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妮达-第9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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浪子忽然转过脸来,无言凝视丽妮达,目光说不出的深情……
丽妮达被他看得快要脸红,嗔道:“干什么,我脸上有字吗?”
浪子一本正经道:“小妮达,下次疑心我时,请先看看我这张光明磊落的脸,行不行?”
丽妮达差点被他逗乐,想起昨日是自己下套,害得浪子有口难辩,不由心生愧疚,她本想正色道,我再也不会疑心于你,但又怕浪子误会了什么,只好玩笑道:“我看你这张脸邪得很,哪有半点光明磊落的样子?”
“邪?”浪子取来铜镜,左看右看,挤眉弄眼道:“不斜嘛,眼睛,鼻子,都不斜,小妮达,我哪儿长斜啦?”
浪子又来油腔滑调,丽妮达浅笑道:“好了,你不是答应带我去见江湖一支笔吗?这就走吧。”
“不忙,你先好好睡一觉,我还有些事,去去就回……”说完,浪子匆匆而去。
成光一行出京城,走了大半日,道上人烟渐少,已是荒山野岭。
蔡擒龙观察一番周边情形,不无忧虑道:“这天是不是要下雪啊?盟主,我们该尽快找个地方落脚。”
成光看一眼身后百余名弟兄,举目望天,天色阴沉,正如此刻他的心情,如今,天道教铁杆弟兄只剩这百余号人,若加上神女门的,也就万余名弟子,杀秦则方尚且不易,要和整个朝廷相抗,更无疑以卵击石,再说,自己还忍心让弟兄们去死吗?任重道远哪……成光暗自叹息。
“光哥,想什么呢?要么回骛极堡,要么找个安身之处,你倒是拿个主意,弟兄们都快冻死了。”
娟娟也是愁烦,天道教皆为南方人,不习惯北国严寒。
回骛极堡,成光自是不愿,虽说他是盟主,可神女门人大多还是听丽妮达的,更有些个是听浪子的,此番无功而返,自己威信何在?可他一路找来,京城四周实无安顿之处……
成光正犯愁,忽见前处山谷中,十余名背着行囊的商旅,向成光等人奔来,其惊惶失措的模样,像是遇上盗匪……
商旅们一见成光等截住去路,以为又是歹人,吓得面无人色,跪地哀求道:“小的们将银两奉上,只求好汉放咱一条生路……”
他们怎么把自己也当强盗了,成光正要发话,山谷间,尘土飞扬,蹄声震天,一群山贼呼啸而出……
出乎成光意料的是,为首那黄毛大汉本穷凶极恶,见到自己脸色立时惨变,勒住马头,原地打转,惊慌得不知如何是好?成光暗暗好笑,百姓以为我是强盗也就罢了,你是山贼,也这等无胆色,还出来混什么?
黄毛大汉似乎听见成光暗笑,终于狂吼道:“不是冤家不碰头,成光!今天,老子跟你拼了……”
咦?天道教众人颇为自豪,盟主侠名,真乃远播四海,连山贼都知晓了?
成光却已看出,那黄毛大汉原是雄狮堂杜运昌,不由笑道:“是你啊,河间雄狮堂现今沦为草寇了吗?”
成光说的不错,当日,杜运昌忍辱罢手,放过成光与丽妮达,本是想保存实力,坐稳顶爷之位,却不料,他远无其父那般威望,加之,雄狮堂众人见他连父兄之仇都没种去报,还能指望他点什么?于是,纷纷离其而去,威震河间的雄狮堂就这般土崩瓦解,杜运昌领着数名亲信入草为寇,做起无本买卖。
此时,听得成光奚落,杜运昌满腹怨仇,一并爆发,挥舞着画戟,策马冲向成光,他要与这个害了自己一辈子的混蛋拼命!他身边两名亲信见状,也嚎叫着拍马赶上……
耗子敢跟老猫玩命?有种!成光微微颌首,沉声道:“就赏你们个全尸吧!”说完,成光纵马迎上,也不见他怎么出手,三人已翻落马下,血倒是一点都没流出,只是再也不会动了……
逃啊!
