旎光-第10章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子楚很惊讶的把头抬了起来,用纸巾擦着嘴问,你怎么知道的?
我惊讶的坐起来了,好像又恢复了精神,就说女人对八卦这种事情最敏感,我说真被我猜中了?谁啊?
他支支吾吾了半天,然后起身推着我进房间说,你去睡你的,我会处理好的,晚上想吃什么?鸡翅好不好?恩,你还爱吃苹果,我买回来给你,还要酸奶吗?薯片呢?
我笑着被他推着进屋,我说,穆大厨,你做什么吃什么,但是得有肉吃,薯片我要烧烤味的,还有话梅,牛肉干……
子楚站在房门外冷笑了一声说,呵,我看你一点都不困。
然后房门就被他无情的带上了,我心想穆子楚也就那么一个女人能纠缠住他,我很熟悉的从他衣柜的最左边找到了短袖的T恤,因为他总是把衣柜摆放的很整齐,夏天的,冬天的,干干净净的,这点和白江南惊人的相似。
我洗了个澡,套上了他的大T恤,钻进了被窝,被上有种淡淡的香味,我迷迷糊糊想了半天,后来才想起来,是我送他的那瓶宝格丽香水的味道,不知不觉的睡到了子楚的床上。
直到晚上七点,手机响起来,我才睁开眼睛,我听见若言问我,你怎么还不回来,明天不是该去单位报到吗?我望了望窗外,打了个哈气,我说现在几点了。
若言没回答我,只是问我,你在哪儿睡觉呢?恩?夜不归宿的,小心我告诉你妈。我说我没有,不是还没黑天呢吗?她交代我马上回去,要不然叫王帆来抓我,我再三表示了我有着良好的方向感,然后就放下了电话。
望着床单呆呆的看了几分钟,门口传来的钥匙转动的声音,我又把头埋进了被里,我想我是真的饿晕了,再加上起床病,否则不会听不出后来又有人来了,而且还在门外吵了起来。
我没想到的是,在B市的第一次彻底醒来,是被人摁在床上狠狠的甩了俩耳光,说真的,其实不疼,因为我那时候在睡觉,可是脸上后来肿的老高,还有陈若言看到以后的一阵哭天抢地的惊呼,我才意识到原来那两下可能真的挺疼。
我睁开眼睛,看到压在我身上的女人,那梨花带雨般湿润的眼睛,恨入骨髓的眼神,我要是做梦,这一个噩梦也足够让我醒来了。
我脑袋里无数次回想过那天,其实我极其想有风度的跟她打个招呼,笑着对她说,嗨,夏淳,好久不见。
可还没等我开口,子楚就拉开了她,然后转身一脸担忧的看着我,我眨了眨眼睛,看着这对不久前的小情侣,哭也不是,笑也不是,我听到子楚问我,怎么样?可是听不清楚,耳朵疼的嗡嗡响。
夏淳跪坐在地上哭着,子楚坐在床上伸手看着我脸上的伤,我却平静的好像什么都听不到,我知道这点伤害对我来说不算什么,没有很疼,至少没有白江南一口无奈的语气伤我深,可我还是委屈的抱住了子楚。
子楚带着我去医院挂急诊,医生给我上了药,告诉我回家养两天就好了,我就木讷的坐在医院的椅子上,等着若言来接我。
我说,我没事,别担心了。子楚拿起水咕咚咚的喝了两口说,我没想到她会跟踪我,更没想到她什么也没说,就打了你,我替她跟你道歉。
我转过脸看子楚,他英挺的眉毛皱在一起,我靠在他的肩膀上说,别傻了,你们都分手了,你能代替她做什么呢?要道歉也应该是她来跟我道歉。
子楚哽咽了一下,他伸出手搂着我说,你看,我就是没有白江南做的好,说要保护你,可如今也没做到。
不知道为什么他一提到白江南,我就会好难过好难过,我别过脸说,别提他了,行吗?我不想听到。
子楚说,如果你想打个电话给他,就打吧,我不拦着你。
我笑了出来,抓紧子楚的手臂说,以后我们都别提了,就让白江南在我脑中散去算了,行吗?
