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的记忆-第2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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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爸，你别想动她，不然……我会让白家为她陪葬。”
“哈哈哈……”白昊天的笑声突然传来，秋忆却从心底打了个冷颤。“好，不愧是白家人，够气魄，够狠，可是儿子……那也要看她愿不愿意和你一起下地狱。”
秋忆听见了脚步声，赶紧躲到了角落半人高的植物后面，她看到白昊天大步流星的走出来，面上带着森冷的笑容，让她的头皮直发麻。又过了一会儿，她才进屋，看到白夜寒站在落地窗前抽烟，整个人笼罩在烟雾中，那颀长的背影总是那么霸道强势，几时会有这样的萧索孤寂？
他的警觉性一向很高，转过身看到是她才放松了神情。
“怎么过来了。”他走过来，顺便捻息了手中的烟。
“别抽那么多烟。”秋忆把咖啡放在桌上，顺口说道。
白夜寒揽过她，吻了吻她的额头，然后把下巴搁在她的头顶，忽然沉默了下来。
秋忆心里顿时觉得苦涩难受，这究竟是因为什么？他们两个并不需要伪装自己去维持什么表面，却总是不能真正的靠在一起。不，或许伪装的是她，他不需要……
白昊天口中的“真相”是什么？为什么他会那么害怕她知道？直觉的，她不想要知道，因为强势如他都那么害怕，她会更怕……她再也承受不了任何一个所谓的‘真相’了，所以，尘封吧！让它们随着她的离开一起尘封！！！
“我刚刚看了一部电视……”
白夜寒愣了愣，但还是笑着问道。“什么电视？”
“里面有一段对话。”秋忆并没有回答，她从白夜寒的怀里抬起头来，四目相对，千言万语，有着诉说不完的情。
“男主角是这样对女主角说的：“your world would be much easier if I didn't e back。（如果没有我，你的世界会简单些。），你知道女主角怎么回答的吗？”
白夜寒并不回答，只是眼睛眨也不眨地看着秋忆，秋忆双手揽过他的脖子，踮起脚尖凑到他的耳边，轻声道。
“她说：“but it wouldn't be my world without you in it。” （但是失去了你，我的世界将不复存在。）。
【注：《Gossip Girl》chuck和Queen B的对话。】
白夜寒听完后忽然低头笑了一声，没有得到他激烈的回应，秋忆也不在乎，就这么看着他。
“小忆……”过了半晌，白夜寒轻喃着把她揽进怀里，低声道。“我们结婚吧！”
我们结婚吧！！
不需要订婚了，直接结婚，秋忆没想到自己只不过小小的主动了一下，居然会有这样的结果，她不知是喜是忧，喜的是她现在终于有了‘自由’，忧的是……
甩甩头，她并不想过多的去思考，她和白夜寒本就是两个不同世界的人，是他强硬霸道的把她拉入他的世界，当初……也是他把她驱逐出他的世界不是吗？她不要想太多，她只需要走自己的路就行……
婚礼热火朝天的准备着，但是不同于上次晚宴的准备，秋忆可以去逛街，自己喜欢什么就买，有了绝对的自由，还有绝对的……空间。
“HI！”正低头看着柜里的首饰，身边忽然传来了一个低沉的声音。
抬头，是一个陌生男人，男人个头很高，可能有一八几的样子，身材也较为魁梧，还有微微的啤酒肚，秋忆站在他的面前，一下子显得特别娇小了。他长得很普通，栗色长发用了一根胶圈束起来，半边脸都是胡渣，像是没有剃干净的样子，全身上下唯一的可取之处……
