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g的灵魂-第4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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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说来也是巧合。事发后第一时间,我接受上级的指派介入调查。在爆炸发生后的第一时间进入现场。因为巨大的冲击波,毗邻的隔断几乎全部坍塌,大概是因为过于忙乱,现场的同事错把相邻办公室的电脑当做陈尔溪先生的电脑带回了局里。进行例行的证物分析时在发现了经过特殊加密程序存储在电脑里的这个文件。考虑到可能事关商业机密,我们先后接洽NPL的IT部门并在经过徐董事长的首肯打开了这个文件,可是目前为止,在接受调查的当事人中,没有人了解或认识其中的当事人,但根据HR部门提供的档案比对,我们发现,前段时间因为涉嫌泄露重大商业机密的设计部高级经理,与NPL有合作关系的Tony Lin,林博炀先生的英文缩写恰好是T。L。。”
“所以,我可不可以理解为您认为可能在不经意间找到了有关创意设计泄露真相的证据或者陈尔溪的死与那件事有某些关联?”
老罗看着我,低沉的眼眸里多了些怀疑与保留。
“不能这么理解,我的职业,只能依靠证据说话。可是我比较好奇的是,您是不是在一开始就意识到T。L。就是林博炀?”
“怎么可能?”我笑着,对着满是探寻的目光。
“如您所了解,我在国外待过相当长的一段时间,所以对于字母文字比较敏感,而且在国外,包括NPL,以缩写开头的邮件每天不下数千封。我特别赞同您的观点,在没有确凿的证据面前,任何的猜测都是没有根据的无稽之谈。”
“当然,我也很赞同您的观点。”老罗笑着附和我。
“可是陈小姐,随着调查的日渐深入,我越加发现NPL 的内部远比我们看到的复杂得多。就比如这封邮件,明明经过了内部网却查不到任何的留存记录,而且同是新产品开发的重大职能部门,先后遭受打击不免引起怀疑。而且我们也发现,你和林先生与陈先生,都有很深的渊源。如果这是事实,我在想或许你会认识这位S。,仅此而已。”
老罗缜密的逻辑和推断及震撼力极高的语气让我的一切全然的暴露于其面前。笼络散落的碎发,我坚定的摇了摇头。
“既然您已经了解,我也没有必要隐瞒。但是我真的不了解S。和林博炀的近况,陈尔溪也是在他回国正式加入NPL后才恢复联系,所以我想我可能帮不上什么忙。我现在心里想的,只是尽快将备份数据取回,恢复财务部的正常运转,还有,就是尽快了结尔溪的后事,让故人尽快入土为安。”
颤抖着说完,透心的深呼吸并没有让我回复应有的镇定。和老罗的谈话勾起了那份好不容易才消散的对林博炀的怨气,也加剧了尔溪离开的事实在我心里的真实感。望着慢慢失控的我,老罗打开门,示意刚才的女警递来需要我签收证物包。
“目前能归还的只有这些,陈先生的个人物品暂时需要由警方来代为保管。只要调查结束,我们会尽快归还。”
“很抱歉,罗警官,我恐怕没有办法继续我们的谈话,过些时候,如果您需要,我们可以再见面。”
老罗谅解的对着我笑了笑,接着示意女警官带我离开。匆忙的别过,彼时灰蒙蒙的天空已经完全的被无边的暗黑所吞噬。无助的遥控开车门,倾斜的风挡前成串的雨珠拼凑成各式奇特的图案,而在我眼里,那些图案都被抽象成曾经挂在心里的名字。
决然的发动引擎,车轮滑擦地面掀起无数水滴。虽然雷鸣电闪像极了末日的前兆,但我的勇气却从未有的强大。我要踏着大雨,穿越半座城市,寻找答案,寻扎那些被埋藏的真相。
、第五十四章
闪电之尘。
——题记
沿海公路的尽头,防汛的警示标记在车头灯的照射下反射出刺眼的红。紧握着手刹稳定偶尔倾斜的车身,整座城市开始在雾气里慢慢的膨胀,直至压垮心头一直强撑的坚强。急停下车子奔驰在雨里,白亮的灯火染亮半边天际,刺破那好像永远不会破碎的黑暗。安静的医院里,时间好像随着太多逝去的灵魂沉寂,可即使时光静止,关于真相的气息却从未有过的强烈。
垂落自大衣尾角的水滴拍打着光洁的理石地面,逐渐汇聚成小滩清澈的水汪,望着突然出现的狼狈的我,当值的住院医略带惊恐的望着我。
“这位小姐,您,需要帮助吗?”