余下些山贼,一声惊呼,撒腿就跑,“砰”一声,末了那个跑得最快的,突然,撞上一堵墙,人直挺挺弹回来……
啊?那些山贼再看,成光已挡在道上,凛然间如天神下凡,这下,他们便如那些商旅般,齐齐跪地,没命求饶……
成光威严道:“放心,我成光从不乱杀无辜,领我去你们山寨!”
正愁无处去,便见人来迎,此等好事,成光怎肯错过。
待成光等上山一看,不禁面露喜色,杜运昌的山寨是暗无天日的岩洞,也不是草草搭建的木屋,那山寨是座空灵毓秀的庄院,庄内,亭台楼阁,错落有致,庄外,云雾飘渺,景色宜人。
“不错啊,此庄与柳岸山庄颇有几分相似,想不到,这荒山野岭还有此等桃源胜景。”
娟娟啧啧称奇,一间间屋舍看来,她在挑选与成光的洞房……
成光也喜道:“这杜运昌还真会选地方啊……”
一班喽罗凑近道:“成大侠,这里原有个大官隐居,后来,被咱当家的来他个满门抄斩!那一票干的真叫个爽……”
山贼们说的唾沫横飞,煞是起劲,成光却渐渐皱眉,他在想自己与山贼有什么区别?
此时,娟娟从二楼窗台探出身来,欣喜地叫道:“光哥,就住这间,既能赏花,又能观景……”
“你住吧,我随便找一处便是。”
成光抬头冷冷道,想着自己已答应小游子要与娟娟成亲,他心里又烦得要命。
如此,成光等便在山庄内安顿下来,那班喽罗也编入天道教,众人自是一阵欢呼。
京城,丽妮达随着浪子穿过七转八弯的窄巷,又跨过污水满地的院子,终于,走到间破败不堪的陋屋前……
“江湖一支笔,就住这地方?”丽妮达奇道,她听浪子说,这一支笔乃世外高人,学究通天,想来应卧于隆中,算尽天下之事,实不信他住此破屋中。
“你以为隐世高人该住什么地方?神仙洞府?像神女娘娘一样?”浪子又来调侃丽妮达。
丽妮达没生气,悟道:“大隐隐于市,居于此所,倒也可省去不少麻烦……”
浪子嘻笑道:“对了,小妮达是聪明,一点就通,不过,还是得有人点拨,若是跟着成光,两人怕是想半天也不知个所以然……”
丽妮达正想还嘴,只听屋内有人道:“浪子,你又在哪个姑娘面前吹牛?也不看看此乃何等地方,滚进来,笔爷考考你……”
“是,笔爷,”浪子吐吐舌头,领着丽妮达推门入内……
刚一进门,四五只猫不知从何处跳将出来,让丽妮达虚惊一场,她定定神,环顾四周,屋舍不算小,却乱的可以,桌几,坑头,放的不是书就是图,地上也尽是些碎纸页,再看,坑上坐着个小老头,相貌平平,唯一独特之处,便是脑门特宽特大……
丽妮达撩开面纱,毕恭毕敬道:“晚辈丽妮达,见过笔爷。”
“噢,你就是神女娘娘?”
老头双目放光,甚为动容,细细打量丽妮达,半晌,才嘿嘿笑道:“怪不得,浪子要在你面前吹牛……”
老头见了自己,礼数不周也罢,似还有些不正经,丽妮达脸色不免冷峻,道:“晚辈,今日,是有一事不明,想来请教笔爷……”
“噢,等等,让我先考考浪子再说。”
笔爷又不理丽妮达了,自顾自拿来个天平称,又取出个木盒,盒内装的是十二颗一模一样的药丸,他对浪子道:“这十二颗药丸,其中一颗有毒,那颗毒丸份量与其余十一颗略有不同,用此天平,分三次称量,可否将那毒丸辨出?”
浪子看了眼,求饶道:“笔爷,饶了我吧,上次那九九盾数,已搞得我头晕脑胀。”
“不行,凡向我讨教之人,都得过脑力关,此乃规矩!笔爷可不喜欢与愚钝之辈言谈。”笔爷硬是不允。
丽妮达一旁抢言道:“药丸有毒是吧?不用称,我来闻闻便能知晓。”
丽妮达久历江湖,对使毒自是有所心得,可她取来一闻,十二颗药丸,什么味都没有,再细看其色泽,又都是一般乌黑,丽妮达不免丧气……
浪子见状,讪笑道:“小妮达,你这狗鼻子闻出来了吗?要不,再尝尝?”
