丽妮达-第1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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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4』第六十四章依依惜别
旷世决斗,终究没有发生,两人对视片刻,成光牵过马头,想走……
浪子作势拦止,大度道:“成兄弟,是我一时冲动,冒犯之处,还望见谅……”
成光也渐趋冷静,他发怒自不为丽妮达,是为浪子规劝之言,这些话,成光算定浪子迟早要说,在成光看来这才是浪子真心之言,前面那些只是为糊弄自己,做做铺垫罢了,他的真实意图与秦则方一样,是要除灭天道教与神女门!自己焉能不怒?
见成光不言,浪子问道:“告诉我,你将弟子们留在京城,究竟意欲何为?”
成光反问道:“京城不可有香堂帮会吗?当年雄狮堂在京城就有上千弟子,漕盐帮在京城也有分舵,你为何容不得神道同盟弟子?亏他们曾为你流血拼命!”
浪子忙是摇头,争辩道:“成兄弟是在混淆事理,雄狮堂乃鱼肉百姓的地头蛇,漕盐帮专注的是走私敛财,他们都不会对朝廷有所威胁,可天道教就不同了,说白了吧,大多官吏至今认为,你们是如假包换的反贼草寇,岂能容你们在京城耀武扬威?流言蜚语早在官场中传开,如此一来,必与李大人推行新政带来不小麻烦,更不利的是……”
“更不利的恐怕是对你吧?”成光冷冷打断道,那些文弱官宦婆娘般的蜚短流长,成光根本不放心上,但有一种说法发其深思,那就是:成光乃十二王爷豢养的一条恶狗,天道教留在京城,而十二王爷违背祖制也擅留京城,这还不足以证明,十二王爷,他包藏祸心?
浪子何等聪明,已听出成光弦外之音,笑道:“那就算还我一个清白如何?”
“你清白吗?”成光逼问。
“请直言相告,我哪点不清白?”浪子反问。
成光冷笑道:“抱歉,我成光无此法眼,清不清白,你自己心里有数,反正我觉你诡计多端,不得不防!”
成光此话说的够直,浪子却毫不动气,反而仰天长笑……
成光奇道:“浪兄,你又发什么疯?”
“早有人告知我,成光有朝一日,要与你决一死战,我本猜想大概是为小妮达吧……哈哈……原来不是,你是怕我像秦则方一样,欲置神道同盟于死地……”浪子还在笑。
“哼,有什么好笑?”
成光心道:你这般工于心计,我那想法你岂能看不出?说这话,又是在玩什么鬼域伎俩?
“我在笑,肝胆相照,这四字我怎写不来了?成兄弟,你说世上有这四个字吗?”浪子说着脸色渐渐凝重……
“有,但不存于你我!”成光冷酷道。
浪子正色道:“可我以为,我与成兄弟是肝胆相照的,不然,我便不会保举李大人与你……”
哎,似乎在理,成光有点醒悟,可也不定他在摆迷魂阵,便不屑道:“刑部总捕头有何稀罕?你随时可弃之如敝履。”
“我已无权废你。”浪子回道。
“又是何意?”成光惑道。
“皇兄已恩准我退隐……”浪子坦言道。
此事大出成光意料,浪子当真无心权势,欲离京隐退?他既无一丝野心,那是我错怪了他?成光深深自责,又心生不舍,浪子可是难得人才,李墨松治国还需仰仗于他,他怎可说走就走?
“浪兄,这又何必,你莫非计较闲言碎语?”成光反而劝之。
浪子叹道:“唉,你怎还不明白,此间道理,我已讲的很透,一句话,莫再因我,祸起萧墙……我走后,你责任愈发重大,望你好自为之……”浪子不再多劝,成光又岂是听劝之人。
成光默想多时,问道:“那圣上册封你什么王?”
浪子轻笑道:“封了个颇俱玩味的吴王……”
吴王夫差沉迷西施美色,以至铸成大错。浪子念及自身,未免觉得晦气。成光不解此意,又问:“分封之地应在江南喽?”
