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海之鱼-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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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莫心急如火地来了，见到安东尼奥也温和了许多，不再加以讽刺，而是像见到朋友一样。这或许就是一个女人的魔力了。　
“她怎么样了？”　
“昏迷了一直未醒。你好好照顾她。我明天就回国了，不要告诉她。我和她一直都只是朋友而已，不，甚至也朋友也不算。李莫，郁漫是个好女孩。得好好珍惜啊！错过了就没有了。”安东尼奥微笑地说道。　
“谢谢你一直代替我照顾她。”　
“我希望你们能够微笑着面对一切。我走了。好好珍惜。”安东尼奥看了病房的门一眼，就难过地离开了。　
安东尼奥突然回溯到远古时代。古希腊的女教士希洛点燃了火炬照亮了每夜经过海峡的利安得尔的眼睛。可现在的一切安东尼奥没有得到一点恩泽——一点光明，一点感情。自己的心正在黑暗的海上漂浮着，得不到光的指引，总有一天它也会沉入海底。　
扎克和一些仆人早已在医院门口等候着主人。扎克看见一位身材魁梧穿着黑色笔挺西装的男人，扎克立马就露出亲切的笑容，并快速地打开了奔驰车的车门，做出一个非常优雅的姿势——请。安东尼奥迟疑了下，站在车前望着这所医院，对着郁漫的那个病房忧郁地微微一笑。　
他轻声对着这风诉说：郁漫，你要幸福！我走了。　
车缓缓地启动了，安东尼奥多么希望郁漫能够叫他留下，他始终盯着倒后镜，可是一个人也没有。　
他清楚地明白：最后一点光明也将在今夜消失了。　
飞机即将要起飞时时，安东尼奥不放心再次给市人民医院打了个电话，希望他们将郁漫第一时间出院的消息告诉他。想想他还是放不下，真是可笑啊。　
原来这是一个人的战争。　
飞机恰好起飞时，郁漫就醒了。她发现在医院，就觉得人间还是很温暖的。于是，她想到了安东尼奥，可房内空空的。　
她下了床，门开了。李莫走了进来。两个人的目光又纠缠在一起，从一团乱麻到理成一条直线。虽然安东尼奥这个塔灯帮助不了别人，但至少他们还是拥抱在一起了，泣尽这四年的离别的日子。　
窗外摇曳的灯光下，叶子露着温柔的绿色，好像那过去都结束了，一切将重新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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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九篇　《中间的距离》


过了一些时日，郁漫终于想念安东尼奥了。她看着正在一旁削苹果的李铭感觉很快乐，但是感觉少了些什么，好像是一种难以言语的失落感。
正巧在这时下起了骤雨。细细的雨丝在空中飞着，渐渐地大了起来。嘈杂地雨声，就冲进了窗户。李铭赶紧放下手中的苹果，说道：“好大的雨啊，别着凉了。”就关上了窗户。
“下雨了，春天也会来吧。”
“嗯，你好好休息啊，出院后，我带你去旅行。”
郁漫欣慰地笑了，依靠在李莫的怀抱里。但郁漫不知道为什么心里总是空空的。
郁漫的脑子里突然涌出了另一幅画面：一座哥特式的城堡，二楼的有个喜欢看着窗外发呆的女孩子，坐在石膏椅子上依靠着墙。在飞着细雨的晚上，街道是显得更加清净了。摇曳的灯光下，碧翠的雨滴从那四季春的叶尖流过。平坦的路上，散漫了像油一样的雨水，还有那潺潺的流水声，奏响了美妙的音符。
室内，一男子微笑起来，走向那女孩，取来了风衣，轻轻地盖在她身上，并关了窗户。
