寂寞是一座空城-第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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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青春，是一幕看不完的戏曲


—喂，您好。
—喂，请问慕然在吗？
—我就是，请问您是
—我是小雪啊，不会忘了我吧？
—容雪么？怎么会？
—不会最好！
—呵呵，有什么事吗？
—就是有个聚会，问你去不去！
—哦~机会难得！当然去！
—那就好！我还有事，先拜拜！
—嗯！
—还有啊！时间呢！8点哦！
最后，剩下嘟嘟的忙音。
“小然，刚刚谁啊？”黄女士从厨房里探出头问。
“没谁，容雪说要开聚会，问我要不要去。”我如实回答。
“哦，那打扮得漂亮点！别丢我的脸！”黄女士边哼歌边洗碗还一边对着我拼命唠叨。
“喂！老妈！我这长像哪丢你脸啦？”真是的！我还怕您丢我脸呢！我无力摆摆手，看着我妈那个翻白眼的表情。
初中毕业了，再过一个多月就上高中了，心中有种苦涩。不想出门，就整天泡在网上，每天看着群里的同学你一句我一句的聊着，也不时插上一两嘴，一有人回应，心情也会不知觉地好起来。总渴望有同学约我出去，可总等不到，现在等到了，总得好好打扮下吧！
翻开衣橱，凌乱的衣服随着橱门的打开似雪崩样子滚落。我痛苦地抓抓头发嚎啕一声，又条件反射的拿起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在大大的落地镜前试来试去。最后挑了一条白色的百褶裙，纯白得简单。裙摆边并列一排白色百合花，有种脱俗的美丽。不知为何心里突然涌起一阵轻快，我拉起裙摆在原地转了一圈又一圈。随后又把地板上苦命的衣服抱起后向柜子里塞去。给自己化了淡淡的装，刷了很厚很厚的一层睫毛膏。像是全副武装。
快到七点半，我匆匆的下了楼。
到了客厅，看见我那个帅帅的老哥慕毅正卧着沙发，脚搭在黄女士老猫的尾巴上。我心里对他千鄙视万鄙视。一见我，立马坐起来，神经兮兮地问我：“去哪啊？”“你管得着吗？”我不客气回答。一听，他立马来了精神，一直逼我说去哪了。我只好很无奈的告诉他我要去同学会。他便奇怪的献殷勤，问我能不能带他去。我有点纳闷，慕毅什么时候这么粘人了？
考虑再三，觉得好像也没什么坏处，当然也没什么好处。我顾作犹豫，然后表情纠结的点点头。
一路上，我都出神的看着他，说真的，一样是父母生的对吧，怎么他比我好那么多啊？整天玩世不恭，成绩却总名列前茅。走到哪，总是女生尖叫的对象，还好我家不重男轻女，不然我就惨了~其实这老哥平时也待我不薄，不过是偶尔耍耍小脾气，把他所知道的我的秘密告诉老妈，没事就偷看我的日记，用别人的手机发无聊的短信给我。。。。。诸如此类等等。
“喂！色女！”他被我盯得不好意思了，“我知道我帅！不用这么看着我吧！”“啊呸！少自恋！”我也不知所搓，于是只好对他怒吼来掩饰心虚。其实我对别人还是挺淑女的，但是呢，对于人渣我会比他更人渣！
远远，就见小恬和小雪两个色迷迷的往我们这边看来。不用看也知道，身后的那个变态男人又在欺骗这群无知少女了。“哇~小然！怎么你哥哥也来拉？也不先告诉我一声！”刚走到她们面前，就听到溶雪抱怨着。然后小恬接话，“呵呵，小然你来拉！我们都等你好久了~”她敷衍的跟我打招呼，接着又故作乖巧的样子走到慕毅面前，“哥哥好，你怎么来了呢！”
原来我是最后一个来的，一群人看着我们进来，就迫不及待地嚷嚷着开始。