又骂我是狗!丽妮达差点将药丸全塞浪子嘴里,但其终是有涵养的淑女,岂能在他人面前发作,她定下心来,琢磨着该如何称量,这一想,便觉此题解来不易,想是那个笔爷在故意刁难。于是,起身告辞道:“前辈,在下愚钝,不打扰了!”
笔爷看着她没发话,浪子忙打圆场道:“笔爷,这题也太难了,能否换个容易些的?”
笔爷哈哈笑道:“浪子,你定是有解了。”
丽妮达一听回头望向浪子,心道,他脑子倒真蛮灵的。浪子却是问道:“笔爷,何以见得我有解了呢?”
“你这小子,解得出才会叫难。否则,你定是说,此题太易,不解也罢,换个难点的。”笔爷狡黠地看着浪子。
“哈哈,笔爷果真好眼力。”浪子吹捧一句,随后道:“笔爷,咱们谈正事吧……”
唔,浪子原想蒙混过关?丽妮达看出点门道。
笔爷当也不肯放过浪子,追问道:“说呀,如何称量?”
浪子一脸困惑,烦道:“怎么人人都不信我浪子?小妮达你说我解出没有?”
丽妮达略略犹豫,此题颇难,一时半会,浪子未必解得出,但她已然决意从此不再疑心浪子,于是,点头道:“浪子,我信你定是解出了。”
浪子大喜:“怎么样,神女娘娘都信我解得出,你这老家伙,倒是不信,好吧,我来跟你说,先将十二颗药丸标上号,分四个一组,先取两组相称,若是份量相同,则毒丸必在另一组中,在其中取三个,与没毒的三个比较,若轻,则毒丸为轻,再三中取二……”
“若两组份量不同呢?”笔爷不罢休道。
浪子笑着摇头,对丽妮达道:“小妮达你来告诉他。”
丽妮达也是冰雪聪明,顺着思路,便能点通,缓缓道:“那应将分出轻重的两组药丸重排,取三颗没毒的,加上一颗重丸,为一组,另一组则取两轻两重,如此,我想差不多有解了。”
“两位果是后生俊彦啊……”笔爷叹服道。
浪子洋洋得意道:“小妮达,此题那傻子成光解得出吗?”
听得浪子取笑成光,丽妮达不由瞪他一眼,沉声道:“别做戏了,你俩串通好的,以为我看不出来?”
“啊?你还是不信我……”浪子望着丽妮达,摇头苦笑,笔爷却是大笑不止……
笑过之后,便是颇为沉重的话题……
“空色这淫魔到底死了没有?”浪子开口便问。
“据我所知,他没死。”笔爷肯定道。
“他在何处?”丽妮达急问。
“就在此京城内。”笔爷又是一口断定,丽妮达见状,不禁想质问:笔爷府上莫非有太上老君的昊天镜?
“那他是不是投靠了官府?”浪子在问。
“可能是,吃不准。”
笔爷到底还有吃不准之事,丽妮达松口气,否则,她真不敢信他的话。
“晚辈平生从未见过空色,他为何会在我梦中出现?”丽妮达说出此言,便是有些紧张起来。
凡人对自己不能理解的怪事,总是不免紧张,或是有所恐惧,丽妮达当然也是。
“此梦,究竟何时发生?”笔爷问道。
浪子见丽妮达有些发呆,便替她答道:“是在上月二十三,凌晨时分……”
笔爷肃然训道:“又不是你小子做梦,莫要插嘴!”接着,他又对丽妮达道:“能否将此梦境讲的详尽一些?”
此梦岂可告知他人?自己连紫霞都未透露半字,可不说,笔爷又如何能解?丽妮达正为难间,浪子又插嘴道:“你这老家伙,问这么清楚干吗?神女娘娘都没告诉我,还能告诉你?就这些了,你算得出便罢,如若算不出,我就把你那支破笔扔灶头里,当柴烧!”
“别,别当柴烧啊,我还得写你俩传奇故事呢。”笔爷求饶道。
丽妮达看着两人长幼不分,调侃玩笑,暗忖道:原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