“是,很抱歉这么晚打扰,我有急事需要见之前因为外伤入院的林博炀先生。”
“这位小姐,我们医院探视的时间是早晚九点时间,除此之外不接受……”
“我不要听什么规定!”
值班的年轻医生还在微笑着,我却用近乎声嘶力竭的叫喊打断她的回答。年轻的医生不可置信的向后退了退,好像此刻的我是突然变异的怪种生物。
“医生,我真的有非常紧急的事,或者说是人命关天的事。我必须立刻,马上见到他。”
“可是,可是,如果被主任知道的话,而且病人还在恢复……”
等不及那些解释,我搬过背对我的显示屏,在搜索栏敲击林博炀的名字,接着利落的推开挡在我面前的当值医生。
“这位小姐,不可以进去的……”
直到走进电梯,当值医生那细微却充满恐惧感喊声还会清晰的扰动耳畔的空气。自电梯望向咫尺外漆黑的雨夜,喷薄的血液好像下一刻就会将我烧成灰烬。
伴随着清脆的叮咚声,VIP的特护病区呈现在眼前。除却自窗口渗透的风声和隐约的仪器轰鸣,一切是那样的静谧美好,可我却从未有过的激动。伴着水声的高跟鞋尖敲打着地面,执着的扰碎着那些无关的清梦。
V1302,林博炀的房间,在整座城市安眠的十分依旧的灯火通明。省略掉几乎成为本能反应的敲门,通透的落地窗前,覆着白衬衫,笔挺西裤的瘦削背影清晰的映入我的眼帘。也许是被我的敲门声吓到,忙着整理行李箱的人诧异的回过身,甚至还来不及放下折叠的整齐的一沓白衬衫。
“这是,Cherie,你怎么在这儿?现在?”
林博炀看着我,满是笑意的表情却带着僵尸般的僵硬。望着那张熟悉的脸,慢慢模糊在脑海里的尔溪的笑颜渐渐变的清晰,踏着汲水的鞋子走到他面前,时隔五年,我再一次甩给他一个断然的耳光。
“混蛋,你这个混蛋。”
满是怒意的手掌好像灼热的铁钳,在那仍旧消瘦且暗黄的脸上留下五道清晰的指痕。林博炀不可置信的望着我,却并没有闪躲。
“这么大的雨,这么远的路,不过就是为了一个耳光,会不会有些不值?”
“没错,的确不值。或者我应该买一把刀,那样我们就都会解脱了。”
“那就记得再带上一把刀。不过建议你最好现在就去隔壁的手术室,错过现在,我不确定你还会有这样的机会。”
林博炀说完,理了理略有褶皱的衬衫,转过身继续整理那硕大的行李箱。看着一件件物品将那原本的空旷填满,深埋在心底深处的某些场景被悄然的唤醒。
“怎么还不去拿刀,既然那么想让我死。”
将行李箱搬下床,林博炀对着我,冷静的说出那句话。
“你怎么都不问我为什么会这样?”强抑冲撞在心坎的怒气,我用高昂的语调发问。
“女人不都是没有理智的动物吗?好歹我们也曾一起生活过,如果你觉得有必要告诉我,根本不用我发问。”
林博炀的孤傲再次激怒了我,我抽出手,揪住他的衣领。
“我就问你一句话,你和尔溪的死,到底有没有关系?”
“陈尔溪?你凭什么认为他的死和我有关?”
“还有S先生,又是谁?你到底还想害死多少人,到底有什么目的?”
“你他妈的到底在发什么疯!”