“别着凉了，这样会伤风的。”
那女孩子看着他的面孔是模糊不清的，于是走进他，一看是李莫，便放心了。再仔细一看，那分明是安东尼奥俊美的脸庞，那孩子望着她一句话，也说不出来。突然他说了一句话：我要走一条很长很长是路，哪怕是落雨的天。我走了。
“留下来吧。”
“太晚了，你不觉的我们中间的距离太远了吗？”安东尼奥悲痛地说道。
“不远。”女孩子心回答道，但没有说出口。她望着安东尼奥就径自取了帽子和上衣，带上了门。
女孩子站在门口，看着他淋湿的身影，横飞的细雨抚摸了她的脸颊，她觉得心凉了。
郁漫醒来才发现这是个梦。再伸出手摸脸，原来上面已是满满的泪痕。
她想：我们中间的距离真的远吗？而他又在何处呢？
次日，郁漫终于沉不住气询问李莫，“莫，安东尼奥他怎么没有来？”
　
　
李莫正在将保温桶里的鸡汤盛到碗里，听这话手就僵硬了。于是，撒了个谎。　
“他去北京了。”　
“北京？去做什么？”　
“接受一些邀请，他说，等你出院之后便会来看你。我知道的他是你好朋友，你在俄罗斯读大学这些年都是接受他的帮助，我很惭愧！”李莫放下了手中的碗筷，坐在郁漫的旁边，握着她的手，“我希望以后我以后的日子里，我陪你一起过。”　
郁漫的心里又惊讶又高兴，可心又像不安起来。　
“我知道，莫，我们会好好过的。对了，晓欣怎么样了？她还好吗？”话刚说口，李莫就沉默了。　
于是，郁漫微笑地说道：“对不起！我不怪你，更不怪她，只能怪我自己。如果我当初我选择一起承担，那么现在就不会害得她＆#8226；＆#8226；＆#8226；＆#8226；＆#8226；＆#8226；”　
李莫打断了郁漫的话，内疚地说道：“漫，别难过。这一切也是我造成的，如果我愿意等你的话，就不会让她遭受痛苦了。”　
“嗯，无论你做什么，我都会原谅你。以后我们一起承担吧。我再也不会逃避了。出院后，我们一起去看晓欣吧。”郁漫用一只手搭在已经紧握的两只手上方。　
彼此相视一笑，仿佛看见了一年春草绿。是啊，夏天沉闷，秋天枯燥，冬天寂寞，怎敌得过春天？灼热的太阳，憔悴的霜林，浓密的乌云，这些东西跟满目疮痍的人世是这么相称，真可算得上是永远也演不完的悲剧绝好背景。想象而只，心境自然要和春天一样，看着一阶新绿，能够明白生活仍在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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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篇　　《春的况味》


一个月以后。
七点钟的时候，东方的云帷幕中间；已经出现拉几丝红韵。此时太阳还未出来，郁漫梳洗好，便站在公交车站等117路车。
李莫开着车经过这要道，看见了她。李莫的心一动，立马就喊郁漫上车。郁漫看着李莫脸上的一痕微笑，就上车了。
没等郁漫开口道谢，李莫就开口了。
“漫，下班后我来接你好吗？”
“嗯，今天谢谢你送我上班。”
“漫，不要和我说谢谢和对不起之类的话，因为我们之间真的不需要。”
空气里沉浸着太古的静，死灰的静。李莫看着郁漫微笑。郁漫假装没有听见盯着眼前的路，思索：安东尼奥在做什么呢？
遥远的莫斯科，空旷的天空里，流涨着一些灰白色的云。
一些结了冰的湖面也逐渐融化，清清的一条浅水，比以前窄了一些。安东尼奥来回地在书房踱步，然后静坐喝了两杯拿铁咖啡——郁漫最喜欢喝的口味。
安东尼奥的父亲哮喘病的病情也稳定了很多，安东尼奥按时给父亲喂药，照顾他的生活起居，无论从小事还是大事都自己动手，因为他明白仆人的照料，终究是一种感情的缺陷。但亲情是没有缺陷了，但是爱情呢？
