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苒-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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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生死相许的典故最早来自于大晋朝的开国皇帝。相传当初皇帝正年少,立志投军。邻家有女,与他竹马青梅十数年。临行依依送别时,邻女忽然开口问:“郎君可解剑相赠否?”皇帝问:“何故?”邻女微赧道:“无他,唯解相思耳。”皇帝遂解剑相赠。睹物思人'1'这个词就是这么衍化而来的。
阿苒从未听过如此香艳的段子,不由追问道:“那后来呢?皇帝娶了那个邻家姑娘么?”
司马珏发现她完全就没听到重点上,强忍下怒意,冷冷道:“当然没有,皇帝娶的是王氏女,也就是现在的琅琊王家。你以为皇后之位是随便什么阿猫阿狗都能坐上的么?”
他没说的是隔了十数年,皇帝登基后终于想起了这位邻女,便派人回到自己家乡四处寻找。由于经年的战事迫使大量百姓沦为难民,村子早已荒芜败落。最后几经辗转,终于得知邻女早在他从军后不到一年就病死了,随她下葬的只有一把剑。众人闻之,皆是唏嘘不已。
后经过文人骚客的各种诗词歌赋反复修饰,这段风liu韵事慢慢从大晋流传开来,就连魏秦与梁周都某些地方还保留着这项习俗。只不过随着门阀贵族等级日渐森严,求剑相许逐渐衍化为私相授受的代名词。司马氏为确保先祖名声无碍,便立下规矩,凡大晋婚礼中,聘礼一项必须要包括新郎随身配剑。一时间,打铁铺铸剑坊生意紧俏,其它行业难以望其项背。
阿苒理所当然道:“这不就对了?既然解剑相赠事后又没成,那说明这个习俗不靠谱。再说了,皇帝当初要从军,邻家那个姑娘要什么不好,干什么偏偏要人家的佩剑啊。她不知道那是皇帝吃饭的家伙么?”她随手一拍司马珏的肩膀,一个卸剑式便将他手里的长剑夺到了自己手中。
司马珏愣了一下,等反应过来时,自己又被她占了便宜,不由怒道:“你真是不知羞耻,就算你跪下来哭着求我,我也不会娶你的。”
阿苒噗嗤一笑道:“放心吧,我心里早就有了人了。就算你跪下来哭着求我,我也不会看上你的。”
司马珏听了这话,不知为什么,反而一口恶气堵在胸口没出去,指着她咬牙道:“你,你,你这个yin荡无耻的女人!”
阿苒哪里肯理会他,她将自己的东西稍作收拾,便要出门去寻刘三槐与阿筱。只听司马珏追在她身后阴森森道:“你有种不要走!等我的人来,让你好看。”
阿苒冷笑道:“你当我傻子么?等你的人来……”可刚推开门,整个人就呆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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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睹物思人其实是出自于唐朝裴铏的《传奇·颜睿》:“贵妃赠辟(避)尘犀簪一枚,曰:‘异日睹物思人。’”本文架空,纯属篡改,不可当真。
52 对质(上)
小院内灯火通明,桓蕸之正扶着南康从牛车上走下来,边上数十名护卫打扮模样的人正在与另外一小拨人对峙。南康的声音在黑夜中听起来格外尖锐:“诚郡王府的人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说你们世子也在这里不成?本宫要关怀关怀世子的安危,怎么你们居然胆敢拦着不让进?”
