断桥残雪恋-第1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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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又和他没什么关系。”倩的话很清晰,好像是在澄清某种事实,好像是在强调自己只爱他——身边的孤。只是孤那里在乎那么多,他只在乎,她是爱自己的,其他的不再是重要,至少他也不希望她的世界只有爱情。爱情是两个人孤独的热闹,但毕竟世界那么多,怎么可能只拥有爱,如果这样,爱岂不是很自私,很拥挤。
正文 第二十三章
“你紧张干嘛,真是的。我可没怪你啊。利远对你情深意重,如果你对他无动于衷,那我还真有点怪你了,怪你冷血无情。呵呵,其实没什么,每个人都有感情,你对她有些情感那是情有可原的。我才舍不得怪你呢,只要不出格就可以。”孤叹口气继续说道;“其实如果当初你选择的是利远而不是我,那么我也会像利远一样走的,毕竟天天看着自己所爱的人和别人在一起,那滋味肯定不好受。”
“啊,别说了,其实我还真有点感觉对不起他,对他还是有点感情的。你不要怪我啊!”
孤轻轻揉了一圈她的发丝,温柔地把她的手包裹在自己两个手心中,眺望着深深的湖面,重重地说;“我怎么会怪你。”
屋子里静的出奇,只有时有时无的呼吸声缓缓蔓延在空气中。利远坐在已经露板的床沿上,目光在这个狭小的空间里来回深望,好像要将这里的一切都刻在心底,然后,将它封锁在心底的某个角落。一个个整理完毕的行囊在地板上独自静躺,冷傲底默默等待着离开,让看者扎眼。利远扶了扶镜框,一只手撑在床板上,斜着身子仰面长叹了一口气,神情中尽是落寞。
“时间快到了,孤,走了啊。”利远抬腕看一眼表,面色中尽量释放出一种轻松的色泽,但他却不明白,也不知道这强装的自然,更让人揪心和无奈。只是始终,离别却是不变的事实。一别,真的可能就是永远,孤已经习惯这纷扰的世界里一个个人在自己的生命中出现,然后又默默远去,直到记忆中不再想起,想起那些发生在往年的往事。孤默不作声地走过来,将地上的一个提箱抓起来等待利远起身,利远抬头向孤笑了笑,起身也将两个小箱子提在手上,两人互相给了对方一个眼神,那眼神里,那眼神里,是默契,是想送,是珍重。他们不需要更多的语言来表达什么相惜,都明白,生命中会有很多人消失在自己的生活里,只有曾有过的一起,才是存在。
“走吧。”孤扭头向门口示意了一声,跨步迈出了步子,将门打开,让利远先出去,孤反手一拉,“咚”,关门的声音沉闷地摄入两人的耳膜中,仿佛也将两人所有的恩怨纠葛在这一声沉响中关住,是喜是忧,已经无关紧要。
中午的小区里面,萧条得像是秋风刮过的山野,只有遥远得让人迷茫的天际无声地呻吟,像一曲悲歌,唤起内心深处那最为柔弱的凄凉。破旧的路上虽然干净,但依然无法掩饰它早已风光不再的残旧事实,野草在绿化带上恣意地争茂夺光,浮躁而又贪婪,何止人,原来这不愁不忧的卑贱之物,也有抢夺生存空间的私欲。欲望,让人疲惫。
“有什么打算啊?”“先回家再看,反正现在还年轻,不管什么事先琢磨一下在做做看。”利远说话的声音很平淡,没有少年义气的风华激情,也没有痴痴迷迷的憧憬遥想,岁月催人熟,也许感情受挫的他真的学会了平淡,也许,他已经憔悴了自己的心,所以忘记了欢乐。
“你有条件,应该能飞得更远,不像我,天生一跑江湖的种。”孤说着停下脚步,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抽一支递给利远,利远自然地将烟拿过来,凑到孤打燃的火苗前点上啪啪地抽了起来,却坚持不了几口便痛苦地咳了起来,孤在一边浅笑着不放声,他知道利远不会抽烟,只是临行前随手递给他一支而已,他没有任何的表达能给他,只有这烟,是他唯一熟悉的东西。
“到了,不用送了,我自己走过去吧。”利远望着车站,叹息道。孤无言地看了看前面的车站,没有决意一送的意思,他的随性,让他做不到多余的执拗,只能默点着头,再目送他一程。
人世,太多情缘让人无奈,抖落一身的疲惫,心,或许可以暂时的安静一下。而在那一方,那个百媚千娇的倩,是否在同一刻,看见这悲切的浮世。
厨房里不断有人交错穿梭着,热气弥漫了整个空间。喝声此起彼伏,夹杂着金属的叮铛声响,像是赶集的闹市,挤压着身体,忙碌着四肢。周末的这个时候,是店里最忙的时间段,不断吐出的单子不给人一点喘息的机会,一张刚落,又有一排排单子争先而来。孤拿着大大小小的物料罐在厨房和后厨之间不停的往返,加料,用完,再加。
“可以下锅了,怎么还没炒啊?”张莫站在一旁提醒道,孤回头嘿嘿坏笑着,还是没有将手中的物料往锅里扔进去,直到锅底冒起黑烟,黑一处红一处时,孤把物料往里一扔,“砰!”
