三夫四朝-第108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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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烨上前两步,拦住他的去路,从容道:“既然要去,就一起去吧!你懂的道理比我们多,再加上我们这些人的力量,一定可以对付得了它。”
“你、你们也要去?”药葫芦瞠目结舌地反问道,师中和常惠连忙点头,就算刘烨不说,他们也不会让药葫芦一个人去冒险。
“没错,若论真气,师大人应该可以弥补你的不足,纯阳之血,常将军的阳气是不是比你更强呢!”刘烨回车厢拿了件什么东西,微笑道,“就连我也有秘密武器,足以对付那个怪物。”
药葫芦沉吟半晌,刘烨的话听起来不着边际,仔细想想确有她的道理,如果师中和常惠跟他一起的话,取胜的把握定会增加不少。十几年前,他跟怪物交手或许有胜算,但现在他无法运功,怪物的魔性看似比以往更强,一对一打起来谁输谁赢不好估测。
更糟糕的是,怪物要是不止一两个的话,他自己上山无疑是送死。他死不打紧,但山下的人怎么办?他们对怪物一无所知,有能耐也不知道如何施展!况且,他的对手毒蝎子尚未出现,他还要留条命再较量一次哪!
“老葫芦,就这么定了吧,你指挥我们该怎么做,今晚要是还来得及除掉它们,或许还能救下无辜孩子的性命。”刘烨转身看向图奇棠等人,将她自制的信号炮仗交给冯嫽,“你们小心,有什么事就给我发信号。”
冯嫽看她心意已决,不无担心地叮嘱道:“公主,你非去不可吗?你的那个武器……”
“放心,你照顾好孩子们,等我回来。”刘烨摩挲着怀里那把改装后的手枪,颇有自信地说。
“常将军,先放点血。”药葫芦拿来一只碗,对准他的手腕道,“来呀,我要纯阳的血……”
“哦,哦……”常惠慢半拍地拔出匕首,照着手腕就划下去,忽然,药葫芦不放心地问了声,“你还没有跟女子交,合吧?”
常惠的脸红得像滴血,匆忙摇头:“没、没有,我心里只有小嫽,怎么可能跟其他女子……”
“行了,来吧,来吧!”药葫芦接了半碗血,走到孩子们乘坐的马车,五指蘸血洒在车厢周围,嘴里念着唔咿哎呀的咒语,举行完这个仪式,稍微松口气,指着清灵和冯嫽,“你们看好两个孩子,不管外面有多大的动静,都不要出来。”
清灵和冯嫽连忙点头,图奇棠的侍从们惶惶不安地问:“大师,那我们呢?要不要也往我们身上洒点纯阳血?”
药葫芦斜眼睨过去:“你们不是男人吗?刚才没听清楚我说什么啊?胆小如鼠,连个女人都不如!”
侍从们被骂得抬不起头,有人不甘心地嘀咕道:“不是你说跟女子交,合过就不行了么……”
药葫芦懒得理他们,叫人准备了几支没有点燃的火把,一行人刚要动身,只见图奇棠也跟来了,刘烨诧异地看着他,问道:“你也要上山吗?你不怕怪物?”
图奇棠坦然迎向药葫芦质疑的目光,道:“真气,纯阳血,我也有。”
刘烨张张嘴,不好再问下去,药葫芦点点头,算是答应了。常惠纳闷药葫芦为什么允许他同行,但药葫芦心里清楚,图奇棠的真气是这些人中最强的,虽说他们没有交过手,他也感觉得到。
师中搀扶刘烨上山,他们沿着蜿蜒的山路绕上山峰,越是靠近声音传出来的地方,药葫芦的眉头就皱得越紧。
夜风呼号,卷着阵阵血腥,山间魅影来回游移,细看却是被风吹动的树枝。每个人都绷紧了脑子里的那根弦,全神贯注留意身边的动静,生怕错过至关重要的线索。刘烨握紧了手里的枪,心想怪物既然不是虚幻的妖魔,而是人身肉体,那她的枪就能派上用场。
药葫芦在前面带路,常惠紧随其后,师中和刘烨在中间,图奇棠跟在后面。一路上没人出声,月光笼罩的山峰泛着清冷的银光,死寂的山林没有任何生命迹象,他们就像是在黑暗的迷宫里穿梭,随时都有送命的危险。
远远地望着山峰,刘烨也不觉得双腿开始发麻,那些怪物应该察觉到他们的存在了,也许是畏惧阳气不敢现身,躲在某个山洞里伺机偷袭。药葫芦当然不肯放过消灭它们的机会,即使躲得再深,也要找到它们。
距离山峰还有十几分钟的路程,药葫芦突然停下来了,他谨慎地东张西望,蹲下来在草丛里来回拨弄,摘下几片叶子交给他们,悄声道:“揉碎抹在人中,快!”
