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彼时-第3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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常怡听见老婆两个字,差点笑了出来,那时候他们还小,可她最喜欢听他叫自己“老婆”两个字,彼时她才十五岁,既不老,也不是他的婆娘,可或许正是因为如此,那两个字才有了那么多的温馨和甜蜜,倾心与爱宠,有情人甚至能在这样简单的两个字里听出无限的承诺来。
她好容易才让自己不要笑,不管怎样说,现在的情形都够复杂的了,既然决定了以后的日子一点一滴地认认真真过,那就该从最小的小事做起,凡事自己做主,她看着韩滨摇头道:“不要这样说,小水,你去忙吧,我跟李珲说过了,上午的生意清淡,我以后都不开铺子,要帮我爸爸复健。你不要整天在这里胡闹,镇子里人多嘴杂,被人背后里说闲话,总是不好。”
韩滨不以为然地摇头,看了常怡脸上的神色,自己很警觉地住了口,嗯了一声,迂回地说了一句同样目的的话:“也好,我正好帮你去给你爸爸复健,等他能说话了,我立马问他孩子哪儿去了。”
常怡见他说来说去,就是要整天围着自己转,心中一丝欣慰,一丝难过,交替复杂的情绪拥在胸口,让她注视着他,好半时无言。
三十五常欢走上楼,拿出钥匙开了门,走廊里黑乎乎地,没有开灯。她摸到韩岳卧房门口,伸手敲门,里面没人响应,显然他不在里面。她走到客厅,打开电视,眼睛盯着里面乱七八糟不知所云的电视剧,心不在焉地什么都没有看进去。
一直到了晚上十点多,她的眼皮开始打架,正要熬不住了去睡时,才听见外面的门响,韩岳开门走了进来。
她从沙发上直起身,还没等站起来,韩岳高大的身影已经走到了客厅门口,他看着她,没有开灯的客厅里,只有电视闪动的光映着他此刻的样子,秀朗的脸上一双眼睛眨也不眨地盯着她,不曾做声。
“你回来了?”常欢觉得自己胸口怦怦地,看着他,不知道为什么,似乎是因为这长长的一天没有见面,还是因为中午时候二人之间那些暧昧又露骨的亲密,盯着他,觉得他现在的样子迷人极了。
她几乎忘了呼吸。
韩岳没有回答,只是看着她,好一会儿他才点点头。两个人隔着长长的客厅对视,一闪一闪的电视光亮里,都没有做声,后来他总算动了,人绕过地上摆放的茶几,走到常欢身边,没等常欢反应过来,他有力的臂膀已经将她搂在怀里,几乎要把她揉碎一般将她紧贴在他胸口,无一处不挨在一起,他一边急迫地寻找着她的嘴唇,一边用炽热的气息在她耳边低语道:“我快要疯了。”
这句话说完,他的手微微用力,将常欢推倒在沙发上,没等常欢反应过来,他已经霸占了她身上的位置,一双大手十分利索地直奔目标,像个毛头小子一样急不可耐地想用最快的速度最短的时间达到目的。常欢啊了一声,感到自己的背心发出一声可怜的嘶的声音,他那双闯祸的大手除掉了一件障碍,一点儿时间都没耽误地奔向她的胸罩和短裤,她心中尚在犹豫彷徨的时候,整个人已经寸缕不着,被他脱了个干干净净,躺在沙发上。
她惊讶地感到了他顶在自己小腹部的他的冲动与决心,就在他的手去解决他自己身上的衣物时,常欢的眼睛扫到了客厅墙上的那副风景画,想到了隔壁他的卧室墙上那幅白雪萍与他的订婚照,恍如醍醐灌顶一般,满心的饥渴与欲望被散得一干二净,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在这么眨眼功夫就忘掉了一天来所作的决心与心理建设,等了他几个小时,竟然在跟他相见的一分钟之后就被他轻易地脱光了衣服——“不——”她伸手抓住韩岳的胳膊,止住他的动作。
韩岳抬起眼睛看着她,似乎不明白她在说什么。
常欢起身,找了一会儿才发现躺在角落里的自己衣物,她伸手拿过内裤,一旁的韩岳总算明白了她的意思,伸手将她按在沙发上,将她牢牢地压住,饥渴的眼睛盯着她不解问:“为什么不要?”