“封地嘛,我未领。”浪子淡然道。
“为何不领?”成光惑道:“扳倒秦则方,浪兄居功至伟啊。”
“我可不愿被人骂做脑满肠肥的猪!”浪子正色道:“当今,藩王们仗着祖上恩泽,作威作福,太不像话……”
浪子对他那些朱姓亲戚嗤之以鼻,成光感佩其高风亮节,不由动容道:“浪兄,果是同道中人……你说的几件事,我与弟兄们商议后,会给你个答复,你尽可放心而去……哎,你说的其三是什么?”
成光想起,浪子约法三章,其三还未说出。
浪子似笑非笑道:“你方才不是替我说了吗?”
啊?还真要我舍让丽妹与他?成光愠怒道:“浪兄,莫开玩笑,一时气话,哪能当真?”
“不是玩笑。”浪子正色道:“说心里话,你会娶小妮达为妻吗?”
本该脱口而出的回答,却是等上足足一盏茶功夫,成光才坚定道:“会,我定会娶丽妹为妻。”
浪子黯然无言,也是等上良久才道:“那好,我想喝了你们喜酒才离京。”
成光一怔,猛然怒道:“原来你还在使诈!”
“使诈?”浪子实在反应不过来。
成光续道:“你明知娟娟寻死觅活的,我哪能这般快与丽妹成亲,总得慢慢熬吧,待娟娟心冷意灰之时,再好言相劝……”
娟娟对成光之爱,绝难冷却,浪子本欲质问,如若不然,又当如何?可他不忍问,同是至情至性之人,他能体味成光苦衷,半晌,浪子怆然道:“我与你演出戏,先让娟娟对你死心……”
演戏?成光疑心顿起,上回黑店夜宴,就是你搅的乱,如今,又来演戏,不会是空色的戏演砸了,又想再演一出来挽回败局?何况,我能忍心欺瞒娟娟吗?
“不必演戏,一切听从上苍安排……”成光惆怅万分。
两人沉默良久,成光爽朗一笑,道:“浪兄,你我何许人也,岂能这般儿女情长?说正经事,其三是什么?”
浪子回过神来,道:“其三,是那北岸山庄得物归原主。”
成光又险些发怒,大声道:“什么意思?这北岸山庄是杜运昌的山寨,你要我还给死鬼?”
北岸山庄颇为秀丽,莫说娟娟爱不释手,成光看着也中意,该处离京城不远,进可攻,退可守,如今已建成天道教大本营。可你浪子既要赶天道教出京城,又要没收天道教营寨,逼人太甚了吧?
浪子缓道:“此山庄原名天伦山庄,乃工部尚书宋大人颐养天年之所。现今,宋家虽是满门遭害,可他有个远房亲戚得知了此事,跑到国舅家哭冤,说是你成光,杀了宋尚书一家……”
“血口喷人!”成光急吼。
“稍安毋燥,其间曲折我已讲明,然天伦山庄总不可占着不还……成兄弟啊,你替天行道之时,欠下无数血债,能压的,我都替你压了。这会是惊动国舅爷,实在不好办……”浪子面露难色。
成光含怒不答,浪子又道:“不过,有失也有得,吴巨源的柳岸山庄倒是可以还与你,杭州湖光山色,娟娟一样喜欢……”
说来说去,浪子是要将自己赶得越远越好,成光又思量多时,道:“也罢,我与弟兄们一并商议后,与你答复……”
“不必答复,自断便是。”浪子索然道,“我去与小妮达道别……”说罢,策马走了几步,又转身笑道:“我还是忍不住,想告诫兄弟两句,今后切莫恣意莽撞,也莫多疑猜忌,要知多疑必自乱哪……”
神女娘娘闺房,清雅绝俗,纤尘不染,散发着熏衣草淡淡清香,落地长窗前,神女丽妮达半躺贵妃榻上,默默聆听身旁浪子款款而谈……
浪子可算唯一能出入神女娘娘香闺的男子,此等荣幸,便是成光也无有。或许丽妮达觉得与他在一起,无拘无束,可浪子倒不觉是件令人欣喜之事。
此时,浪子已将与成光所谈之事交待完毕,见丽妮达久久不语,奇道:“小妮达,身体不适么?”