桃芝立在公主身后,正厌恶的四处打量,目光无意中与阿苒碰个正着。阿苒第一反应就是转身关上大门,反手将还要大叫的司马珏捂住嘴巴,一把拖到墙角边。
司马珏也听到了南康的声音,睁着一双圆溜溜的猫眼,显然已经吓呆了。阿苒心中说不出的烦恼,这是柿子真是个大ma烦,四处和人结怨。这下好了,公主以为她是孕妇,才好心捎带上她;可司马珏是决计不会相信的。这两人一碰面,她就会被戳穿。更何况司马珏说他没见过阿筱,也不知道她跑到哪里去了。她不希望阿筱被刺客害了,但又害怕她向公主告密。一时间阿苒心里复杂又矛盾,可不管怎样,最好不要让公主发现柿子在自己房间里。
司马珏脑子里想的却不是这个,他才不在乎阿苒的名声会不会被他毁掉,至于他自己的名声……哼,被皇后那个老女人暗中作梗,他的名声还能再差一点吗?他下意识的死死盯住阿苒捂住自己嘴巴的手。这只手一看就不是那种养在深闺弱质少女的纤纤玉手,指甲很干净,不长也不短,手掌边缘与指腹有薄茧,但又不显得坚硬,掌心柔软没有任何湿腻的感觉。如此普通,却又是如此的温暖。司马珏心中惊恐万分,他一再说服自己之前的主动只是个错觉,可万万没想到,自己竟是真的一点都不排斥与阿苒的肢体接触。
司马珏整个人顿时陷入了深深的迷惘中。阿苒白日里见他曾号称要与桓蕸之不死不休,显然两者之间有过节;可后者一搬出南康公主的大号,司马珏立刻就怂了。阿苒只道这柿子畏惧南康,暗道:“也好,原本还想是不是要揍晕他塞到床底下藏起来。”
诚郡王府的人各个都知道桓蕸之与司马珏结了几年的梁子,哪里敢贸然放她进去?可以他们的身份,偏偏只能退下妥协,更何况姑姑要看看侄儿是否平安,就算诚郡王妃来了于情于理也拦不住。
桃芝忍不住上前,在南康耳边小声说了几句。方才二楼那间房间似是有人打开了门,正好让她看到了那个绝色的刘娘子。可再仔细一看,门又无声无息的关上了。诚郡王世子若也在里面,乐子可就大了。以司马珏那个阴毒蔫坏的心思,指不定在里面做什么呢?要不然公主的车辇刚进小院,诚郡王府的人怎么会如临大敌的挡在前面。她立即抓住了这个邀功的机会,迫不及待的告诉了南康。
南康一听眼睛就眯起来了,是了,鹳奴只比兰卿小两岁,也到了通晓人事的年纪。那个刘娘子她虽然没有亲自见过,据说生得不错。先前司马珏派人拦住她们马车时,她还没往深处想。可桃芝一说,便让她忍不住想歪了。这也太巧合了,怎么鹳奴两次盯住的都是她?
她玉手一挥,冷冷道:“给本宫上去叫门!”凌厉的眼神四下一扫,“本宫倒要看看哪个不长眼的狗东西敢拦我!”
她话音刚落,一楼迎面的房门吱呀一声开了。只见脸色苍白的吴王慢慢从里面走出来,懒懒笑道:“阿姊好大的脾气啊。”他胳膊上新缠着绷布,还在往外渗着血丝,头上的发簪早就掉落,一头青丝披落下来,倒多了几分柔弱憔悴的模样。他身后走出一人,恭恭敬敬的朝南康行了一礼,唤道:“姑姑。”
南康惊疑不定,这里明明是一楼,吴王不应该也住在二楼上房的么?还有司马珏,桃芝不是说他在二楼刘娘子房里么,怎么会出现在吴王身边?
吴王咳嗽了两声,沙哑着声音苦笑道:“这次刺客来袭,多亏了鹳奴出手,不然阿姊也见不着孤了。”
南康失声道:“他怎么……你怎么会在这里?”
吴王叹了口气道:“阿姊真是贵人多忘事,走之前明明让孤把房间腾出来让人住,这大半夜的,孤就只好和别人先挤一挤。谁知道阿姊前脚刚走不久,后脚就来了刺客,说起来阿姊的运气可真不是一般的好。”
南康勃然大怒,连原先要寻司马珏晦气的事也放在一边,厉声道:“你是什么意思?”
吴王半靠在门边,微微一笑道:“没什么意思,总之孤要多谢阿姊,若不是阿姊车马回驾,刺客也不这么轻易退去。”
南康见他有意无意往自己身上泼脏水,气得浑身发抖。桓蕸之按住母亲,冷冷道:“阿舅,若不是驿站来人报信求救,母亲也不会连夜赶回来。”
吴王挑了挑眉,道:“这么说来是孤误会阿姊了?事发突然,孤的属下都死伤大半,连孤也受了伤。”他将目光转向司马珏,“鹳奴,难道是你派人去求救的?”