众人只得照做,这种叫不出名字的植物碾碎抹在人中感觉很清凉,清凉过后又觉得嗅觉灵敏了许多,闻到令人作呕的血腥味。众人的视线齐刷刷地聚集在右手边林子里的某处,腥味就是从那儿传来的。
药葫芦蹚过草丛走过去,常惠和图奇棠迅速追上他的脚步,师中犹豫着该不该让刘烨过去,不过刘烨想也没想拎起裙裾就追去了。
药葫芦走出十几步就不再往前走了,他打个手势示意他们停下来,俯身在袖子里翻找着什么东西。
刘烨感觉师中握紧了她的手,他手心里都是汗,想必此时心里很紧张。刘烨打量着周遭的景象,漆黑一片伸手不见五指,未知的恐惧确实令人惊慌,但有师中在她身边,倒也不觉得多么可怕。
这时,刘烨忽觉某种液体滴在头顶,凉丝丝的像是雨水,但要是下雨的话,不能只下一滴的啊!似乎是要验证刘烨心里的疑问,又一滴液体落在她头上,沿着光洁的额头流下脸颊。
刘烨下意识地摸了摸,觉得黏糊糊的,手滑过鼻尖的时候,强烈的腥臭让她忍不住干呕起来。
师中心下一颤,随即抱住刘烨,药葫芦点燃火把照过来,刘烨慌忙伸手指向头顶,众人抬眼看去,张牙舞爪的树杈之间隐约露出一只空洞的眼睛。图奇棠稍一提气,纵身跃上树枝,在繁乱的枝叶中摸到一具干瘪的尸身。
尸身散发着刺鼻的恶臭,图奇棠忍着恶心,拎着尸身跳下来,丢到药葫芦面前请他过目。那是一具年轻女子的尸体,应该还没嫁人,虽然已是通体乌紫面目全非,但从穿着打扮还是能分辨出的。
“这人死了多久啦?”常惠捂着鼻子皱眉道,尸体实在太干瘪,就是一层皮包着骨头,奇怪的是,那双眼睛仍能看得出黑白,像是刚死去不久的。
图奇棠怕妖魔,却不怕尸体,他观察片刻,指着尸体身上的血迹说:“应该是刚死不久,血还没干。”
“可是,可是……”常惠征战沙场,亲手杀掉的人自己都记不清了,见过各种骇人的死相,却没见过死得这么惨的。分明就看不出生前是个人了,跟个怪物没有区别。
药葫芦捡起一根树枝,撩开尸身额头上的碎发,发现额头正中有个椭圆形的肉瘤,肉瘤有橄榄般大小,紫的发黑,一碰还很硬。
“三目蛭,就是那个怪物没错。”药葫芦恨得牙痒痒的,“这该死的怪物想同化她不成,就把她的血吸干,太残忍了。”
常惠倒吸口气:“原来是这样,被它咬一口都活不成,更何况被吸干血呢!这女子真可怜啊!”
刘烨叹息地摇摇头,诧异道:“怪物为什么要同化她呢?”
药葫芦愤恨难平:“为了修炼!这怪物就是我见过的那一个,狠绝至极,罪恶滔天。原本就是个连畜生都不如的恶人,为了练成魔功,杀了自己的爹娘兄弟妻儿,最后走火入魔。可惜上天没有收他这条贱命,让他继续祸害人间。十几年前,我刚到西域,听说有这种怪物作乱,用了三天四夜的时间才在郁成找到它,也就是在那时,遇见了同来围捕的毒蝎子,我们两人联手把它击败,没想到它居然还没死。”
“它不仅没死,还练到了魔功第五层境界,它同化女人是为了合体,这样它就可以重新化为人形,不费吹灰之力混进人群作乱。等它练到第六层境界,就能与男人合体,也就是阴阳一体,再也不怕阳气。”
“世上真有这种魔功?”常惠听得心惊肉跳,“以前只是听说,没想到竟是真的。这怪物如此可怕,咱们能制伏它吗?”