终于被我激怒的林博炀奋力的甩开箍住他脖颈的我的手,双手灵活的解开胸前的纽扣。
“你睁大眼睛看清楚:我是好不容易撑到现在捡回了一条命,你却在问我为什么要害别人。请问,你认为一个刚从重症室爬出来,走路太久都会气喘吁吁的人会有力量害别人吗?还有,我甚至都没有见过陈尔溪,我为什么要害他?”
被林博炀钳制着望向那光裸的胸膛,本是光滑鲜嫩的皮肤上,几条颜色鲜嫩的把横横亘交错,几条较小的疤痕上能够清晰的分辨还没有拆除的缝合线。而横在我们之间的左臂上,输液后的绷带还渗透着依旧湿润的血迹。
“那么警署里的T。L。与S的邮件又要怎么解释?”
我抬起头,用那被不知是雨水还是眼泪模糊的双眼盯着那张相隔不足两厘米的眼睛,呼吸着那亦曾熟悉的呼吸。
“什么T。L。和S?”
“什么T。L。和S?T。L。,Tony Lin,林博炀的名字的缩写,曾经在英国留学生界Fay 一样有名气的名字,你却不记得,林先生,这个谎言是不是太过于缺乏真实?”
林博炀望着我,那么一丝顿悟闪过干涩的双眼,误解他的错觉终于被那些我不愿意的真实所击溃,我愤怒的挣脱他的钳制。
“事实不是你想的那个样子。”
“那是什么样子?”
“我没有害陈尔溪。”
“没有害陈尔溪?如果不是因为陈尔溪的死,经侦也不可能从你用过的电脑里找到没有内部记录却在公司收发的邮件,就不可能让那件莫名其妙的案件重见天日,就不可能揭露你的真面目。又或者,是尔溪偶然发现了你的秘密,你要灭口?”
“那只是你的推断,事实不是那个样子的。”
“那你来告诉我,什么叫三十日内的Deal?骗无关的人还可以,可是我最清楚,那封邮件后的第三十天,恰好是费凌在宿雾向我求婚的当天,也就是创意泄露的当天。试问,巧合再巧,会有那么巧吗?”
我望着那张渐渐暗淡蓦然的脸,如帘的泪珠终究冲破眼眶的禁锢。望着眼前这个我曾经爱过的男人,我是多么的希望一切只是一场还没有来得及苏醒的噩梦。
“我没有,我没有害陈尔溪。”
林博炀就那样低声的自言自语,眼里的坚定随之变浓,抱着那种必须将我说服的坚定。而我,却再也没有相信他的坚定。
“林博炀,你知道吗,从澳门回来的那天晚上,费凌跟我说,他竟然有想你就那样死掉的想法。我当时坚持认为那是由于他太累太疲倦。可是现在我突然明白了费凌的立场,因为我也那么希望你是早就死掉的人,死在伦敦某个荒废掉的街区。我的五年,我的婚礼,费凌的爱,陆琪的信任,还有尔溪美好的未来,哪一样我珍惜的东西不是最终毁在你的手里?如果之前的一切都可以原谅,但尔溪的死我绝对不能原谅。我不管你的行为出发点是什么,你都必须为你的行为付出代价,我保证,林博炀,你欠下的一切都要偿还,我对天发誓!”
穿天的闪电划破天空,暗黑的夜幕瞬间被撕成两片。倾盆的大雨好像挣脱了束缚的猛兽,肆意的拍打着喧嚣的尘世。夺门而出,仍旧伫立在原地的林博炀被拉伸成一道影子,埋没掉我最后的一丝怜悯。
但就在这同一时空之下相隔万里的某地,晴朗的千尺高空,病情大有改观的徐夫人刘梅正惬意的享受着大西洋上那久违的灿烂阳光,而如镜面的浩瀚大洋上的豪华游轮里,某个孤寂的背影正叼着雪茄临窗眺望。隐藏在帽檐下的眼睛里闪现过一丝诡异的笑颜,好像等待已久的渔夫,等到期盼已久的猎物,那种掌控他人命脉的喜悦为这被阴郁包裹的房间注射入一丝病态的暖意。随着传真机吱吱的吐纸声,一张收件人为MR。S的加密文件正被他的主人缓缓拾起。。。。。。
、第五十五章
龙舌兰加马提尼,我想忘掉旧时光。
——题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