丽妮达轻轻摇头,开口道:“如此说来,都想妥了,浪子,你真不后悔么?”
浪子心道:许是受秦则方教诲,在小妮达看来,男人总该干出点名垂青史的伟业,自己又何尝不想,但为求天下太平,退隐朝政乃必为之举。
“没什么可后悔的……若真要说后悔,那便是你不愿与我同往。”浪子毅然袒露心声。
这两月来,丽妮达对浪子依旧冷淡,其中原委,浪子想过不少,譬如上次狠心设她为饵,又如空色至今杳无音讯,当然,最要紧的是成光,有他在,自己似乎永远没有机会,他不想再耍赖,他要走了。
丽妮达内心亦是矛盾重重,浪子才华盖世,又殷勤体贴,实为夫婿之上上人选,若不是自己心里已有光哥,不消说,自己定会爱上他,其实,她早已心动,方才“后悔”两字,便不小心启开芳心一角,现今,该是挥泪斩情丝之时……
“嗯……”丽妮达点点头,却又说不下去,表情甚为复杂,半晌,她转而岔开道:“那你回江南做什么呢?日日笙歌,夜夜豪饮?”
丽妮达这话想是又在劝浪子别走。
浪子思忖片刻道:“我本不想说,但你既是问来,我就告知与你,我仍要去寻秦则方……”
丽妮达一惊:什么?连光哥也已看淡复仇之事,浪子你还耿耿于怀,非要置义父于死地不可?转眼想来,世间母子情最深,浪子此举天经地义,自己又有何道理加以拦阻?那自己是不是也借机跟去?
不行!我岂能做朝三暮四的女子?丽妮达狠狠骂自己一句,开口道:“你可是得着消息,义父如今在何方?”
话一出口,丽妮达又觉不对,这话听着还像是要跟他去,于是,补上道:“你自己小心了,义父虽不会武功,但他满腹韬略,说白点,他诡计多端……”
浪子颌首道:“我当然会小心,赫虎琴,空色,杀哪个我都没把握。”
提起空色,丽妮达又厌烦道:“既是没把握,就别去送死,跟你说过,义父老了,活不了几年,他不怕死,你又何必非要他死?”
浪子驳道:“我没说要杀他,但你也该听秦则方说过,除恶务尽,我不能留着他贻害无穷!”
“义父手无缚鸡之力,最得力手下业已被擒,你说,还能使什么坏?”丽妮达说着又有点火,这浪子着实纠缠不清。
浪子不想激怒丽妮达,笑道:“罢了,我乐意送死,你总管不着。”接着,他又问道:“说你吧,我走后,你有何打算?”
“没什么打算……”丽妮达看似负气,实是真的茫然。对于成光,她可谓望穿秋水,或许比望穿秋水还糟,望穿秋水尚能眼不见心不烦,可她与成光时时见面,却始终不能走在一处,此情此恨已然无法形容。
浪子已是心如刀绞,却仍安慰道:“小妮达,我替成光传句话,他叫你莫要太急,相信终有云开日出一天。”
“唔,我也听他讲过,一切随缘吧……”丽妮达说的与成光如出一辙。
浪子随之点头,又道:“你去了京城,神女门之事谁来料理?”
“我想让紫霞继神女之位,让许平主持骛极堡之事……”丽妮达脱口而出,对此她早有打算。成光并没将神道同盟悉数搬去京城,他只选些对他忠心不二之人,其余的他懒得管也管不了,他们只听丽妮达的,也就是说神道同盟已然分裂,这对成光来说也无妨,强敌已灭,要那么多人手干吗?
闻听此言,浪子竟东张西望一番,沉声道:“许平可委以重任,紫霞则万万不可用!”
“你还疑心她?我已对她深信不疑。”丽妮达倔强不理。
“你有什么理由信她?”浪子急道。
“你不是教诲过我,信一个人无需理由的吗?”丽妮达负气抬杠,理由她有的是。
浪子颇感无奈,不禁激动道:“这样说吧,你是信我还是信她?可别跟我说,两个都信。”
浪子如此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