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恕-第3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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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短短的坠落时间,他却像是经历了一生,所有的痛楚回忆都这般轮回了一次。
渐渐地,他被黑暗隐去了容颜
黑暗之中,只传出一声巨喊“一定把雪灵草带回去”
那歇斯底里的呐喊,彻响深谷,直冲九霄
那彻响令月灵面色苍白,神情呆滞,瞬间天旋地转,动荡山摇
片刻,深深呼气,竭尽全力
仰天,长吼
那呼声,撕心裂肺,撼动山河
狂风大作,大雪怒飘,大地哄响
月灵跪在地上,仰天嚎啕大哭
泪如泉涌
狂风吹起那雪灵草,宛如凌易那喷涌的鲜血,如同一朵朵血红玫瑰,碎然盛开于雪白的冰山之上
呼啸之中,点点岁月,迸涌心头,刚刚燃起的终生美梦,随之凌易一同坠入深谷
呼啸之中,有多少眷恋的痛苦?有多少含义不明的愤怒和愧疚?
不知道是多少个良久
血山云开月出,却是风在怒
月灵散了头发,飘了衣袂
夜风之中,跪在山顶,一如从洁白无暇的雪国而来的灵仙,在孤独的雪月之下,默默哭泣
月光冰冷,天地瞬间黯淡,那般凄凉,在悄悄弥漫
………………
孤月之中,是梦是醒,只见在深谷底下,有无数荧光飘起,眼看冲近了月光之前,迷蒙的云气涌来,忽然间,竟有凌易的身影在云气中隐隐现身。
那是怎样一个,深深镂刻在心间的身影啊!
她猛然呆住了,一身的僵硬彷彿就要随风散去,凌易模糊的身影在云气中翻转缭乱!彷彿是绿色身影,又似白衣轻舞!
怀里的雪灵草,散发着冰冷凉意,她心中早就决意随着这身影浪迹天涯,只是,此时此刻,他究竟是随身影飘下深涯,还是带着雪灵草离开?
深深夜中,冷冷月色,遥远天际之中,猛然又传来一声撕心裂肺的呐喊:“一定把雪灵草带回去”
这声音,彷彿千古绝望对月长嚎,满是凄凉痛楚。
嚎叫之中,凌易的身影远在天涯,又近在咫尺,可是月灵无法靠近,只是,幽远天际,洒满了她低低的痛楚声。
痛楚之中,凌易那灿烂身影,闪烁着三道奇异光环,冲天而起,穿过了云气,直入云霄
看着远去的身影
她的心,突然,碎裂
………………
良久,不记得是多久
风消,天晴
月光坠落如浮云!
天地苍穹尽如水!
忽地
“…吁…吁…”的马叫声
月灵活生生地从梦中醒来
“先生…”
她下意识地叫了一声,回头四处寻找,只见漫天漫地,白雪皑皑
四周凄凉无声。只有山脚那两匹马紧紧地挨在一起
月灵饱含泪水,脚步蹒跚地走下山去
趴在凌易的马背上
悄然落泪,那泪水,顺着马儿身上的毛,悄悄滑落……
几日之后
月灵把药送到了古铜城,治好了乡民,古铜城生活渐渐回复平静,她离开了县城,骑着凌易的白马,漫无目的,跨越草原;飞奔山野,一双眼眸深处,早已是深深伤痕!
天边处,风云正急!
天地肃穆,茫茫荒野!
却有谁还在痛凄?
幽幽古歌,低低心语,都随着那白衣飘飘,随风远去,向苍穹发出一声撕心裂肺之长啸。
直接奔云宇茗庐
……
云宇茗庐
风声萧穆,流云迷异
通往茗庐广场的大路上
赵龙、裴虎、邱鹰、袁豹一路仆仆风尘,来到云宇茗庐
当他们正陶然这般神仙妙境之时,书童孝恭仍然淘气地走出来,看着他们,眨着眼睛,问:“你们找谁?我们大先生不在,如果你让我骑马,我就告诉你大先生去那了!”
