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如心所愿-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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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也是在无意中发现的。那天放学比较晚，天暗的飞快。我加快步子走在这条暗得伸手不见五指的小巷里，天知道，我有多害怕。
“哈哈，叶如心，终于堵住你了。”一个鬼魅的声音在黑暗中响起，我抓着书包带，脚不自觉往后退。
“抓住她。”他一声下令，我很快被他们捉住了。这时我才看清他是高中部的一个小恶霸，曾多次叫人邀我出去玩，不过都被我一口回绝了。
“你们？？？你们，要干嘛？”我战战兢兢。
“就是要叫你陪我玩玩。”他逼近我，我厌恶的闭上了眼睛。
“警察来啦，警察来啦，快跑啊！”接着传出了警车“哔哔叭叭”的声音由远及近。
“老大，怎么办，有条子。”
“撤，好汉不吃眼前亏。”说着在黑暗中四下散去。
我慢慢蹲下来抱住身子，止不住的颤抖起来。似乎过了很久，我听见一个柔弱的声音朝我问道：“你，没事吧。他们应该走了，你快回家吧。”
“是你帮我报警的么。”
“嘻嘻，”她似乎很得意，打开手机，警车“哔哔叭叭”的声音又一次在黑暗中响起，显得格外温暖。
我恍然大悟。
“谢谢你，你叫什么名字？”我佩服起这个看似瘦瘦弱弱的女孩。
“哦，我叫林姽儿。”她高心地说。
从那个时候，我开始变得张扬跋扈，化很浓的妆，穿很太妹的衣服。我靠这些想让自己变得很坚强。也不知从什么时候起，林姽儿常常出现在我的身边。

赶到“爱魅”，她正被一帮子老男人围着，嚷嚷着叫她跳脱衣舞。林姽儿眼角边的泪水还未干，就扭扭捏捏脱去了外衣。天，这怎么可以，当我，叶如心是吃素的。我一把推开那些老男人，给林裹上衣服就往外走。
“叶如心，你给我站住，上次让你跑了，这次看谁再来救你。”真是冤家路窄，一听这鬼魅的声音我就知道这次一定是在劫难逃了。
于是我干脆对上他那双色迷迷的眼睛显出一副我并不怕他的样子，然后把林姽儿拦在身后。假装凛然的说：“你想怎么样，才肯放了我们。”其实连我自己都听出我的声音在颤抖。
“放了你们？今天怕是很难让你们走了，你们说是不是啊，兄弟们。”接着一大帮子人都笑了起来。让我毛骨悚然。
那肥肉纵横的脸渐渐逼近我，让我有种想吐的冲动。
“呕~~~”就在此时从人群里跌跌撞撞出一个人，不管三七二十一吐了那胖子一身。“快跑，”还是林姽儿反应快，拉了我冲了出去。跑出3条街，在确定他们没有追上来后，我放开了林姽儿的手。
“谢？？？谢谢你，没想到你会来救我。”林姽儿上气不接下气。
“你怎么会惹到他？”我也跑得上气不接下气。
“那是我继父，我代妈妈去向他要钱，结果？？？”我的心忽然就软了，拉起她很豪情地说：“姐姐我请你去吃大餐。”其实说大餐也就是我家对面的小面摊吃碗面条，谁叫我也没有太多的钱。
没想到这看起来瘦瘦弱弱的小妮子，胃口不小，哗啦哗啦吃了两碗面才停下来，泪眼汪汪的看着我。
“我怕是不能再在这镇里呆下去了，我继父一定会来找我和我妈妈的麻烦的，如心姐，怎么办？这个时候也只有你能帮我了”说着一把拉起我的手。
谁叫我古道热肠呢。
“我来想办法。”我豪情万丈的说道。

我在家的箱子里找出了妈妈很早前就写下的给我的信，信很短，只有一个号码。我第一次知道了我亲身父亲的名字——叶正新。我拨通了这通电话。
继父很快和我妈办了离婚，自从那次被我刺伤后，他似乎对我刮目相看，态度倒是一反从前。