“小山——”常欢瞪着他,看见他幽黑的眼睛里闪着她从未见过的光芒,似乎是暗夜中饥肠辘辘的野兽面对着鲜美的食物,不吃到口誓不罢休,她不敢相信他竟然急迫到这种程度,她感到他有力的大腿硬是分开了自己的双腿,她生平第一次感到了软弱与恐慌,伸手拉着韩岳的衬衫急道:“不行——”
韩岳低下头,用力地亲吻她的嘴唇,让她的反抗发不出声音,一双手一刻不停地解除自己身上的衣物,感到身下的她将嘴唇用力扭到一旁,他伸出双手抚着她的脸颊,二人目光相对,让他日思夜想神魂颠倒的眼前人满脸红晕,美丽的一双眼睛里情意无限地看着自己,他紧绷的身体几乎按捺不住,就要在她温暖的身体里寻找极致的解脱,几乎用尽了所有的控制力,他才能让自己保持一动不动,低声问道:“怎么了?”
“我们不能这样。”她轻轻地,恍如叹息一般地说。
“为什么?”
“我不想这样,没有好结果的。”
“怎么突然之间想这么多?”
她的手向上,轻轻碰触他的脸,看了他一万年那么久,才说:“我不想害你。”
“你让我停在这儿,还说不是害我?”他低头吻了她一下道。
她摇头笑了,欠身起来,这一次韩岳没有勉强她,看着她效率极高地穿好了衣物,将凌乱的头发略微梳理,一边整理着,一边侧着头看着他,嘴角似笑非笑地,却不说话。
“在笑什么?”韩岳不解。
她听他问起,嘴角的笑容更深了,隔了好久,她才轻声道:“到底是谁传出来的你那个不行?”
韩岳没想到她竟然说的是这个,懊恼地噢了一声,不想鼓励她继续这个自己一点儿兴趣都没有的话题,伸手整理自己的衣裤。
“依我看,你行得很嘛?”
韩岳郁闷地看了一眼常欢,常欢一笑住口,起身走到他跟前,蹲在他面前,开口说话时,每个字都十分认真,没有了先前的打趣与捉弄,“小山,我也想跟你在一起,我跟你保证,我真的十分想——可是我不能,我没法跟你生活一辈子,所以不想因为一会儿的痛快,伤害你这样的好人。我们干干净净地住一段时间,等我父亲好了,我妹妹嫁人了,我就可以一点牵挂都没有地离开这地方,以后你想起我来,也不至于恨我。”
她说完了,看着韩岳,等着他回答。
他只是看着她,很久,棱角分明的嘴唇微动,对她笑了笑,伸出手将她的头揽在怀里,紧紧地贴在他胸口。常欢听着他怦怦的心跳声,刚才还坦荡毫无羁绊的心思,这会儿不知道怎地,蓦地有点儿想哭,她将脸埋在他胸口的衬衫里,好半天一动不动。
“我懂。”他只简单地答了她两个字。
三十六医药下乡的第一天,常欢早上五点就被韩岳叫了起来,她跟韩岳许鸣,加上两个护士,五个人开了两辆车,浩浩荡荡地奔向离花溪镇不远的清渠镇夹树村小学。
这个小学在一个大坝之下,走上五十步,就是连接清渠镇和花溪镇的清水河,小小的学校十分荒凉偏僻,离最近的农户都有三四里地的距离。两辆车在早上九点准时开进了小学校的操场,常欢在车里,就看见了一些等候在那里的村民。
常欢是个外行,什么都不懂,只是跟在护士旁边帮着打杂,她一边忙着,一边看着眼前的越聚越多的人群,里面多数都是老人,身体羸弱,听说有免费的义诊和药品,就大老远地从家里赶了过来。她目光转到韩岳身上,看他一身青色的制服,认真专注,耐心有礼,隔着这么多的人,看着工作的他,对她来说是一个非常新奇的经验,手里拿着宣传的单子,怔怔地都忘了递出去。
似乎是心有灵犀一般,正在忙碌的韩岳从人群中向着她的方向望了一眼,她平生第一次被人抓现行之后感到脸红了,没等反应过来,韩岳已经冲她微微一笑,继续做事了。
常欢神思不属地转过头,将手里的卫生宣传单递出去,这时候许鸣走到她身边,对她轻声道:“你看见那边的那个小女孩了么?”
