纸醉流年-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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练习了那首曲子。没想到用到了那天。我能感觉他听得很投入。那天是我一生中最美丽的一天，我是只丑小鸭，在那天进化成了美丽的白天鹅。
那晚的演出非常成功。在后来路过学校旁边展出的橱窗，里面展出了那晚的图片。看着他深情的演唱，旁边是我用心的演奏，心里暖暖的。
没过多久，他找到了我。告诉我他要出国了。去法国。我知道这是他的前程，我没法阻止，也没有权利阻止。他找到我说的那一刻，我的整个世界都灰暗了，没有了色彩。
我用了很长时间才调整好心态。想在离别时把自己的心思告诉他。我不想让自己后悔，我有多么爱他，我想只要我自己知道。
恰好那几天看到了张爱玲的一段话：说好永远的，不知怎么就散了。最后自己想来想去竟然也搞不清当初是什么原因分开彼此的。然后，你忽然醒悟，感情原来是这么脆弱的。经得起风雨，却经不起平凡；风雨同船，天晴便各自散了。也许只是赌气，也许只是因为小小的事。幻想着和好的甜蜜，或重逢时的拥抱，那个时候会是边流泪边捶打对方，还傻笑着。该是多美的画面。没想到的是，一别竟是一辈子了。
那句：没想到的是，一别竟是一辈子了。让我看着非常心痛。我不想这样的爱被时光尘封，他不懂我的心，我爱了又有何用。我准备了我的日记，想在他上飞机的离别时，送给他。让他明白曾几何时，一个小小的女孩，那样的爱过他。
我也质疑过我的爱，当时毕竟还小，可到现在，我已经快18岁了。我很清楚的明白，我对他绝对是爱，虽然是暗恋，但我知道我心动过，爱过，痛过。
也许是我太过兴奋，没有注意过往的车辆，那天出了车祸。我在被撞飞的那一瞬间，头脑很清醒，我死死的攥住了那本日记。但我知道，我错过了给他的机会。
我林林总总给你写了那么多。不要嫌我话多啊。这些秘密我谁都没有告诉过，虽然我们没见过，但我很信任你，盼望你的回复。
蕾娜
信的最后是蕾娜亲手绘的画，一个美丽的女孩手拿着一个日记本，本上血迹斑斑，风吹着她的头发，也吹散了脸上的泪。
我真的震惊了，真的没有想过蕾娜会有这样的奇遇。但每个女孩心里都该有个深爱的人，那样才不枉青春，不枉那曾经爱过的流年。
我没有点回复，而是点了写信，这是我对蕾娜的尊重。
我亲爱的蕾娜，你的信我已收到。
如果不是今天看到了你的信，我真的很难想到你有过这样的曾经。但不要为之遗憾，也不要后悔，在青春的影子里，有过爱的味道，那是多么让人欢喜的啊。在你的心里，有过等待的煎熬，有过甜蜜的喜悦，也有过失望的沮丧。我想再过多少年，在遇到多少人，多少事儿，你都不会忘记这些曾经心动的美好。对吗？
如果这段缘属于你，是没有任何力量可以将它分离的。坚定自己喜欢的，即使一辈子都无法得到自己想要的那个结局，也不后悔。
你和我说过，你要考到青岛来，期待我们的见面，我要看看那个对爱执着的小女孩是怎样的美丽。
你的怡青
我真的盼望见到她。从她的文字我能感受到，她很美，并不是丑小鸭。只是因为太爱，而变得卑微。喜欢一个人，确实这样，会卑微到尘埃里，然后开出花来。那花的香，咸湿而散淡，扑鼻而来，是最素色的味道。现世安稳的爱情，大多无法存活于现实。
