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你是我最美的意外-第11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带你出来就是来玩儿的,我又□乏术,把你交给别人我还不落忍。这白天算是瞎了,快走吧,九份就是晚上才有味道。”孙天青好像没看出她的紧张,声音自然优雅。
从台中开车到九份差不多两个小时。他开车的时候对她说,“告诉你我为啥戴眼镜!就是因为我太帅了眼睛会放电,把无辜的姑娘们电着罪过!”木槿瞪他一眼也不敢再说什么,她相信,他可是个什么都做得出的人。
等他们坐在九份的小茶馆里,木槿才体会出他那话的意识。九份确实晚上才有味道。烛台上煨着胎菊,廊外雨声叮当,雨水把一串串红灯笼映得更加剔透。九份的确是夜晚的美!
木槿侧身坐着听淅沥雨声,渐渐陷入沉默。恍然间,被斜雨溅湿的脸上,多了一道泪痕。
孙天青在她身后遥遥的念,“一夕轻雷落万丝,霁光浮瓦碧参差。有情芍药含春泪,无力蔷薇卧晓枝。”
木槿回头看他一愣,不好意思的笑笑,轻声说:“秦观的《春日》。这诗不好,不应景,应该是《秋思》中的,‘微雨池塘见,好风襟袖知。’才对。”
孙天青点点头,把半个身子都在亭外的木槿拉回来,“里面坐,该感冒了。”
木槿看着他“扑哧”一下乐了,朗声笑着说:“还真成酸秀才和大小姐了,对上诗了都!”
孙天青摇着头,轻声纠正她,“多美——”
木槿扬起下巴,干干脆脆两个字,“做作!”
“木槿你刚才怎么了,想什么呢?”
她恍惚的看着若隐若现的景色:“这儿像家,我想家了。”
他喝了一口茶,脸上一团暖意的感叹,“还真是个孩子——”
他继续说:“我家在当地,我周日放假都不回家,恨不得寒暑假都继续祸害学校。”
“你们男生有几个顾家的,我恨不得周五买票周六看一眼,周日再回来。”
“在外面锻炼几年就好了。你毕业是不得留北京啊?”
“我不知道,也许去我爸那儿。我离毕业还早呢,将来的事谁也说不准。”
“恩!”他点点头。
“哎,你一定见过许多工作很出色的女人吧,她们平时是什么样的?”木槿渴求的问他。
他奇怪的打量她一眼,阴阳怪气的说:“想当女强人啊,你这性格不行——”
“别扯上我,说她们。”
“她们,不好说。”他一副玩世不恭的口吻,“但她们有一个相同点。”
“什么?”
“现实。”
“废话,不现实一点还不都饿死了。”虽然不喜欢社交,害怕变得现实。可害怕现实也得现实,人活着有什么办法!
他皱起眉头问她:“你是不是也觉得职业女性才是理想?”
木槿摇摇头,“谁不愿意当白雪公主啊,白雪公主全世界就那么一个!我其实心里很害怕那些,怕人情世故,怕勾心斗角,怕我不犯人人来犯我,怕发现自己慢慢在改变,醒来早已回不去。害怕变得禁得住摔打,变得忍心以牙还牙,变得麻木不仁,不择手段。我不想,可总会有人来逼你的,时间会逼你,社会会逼你。我不想有一天,我早上醒来突然问自己,我活着为了什么?”
他一针见血:“你害怕看见伤害,对不对?”
那种害怕的战栗再一次从木槿心底袭来,她慌张的说:“我不知道,这种感觉我从小就有,很小的时候,有记忆开始吧。我不知道。”
“你太善良了,无法忍受看到人与人之间的伤害。”
木槿默然。
“这世界上有那么多人,每天发生那么多事,为什么?就是因为每个人的想法都是不一样的。别去想那么多,自己问心无愧就行。我喜欢看你快快乐乐的样子。你知道悲伤和快乐都是会传染的。你多对别人笑笑,也许就不怕了。人是感情动物,需要沟通,小朋友!”孙天青能说什么,除了安慰无辜的她,只能给予她可笑的勇气。
木槿皱起眉头,“你好像总能看到一般人看不见的东西!”
