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出没-第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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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她说。
在饭馆等菜的时候,我撑着头不愿意说话,郭络蘅低头玩手机,玩着玩着还是好奇,问:“你们俩住得好好的,是不是他得罪你了?”
“不是,”我说。
“那,总不是你得罪他了吧?”
“也没有。你现在工作怎么样,调到财经组去了没有。”
“去了,”郭络蘅回答,给我们分别添了杯茶,谨慎说:“小花,从大学起你什么心事都跟我说的啊,这次是怎么了,闷闷不乐的,你们到底发生什么了?”
“没事,性格合不来,住在一起累。再说我有慕凌风,老和个男人住在一起算什么事儿。”
“也是,”她点点头,说:“那他现在搬去哪里了。”
“不知道,”我说,换成两只手撑头,痴痴看着前方。
郭络蘅看看我,没话说,又把头垂下玩手机。
明早8点钟就要上班,我现在一点准备都没有,想找人说话,坐一两个小时公交车来找郭络蘅她又老提罗正胤,冷着场子吃完饭,她送我到公交车站搭车。车子快来的时候我想起上次找邱彤的事,就问她邱彤有什么可采访的。
郭络蘅说:“主编叫我采的,问些门面上的话,跟普通的人物采访没区别。”
我说:“她就是个客户经理,又不是行长,怎么能上《C市日报》的人物采访?”
郭络蘅说:“我不是主编,哪里知道。”
我听出她是敷衍,笑了,“咱们以前又不是没在校报做过事,学校的报纸都要召集编辑策划,日报就不策划了?我猜邱彤另有隐情吧,不然你们新东家也不会靠她提销量啊。”
郭络蘅愣愣看我,说:“果然瞒不了你,不过瞒你也是有原因的,这是商业机密,咱们老大不想别人知道。”
我哼了声,“现在上班了,你和我也有秘密了,我不想打探你们的商业机密,只是邱彤的事你如果知道就告诉我,我在找她,她是我妈的亲妹妹。”
“她是你姨?”郭络蘅瞪大眼睛,我微微一笑,看到车来,说:“回去了呀,以后联系。”
“不,小花,停一下。”
我假装没听到,坐在后车门正对的位置,她又叫了我两声,我朝她挥挥手,戴起耳机。
慕氏第一日
慕氏的办公楼,去年又装潢了一次,大块落地玻璃的设计让它远远看去就像个水晶宫,我配着衬衫西裤皮包坐在慕凌风副驾,摘下墨镜吃惊地看着三十多层高的大楼,眼睛都发直了。他轻轻一笑,收起凯迪拉克敞开的车篷,不让人认出我们两个,在公司前坪找空位。我坐得让自己隐秘一点,发现慕氏前面停满了汽车,原以为慕凌风今天夸张了,后来发现,比他夸张的比比皆是。
他看着我乡巴佬进城的模样,一直暗暗发笑,提示我:“查一查,手机钱包钥匙证件带齐了没有。”
我依言找,都在,说:“齐了。”
“护手霜唇膏纸巾镜子梳子?”
“齐了。”
“OK,”他像阳光一样明朗,转动方向盘,逼走一辆试图和他抢位的奥迪,停在一辆银色和一辆黑色的车中间。我瞥见奥迪车主失望的表情,说:“我小时候一直都想有辆大红色的敞篷车来着。”
“然后呢?”慕凌风不是那类只会拿钱搪塞女友的男人,他有钱但不炫耀,愿意倾听。
我耸了耸肩,“没有然后了,我不会开车。”
而且,开车就撞人。
我拍拍包,把上班第一天的微微愁云赶到九霄云外,扳过慕凌风的肩问:“我们该怎么做?”
“吻别。”他说,帅气的脸凑过来。
气息交融,我呼吸停滞两秒,抵住他的肩,“不是,哪壶不开提哪壶。为了支持我工作的顺利开展,我们要怎么做?”