我一进门就四处巡视，找寻一道身影。
可惜我扑了个空。
男生们抢着个话筒唱歌，与其说唱歌，倒不如说是在吼，很吵。
女生们两三个坐在一起捏尖了嗓子唱歌，很有一种淑女范。
VIP级的大包厢里，乌烟瘴气的挤满了人。
我和小恬她们则在这吵闹的环境里谈天说地，无所不聊。
我们都像是好久没八卦似地，一抓着一条八卦就死缠烂打说也说不完。一群损友，别人的八卦聊完了便拉着我下水。“诶，慕然同学，你怎么不奇怪那个那个谁跟那个那个谁没来？”小恬一脸坏笑的看着我，容雪也来了劲。我突然感觉心口一震厌恶的情绪，难受得可怕，抓起杯子咕噜咕噜的灌了一大口啤酒。
看我不说话，她们也没有要收敛的意思，直奔主题。“一个呢，我们联系不上。”小恬语调很欠打，可是我真的有点好奇，为什么那两个人不在。“另一个呢，我们不敢联系。”容雪插嘴。
我当然明白她们口中的〃一个〃与“另一个”是谁。
“哎，小然我就不明白了，你怎么可以跟那个难相处的人做好朋友啊！”容雪又干了一杯酒，回过头来看着我说道。
“因为我人缘好！”话一出口两个枕头便飞奔过来。
其实，那个“另一个”也不是特别的难相处，虽然她性格冷漠，对于我也是冷漠的。但好像我能感觉到她心中的一股热火，所以“死皮赖脸”的缠着她，她渐渐的也就对我好了起来，即使还是那种“安安式”的冷漠。
聚会一结束我便拉着慕毅离开，沉闷的空气我连多呆一秒都会窒息。
慕毅早就烂醉，我怎么能让他开车。
于是我勇敢的崴着7cm的高跟鞋踉跄地扶着一个喝的烂醉摇摇晃晃的男子。
拉开他跑车的副座，我像扔垃圾似的把他扔进车里，帮他系好安全带。
忍着难受的头晕和他满嘴呼出的酒气我几乎想吐。坐上驾驶座，也系上安全带，有些不熟练的踩离合挂档。双脚有些发抖，缓缓的向油门踩下。手有些微的发抖，毕竟是第一次开车上大路，我拼命控制头脑冷静，想着之前偷偷学开车时候慕毅教的步骤。
渐渐的熟练起来，微凉的掌心开始渗出了汗，不过不会影响我紧握着方向盘。
凌晨的城市依旧不减繁华，车来车往不比白天逊色。缓缓行驶的兰博基尼似乎在这条路上特别显眼。
也许是因为这辆价格不菲的高速跑车正缓缓徐行，也许是车内睡得不像样的漂亮男生和脸色惨白开车的干净女孩。
终于在一个多小时后我们两个安全的回到家，心中那种石头压着的感觉瞬间无踪。
眼前的白色房子灯光已灭，我在慕毅口袋里摸索着钥匙，他就像是个孩子那样靠在我的身上，我无法承受他身体的所有重量，只好用右手抵在墙上，左手开门。他熟睡着，呼吸很均匀，一股气轻轻的钻进我的脖颈里，让我忽然的心跳加快，拿着钥匙要开门的手紧张的抖了抖。
刚刚把门打开，我脱掉难受的高跟鞋，慕毅突然醒了一样，开始发酒疯。他大喊着“慕然，慕然”。我忙把他嘴按住。
“你想爸妈都醒来看你笑话对吧。”我忍住冲动对他低吼。
他好像听进了我的话，安静了许多，只是嘴里还呢喃着“慕然、慕然。”
我不再搭理，扶着他往楼上走。
把一切都处理妥当，我带着一身汗味走向浴室。
当我走出浴室时已是凌晨2点多，脸上虽有很浓的困意却怎么也睡不着。
蒙上被子我努力使自己睡着，这样可以麻痹我的神经。
可是思绪还是不觉间的飘向从前。
记忆里，那天空匆忙盛开的夏末，阳光投射下的树影有了最繁盛的斑驳。九月，开学了。
刚刚入学的学生个个眼里有些许期待的颜色，我也一样。
在偌大的操场上多块显眼的红色匾牌围满了学生。
夏末的S市，炎热无比，悬在空中的太阳努力狠狠的射向它所能涉及的地方。校园里的知了和一些不知名的虫子喊叫个不停。
我没有跟其他人那样围着匾牌看，而是自顾自的行走，不知觉间便走进一片竹林。