常欢抬起头,顺着他手指的方向看过去,见学校的大门口站着一个穿着花格子上衣的小女孩,看身量只有十四五岁,一双大眼睛黑白分明,绑着两条麻花辫子的头发干枯焦黄,脸和身上都黄瘦不堪,似乎营养不良,靠在学校的大门上,看着这个方向,神情戒惧,不离开,却也不肯走上前。
“她在那里站了很久了,你要不要过去看看她怎么了?”许鸣对常欢低声说。
常欢看了他一眼,低声反问:“你怎么不去?”
“你去好些。”
常欢看了许鸣精明外显的脸一眼,向大门走过去,不想还没走到那个小女孩身边,她已经看出来常欢是奔着自己去的,一个转身,从大门边快速至极地跑走了。
常欢追到学校大门外,看着她向着大堤后面的沙滩方向狂奔,心中奇怪,直觉这个小女孩有事,忙快步追上大堤,眼前林烟杳杳,那个小小个子的女孩子,已经不知道哪里去了。
她沮丧地走回来,在大门口看见了许鸣,他看了常欢的脸色,了然地问:“跑掉了?”
常欢嗯了一声,奇怪道:“她怎么好像怕我似的?”
许鸣的眼睛盯着常欢,这是二人相识以来,常欢第一次这样近距离地根许鸣接触,见他此时神情凝重,明显有心事。
“你想什么呢?”常欢的性子憋不住话,忍不住问。
“我在想你能不能帮个忙。”他低声淡淡地答。
“什么忙?”常欢好奇了。
许鸣转过身,看着正在忙碌的韩岳,对常欢道:“如果我猜的不错,刚才那个小女孩应该怀孕了……”
“什么?”常欢不敢相信地瞪着许鸣。
“你很奇怪是么?”许鸣叹了口气,看了一眼常欢,接着道:“其实你不该奇怪,你知道现在的社会,每天有多少无知少女意外怀孕么?又有多少十几岁的孩子去堕胎流产,小小年纪身体就受到极大的摧残么?这也是我为什么想让你帮忙的原因,在这样偏僻的乡下,太多的女孩子因为无知和胆小,被坏人欺负而怀孕了,这些坏人里有很多甚至就是她们的亲邻长辈,甚至是她们的老师,一些小姑娘都把孩子生下来了,仍全然无知……”
一番话说得常欢心口一跳,不自禁地想起妹妹常怡,虽然不是被人欺负,可是无知的结果还不是一样?命都搭进去半条,至今仍活在往日的阴影里——“所以我从医药下乡的开始,就建议韩医生能做一个性知识的普及讲座,这样的话题在农村是很耸人听闻,可是我们不做,就没有人来做,既然是想做些实事,何不把力气用在刀刃上呢?”许鸣似乎说到了自己关心的话题,口气一改往日沉稳斯文,有点儿激动。
“韩医生不肯做?”常欢没开始问,就已经知道答案了,他那样稳重的个性,能做这种事才怪。
许鸣点点头,他看了一眼韩岳,摇头道:“其实这样的讲座确实有些难为他了,单身年轻男子,在咱们这样闭塞的乡下公然讲论这样的话题,他确实有些难做人——不过这样的知识普及非常必要,我想——”说道这里,话头打住,看着常欢。
“你想什么?”
“我想你能不能劝劝韩医生,做第一个吃螃蟹的人?”
“我?”常欢不知道他怎么得出这个结论的,有点儿茫然地看着许鸣。
“我只是提个建议,具体说不说,还是要靠你自己的考虑。”许鸣对她笑了笑,嘴上讲得轻描淡写,可是眼睛里期望她应允的神色却十分殷切。
“你们在说什么呢?”
一个声音插了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