一团火球从锅里面冒出来,火焰将整个厨房照得通透,夹着一股燥热的气流向厨房里的每个人袭去,孤这时候拿起铁勺不停地翻炒,大火哧哧的响个不停,好像是一声声低吼,却被鼎沸的乱叫声淹没。张莫看孤玩火的样子,也是忍不住加一点料,在火势将要从过上退去的时候,一把抓起一个小碗,打一小瓢水往锅里猛地一倾射下去,锅上一下子又变的烈火熊熊,里面的水霹雳啪啦地蒸腾着,让人有些心悸。
“快点报给我,还有什么要炒的。”
孤目不斜视地吼叫道,身后的人张口就是十几个炒料报了上来,孤将刚炒好的那一盆熟食倒在碗上,将锅洗干净后放回电炉中,把火加到最大,锅很快又被烧红了起来,他不顾满面汗水泉涌般从脸上冒出的咸燥,汗水与地上的水渍混合在一起,浊湿的地板一次次被人们踏干,又再一次因某个人不小心溅落的水而开始变得浑浊不堪,“王鲁,快拿一团牛肉给我。”孤放声向五步外的王鲁大吼道,王鲁向这边探了一眼,然后急忙放下手中的面筷,转身打开冰箱将一块肉团肉取出来,向孤这边跨出一大步把肉扔进一个空碗里,急着赶了回去。
孤拿到肉后迅速将它向早已红透的锅里砸了下去,突然啪的一声,变得火星四射起来,大火还是如浪潮一样滚向吸烟机,“啊!”一声短促却又尖利的惨叫响了起来。
孤一下子感觉手腕被一股炙热的火粒击中,整只手好像被什么东西毒咬了一口,痛感直入心髓。火一直暴戾地腾烧着,孤只是把那在手上的锅柄随着自己的叫声本能地放了一下,不由多想就再次将它抓起,翻锅,再翻,他忍着手上的绞热,坚持把这一锅炒完。
什么时候,你的眼眸如此的柔情似水?