安东尼奥朝东方望着那半规月影，立时就想起了郁漫。它正从远处轻轻地袭来，如同凉凉夜风中一根若有若无的弦，悄悄地拨弄着安东尼奥内心深处的寂寞与忧愁。这正是孤独。他思索着孤独——到底是怎么的呢？
难道只能靠着以往的美好回忆，打发寂寞光阴。
“漫，到了！”李莫说道。漫正发着呆，寂寞的看不见一个人。李莫只得快速的打开车门，敲了下车窗，漫这才清醒过来，尴尬地笑了笑。
“想什么呢？那么入神。”
“在想以后的生活。”郁漫随口编了个谎言，其实她的心早已飘到俄罗斯了。
李莫也傻傻的笑，误以为他们会长久地在一起，低下头一看手表，“时间不早了！漫，我去上班了。”
郁漫微微点头，目送他离开。
李莫将车调转之后，下车。跑过来在郁漫的额头印了一个吻，郁漫紧紧地闭上双眼，突然想起了那天在酒店楼顶上，安东尼奥吻了自己，脸刷地一下子红了。李莫笑着打量道：“想什么呢？漫，晚上等我下班来接你哦。”
之后，郁漫呆呆地站在门口。
如水的夜。
高级的西餐，烛光晚餐，好不浪漫！郁漫在李铭的要求下换上了白色的露肩礼服，并去理发店做了新发型。高高挽起的发髻，将谈吹可破的鹅蛋脸完美地显现出来。在烛光的映照下，郁漫美得就像不食人间烟火的仙女，李莫感叹道：难怪同学和老师给漫起外号叫仙儿。真是人如其名。
“怎么了？”郁漫很不自然地看着李莫。
“没什么！我都差点认不出你了，太美了。”李莫笑着说道。
“谢谢！刚才听你同事说，今天是你的生日，我都没有准备生日礼物，真的很抱歉。”
“没有关系！你就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认识你，我就很高兴了。”李莫深情地望着郁漫。
郁漫的脸红红的，并低下头。李莫乘机拿出了装在礼盒里的钻戒，然后像电视剧中的应有的俗套情节一样，下跪。
“漫，嫁给我吧！”
郁漫对这始料未及的事情，不知道如何是好？她此时心里只有一个念头：如果安东尼奥在，一定会教我怎么做。她缄口不提的人，恰恰是心里装着的人。她不知道那天晕倒后，是谁送她进的医院，但在她迷雾般的记忆里，绝不动摇的一点是那个人是安东尼奥，一个清楚又准确的轮廓，一个牢不可破的东西，一个决心，一种愿望：重新找到安东尼奥。现在对郁漫而言，安东尼奥和李莫是等同的。
“莫，安东尼奥什么时候回来？我有事要问他。”
李莫的心被重重的击打了一下，他忽然见明白一定不能让她知道安东尼奥在自己丢下她，之后照顾了她两天，更不能让漫知道安东尼奥是爱她的。
于是，李莫决定撒一个谎。
李莫温柔地说道：“漫，自从你那天昏倒在我面前，我就着急了。送你到医院，守候着你是我今生最大的使命。”
“那安东尼奥呢？”
“他走了，去北京了。丢下你不管！”
“怎么可能？”
“漫，你在怀疑我吗？李莫大笑起来。
郁漫张口结舌，感觉到恐惧，继而说道：“我相信你！”
李莫停止了大笑，用手握着郁漫的手，凝视着她的眼睛，用一种生死不离的口吻说道：“我爱你！你愿意嫁给我吗？”
“可我什么都没有。”郁漫迟疑了一下。因为第一次别人当众示爱，她觉得难为情，所以又不敢。只得红着脸低着头。
“我不在乎你有没有财产，我只在乎你。”李莫平静而严肃地说道：“你愿意和我在一起吗？”
郁漫被李莫的坚定的眼神所打动，她面带笑容，以一种淡淡的微笑。
“嗯，不过我现在不会和你结婚，我先做你的未婚妻吧！我要努力配的上你才好。”
李莫欣喜若狂，抱着郁漫就在西餐厅里欢呼。
这时，安东尼奥正在为父亲削苹果，突然一个不留神将手割破了。雷莫尔议长大人心疼地说：“这些事情让下人做吧，你赶紧去包扎手指。”
　
　
安东尼奥却嘴上挂着笑意，脸上闪着难以描述的光彩，眉毛舒展，目光柔和，“父亲，您知道吗？四年前，我遇到了一个女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