子楚轻轻的拍着我的手,看着我的眼睛说,好,以后都不提了。那眼神是心疼,是自责,是痛恨,是包含了更多东西在一起的无奈。于是我很想笑,不清楚我身边的男孩子,为什么看着我的时候都是无奈的,我就那么让他们不知所措吗?白江南是这样的,穆子楚也是这样的。
我拿过他手里的水,慢慢拧开,然后平静的喝了两口,我笑了笑说,夏淳她是太在意你了,才会这样,我站在女人的立场上可以理解。
子楚苦恼的看着我说,旖旎,你别这样,你的理解,会让我无地自容的。
于是我转过了头不再看他,等了一会,若言就来了,她的形象很狼狈,大概真的是很着急,她身上还穿着睡衣,脚上也是一双家用的拖鞋,她一瘸一拐的向我走来,然后站在子楚身前,气魄十足的打了他一耳光,她说,你要是处理不好自己的事情,就别连累别人,然后拉起我转身就走。
我没有哭过,在夏淳甩我耳光的时候没有哭,在子楚安慰我的时候没有哭,而我却在转身的时候,在若言的怀里哭了,因为此刻的若言让我觉得踏实,觉得有依靠。我朦胧着眼看着站在我对面的王帆,他拿起自己的外套盖在我身上,然后看了眼我身后的子楚说,姜旖旎,我看你以后怎么在我眼前装黄毛丫头,这回被当小三了吧?
那之后,我有仔细的想过,其实这些不能怪子楚的,如果那天我早点醒来,如果那天我没像个女主人一样的呆在他的家里,那我还算冤枉,可是我不但穿着他的衣服,还躺在他的床上。
被打的事,我谁也没说,陶茜要是知道肯定会一个电话打夏淳那去,让她以后走路的时候当心被花盆砸死,爸妈要是知道,肯定会叫白江南来抓我回去,我记得在我最孤立无援的时候,是子楚去了“涅槃”带我离开了,我也记得他跟宋宸叫号一样的说,要坦护我一辈子,这些在我印象里原本不够深刻的记忆,那天晚上却不断在我脑海里翻复着重现,导致我睡的很不好,闭上眼睛的时候,我就想起子楚那双明亮而充满无奈的双目。
天快亮的时候,若言才躺到床上,她见我还没睡,就问我是不是睡不着。我说原来被人打的感觉这么不好啊?她看了我一眼说,你要是话中有话,我没什么可解释的,我打他是因为他该打。
我侧身看若言,我说一直以来只有我欠他的,这回他终于对不起我了,其实被人亏欠的感觉还不错。
若言骂我神经病,然后伸手拿起电话递给我,叫我想打电话就去房厅,她要睡了。
我笑着穿好睡衣走到房厅,听见王帆在打电话,他大概是感觉到我的出现,放下电话回头冲我笑了笑说,睡不着?
我没理他,坐到沙发上看着手机屏幕,王帆看着我问,第一次被人打吧?
我抬起头看着他,沉重的点了点头,他大概觉得我心情不好,就又把目光移到电脑屏幕上,一室安静。
第十六章 穆子楚的伤
我以为我会打给白江南,哪怕在深夜听听他疲惫而暗哑的嗓音也好,可我却毫不犹豫的打了子楚的电话,他没有接,于是我就坐在沙发上看着电视,吃着满桌子的零食,我跟王帆说,暴发户,我饿了。
王帆撇撇嘴打了个电话,楼下快餐店就送了两碗热腾腾的云吞上来,我一碗他一碗,他强迫的在我那碗里放了很多胡椒粉说,小心感冒。
我笑着看了看他说谢谢,又问他怎么不回家,他笑着亏我说,得留下保护你们两姐妹,万一什么疯婆子杀上来呢,二小姐今天的战斗力为零,转眼就被俩耳光K。O了。
我说她叫夏淳,一直是个挺温柔的人,平时也看不出有什么脾气。
王帆没接话,我就看着碗里的云吞愣神,吃完东西王帆叫我再去睡会儿,我看了看已经亮了的天问他,你能不能送我去个地方?
