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来凭阑意-第6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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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恩,是我。”我拿着电话有些不知所措。
“怎么这么久没联系我?”电话那边轻笑一声。
“开学了吧?新的学校感觉怎么样?还习惯么?同学相处的怎么样?·······”
“我想见你。”犹豫了很久的话,终于鼓起勇气说了出来。
电话那端稍微沉默了一下,柔声说:“你在哪里?我去找你。”
我抬头看了看周围,说:“时代广场。”
“好,你在那里等着我,别动,我马上就到。”我似乎都能听到戚季白慌忙穿衣服的声音,我的嘴角不知不觉扬起微笑·······
101 近乎自虐的矜持
天边一个闪电晃得黑夜有一瞬间的明亮,几秒钟之后一个响雷,带来了突如其来的雨,深秋的雨带着独有的冰冷落在我的脸上,我的身上,惊起我一身的鸡皮疙瘩,刚才还行人如织的时代广场上都被这突然的雨弄得措手不及,有的事先有准备从包里拿出雨伞,骄傲的撑起来,有的男生脱掉外套举过头顶,将女生揽过来,在雨中奔跑,溅起一串串水花,还有银铃般幸福的欢笑,还有的躲进了附近的咖啡馆或者商铺,等待着这场雨的结束,我看着他们,在这样的雨夜会不会有浪漫的邂逅呢?他与她在人群寻寻觅觅后一见钟情,从此天涯海角共此时,开始一段有彼此的生活。
大雨冲刷着这个城市,原来魅惑诱人的城市在雨中泛着清新的泥土的味道,这场雨是不是也能将心灵洗干净呢?是不是能还给心本来的颜色?能将心里的城重新装点一番,还原它最初的模样?
我依然坐在原地,我抱紧双肩,已经冷得牙齿打颤,湿漉漉的衣服紧紧的贴在身上,凉气顺着毛孔都钻进血液,随着血液的循环到达心脏,冻结了心脏,我呼了一口气,感觉似乎都可以呼出一口冰碴。
忽然,雨点避开了我,我还纳闷,难道我练会了金刚罩铁布衫?怎么雨都避着我。我抬头一眼一把蓝色的打伞撑过我头顶,伞下站着带着温暖笑意的戚季白,他清澈纯净像一汪湖水的眸子看向我,我瞬间就沉溺在其中,我就那样仰头看着目不转睛的他,看着这个我喜欢了这么多年的他,感觉天地间只有我跟他,我的眼中有他,他的眼中是我,唯一的我,不再是旁衬,是真真切切,在眼睛中心的我,他撑起的伞好像撑起了我的一片天空,让我可以远离风雨,远离虚伪,戚季白,为什么你轻易的就能让我沉醉?
戚季白蹲下身,理了理我贴在额头上的湿发,带着心疼的说:“下雨了怎么没躲呢?”
“你不是让我在原地等你么?我怕我去躲雨你找不到我。”我看着戚季白说。
“傻瓜,你可以打电话告诉我的啊。”戚季白宠溺的说。
我低下头,小声说:“给你打电话需要太大的勇气,我不敢轻易挥霍。”
戚季白顿了顿,拿出纯白的手帕,擦着我脸上的雨水,说:“这就是你这么久没联系我的原因么?科菲,你知不知道,这段时间我其实很想念你。”
这一句话就催下了我的眼泪,我刚才好不容易止住的眼泪又开始决堤,我紧紧的抱住蹲在我对面的戚季白,放声大哭,一边哭我一边说:“他们都骗我,都骗我,骗我·······”
戚季白轻轻的摆着我的背,柔声安慰说:“科菲,把所有的不开心都哭出来吧,没关系,有我在,没人敢再欺骗你的,那些不开心都过去了。”
我在他的怀抱里找回了久违的温暖与安全,我贪婪的呼吸着他身上独有的薄荷的味道,我发现其实我对他比想象中更喜欢,更依赖,我一直催眠自己让自己忘掉他,到头来我发现都是徒劳,我控制自己让自己别去想他,别去想一个心里面可能都没有我的人,假装矜持的刻意不联系他,最后,才发现那是近乎自虐的矜持。
雨还在下,戚季白在我耳边说:“科菲,你冷得在发抖,我们进附近的店里面暖暖吧,在这样下去你要是生病了就不好了。”
我吸了吸鼻子,瓮声瓮气的说:“好。”
戚季白一只手撑着伞,一只手揽着我的肩,让我可以靠在他的胸口,感受着他的心跳,一下一下,活力而悦耳。
进了附近的一家咖啡馆,戚季白点了两杯热的可可,脱下自己的外套罩在了我的身上,说:“穿好,你身上的衣服都湿透了,喝点热的东西去去寒。”
我点点头,双手捧起马克杯,热可可升起飘渺的热气,熏湿了我的眼角,我连忙仰起头接着喝可可的机会把又来了的眼泪空回去。
“噗·······”
“咳咳咳·······”
戚季白白色的衬衫上晕开了一大片可可,我连忙手忙脚乱的拿纸巾擦着说:“对不起,对不起。”
戚季白没有看自己的衣服,而是看着我焦急的问:“科菲,你有没有烫到?”