司马珏哼了一声:“怎么可能?”
桓蕸之见状,便朝桃芝点了点头,后者立即带着几名侍女将阿筱扶了出来。
阿筱并不清楚吴王与南康之间的暗潮汹涌,但桃芝早在路上细细叮嘱了一回。桓蕸之让她将驿站里发生的事说清楚,便挣扎着跪下,将额头贴着地面,颤抖着声音道:“阿筱本是伏岭镇人……”她从福来客栈的小二杜阿狗找刘三槐雇车说起,只道载了这位刘娘子,路上遇上司马珏拦路,公主好心捎带她们一程,结果住进了驿站。她却不敢说自己因对桓蕸之生了异样的念头,居然胆大包天想要和章道虞借马私奔,只道因驿长好心送水,趁着刘娘子沐浴时,她无意中发现她的肚子原来是假的。她想着驿站里住着贵人,刘娘子身份可疑,这一路上又诸多巧合,便偷偷退出房间将此事告诉驿长。谁知在马厩里找到驿长时,正好遇上刺客来袭,章道虞当场被射死,自己被他的尸身压住才逃过一劫。她醒来后,驿站已经大乱,她想去找父亲却被刺客发现,情急之下只能偷了匹马,出来求援,没想到正好遇上公主的车队。公主殿下深明大义,得知驿站遇刺后,立即下令掉头回援。
这一番话真真假假,她自以为谁都没有得罪,就算讨不了好也没有过错,唯独把阿苒给卖了个干净。司马珏皱着眉头,他还不知道阿苒的名字,只知道她是陈郡谢氏的人,身份恐怕还不低。司马珏没想到自己当时执意要拦的居然正是阿苒,他对玄学命理一向嗤之以鼻,此时却忽然觉得缘分之说未必不可信,不知为什么,心里隐隐还有些欢喜。
至于阿筱话里话外暗指阿苒佯作有孕身怀异心,他倒丝毫不担忧。阿苒可是亲手斩杀了三名刺客,偏偏自己不能说出来,只阴沉着脸死死的盯着那个叫阿筱的少女,不阴不阳道:“你的运气似乎也不错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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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3 对质(中)
阿筱身份低微,被桃芝扶过来时就一直低着头,到此时才稍稍抬起眼,正好与司马珏的目光撞个正着。她吃了一惊,暗道:“我原以为桓公子已经是天下无双的人物,没想到居然还有人生得这么美。”只不过心里总觉得这声音似曾相识,但司马珏那种凶巴巴的眼神语气,让她哪里敢回话,连忙将额头贴在地上。
司马珏也不知道自己心里在想什么,“刘娘子”身份被识破,又恰好在刺客来袭之时,眼下阿苒就成了被怀疑的第一人。按照道理说,他应该幸灾乐祸才是。可不知为什么,司马珏心中竟然隐隐有些不快。看阿筱的眼神越发阴森。那种赤luo裸的寒意连吴王都察觉到了,不由问道:“鹳奴,这丫头得罪你了么?”
司马珏冷哼了一声,道:“倒不是得罪,就是看这种背主小人不顺眼而已。”可阿筱与那少女又不是名正言顺的主仆关系,不过是临时雇佣来照顾的人,更何况阿筱此时算是大义凌然主动揭发,这和卑鄙小人背弃主子完全是两回事。但他怎么看都觉得这女人面目可恶,一脸无辜娇弱的模样,实际上矫情得要死,就和宫里那些居心叵测的女人简直没两样。
众人听了谁也没把他的话当真。开玩笑,司马珏看不顺眼的人多了去了,桓蕸之还杵在这里呢。只有阿筱忽然想起之前桓蕸之也喊那诚郡王世子作鹳奴,司马珏凶名在外,顿时让她脸色惨白,连身子都开始微微颤抖起来。
南康这才想起还有司马珏的茬没来得及找,扬了扬下巴,问道:“对了,本宫还没来得及问呢。鹳奴怎么这么巧也在这里?诚郡王知道么?”
司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