你注视的温柔,似乎融化了整个冰峰。
也许,仅仅只是你不经意的一抹笑嫣,也足够用一颗心去铭记一生。
四季的美丽中,我只独为你痴恋。
一点一滴的感动累积在心口,盖住曾埋下的一层层孤独,虽然孤独美的窒息,但你,却让人醉得无悔。
那些密布在心里的铜墙铁壁,刚丝堡垒,在你走过防区的那一,便轰然崩塌。
只有你伫立的艳影,深深感动了那一地的废墟。
所以,才让勇气向明天遐想。
正文 第二十四章
孤放下手中的事,抬手往自己的眼前看了看伤势,这时候才发现有一大块皮被那炙热的参杂着沸油的火球烧得黑红相间,透着油光的肌肉暴露在外面,仿佛还在冒着青烟,烤焦的皮层上还隐隐有油渍闪闪发光,不忍心再多看一眼。
“怎么了,孤。”一群人这个时候把孤围成一圈,开始打问他的伤势,也不知道是谁出去多言,没过多久,倩也来到厨房。她拉着脸,薄薄的脸上满是红热,一到孤身前就拉起他的手探到眼前焦急地观察了一番;“伤那么重伤,你干嘛不去擦点药啊!”倩几乎是呵斥着对孤大喊道,急切的眼神里怨恨冲颜,使她本有的野蛮和调皮脱落得不留痕迹。此时的她,更像是一个受伤的少女,她把孤身上的伤痕塞到自己的心口,任由这厮新的绞痛在心底撕裂。此时的她,变得温柔,变得体贴,在她早已融化的心里,已经没有了任何的欢颜,只有这灼伤的手臂牵动着她无助的神经,她变得悯爱,变得会心疼人,也让人默默地感激和心疼她的勇敢和真挚。
孤对着倩呐喊的红脸,傻傻地笑了起来,这点伤对他来说无所谓一样;“就破了点皮,没什么。”孤安慰地向倩说着,两眼四处游动在身边的同事身上,他们没有再理会这个受伤的家伙,一切都交给了倩来处置。
“走,公司有急救箱的,我去帮你擦。”倩一边说完,拉起孤的手就向外走去,蛮横又让人动容,女人的脾气,有时候真不顾任何外界的眼光,只要他们认定,对错不重要,都会变得义无反顾。孤随着倩的拖拉在后面乖乖地跟着她向外走去,看着倩头发一甩一甩的背影,竟忘了疼痛,欣赏地感动地悠然地跟着她任由她横冲直撞地来到收银台上。她放开孤的手,转身凄怨地瞪了他一眼,然后命令地对孤说到;“先等一下,我找药箱出来。”说完蹲下身子打开收银台下面的一个箱门翻找起来,正在收银的女孩好奇地笑看着这一切,向孤问道;“怎么了,孤,受伤了”
孤无奈地央下身子,看着下面的倩无所谓地回到;“没事,她就爱折腾。”对方打量了两个人一番,似懂非懂地笑而不语。这时候倩提着一个大箱子,把它放到桌上打开,俯身仔细地找了一遍箱子,然后拿出一个小盒子直起要来,还是那副板着的脸,大声地对孤吼道;“把手给我!”
孤乖乖地伸出那只受了伤的手,默默地注视着倩的一举一动,没有反抗,也没有言语。
倩翻开孤的伤处,然后将受伤的药剂轻轻地涂在伤口,一点一点,轻盈,认真,专注。等涂上差不多时候,抬起头察看了一眼孤的表情,嘴里轻声问道;“疼不疼?”她这时候的话变得细细碎碎,丝丝入心。孤的心弦被拨得一阵麻乱,看着这个柔情似水的人,竟有种说不出的感怀和动容。孤摇摇头随意地看了一眼自己的手臂,迎着倩关切的眼神说道;“不疼,”说完又是安慰地对着她笑了一脸。
“哦”,倩又低下头,小心翼翼地拉出一段缠布,用她纤细的手一环一环地将纱布绕在孤的伤口处,一丝不苟。此刻,孤就像是被人围上一层层防卫的外衣,他那一直孤单的心灵,似乎找到了一个港湾,让他迷失了许久的灵魂停泊在她的世界里,紧紧依靠。
什么是感动,是在这早已冷漠了的世界里,突然有个声音在你受伤之时大声骂你为何不小心。什么是爱,是你需要她的时候,她可以放下一切地跑到你身前,从人堆里野蛮地将你拉走。珍贵的东西并不一定浪漫,又或者,真正的浪漫并非玫瑰花开,并非小径月下,而是刻骨铭心的无微不至的生活的关怀和照顾。
“好啦,小心点。”倩轻轻地将孤的手放下,眼睛不舍地注视着那惹眼的缠纱,似乎生怕自己没有做好,怕委屈了孤的伤痕。
“恩,”孤默默地将包装好的手翻来翻去,满意地点点头,感激地对倩笑了笑。
“听好了,下次受伤一定要先去擦药,不要管其他事情,听到没?”倩又提高了声调,责备地对着孤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