“没有,没有。”我摆了摆手:“你的衣服······”
他如释重负的出了口气,说:“吓了我一跳,怎么喝得那么急,也不吹吹。衣服没不重要,你没事就好。”说着拿过我的被子,小心翼翼的轻轻吹着,我看着戚季白,温柔的灯光恰到好处的照在他的脸上,像一双绒绒的手,轻轻地拂过他,给他镶上一圈和煦的光,长长的睫毛阴影落在脸上,敛着眉眼的他,显得特别好看,原谅我用这么恶俗的字眼形容,因为,一个人在喜欢另一个人喜欢的难以自持的时候,会发现自己的词汇是那么匮乏,似乎世界上最美好的辞藻都不足以形容他在你心中的完美。
一个年轻的店员走了过来,笑着说:“不好意思打扰一下。”
我跟戚季白同时抬头看向店员,只听店员说:“今天是本店的情侣日,凡排位是整数的情侣顾客本店赠送两位一张情侣合照,恭喜二位,您们是本店今天第一百对情侣,可以享有这一项优惠,外加上本店还赠送二位一对情侣戒指,祝二位可以长长久久。”
“那个,对不起,我们。”我刚想解释就被戚季白打断。
“谢谢,科菲你不想拍照么?”戚季白笑着说。
“我,我。”我支支吾吾道。
“您的女朋友可能是有点害羞。”店员笑着打趣说。
戚季白晃了晃我们握在一起的手,说:“科菲,你看你要是不答应的话,这里的店员都不会放你的。”
我看了看店员,她带着笑,冲我点点头,指了指手中的相机,我又看了看戚季白,他坏笑的看着我,我在心里翻了一个白眼,心想我这是躲不过去了,硬着头皮答应了。
摆好姿势,随着闪光灯的一明一灭,画面就此定格,我最狼狈的样子被永远的留在了照片里,戚季白接过照片,直接就放进了口袋,看都没让我看,我嘟囔着说:“我知道自己照的不好看,但是你也不至于那么爱护自己的眼睛吧,看一眼,你是怕自己明天会长针眼不成?!”