就是那双深蓝色的眼睛了，很漂亮，像海的颜色，爱琴海……
“HI！”秋忆不解地看着他，男人忽然皱起眉头笑道。
“不记得我了？”
“？？”
“liberty。”
秋忆一怔，脱口道。“蓝诺？”
男人笑了笑，厚厚的嘴唇带着善意，秋忆立即转过身来，不好意思地红了脸。
“抱歉，我……”
“没关系。”蓝诺耸耸肩，打趣道。“我可以原谅美丽的小姐会暂时忘记我……”
言下之意就是不美丽的小姐就不原谅，秋忆被他逗笑了，他指了指柜台，问道。
“在挑选首饰？”
“随便看看。”
“需要我的推荐吗？我对这个很在行。”
“你做这个的吗？”
“不。”他很诚实的摇头，忽然凑近秋忆，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压低声音挑逗似的道。“我为很多女士挑选过首饰，大多她们都会喜欢我送的。”
秋忆抿了抿嘴，忍住自己快要笑出声来的不礼貌，她大概明白了，这个蓝诺可能是有个钱人，经常‘猎艳’，然后刚刚他那副……嗯！诱惑？自以为的性感？他那张脸做出那种表情实在是……实在是太滑稽了。
蓝诺仿佛看不见她的憋笑，招手叫人过来。
“拿这条链子给这位小姐试试。”
工作人员不由分说拿出来，然后恭敬地示意秋忆伸出手去，秋忆看向蓝诺，后者对她挑挑眉，自以为潇洒，秋忆觉得他很好玩，就伸出了手，工作人员戴着白手套的手立刻为她戴上手链。
是迪奥的最新款镶钻手续，款式并不复杂，一圈细链子上全都镶满了亮眼的钻石，中间有迪奥标志性的LOGO，LOGO做得精致时尚，Dior的“O”是一颗圆形的浅蓝色的钻石，颜色浅得几近透明，只有在强烈的灯光下才流转着淡淡的蓝色光芒。
秋忆的手腕纤细小巧，带上这串手链后更显得漂亮，她不由满意地笑了，等她抬头去看蓝诺时，却见工作人员已经捧了账单递给他，他正好接过要签下……
“哎！”她阻止，摇头道。“我不能接受你的礼物。”
蓝诺对她眨眨眼，促狭道。“我不是送给你的。”
“呃……”秋忆脸色一窘，这才想到他这种外国人就喜欢玩这套，应该让她帮他某个想要追求的女人试戴。
秋忆红着脸想要脱下手链，蓝诺却按住了她的手，带着温度的大手按在她的手上，她这才看到蓝诺虽然长得不怎么样，而且还有肚楠，但是那双手也是挺漂亮的，修长白皙，骨节分明，像艺术家的手。
“我不是送给你，我是送给你的手腕的，你的手腕很适合这条手链……”说完后，低头在秋忆耳边用纯正的中文道。“请你帮我问问它，我可以亲吻一下它吗？因为它实在太美了。”
秋忆这才真正体验到了鬼佬传说中的“猎艳”招术，她笑了，歪过头在蓝诺的耳边回道。
“它说……不可以。”
“OH！”蓝诺的脸垮了下来，苦恼地道。“真可惜。”
秋忆‘噗哧’笑出声来，还是拨下手链递给蓝诺。
“它还说，它不接受陌生人的礼物。”说完，强行塞到还在诧异的蓝诺手中，转身离开了首饰店。
他们刚刚已经说得太多了，再说下去，恐怕那些保镖的眼睛都要把蓝诺射穿了，虽然不会和他有什么交集，但是这个小插曲还是令她的心情愉快了一些……
第31章 圈套
白家可以什么都缺，就是不缺钱，这个世界，只要有钱，什么都可以办得到。婚纱、礼服、会场布置、喜糖、菜色，通通都有专业人员打点，她和白夜寒只需要做最后的决定就行。
只要是个稍微有眼色的人，都可以看得出白夜寒眸中掩饰不了的喜悦，但越是这样，秋忆的心却越不安，这样的婚礼，是她曾幻想过的，不……应该说，和他的婚礼，是她曾幻想期待过的，但是这个婚姻的背后是什么？
她根本看不到所谓的幸福，也根本体会不了一个待嫁新娘的感觉，他凭什么认为她会高兴？凭什么认为她会愿意把自己交付给他？凭什么……认为她会愿意过那样血雨腥风的生活？