我在子楚家楼下等了一会,他穿着简单的休闲服下了楼,骑着单车去学校,我就跟在他身后,看着他一脸的疲态,胡须已经轻微的露了出来,王帆问我,就是他?你喜欢了二十几年的那个?
我看着王帆摇头,我说他是我最好的朋友,我之前喜欢的人叫白江南,是我一起长大的哥哥,可是现在已经有了女朋友。
王帆哦了一声说,你是应该喜欢这种白衣飘飘的少年的,以前我的自行车上也有一个跟你差不多的女孩子。
他说的话,我不是很懂,我说你那么有钱,才不会骑自行车呢,除非你说的是你小学的事情。
王帆笑了笑没回答,我就一路跟着子楚,他在学校里锁车的时候,我才开门下了车,走到他身边,对他笑。
他有点惊讶的转了转黝黑的眼珠说,既然来了,就一起走走吧。
我跟在子楚的身侧走了很长很长的一段路,开始的时候谁都没有先说话,我不说,是想听他先说,他不说,估计是不知道从何说起。
最后,我拉住他的胳膊说,子楚别替我感到不值,如果白江南当初能跟你打一架,我会觉得自己这么多年没有白白付出,可是他没有,于是我放弃了,你跟我不同,夏淳她喜欢你。
子楚伸出手检查着我的脸,我抬起头看着他,他才勉强的笑了一下,最终很艰难的开口说,我不会跟一个伤害你的人在一起,即便她再怎样喜欢我,如果她包容不了我们之间的感情,我就不可能爱她。
我跟着他继续往前走,看着慢慢泛起的草绿色,湛蓝的天空说,其实任何一个女孩子,看到昨天的情形,都会那么做的,是我不应该一点顾虑都没有的跑到你家。
子楚回头看着我问,你知道我们四个为什么从小就玩到一起吗?性格相投,习惯?缘分?互相之间的包容?还不足够,你和我之间,陶茜和宋宸之间,你和陶茜之间,还有我和宋宸之间,不是你看到那么简单。
我笑着问他有多复杂?
于是子楚就坐在学校的长椅上,给我讲了一个故事。
他说,那是高中发生的事,有天放学已经很晚了,我回家的时候看到前面一块走的宋宸和陶茜,刚要冲过去吓他俩,结果就看见几个高年级的男孩子堵住了他们的去路,为首的人指着宋宸问陶茜,他是谁?
陶茜当时想了没想的说,是我男朋友,你走吧,我不喜欢你,然后把宋宸挡在了身后,那男人把手指关节摁的直响,然后指着宋宸说,是个男人就站出来,别躲在女人身后。
宋宸真的就站了出来,然后一个人跟五个人打架,后来我也加入了那场战争,结果两个人都挂了彩,那五个人走了以后陶茜一边看着我俩哭,我从来没有见过她那么脆弱,明明平时像个小坦克一样横冲直撞的,那一刻却觉得美好的像水晶一样易碎,宋宸一边抱着她,她就边哭边说,以后我再也不说你俩是我男朋友了。
子楚转过头看我,他说连陶茜都清楚的事情,我却忘记了,我为了摆脱夏淳就跟她说,你是我女朋友,所以她才会冲进房间,其实她一进门就看到你的鞋了,她打你完全是我的责任。
我靠着子楚说,那我们算扯平了,我也拿你骗过别人,我们之间不说对不起,不说亏欠,我们只说相互依靠。
子楚低着头看不出什么表情,最后伸直了腿靠着椅背说,姜旖旎,我对你,一点办法都没有。
我笑着推了他一把说,不过我分明记得我请某人吃了一顿早餐,花了一百多块。还送了他一瓶香水,结果他还敢拿来喷在被上,子楚看着我才终于笑了出来,他伸了伸懒腰说,回头也送你一瓶呗。
那个上午是我在B市第一次见到太阳,而阳光下一个穿着白色休闲装的男孩子异常温柔的对着我笑,许多年以后,我依然清晰的记得他当时青涩的神情,记得他那天的温柔,记得如此的他跟我说,任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