那天放学回家，发现晚饭已经烧好，一个陌生男人在喂妈妈喝药。
“叶正新？”我试探着叫他，我不想叫他爸爸，这个称呼对于我太陌生。
“心心？？？？”
“我是叶正新。”他似乎并不怪我直接叫他。一双温和的眼睛仔细的看着我。我突然发现有个男人叫我女儿的感觉真好。也许，这就是血浓于水。
有爸爸的生活，日子过的飞快。
我一度以为只要这样，一家三口生活在一起，妈妈的病就会有所好转，于是，我开始安于天命，开始开口叫他父亲。是的，我知道，那几年妈妈生活的很开心，这么多年来，我从未见妈妈如此开心的笑过。
不过，命运总是会在人们认为结局足够美满的时候，狠狠地把它撕碎。
妈妈的病不知从何时变得越来越厉害，他尽管一下班就会来，可是，妈妈还是会趁他不在，我上学的时候，偷偷地跑出去。把邻居家弄得天翻地覆不说，有时还会把自己弄得伤痕累累。最后不得不把她锁在小阁楼里。这使得妈妈的脾气变得很古怪，动不动就发火。声音越来越大，猛烈的撞击着我的大脑，此时的家，毫无家的意味可言，到处充斥这一触即发的火药味。
“我不要吃药，不要吃药。”
小阁楼里传来妈妈摔碗的声音。
这时我的心就会像被利器划了一样，钝钝的痛过之后又是尖锐般的痛。眼泪不可抑制的汹涌而出。
小的时候，我是个好孩子，真的是个好孩子，学习好，人也长得漂亮，这也让郁郁寡欢的妈妈多少有点骄傲。不过，我却让妈妈一再失望。或许妈妈的病，就是因为我。有时我也常常这样责备自己。但更多的是对姓唐母女的恨。

回到家，看见叶正新在整理衣物，一副准备搬家的样子。
“我们要搬家么？”我问。心里却喜上眉梢，不用我提出搬家了。
“恩，我们要搬家。你妈妈的病再拖也不是办法，要到大城市去医治。”他头也不抬的继续整理衣服。
“那我们要搬到哪去？”
“到我原来住的镇上，它在我们这个镇的最北边。”我没想到搬家的事情这么顺利。




、Chapter　4　　　搬家

当我把要搬家的消息告林姽儿时，她激动地跳了起来。真是个喜形于色的孩子。我们在一个月里办完了所有搬家的程序包括我的转学，我惊讶与他的办事效率，多么有条不紊。
但是我忽然又不想搬了，如果我搬走了，他要怎么办？于是我决定去找他。
可是当我站在他家门前时，我被眼前的景象惊呆了。呈现在我眼前的可以说是一个空房，所有家具虽然都没有被搬走，但是都被蒙上了白布，显然他这是要搬家。
“你要搬家为什么不对我说？如果我今天不来，以后我是不是就找不到你了？”原来我在他眼里只是个可有可无的角色。
“不是，只是突然想到别的地方走走，顺便散散心，还没来得及通知你。”他正在整理他的CD，一张一张很仔细的擦了一遍，然后又一张一张的放上CD架。
“你不准备拿吗？”看着他如此细致的擦着他的心爱之物我的心忽然就软了下来。
“不是，不全拿。”他还是没有抬头。
“那拿第一张吗？”我试着问他。这是他最爱的一张。
“对，就拿它吧。”他终于抬头，用手轻摸了摸我的头。
“我的丫头真是了解我。好了我也整理得差不多了，肚子饿了么？我们一起去吃饭？”他微微笑着拉我出门。
我们在一家川菜馆点了几个小菜。他要了一瓶酒，一个人自斟自酌起来。我怕他喝醉也向服务员要了个杯子。“帮我满上。”我豪气地说。
“不行，小姑娘家家的不要喝酒。”他一把夺过我手里的杯子。
酒过三旬，我问他准备到哪里落脚。他说要到离我们这座小镇的最北边去看看。一瞬间我激动得无与伦比。
“今天怎么不说一声就兴冲冲的跑来了？”他这会才想起我为什么不说一声就来了。
“哦，我说我跟你一起去那个小镇怎么样？”我含笑。
“小丫头，又寻我开心。你在这呆的好好的干嘛要走？”他一脸严肃，像是要训我。
“不为什么，就是你到那里我就跟你到哪里，你甩不掉我了。”我朝他眨眨眼睛。
“说实话，乖。”他往我饭碗里加了块红烧肉。“这么瘦要多吃肉。”
“给我妈妈看病。”其实我不喜欢吃红烧肉，我觉得看着它烧的浓油赤酱的就没食欲了。但是他夹给我的东西哪怕是毒药我想我也会毫不含糊的一口饮下。
只是我第一次在他面前提起我的妈妈。
“你妈妈？得了什么病？你以前怎么从来都不说？”他微皱眉。
“精神分裂。”我将那块红烧肉一口放进的嘴里。
“哦，看来我们家小丫头还有很多不为我知的事了。”他似乎在努力调节气氛。
“丫头，你才刚刚长大等你正真长大了，你现在所承受的那些伤痛都只是在为以后作铺垫。所以不要抱怨生活的不公，要乐观积极的生活。”他说着将手中酒杯里的就一饮而尽。