戚季白轻笑着说:“科菲,我是想永远留在你第一次在我面前展露真实的自己的样子。”
我白了他一眼:“切,你总是有自己的理由,对了,那个情侣的对戒你留着吧,这里的店员弄得乌龙,你还真想接下。”
戚季白说:“好,那就暂时先放在我这里,我暂时替你保管。”
我当时没有追究他话的意思,后来才知道,他所谓的暂时保管是什么意思。
我们大眼瞪小眼的又坐了一会,我打了个哈欠,戚季白看了眼手表说:“科菲,很晚了,送你回家吧。”
102 有的人就是这样
出了咖啡馆,戚季白招手叫了出租车,报上地址,或许是下雨的原因,车子在繁华的街道上排起长龙,灯光将天空照成暧昧的橘红色,连最明亮的星光都被遮掩,所以眼睛看不到最美最纯净的星光。但是看不到的并不表示不存在,就好比喜欢这种美丽的心情,是云层上面的星光,你知道它在那里,却不知道如何把它摘下来给世人看。
两个人的事情。
也只有两个人自己才知道。
或许是今天太累的缘故,我靠在戚季白的肩头很快就睡着了,睡梦中梦见自己抱着一个很大很舒服的毛绒的大熊,手感特别好,我不自觉的蹭了蹭,搂得更紧。
戚季白看了看怀里像小猫一样的人儿,会心的笑了,稍微挪动了下身子让科菲睡的更舒服,轻轻的拜托司机关掉收音机,帮科菲提了提外套,科菲卷卷的发还是湿湿的,卷曲的落在他的肩上,遮住了眉眼,微凉的温度提醒着戚季白此刻的真实,他的心里面有着一丝甜蜜,连他自己都诧异为什么自己会有这样的感觉。
他侧头看向车外,夜景匆匆闪过,雨还在淅淅沥沥的下着,像是谁在无声的哭泣,雨滴滴在车窗上,让外面景色变的星星点点,进了大院路有些泥泞,汽车有些颠簸,木科菲的眉毛皱了皱,将戚季白搂得更紧,戚季白则是抬手轻轻的拍了拍他,哄着她说:“睡吧,还没到家,到了我叫你。”
汽车停在大院门口,司机回过头来憨厚的一笑,说:“到了。”
戚季白看了看睡得香甜的木科菲,半天没有忍心开口叫醒她,对司机抱歉一笑说:“麻烦您,在这附近找路况稍微好一点的地方转几圈吧,我这个朋友还没睡醒。”
司机比了个OK的手势,说:“小伙子,现在像你这样这么照顾女朋友的你男孩子可不多啦,你女朋友很幸福啊。”
戚季白眯眼笑了笑说:“您过奖了,其实,她对我要比我对她好太多。”
是啊,戚季白此刻想,木科菲,你对我的好我都知道,这么多年,我都看在眼里,记在心里,不知道为什么,你不漂亮,脾气也不好,却总是让我想要靠近,你的温暖是我从来都没有体验过的,那种温暖就连跟我朝夕相处的子期也不曾带给我,我不知道那种感觉是什么,我问过自己很多次,见不到你的时候我会想念,见到你的时候却总是会给你带来不同程度的伤害,每次看到你受伤却佯装无所谓的样子我的心里都很难过,我觉得你是我心里面一个特殊的人,我不知道该怎么界定你的存在,是朋友?是恋人?
我追问自己很多次,却没有答案。
戚季白口袋里的电话响了起来,戚季白以最轻的动作拿出电话,怕吵醒科菲,压低了声音说:“喂,你好。”
“季白,你现在在哪里?”
“我在外面,怎么了?”戚季白小声说。
“季白,家里就我一个人,刚才也不知道怎么了,突然停电了,我一个人有些害怕,你回来吧。”电话那边的声音略微的带着哭腔。
“子期”,戚季白低头看了看怀里的科菲,脸上是明显的犹豫,车开进了隧道,在一明一灭间可以感受到戚季白内心的斗争,他在挣扎,漆黑的碎发掉在眼前,像是一片黑雾,绵延到胸腔里,看不到一丝光线。随即而来的是疼痛,手机死死地顶着手心。像是掉进深不见底的深渊里,耳边是呼呼的风声,身体里面有两个人在战斗。
司机在后视镜里瞥了他一眼,心里纳闷,这个年轻的小伙子怎么此刻脸上的表情会这么纠结。
沉默了一会儿,戚季白下定了决心,对电话那端已经等得不耐烦的周子期说:“子期,我会给物业还有张嫂打电话,让他们都赶过去,我现在有事情真的走不开,你别怕,我房间书桌左边第一个抽屉里面有一个手电筒,你找到把它打开,别怕,很快就会好了,听话,子期,有什么事情就给我打电话,我这边一结束我就回去,好不好?”
他小心的叮嘱着,还没有说完,周子期就挂断了电话,变成了嘟嘟的忙音,戚季白看着电话发了会呆,苦笑了一下:“子期,对不起。”
头颅正靠在戚季白的腰部的位置。我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