赵龙看着可爱的孝恭便蹲下,摸了一下孝恭的脸,微微一笑,说:“我找仲伯的先生,如果你告诉我,我就把马送给你”
孝恭灿然一笑,跃身上马,回头淘笑一声说:“跟我来吧”
说着便奔向聚翆堂
聚翆堂终日高谈阔论,欢声笑语
仲伯缓步走出,看着这几位远道而来的陌生客人,只见他们熊腰虎背,尽管多日奔波,但是旅途风尘依然难掩他们的飒爽英姿,凝视片刻,仲伯抱拳施礼,说:
“几位先生找在下?”
“先生可是仲伯?”赵龙看了看这位仪表堂堂的仲伯,几乎不敢相信凌易给他描述的仲伯居然如此年轻
“正是在下,几位请屋里说话”仲伯
看着几位壮士风尘仆仆而来,仲伯并没未急于问明来意,他让人给赵龙他们上了茶。
北方人的性情豪爽,况且上一路颠簸,口干舌燥;赵龙等人毫无客气,先喝了茶后,说:“谢过先生美意”说着环顾一下四周,有几分羡慕,说:“……云宇茗庐果然是非凡人间”随即掏出凌易的手信说:“这是一位先生的手书,让我们等来投靠先生,请您先生过目”说着就把书信递给仲伯
仲伯看了看信,又下意识地了门外一眼,此刻似乎有悠悠担心,问:“这是我家先生的手书,他没跟你们一起回来?”
赵龙惊讶,问:“怎么?他就是你们的先生?他还没回来?”
“他初春离去,现已将近初秋,至今未回”仲伯神情有些慌张,看着南华悠悠长空,说:“我们已经多次的派人寻找,却了无踪影”说着回头看着赵龙他们,问:“几位是在什么地方遇见他的?”
“古铜城”赵龙缓缓站起,有些愧意,说:“说来惭愧,我们不打不相识,先生给我手书后,便带着一位姑娘奔北方去了”
“北方?”仲伯举着书信,眼神迷惘地看这深邃的天空,自言自语的说:
“先生,你会在哪呢……”
南华秋色,漫山遍野,红色盛装
宛如天边的夕阳晚霞,在秋季清凉的微风之中,轻轻荡漾
纤小的金黄树叶,犹如金光点缀,这座文雅云宇茗庐,气势如虹
在崇山峻岭的怀抱中
静静地等待着它的主人归来。
然而,凌易却始终了无音信。
旁述:尽管凌易了无音信,云宇茗庐仍然一如既往,那些文人侠客,每天研书习武,开垦耘地,或者游学乡野…逐渐云集了天下名士…他们远离政坛,尽情游历,随心所欲,过着逍遥的世外生活…从此,云宇茗庐成了读书人指认的标志…然而,作为凌易最欣赏的游子楚长风,却从来无缘于云宇茗庐,他将捕获雨彤的芳心作为他当下生活的全部内容,成天游离于歌舞坊和听书馆之间,窥视着即将进入他精心设计的猎场那优美猎物……
第二十九章 情锁青楼
更新时间2010121 12:52:06 字数:4057
平乐县城
黄昏
秋风正好
缕缕纤细的彩云与红彤的霞光相互缠绵
繁华街道之中。翠晴阁依然是县城最闪亮的地方。
霞光流云之下
翠晴阁的厢房,因为官府人员那某种复杂的意义而变的富丽堂皇。
雨彤成了这厢房的主人。
在黄昏恍惚的光晕中,雨彤一身红妆,亭亭玉立,屋里的四个侍女象木人一样一动不动的注视着雨彤复杂的表情。
霞光照射的窗口,雨彤痴痴地看着窗口外面院子树下的一匹马,迷茫的眼神之中,平添了几丝忧愁
那眼神,似乎因为梦中之人姗姗来迟而忧思。
就在此刻,一个人影投入屋里,正是楚长风悄然出现。
他一身随意而毫无装束的红色飘衣成了整个空间的一道景致,欣然地屹立在门口。
雨彤缓缓回过头来,楚长风忽然出现直令她猝不及防。她先是惊喜,继而又压抑住内心的情绪说:
“怎么是你?你是怎么进来的”
“从门口进来的”楚长风一副玩世不恭的样子
“你……谁让你进来的?”雨彤有些情急
“门是开着的,这不是让人进来的意思吗?”楚长风平和地反问
“这里不欢迎你,你出去”雨彤指着门口
楚长风平静地看雨彤脸上变化不定的表情,说:
“我为什么要出去?我来一趟多不容易啊!就在路上,连我的马都因为对你记忆深刻而无心欣赏路上那秀丽风景,迫不及待地一路疾驰,我的骨头都被它颠散了”
“那你应该去看大夫,你来做什么?”雨彤尴尬地回避了楚长风的眼睛
“是你让我来的”楚长风惬意一笑
“我?”雨彤惊讶的冷笑:“……我为什么要叫你来,我又不认识你”
楚长风走到窗口,看了看院子里的那匹马,说:
“这些日子,我一直把我的马栓在你的窗口外面,你常常看它,而且是带着思念的神采去欣赏它”
雨彤为了掩饰自己的自尊,故作生气,说:
“你出去,我早就知道任何芳龄少女与你说话都有危险,我不想跟你说话”
“哎……你在羞辱我的马,这不公平,我也成歌女了?招之则来挥之则去……”楚长风走到雨彤面前,冷静地说:“你不想叫我来,为什么每天痴痴地看着我的马?看得它都不好意思了”
雨彤一时不知道怎么回答,她羞涩地转过脸去,她知道回答这个问题直接关系到一个少女之心赤裸裸地展现出来,这关系到一个女人自尊的问题。
楚长风仍然看着她,突然表情严肃,猝不及防地说:
“姑娘,你喜欢我,只不过碍于女人面子或者是其他另你无可奈何,而是这有何必呢?”
楚长风直率的个性,以及锐利锋芒的话题,无形中控制了整个谈话的局面。
雨彤一时尴尬,转过脸去,说:
“我没有看你的马……”说着,恍然大悟,转过脸来,指着楚长风,急眼,说:“你居然不顾廉耻地把你的马栓在我的窗口外面,窥视我的内心整整两个月!把牲口当做捕捉少女芳心的诱饵……你太无耻了”
楚长风一脸不以为然的潇洒神采,轻轻挥一下衣袖,漫不经心而有平静地说:
“捕捉少女芳心有着世间丰富的表现形式,我这种算是别出心裁,正如你用欣赏马匹的方式来表达思念一样精彩”
“我……我没看……”雨彤情急
说着又转过脸去,楚长风绕到她面前,盯着她的眼睛,说:
“你撒荒,其实你心里知道。想念一个人是何等痛苦,精神空溃,面容消沉……把光阴都托付给思念之人的马匹,数着日子过,你太对不起你自己了”
雨彤避开他的眼睛,说:
“不对!我只是在想,这马到底是谁家的,它的主人为什么这么没有道德教养,把畜生栓在别人家的窗前!”
楚长风轻松一笑,看这窗外流云彩霞,说:
“所以,姑娘在想我,想我是一个温文儒雅的谦谦君子?还是不知廉耻的无赖之徒,不管是那一类,终归是在想”
“你在暗示我,你恰恰是个不知廉耻的无赖之徒吗?”雨彤回头看着楚长风
“姑娘不是这么认为的吗?”楚长风回头盯着雨彤
“我不知道!我对你一无所知!”雨彤说着走到门口
看着此刻的优美长云,心情被楚长风挑逗的跌宕起伏
旁述:从第一次跟踪之后,楚长风就准确地把握了雨彤的内心,他一直巧妙地掌握着整个谈话的节奏,启动着他与生俱来的过人智慧,恰如一把魔棒,连续不断挑起女人的好奇心,不知不觉地主动流露真情,这表达暧昧的奇特手段,无疑是一把开启女人心扉最便捷的钥匙,他那优雅洒脱的外表以及他奇怪俏皮的思想逻辑,即使是在表达暧昧时都显有与众不同的格调……
此刻有清风吹来
恰是心情愉悦时
楚长风惬意地看了看周围,片刻,回头逼近雨彤的眼睛,语速平缓,说:
“其实,你很想了解我,是吗?”
“我……我不知道……你到县城做什么?”雨彤缓和下来,不好意思地试图逃开楚长风的话题
“流浪”楚长风不加思索
“流浪?”雨彤惊讶地看着楚长风,片刻,缓缓说:“你气宇非凡,凭你的资质,高中榜首唾手可得,为什么不好好作文章,博得功名,为民施惠,却偏偏选择流浪?”
“你刚才不是说我没有道德教养吗,怎么突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