那是一个我完全陌生的小镇，虽说是小镇但是却是整座城市最繁华的地带。它不同于那个我生活了将近16年小镇。在这里我找不到一点往日小镇那种古朴的气息。这里灯红酒绿车水马龙。说实话我很怕，怕他在陌生的地方随便把我和妈妈扔下，然后一个人离开。但是他没有，他可以说是一个负责的好男人，怪不得妈妈当初不顾家人的反对说什么也要把我生下来。
半个月内，他带着妈妈看遍了这里的所有医院，大大小小，有名没名的都跑遍了。但是妈妈的病却效果甚微，甚至变得连我和他都不认识。他在那个租来的家附近帮我找了所学校，听说也是重点高中。那里的环境确实不错，至少比我在原来的学校的要好得多。
林姽儿没有再上学，她说她不是读书的料，她说对她来说上学时间让费钱和时间的事，何必要花钱买罪受？我没有多说什么，只是忽然在心里觉得闷闷的。像她这样的年纪不上学读书能干些什么呢？但是我又了解她的难处，她如果不出来工作，那么她和她妈妈的生活要如何继续呢？更何况她妈妈的身体也不是很好。一瞬间我觉得相比之下我还是幸福的，至少我还那个父亲，他会为我扛起这个家。

当学校老师找到我，告诉我去医院一趟时我正在学校图书馆找资料，这里学习很紧张。当我赶到那里时，我起先以为是妈妈又犯病了，却没想到看见叶正新抱着头，肩膀似乎在颤抖，他告诉我妈妈死了，他竟然告诉我妈妈死了，被一辆急速运行的大卡车撞死了。多么可笑的笑话！我疯了似地冲进病房，他妈的医生竟然也告诉我要节哀，节他的大头，那该死的护士正想要为我妈盖上白布。我不知哪来的力气，一把推开了她，朝着她大吼：“滚，你给我滚。我妈妈只是睡着了而已，你这是在干嘛？！”
我爬到妈妈床边，颤抖着将她脸上的血迹擦干净。不断的告诉自己，她只是睡着了而已。
当他们要推走妈妈时，我真的尽力了，我没有力气再来阻止他们了。
妈妈死后的整整一个月，我将自己关在以前关妈妈的小阁楼里。
随后的葬礼进行的井然有序，那姓唐的女的也来了，她和叶正新一起处理着妈妈的后事，我们又一起回到了我居住的小镇，将妈妈的骨灰葬在了生她养她的土地里。我想，妈妈她也不想离开这片故乡的热土。
我们在整理妈妈的遗物时，在她的箱子里找到了一封包的很好信，好像是给他的。妈妈，我善良的妈妈竟然叫他和姓唐的复婚，唯一的请求就是要他们好好照顾我。
我愕然。一瞬间泪流满面。
于是事情就如妈妈遗言里说的去做。我又回到了他的小镇。再次办理转学。说是要把我转进这所城市的最好的高中里上学。我想这也仅仅是为了让他自己心安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