他睡觉的时候，枕下都会摆着一把枪，她想，结婚后，是不是她的枕头下也该摆上一把枪？
撇开这些不谈，他们的爱，究竟还有没有？究竟还能不能够支撑他们在这样的世界里活下去？白夜寒，究竟你凭什么这样笃定？
“你想清楚了？”身后骤然想起的声音让沉思中的秋忆吓了一跳，她看到白昊天面色阴沉的出现在林间。午后的阳光还好，可他的脸色却阴晴不定。
“嗯！”
“呵……”白昊天轻笑，眸中一抹冷光划过。“我真是小看你了。”
秋忆抿紧了唇。“我该怎么做？”
“什么？”
“我是说，我该怎么做。”
白昊天眯眼打量了她一会儿，忽然笑了起来，刚刚还乌云密布的脸，转瞬已变成晴朗的天空。
“我果然小看了你，如果你不是那么柔弱，或许真的可以学着去做白家女主人。”
“……”秋忆把脸转向林间美丽的雪景，她柔弱吗？应该说是没有什么能让她变坚强而已。
“难道这段时间你的妥协你的乖巧都是为了讨得夜寒的信任？”
秋忆一颤，冷声道。“我该怎么做？”
白昊天挑挑眉，也不再问下去，想了想道。
“婚礼就在后天，那天会很混乱，是最好的机会。”
“婚礼……当天？”秋忆诧异地看向他。
“不然你以为这么短的时间内能有什么办法？”
“为什么你……你不是早就说过要我离开的吗？”
白昊天一愣，皱眉道。“我一直在等你的答案。”
她明白了，她一直在等白昊天，她以为白昊天仍旧像以前那样那么强势，她只需要‘等’就行。可白昊天已经不再是当年的白昊天了，现在白家的主人不再是他，他也在等秋忆的答案，而秋忆在等他的‘行动’，两个人就这样一直拖到婚礼的到来……
白昊天一看她的模样就猜到了答案，没好气地哼道。
“看来我也变蠢了。”
“……”
“等着吧！明天我会告诉你该怎么做。”
回到房间，撞上正从洗手间出来的白夜寒，他头发上还滴着水，上半身赤裸着，只围了一条浴巾在下。半。身，因为经常锻炼的原因，他的身材很好，臂上的肌肉和那恰到好处的六块腹肌，不会像那些膨胀的肌肉型男人一样恐怖，秋忆的心猛地一跳，尴尬地清咳两声撇开了头。
秋忆没想到会正好撞到美男出浴这一幕，虽然他们两个这一年来都是同床而眠，但是秋忆不愿，白夜寒也绝对不会越过雷池一步。不知道为什么，这一刻看到他，心里真是五味杂陈的难受。
“怎么了？”白夜寒不解地看着她。
“没有，你怎么回来了？”
“你忘了今天要试礼服？”白夜寒边回答边走进隔间去吹头发，秋忆跟着走了进去。
“我帮你！”接过他手中的吹风机，把他按坐在凳子上，秋忆自顾地为他吹起头发来。
“你有点奇怪！”白夜寒从镜子里看着她。
秋忆手一抖，笑道。“因为帮你吹头发？”
白夜寒耸耸肩，撇嘴道。“是吧，你从来没做过这种事。”
“……以前我经常这样做的。”
“……”
一时间，房间内只有吹风机的声音，手中柔软的触感让秋忆爱不释手，也让她回忆起了什么。以前，她也经常帮他吹头发，他的头发墨黑柔顺，发质又好，手指从中穿过时就像电视里那样的顺滑到底。
或许有些东西会变，有些东西却永远也变不了，秋忆不禁悲从中来，现实是什么？爱是什么？他们之间又……
手突然被握住，白夜寒从镜子里看着她的眼睛，笑道。
“真好！”
“……好什么？”
白夜寒把她拉到身前来，仰头看着她的眼睛。
“这是我曾经梦想过的生活，虽然……”顿了顿，黑眸划过一丝黯然。“虽然和梦想的还是有很大的差别，但是我想，无论身在哪里，无论生活环境有什么不同，只要我能给你幸福，在哪里都是一样的。”
……
秋忆垂下眸子，心里重重钝了一下，呼吸之间都能感觉到疼痛……
为什么，寒，为什么你当初要那么对我？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