他微笑,“你也一样!”
“我?为什么?”
“记得那天你说那个酒吧的名字吧。其实那家酒吧是我开的,名字也是我起的,被你一语说中!”
木槿深吸了一口气,“你还是忘不了她?”
木槿看着有口难开的他,心中悍然。有些人浑浑噩噩,糊里糊涂的一辈子却很幸福。而有些人看似游戏人间,其实却是撇不开一个“情”字。“情”字多简单,十一画,却用一生还。
孙天青摇摇头,闭上眼睛说:“为了回忆——!舍得丢掉情爱,但舍不得丢下回忆!”
木槿微眯起眼睛,自己的心,随着他的心狠狠的疼了一下。她想伸手拍拍低垂着头的他,手却紧紧握成了拳头。
“那名字挺好听的。”木槿没话找话,也不知说点什么。突然又想起那天她说“俩艺术家”那话,然后孙天青就诡异的一笑说,“那我看你和这的老板挺合适的。”脸上一阵燥热。
孙天青抬起头,又是那熟悉的对她诡异的一笑。他和她,想到同一件事上了。
“你太小了,不然我一定要把你娶回家!”他下意识的咬了下嘴唇,像是狠狠的割舍。
木槿没什么表情,嘴抿着,不知道听没听得见。
修(3。9)
回B市后,孙天青随后就要返回德国。在酒吧离别时木槿问他,“你可不可以留一个联系方式给我?”
他特别平静的说:“只要在你需要我的时候,我自然就会出现。相信我。”
木槿愣在了那里,她无法想象孙天青的生活,他说不留那就一定不会留,他说离开就头也不回的走。他想来就来,说走就走,生命中不知还有什么值得留恋。这样的一个人,木槿在心里问自己,我可以相信你吗?
孙天青胸有成竹的笑了一下,说:“你可以相信我——”
木槿深吸了一口气,凝视他的目光突然间失了焦。她像被按了开关一样禁了声,说不出我相信你,说不出难舍,也说不出谢谢,甚至连个再见都没说出口。只是不断的调整自己仓促的呼吸,和不顾一切的看他,其实也不是看,她的眼神早已愣在了他身上。
“这个给你留个纪念。”孙天青从口袋里拿出一个精致的盒子。轻巧的启开了它。
她认得那经典的神秘蓝色,是知更鸟蛋的颜色。是Tiffany的经典款,流线型切割,简约精致的手链样式并不奢华。看得出他是用心挑选的了,他知道木槿总是喜欢把这些结实的东西戴在身上,无论好不好看她都一直戴着,寻求一种安全的保护。就像管他要那几个数字的号码,她不会打来的,只是寻求一点儿安全感。
“你怎么知道我喜欢这个牌子?
“那天看你带这个牌子的项链。”他指了指她的脖颈。
木槿更诧异了,“豌豆大的项坠你怎么会知道是什么牌子的?”
他无奈的说:“妹妹,你不知道什么叫百度google一下吗?”
温暖来袭之前,她突然有一种叹息:“你何必在意我身上的这些小事——”
“小事,过了心,就都是大事——”他托起她的手腕帮她戴那条链子。
木槿一旦收了东西,不管好不好看都永远留着;木槿相信了的话语,不管是真是假都永远相信。就像高三毕业她和一鸣,雅礼交换礼物得到的脚链,如今已经斑驳掉色,她仍旧戴在脚踝。就像谎言,也许你只能在他说出的那一刻相信,谎言就是谎言,可是木槿也永远相信相信、记得、留下。她不懂,那些就是伤害,那些都是要命的东西。
孙天青的嘴角向上翘了一下,满意的两只手扯着她的耳朵问:“知道为什么选绿色吗?”
手链上面的小颗沙弗莱石发出莹莹的光,这个颜色很挑人,没有气质的人衬不起来那点点清冷与高贵。明眼人一看就知道她一定喜欢蓝色或纯白,她的东西基本都是这两个色系。
木槿看着自己的手腕,摇摇头。
“因为有灵气,也因为有生机。我希望你快乐,自由自在身心开朗,明白吗?”