药葫芦咬着唇,语气坚决:“必须要制伏它,等它练到第六层境界,我们就治不了它了。”
“魔功?”图奇棠若有所思地说,“老葫芦,你说的魔功可是斯塔拉山上息陵教传出来的吗?”
药葫芦盯着他,堤防道:“你怎么知道?难道,你也是息陵教的人?”
话音未落,常惠和师中双双将图奇棠包围,手中长剑直指他胸口。
第三十七章 进退无路
图奇棠不愧是个见过世面的人,在这邪气弥漫的山峰,两把长剑指着胸口,再进一寸就能取他性命,而他照样面不改色。
“你们急什么,我话还没说完呢!”图奇棠嘲讽地笑了笑,站在原地也不后退,看向浑身戒备的药葫芦,幽幽道来,“息陵教起源于斯塔拉山,老葫芦,这我没说错吧!”
药葫芦冷哼了声,寒光闪烁的小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他:“那又如何?”
“息陵教并不是江湖中人所说的邪教,数百年间,息陵教众惩奸除恶为民请愿,马匪横行西域的时候,也是他们不顾生死参与剿匪。老葫芦,这我也没说错吧!”
药葫芦不耐烦地开了口:“你究竟想说什么?不错,息陵教起初是做过不少好事,但息陵教的堕落也是有目共睹的,自从上任教主走火入魔暴毙,息陵教就变成了一团散沙,那些所谓的教众争相修炼魔功,烧杀掳掠无所不为!这么邪恶的息陵教,你还为它鸣不平,是不是你也信奉他们那一套,为练魔功泯灭天良!”
图奇棠笑得勉强:“我只是希望你们不要一竿子打翻一船人,教众之中有善恶之分,不是所有人都像这个怪物一样危害百姓。我这么说不是维护怪物,相反我会竭尽所能剿灭它,但请你们收回对息陵教的成见,不要总是邪教邪教的称呼他们。”
师中收回剑,反唇相讥:“那你有没有听过,‘千里之堤毁于蚁穴’,这些邪恶的教徒也许只是少数,但造成的影响却是不可估计的。若不是息陵教教导不善,怎会出现这种百姓惨死的悲剧。”
常惠晃了晃手里的剑,恐吓道:“废话少说,老实招来,你是不是息陵邪教的人?”
图奇棠冷漠地扫向他们,淡道:“斯塔拉山在安息境内,当年息陵教围剿马匪有功,父王曾经嘉奖他们。不仅是安息王室肯定他们的功绩,安息百姓也是一致称赞,你们要是不相信的话,他日到了安息,随便打听一下就知道了。”
药葫芦收回视线,扬起火把照亮周遭,循着浓重的血腥味发现不远处有座山洞,忙道:“走,我们进洞看看。”
常惠收起剑,瞥向图奇棠,揶揄道:“先办正事,不跟你啰嗦,但你要知道,偏袒邪教是不对的,不能因为他们没有伤害你们安息的百姓就叫好人,如果你是龟兹人,你恨他们还来不及哪!”
药葫芦猫腰钻进山洞,息陵教是否邪教这个话题暂时告一段落,师中、刘烨、常惠和图奇棠跟着步入山洞,此时他们的共同目标是消灭“三目蛭”这种怪物,避免更多无辜的人送命。
山洞隐蔽,在树木的掩盖下常年不见阳光,洞口约有五尺高三尺宽,仅能容一人通过,这么狭小的洞口,如果没有闻到那股强烈的血腥,一般情况下很难发现。好在众人身形普遍偏瘦,除了常惠有些费劲之外,其他人都比较轻松就通过了。
常惠缩着肩膀挤进山洞,尽管他很小心,双肩还是沾满了腥臭的黏液。他恶心地皱着眉,捏着鼻子往前走,每走一步脚底都像踩在泥沼里,软绵绵的踩不到底,好不容易前行几步,又踩到鼻涕一样黏,滑的东西,稍不留神,险些一头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