我和蕾娜，QQ上聊了很长一段时间了，可是一直没见过面。网友我觉得保持一种神秘感最好，不知道见光死是什么感觉，也有部分原因，蕾娜真的考到了青岛上高中。我们安排了见面，这次见面更多像见一个早已熟悉的朋友。脑子里突然想起《第一次亲密接触》中的痞子蔡，想起轻舞飞扬，觉得有趣也觉得凄美和浪漫。虽然我们都是女生，但对于这个早已“熟悉”的朋友，我心中还是很欢喜的。
来青岛后，她就住进了一家公寓。那里很干净，窗外是青岛的干净的天空。这一切都让她的心稍稍平静。
我们约在了一家咖啡馆。第一次看到对方，就有了似曾相识的感觉，三年的高中生活，我们真的过的很快乐。
转眼，蕾娜和我考到了北京。时间真是过得飞快，让我来不及回味。
三年多没回北京了，想着过去的尘事，蕾娜觉得，也该是时候释然了。伴着这种心情，随着急促的脚步踏上了北京的飞机。
选择三年后再次回到北京，有一个连我都不知道的秘密，她选择考回北京，是为了一封邮件。
那是蕾娜所在初中的学校，为了庆祝学校60周年大庆，广发帖子，召集所有毕业的学生回校。蕾娜看着那封邮件，呆呆的。她不知道自己能否再次见到柳辰飞，但还是抱着一种心理，一种叫做侥幸的心理想去得到那个答案。
那天的聚会还真是隆重，来了很多届的学生，当年的老师真的老了。只不过短短几年的时间。蕾娜下了车，走进校门。一路上都是毕业生和老师争先合影。为了留下一抹回忆。
那天来的人真的很多，蕾娜还没走多远，就被人群挤到了一旁。一个没站稳，险些摔倒。
“小姐，注意点。”一个宽厚的大手拉住了她。
蕾娜心里窃喜，还好没有摔倒，要不真是有损形象了。身体还没转过去，就开始连声道谢。
“谢谢，谢谢。你是哪一届的同学…”在她转过身的一霎那，声音戛然而止。
是他？是他吗？是柳辰飞？
看着眼前的那个人，真的是自己曾经爱过的那张脸。
“啊！大家看，是柳辰飞啊，他回来了。”还没和他相识，旁边的同学跑了过来，把蕾娜挤到了人群的最后。隔着一排排的人，她还是看到他对自己微微一笑。他是认识她的。眼泪真的可以绵绵不绝，而天堂，怎么也比不上你对我微微的一笑。
直到活动结束，他一直被老师和同学围个水泄不通。只听到了一些只言片语。他在法国学了管理学，马上毕业后就可以接替父亲的公司。然后就是类似一些赞美的话。学校以他为荣，那些女生依旧迷恋的尖叫。直到他离开，两人都没有再说上话。
蕾娜傻傻的站在校门口，看着那个熟悉的背影消失，本以为三年的时间可以忘记，在出现的那一刻，才明白：时间的巨轮无法抹去对你的思念纵使海枯石烂，你的身影永存于我心中，一生难忘。
难忘之夜
马上就临近考试，我和蕾娜都忙着复习。北京的天越来越冷，灰蒙蒙的，透着一丝不安。我抱着洗好的围巾，游也应该在备考了。他没有了围巾会冷吗？
带着一丝的喜悦，我拨通了他的电话。
电话刚通就听到了对方的声音。“喂，您好，是怡青吗？”
透过带着白霜的玻璃，我看到了自己脸上的泪，簌簌的滑下。在听到他声音的那一刻，我竟然会激动到浑身发抖，嗓子像是被什么堵住，哽咽的说不出话。
“喂，怡青是你吗？怎么不说话？是不是出什么事儿了？”
我按了手机的挂机键。情绪完全失了控，我不知道要说什么了。本来心里模拟了上百次要怎样和他说，可当电话那头他的声音响起，我还是败了，败给了自己的爱情。
我怕他担心，发了条信息给他：游，这边信号不好，我想把围巾还给你。
不久，他回复了：怡青，你吓死我了，我以为你出了什么事儿。那我们周六见面吧，我想你最近也该考试了，正好我这有几本英文书带给你看。
看着那条字数不多的信息，我像个孩子拿着手机一直在跳。
我可以再见到他了。这是多么欢喜的事儿啊。对于一个女孩来说，暗恋的对象如果和你有了些暗示，那绝对是足够让人欢喜的。