“勾肩搭背,成双成对,暴露真实关系。”
“讨厌,”我两只手齐上阵,微侧着头不许他亲到我,慕凌风笑着,搂住我的腰,避免我的头撞到车窗上,宠溺说:“傻瓜,我知道,让我亲一个,不然咱们都得迟到了。”
我看看表,真是这样,乖乖把脸放过去,左边一个,右边一个,中间很久,和他一前一后下车,他上主楼二十八层,我进配楼,上十层。
阳光很好,与我相仿的新人不多,看来慕氏延续了其在精不在多的用人原则,开高薪,养能人。擦肩而过的几个前辈见到我都很和蔼的微笑,那笑容的幅度和温暖,一点不像职场生存环境,反而让我有点怀疑她们是不是看到了我和慕凌风同来公司。不过,见多了之后,我发现这只是职场人惯用的不得罪人的伎俩而已。
慕氏规模太大,互相不认识却在同一公司共事的人多着,我以为自己是新人,她们却不一定这样认为,见到每个人都微笑,既能树立慕氏亲和的形象,又不得罪潜在的同事、上司。配楼比我想象得大,东张西望了两圈又见一姑娘对我笑,披肩小卷发,短西装,卡其色高跟鞋,打扮倒很成熟,我想她应该工作了一段时间,礼貌性地回应了个笑,决意去电梯口看人事处的牌子。
奇怪的是,她跟了上来,搭讪说:“您也要去人事处对吧,我是Rose,请多指教。”
她伸手的时候鞠了半个躬,我顿时受宠若惊,心想她把我认成了谁,摇了摇她的手说:“是啊,不用客气,我叫乌宁娜。”
“嗯,很高兴认识您。”开朗大方,又带着本能的生涩,很明显,也是新人。
我不想占她的便宜,电梯来时让她上,她非要我先上,我硬着头皮进去,盯着上方跳转着的鲜红数字,说:“我是杂志处的,你呢?”
“这么巧,我也是,”她兴高采烈,又要握我的手,“以后工作上有不懂的,就麻烦乌小姐多指导了啊。”
我再次把手搭上去,笑得有点僵,“哪里哪里,都是新人,共同进步。”
“新人?”
“嗯。”
“叮”电梯到了,我笑了笑,她也笑了笑,两个人不无尴尬地同时走出电梯门,在人事处办了手续领了用品,并肩下电梯,进办公室敲主任的门。
“来了?”杂志处的主任是一个秃顶中年男人,长相,我眯眼想象了下他有头发的样子,不算难看,但是睁大眼睛,锃亮的头顶映入眼帘,便显其猥琐了。
我打量他时,他也打量我们,挨个看完,扶了扶眼镜,说:“着装,还可以,女人嘛,穿高跟鞋西装才像个上班的事儿,两位新朋友好好保持,继续发扬。这个我们的工作,很简单嘛,做杂志,第一,我们是慕氏的喉舌,把自家的新闻搞好了,外面的新闻才会好,所以,不要想当然以为我们不重要,慕总裁向来是很重视咱们这块的,每期杂志都要他和尊夫人过目,在我们身上投入的精力,也是不少的。第二,我们要做好,质量不能比日报差。日报是在市场销售的报纸,受众受市场波动影响,我们是固定面向慕氏全体员工的,还会向兄弟公司赠送一部分,不用担心销量,读我们的人不会比日报少哦。但是,我看见左边的小姐好像有疑问,我知道你要问什么,我们做了发给别人,别人不读怎么办,这在其他的内部杂志可能比比皆是,但在慕氏,一定不行。慕氏的员工必须听到慕氏的话语,在杂志处做不到这点的人,必须卷铺盖走。”
主任冷冷说完,更添阴柔气质。我默默打量主任,瞥见Rose极其装模作样地点了个大大的头,也笑笑,甜声说:“记住了主任,谢谢指点。”
“嗯,”他基本满意,拿起桌上的两份报到单,说:“我姓邢,你们叫我邢主任成,叫老邢也没问题,我不是个爱计较的人。好,我先认识认识你们啊,乌宁娜?”
“我。”我举了举手,他眼镜老顺鼻梁下滑,一边点头,一边扶眼镜,说:“乌宁娜,嗯,是个好姓,以后我就叫你小乌了啊。”
“没问题。”
“好,下一个,R,O,Rose?”