他是让自己活的更洒脱,更阳光明媚吗?木槿点点头,阳光下的她像花儿一样的笑了,美的无与伦比。一排整齐的牙齿,笑起来真好看!木槿看着他点点头,又摇摇头,又点点头。她表达不出心中的愿望,但她知道他明白,因为她笑得多好看,心情豁然开朗,笑得多好看!
孙天青温柔的看着她,柔声说:“来,抱抱——”
她柔软的身体,他温暖的怀抱。木槿在夜里,不是没想过这个场景,只是,不允许自己轻浮罢了。放纵一回,就这一回——
他把她拥进怀中,在她耳畔轻声说:“照顾好自己——”
木槿的手紧紧收紧,攥住他后背的衬衫,她心里安慰自己,放纵一回,就这一回——
修(4。1)
春节刚过,木槿就提早回到学校。家中往来的客人多,整日乱哄哄一团不得安宁。客人来了免不得提起李大小姐,木槿就要苦撑起一张笑脸,付得起每一个虚情假意的笑容。她和爸妈商量,他们要忙于应酬还要照顾她,不如早点儿回学校,静心看书。爸妈虽然舍不得,可女儿志向高远只得放手“任鸟飞”。
门外响起一阵蛮横的敲门声。木槿心想,难道真的会有人和我一样这么早回来?她喜笑颜开,跑去拉开门,照面却看见寝室老师和两位警察,赫然三张冷漠严肃的脸!
人总会有各种莫名其妙的恐惧,比如怕见警察,就算木槿遵纪守法,见到警察还是像做了亏心事一样害怕。
“刘老师好,有事?”她把门敞开的更大一些。
“她就是李木槿!”寝室老师指指她,淡淡的说。
“你认识这两个人吗?”其中一个警察不知跟哪儿变出两张照片,上前一步问她。
木槿见后,心里一惊,偷偷瞟了寝室老师一眼,她早已回避,目光冷淡望向别处。
“认识吗!”警察提高了嗓门追问。
木槿迟缓的又看了看照片,那张被放大了的免冠照片。她记得那照片,那天她去教务处领回全班的照片,不明白这一代孩子到底是从哪儿学来的习惯,个个照相时都紧抿着嘴一脸木讷。张一鸣也是严肃的像怒目而视。全班只有雅礼是笑的,微微一笑,透出那个年纪女孩儿少有的妩媚,薄薄的嘴唇抿着上翘成一个恰好的弧度,五官精致,眼神温柔。
“认识吗!”警察不耐烦,提高了音量质问。
她小声回答:“认识——”声音像从很远的地方回来的,她思绪早飘到九霄云外的高中去了。
警察强硬高亢的声音把她吓了一跳,“你最近一次是什么时间见到的他们?”
她避开了他们的目光,“我是和那个男生一起回的学校,最后一次见他是我到校的那天,一周以前。具体时间我记不清了,但我还留着那天的车票。女生——”木槿迟疑了一下,她也想不起来最后一次见到雅礼是什么时候,期末考试前最后一次做广播节目?偶然相遇在某个考场?还是——“我不知道,记不起来了。他们好像放假一起回的家,你们问问她的同学吧。”木槿皱紧了眉头。
“你确定吗?”他审视的目光扫遍木槿苍白迷茫的脸。
警察越这么逼问,她越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不确定,我记不住了。想起来什么我再说行吗?”
“你保持手机开机,我们会随时联络你做笔录。张一鸣伤人后逃逸,现已经立案,如果张一鸣联系你请你自觉向警方报案,不要知情不报。”
“他伤人?”木槿身上一阵发凉,惊恐的问:“被伤的那个人呢,情况怎么样了?”
那个警察奇怪的看了她一眼,冷漠的说:“昏迷呢。”
还好,还好只是昏迷。她喘匀了气,在惊慌错乱中努力捋出了一点儿头绪。是不是可以这么理解,张一鸣伤害了雅礼,然后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