走了一会儿，便置身于绿色的海洋之中，这里的竹子大都高耸，枝繁叶茂。光亮从枝叶的缝隙中透过，留下斑斑阴影。这说不出名地竹子，让我瞬间心情舒畅。
而，就是这里，我与韩飞成功邂逅。
他身着一件粉蓝色的衬衫，肤色白皙，五官清秀中带着一抹俊俏，眼神似水。见了他，我的心有些莫名的悸动。
他也发现了我，对着我笑。真好看，像是温温的水。
我也对他微笑，以示礼貌。
他说“这里真美，你也是刚入学的学生吗？”
我点头。“我也是。”他说。
我们就这样算是认识了，他说“你是我进这个学校认识的第一个人。我叫韩飞，你长得真好看，叫什么名字？”
我还是笑，傻傻的笑。
“我叫慕然。”
……
后来，情窦初开的慕然，对韩飞有了好感。
于是在毕业的前一天，为了不再有遗憾，我在好友们的怂恿下去告白。在此之前，我一直都是认为他也喜欢我的，只不过，小男生碍于面子问题不敢说。然而事实只能证明我是一个不折不扣的自恋狂。
那天，兴奋的抓着一个挑了很久很久的黑色胸针，兴致勃勃的跑到车棚里等，原计划是我假装走过他的身旁，骗他说，我家的车今天意外故障去修理了，想能不能麻烦你送我回家。这是容雪看了N多爱情小说之后设下的局，虽然曾让我们想要吐血。
不过，当他出现在我的眼前时，心中那些怦然、喜悦、兴奋的情绪全都消失。取而代之的是一种很消极的情绪，让我的胸口难受得要命，快要喘不过气。因为，我看见了他牵着裴安安的手。如果说他牵着的是别人的手，那么我绝对不会如现在这般难受压抑，那是我最好的朋友裴安安！手握成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我自嘲般的轻笑，然后转身漂亮的离开。
我忘了是何时入眠。
只是早晨起来的时候，胸口如重石压迫，呼吸也变得急促，然后是令人喘不过气的咳嗽。
我用手掩着嘴，怕从那里发出的可怕声音惊动家里人。
翻箱倒柜地找着药，很久都没发作药都过了日期。真是人衰的时候喝口水都塞牙。
于是我只好用力的深呼吸。吸气、呼气，吸气、呼气，反反复复。希望能有所缓和。
休息了一下，我抹了脸上的一把汗，对着镜子练习习惯性的微笑，再深深呼出一口气，转身走出房间。
黄女士刚好弄好早餐，老爸坐在椅子上翻着商业报纸。见我下来，他们倒是变得默契十足，异口同声对我说：“叫你哥起床了。”
我故意加大脚上的力度，砰砰的楼梯与脚掌的撞击声诉说着我的不满。
他们俩倒是司空见惯般不理不睬。
跑上楼站在慕毅的房门前踹开门。
一进门就望见对面大墙上一幅巨大的素描自画像。少年陷在阳光透过枝叶的阴影里，勾勒侧脸的线条凌乱却细腻，人物紧锁的眉头有一股掩盖不住的俊俏。黑白的格调但渲染了彩色的青春。
而我进来他房间自然不是来赏析他的画。
大踏步走到他床边，忍着乏累的身体对着硕大的房间吼道：“慕毅，起床啦！”
随后是意料之中黄女士砰砰的上楼声，然后是一阵很不淑女的怒吼：“慕然你干嘛啊！我的耳朵快被你吼聋了。”
再然后，慕毅醒了。
暑假在家总会有这么疯狂的场景，习惯习惯就好。
这样也好，以至于不让我很轻易的想起韩飞心里产生强烈的挫败感。
其实我昨晚应该也想通了，纯纯的友谊为何要掺插一些爱恨情仇呢。况且对于他不爱我的事实我只是觉得难堪，并无撕心裂肺的哭泣与颓废的神色。
既然这样，过去就过去了吧。
安安跟他在一起的原因，我也不再追究。是的，她那时知道我暗恋的人是韩飞。
所以所以，还是越单纯越幸福。
转眼间假期过半，我还记忆犹新的记得离开学校的那一天一群人红着眼眶拥抱痛哭，我一直认为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