“我。”Rose示意。
主任挠了挠头,“怎么不写中文名。”
Rose说:“我是国外长大的,证件上都是这个名。”
“你有中文名吗?”
“没有……”
“哎呀,最烦你这种啦,你自己挑一个,是叫小肉,还是小丝?”
“小……肉,小丝?”Rose笑颜成冰,触到主任认真的目光,发狠地想了想,说:“那就小肉吧,主任少说两句。”
“自然自然,”主任爽快答应,领我们到办公室门口,清了清嗓子。
格子里埋头做事的人抬起头,我目测了下,大约十四个头,加上我和Rose就是十六个。主任宣布:“欢迎我们的新同事!”他把我推出去一点,“这是小乌。”
“哗啦哗啦”,掌声稀拉。
“这是小肉!”
“哗哗哗哗”,男人都拍手。
主任颇有成就感:“以后你们就一起工作了,小乌,坐靠窗的位子去,小肉,坐小乌对面。”
因为小肉,办公室里那几个穿大裤衩拖鞋的男人兴奋了整整一天。一群看上去一辈子没有开过荤的男人轮流拿这个名字跟她打了一遍招呼,讲了个命题笑话,听得我和小张都快吐了。
晚上回家,我一直琢磨这个问题,刚巧切到肉丝,就冲出去问看电视的慕凌风:“你喜欢小肉这个名字吗?”
他关掉声音,看我。
我问:“说,好听吗?”
“不好听。你要干嘛?”
“就说嘛,我也觉得不好听。”我踱回厨房,不知道现在那些工作的大龄男脑子出了什么毛病,拿一点都不搞笑的题材翻来覆去的炒,要说是勾搭女人,也勾搭不到啊,只能把别人给吓走。
有些光棍之所以是光棍,还真不怨人。
慕凌风觉着奇怪,走进厨房偷了一片黄瓜,说:“怎么,有同事给你取绰号了?”
“不是我,”我把油倒进锅里,“是我同事,比我大两岁,一女的,说是国外长大的,叫Rose。”
“玫瑰?嗯,闻起来挺香的!”
“人还没见就知道她香啊,天下男人如乌鸦。”我不敢把肉炒老,肉一白就倒黄瓜进去,慕凌风把醋瓶子揭开递到我手里,环住我的腰说:“我说的是我老婆的菜香呢。”
“再香也没玫瑰香。”我说,加了几样调料,抄起一根肉丝让他尝。
他点头说好吃,我才起锅,心快口快说:“你比那讨厌鬼好养多了,他四体不勤五谷不分,成天挑剔我的菜,也不知有什么大不了,走了安静。”
扣在我腰上的手松了松,我心上一紧,明白自己说错了话,怕越描越黑,赶紧炒第二样菜。他沉默一会儿,问:“你想他吗?”
“不想,”我说,“早巴望他走了。”
慕凌风笑了两声,继续搂住我的腰,“他怎么愿意走了?”
“住不下去就走了呗,”我轻描淡写,仰了仰后脖子说:“我们讲明了,以后谁都不会打扰谁,你也别提他了,我挺讨厌他的。”
“遵命。”他撩开头发,在脖颈上吻了一口,端菜盘子出门。
我叹口气,自言自语:“以后我也不准提了,周末把如意还给他,老死不相往来。”
神秘男友
入秋的天气,时好时坏,晴了一周,第二周必定阴雨绵绵。周五,天就开始变了。我坐在靠窗位置,首先感觉到风的温度变冷,旁边小陈“哎哟”一声迅速站起,招呼:“关窗户关窗户。”
然后,办公室里的老员工个个丢开手里的活,打仗似的跑过来。我猫在座位里,生怕被他们踩死,一会儿工夫,“啪啪啪”,面北的一溜儿窗户全被关死,紧接着,黄沙石子就打到了玻璃上。
小陈松口气,“幸亏反应快。”
胖老徐端着茶杯站在窗边,满意地“嗯”。
小张说:“败笔啊败笔,慕氏就咱们办公室是败笔。从这里过去几百米没有屏障,吹风下雨跟打子弹似的,晚一分钟,我养的这些花花草草就毁了。”
她指的是摆在窗台上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