游比我大两岁，我上大一，他已经大三了。为了周六的见面，我煞费苦心。看看衣橱里，觉得哪件衣服都不好看。蕾娜总觉得最近的我有些反常，看见我拿着衣服在镜子前比试，更加好奇。
“怡青，你怎么了？从没发现你打扮自己？是不是要去见什么重要的人啊？”我看着坏笑的她，还是没有守住秘密。
我把和游的在合欢树下的相遇相识告诉了她。虽然蕾娜嘴上怪我不够朋友现在才说。但我能感觉到她对我的祝福。
“怡青，我真是为你高兴，有时间我一定要见见你的王子。见见这个让我们怡青改变的男生到底什么样子。”
我和蕾娜忙活了一晚上，总算搭配出了一件不错的衣服。
白色的套头毛衣，下面是一条棕色的长裙，外面配一个呢子大衣。整体看起来很淑女。蕾娜为她的设计大赞绝口。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我傻笑着：游，你会喜欢吗？好像镜子就是他一样，我一遍遍的问着。
那天，外面飘起了小雪，很冷。马上就要过年了。我们约着去庙里上香。
我在门口等了他很久，都没有看到。心里有些着急。难道他出事儿了？
一种莫名的恐惧感让我很不安稳。在门口走来走去。
“喂，小丫头，等的不耐烦了吧？”他跑过来，轻拍我的肩膀。
我回过头，表情非常生气。
“我不在乎等这点时间，可是你来晚了好歹得和我说一下啊。你不知道我会着急吗？”说到这些的时候，我的眼睛有些湿润。
“好啦。别生气了啊。我请你吃饭当赔罪。”
我别过头快步往前走，没有理他。
“怡青，我知道错了，下次一定随时和你汇报。好吧！”
我停下了脚步。转过头，看着他坚定的眼神。
“好，我们拉勾勾。”
他大笑起来。
“怡青，你还真是小孩啊。”
“那你到底要不要。”我生气的撅着嘴。
“哈哈，好，拉勾。”说完他伸出了手，表情依然笑得灿烂。
我们拉了勾，我的心情稍稍平复了。
“走吧，我们去上香。”
我跟着他旁边，像个小孩子，开心的笑着。
此刻，手机短信响起。
“怡青，提前祝你新年快乐！蕾娜”是蕾娜发来的祝福短信。
我也快速的回复了。
“谢谢，新的一年也请多多帮助，非常感谢！”去年底，就经历了有生以来那么多的惊喜，我想新的一年一定更加美好。
蕾娜看到我回复的信息，慧心的笑了。
“怡青，你今天穿的真好看。”
我红着脸，一直在点头。
到了叩拜的门前，上面有个纸条写着叩拜的姿势和注意要点。
“怡青，轮到我们了。进去吧。”
“嗯，走吧。”我满脑子都在想要和佛祖说些什么。
我握着一根长长的棒子，游的手放在了我的前面。我看着他，微微一笑。
轻轻撞着那口大大的钟，发出轰轰的响声。
我们在佛祖面前鞠了躬。双手合十，心里默想着自己的愿望。
“这是无法忘记的一年，谢谢。让我遇到了游！”我心里想着脸上透着笑，一旁的游看着这样的我，也微微一笑。
我们走出了大殿，外面的地由于雪后变得很滑。
“这里好滑，小心。”游走在前面回头和我说。
“啊，真的……”还没等我说完，游已经立定回了头。
他伸出了左手，示意要拉着我。我看着他，在雪中，有着那样温柔的眼神。
“来，拉着我。”
我慢慢的拉住了他的指尖。那一刻定格在我记忆中最美的瞬间。
雪还在下着，哥打来了电话。
“喂，小妹，一个人在外面还习惯吧。还说今年元旦回家，你也没回来。要罚你啊！”
“哥，你回家了啊？妈还好吗？”我听到哥哥的声音很激动。
“妈很好啊，就是爸总不在家，她一个人，挺寂寞的。”
听到他提到爸的事儿，我的在隐隐的疼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