想你的时候/泪水也悄悄的滑落/当我想你的时候/才知道寂寞是什么/当我想你的时候/谁听我诉说……我也曾醉过也为你哭过/爱情如此地折磨/究竟是为什么/漫漫的长夜我串起你的承诺/你要我如何接受就这样离开我……”她放空的望向远方,回忆的画面一帧帧在眼前放映。
他无法控制的泪眼朦胧,心痛山崩地裂般的迅猛侵袭。
木槿看见一个身影起身离开,心中暗暗一惊,没想到孙天青会出现在这里。随即低声告诉伴奏,再多唱一首。
《美酒加咖啡》是他和她在台湾时唱过的歌。当着他的面,她点起一支烟,旖旎万千的唱。眼角眉梢,显露风尘。举手投足,浮夸轻佻。她干脆倒了杯酒,嘴角衔着烟,给前排的一位客人敬酒。如此貌美的女人献媚,还不是乐得接受。木槿先干为敬,一仰头整杯酒那么灌下去,惹来一阵掌声叫好。她对众人付之一笑,目光落在孙天青身上。他并没有看她。伸直的右臂,手里握着杯子,目光在那酒里。那边的声音却毫不留情的刺痛他的耳膜。
她的心一颤,笑容也随之抖了抖。可是,谁在乎——
之后的夜夜笙歌,木槿放纵姿态让人咋舌。除了不出卖身体,她完全是在摧毁自己的人生。木槿站在台上,扭捏造作,顾盼神飞,却瞒不过自己的脸上不经意间那落寞放空的一瞬。
“李木槿!”曲毕,她坐在吧台前,燃起一支烟。
“那么大声干嘛呀?”木槿口气带着风尘。轻浮的抬起眼角看他。
“把烟给我掐了!”他克制着心头怒火,高高隆起的眉毛拧做一团,额头有青筋爆出。
“我抽只烟怎么了?你看看这周围,这不过是支烟啊,有什么大惊小怪的。”她轻飘飘的说。满不在乎。
“不过是支烟!不过是支烟!”孙天青一把把烟从她唇边掠走,狠劲摔在玻璃桌面上。“你和她们不一样,你不是那种女人!”
“你别侮辱我客人。”她蹙起眉头,目光炯炯的逼视他。
“你——”
“我是哪种女人?可笑!”她嫣然一笑,“我又不是七八岁的毛孩子。我有我的选择,有我想得到的东西,也有——”她迟疑了一下,“也有我想抛弃的东西!”
她仰起头继续说:“不劳烦您操心。我告诉你吧,我是哪种人,不是你我说得算的。我如今随遇而安,善于混日子,我一个女人想那么多做什么。还不是如此,你放眼望望这些人,哪个不在醉生梦死,可不都得到了快乐吗?”
“你没资格堕落!”孙天青咬牙切齿的说。
“堕落?”木槿想起那日的张一鸣也是这样的教训她,轻蔑的笑了出来,“孙天青,这话谁都可以说我,只有你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