灰色禁忌-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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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害羞的低下头。
我想起林伟聪，我讨厌我自己！

我以为林伟聪真的可以消失，他却来了。
他打来了电话，问我是不是结婚了，幸福吗？需不需要什么？有人欺负我要告诉他。
我失控了，眼泪象断了线的珠子。
我说你不要出现在我的生活里好不好？你想提醒我什么？难道折磨得我还不够？
电话那头沉默了，
好久，你身体还好吧？
不要你管，以后你不要联系我，也不要去我家，我恨你！
哥希望你幸福，不要再恨了好不？我会照着你的话去做。
电话那头挂了，我把手机扔了老远。

我恨我自己！






第27章　没有孩子
不出我所料，没有孩子，无论怎么努力，都没有孩子。
乔牧说：没关系，可以不生的。
如果我有了孩子，我便可以洗掉身上的肮脏，象一个正常的女人一样。
可是，我没有孩子。
高潮时，我常常哭，乔牧小心翼翼，问是不是弄痛我了
我摇摇头，我恨我自己！

林修龙说没有孩子没关系的，人要活出自己。
你看我养了你们三个，老了还不是一个人，人要对自己好些，没有就没有，不要强求。
挣得钱自己吃，自己花，这辈子也不遗憾。
爸，我想有个孩子。
我去看医生，每个医生都有自己的说法，总之不孕，我躺在那个耻辱的架子上，浑身发抖，吃了好多的药，还是没有孩子。
我没有孩子。

我摆脱不了我的宿命，我是个yindang的女人，我常常想起林伟聪，也会想起磨房的男孩，我选择性的遗忘让记忆变得模糊，但结果是摸不掉的，我和他们发生了关系，我有一个血P股，无论我怎样努力，都洗脱不了这种耻辱，我没有孩子。

我常常在睡梦中哭着醒来，浑身发抖。乔牧抱着我，安慰我，告诉我会好起来的。

慢慢的，乔牧眼里不再有心疼，他习以为常了。他告诉我要常出去走走，看看外面的天，有什么想说的就和他说。
我变得很平静，不再因为乔牧的忽略而失望，不再和乔牧吵架。
我们的日子平淡的不正常，乔牧常在我哭泣的时候对我说：你这样，我们的日子怎么过？
然后叹了口气，你终究是灰色的，我改变不了。







第28章　林伟聪搬家了
林晓奇打来电话，说林伟聪搬家了。
林晓奇说哥这算不算入赘啊，他搬到嫂子娘家去住了。
我说嫂子娘家有房子住，所以才搬过去的吧？
我有点舍不得哥呢，他走了，就没有帮咱爸干活了。
你可以嘛，或者花钱雇几个人。
哥对我们挺好的，我不希望哥走。
那不是你亲哥，我才是你亲姐。
这你也吃醋啊，林晓奇道。
没有啦，你好好照顾自己，照顾咱爸。

林伟聪真的消失了，我再也没有见过他。
后来听林修龙说他打死了人进了监狱。
林修龙叹了口气说：这个不务正业的东西，怎么管教都管教不好。
爸，我心疼你，你就不要再管别人家的事了，只要你好好的，我就放心了，如果有合适的，就再娶一个，
爸没有信心了。
还是原配的好，原配的感情是多么的纯良。
但还是有许多人要离婚，不是吗？
罂粟花比百花合有着致命的吸引力。
我想起了林伟聪，那个风流成性的男人。

爸，我哥打死了谁，为什么要打架？
就是村头的田娃。
哪个田娃？
以前磨豆腐的田娃。
我喉咙一堵，一股鲜血涌了上来，血喷在了电话上，我满嘴的血。
林修龙问我怎么了，我说喝水呛着了。
林修龙说，还是原来那没神气的，做事慢着点。
爸，我去休息一下，我挂了电话。
乔牧回来的时候，我躺在床上，病恹恹的。
怎么了？
我喝水呛着了。
你牙流血了，我赶忙擦自己的嘴。
可能长口呛，牙龈上火了，我起了床，若无其事地去冼手间刷了牙。






清晰
第29章　林伟聪要死了
“请问是林宁吗？”
“是”
“我是L市第三监狱的工作人员，请问林伟聪是你哥吗？”
“是的”
“监狱里的犯人发生了暴动，林伟聪配合警察制暴，受了伤，快没命了，他说他想见你。”
“你们通知他家里人了吗？”
“他说他只想见你，这是他最后的心愿。”
“我考虑一下。”
“你是他亲妹妹吗？”
“不是，堂妹。”
“你哥说他想见你，时间不多了，你尽快安排时间来。”
我放下电话，双腿瑟瑟发抖，林伟聪是为我死的，我该怎么办？还要逃避吗？
我打电话告诉了林修龙，然后跟乔牧说了声家里有事，匆匆朝L市赶去。

推开病房门，大伯、嫂子，林伟聪的两个女儿，林修龙，林晓奇都在。
林伟聪躺在床上，腿上打着石膏，被高高地吊起，胳膊上缠着绷带，脸一半肿得老高，鼻子是歪的，嘴唇上结着血痂。
鼻孔上插的氧气呼呼地响着，我想起了顾彦霞。
我走了过去，林伟聪眼睛亮了一下。

我们要对病人做最后一次抢救，家属们都先出去吧，我看见嫂子满是泪水的眼。
林伟聪拉住我的手，微弱地说道：不要走。
哥，你好好配合医生，会好起来的。
不要走，林伟聪削瘦的手掌里传来的却是坚决的力量。
其它人都出去，错过时机病人就完全没有希望了。
哥，你一定要好起来，嫂子和妞妞都在等着你呢。我握紧了林伟聪的手。
医生从偏门里敲敲退了出去。
我知道自己不行了，妹妹，你不要恨我了好吗？
我不恨，你是我哥，我不恨你，你快好起来。
我这就去叫医生，你一定会好起来的。
好不起来了，你要照顾好自己，不要再恨了，哥要是知道对你有这么大的伤害，一定不会那么做的，怪哥太年轻了。
田娃死了，哥也要死了，不会有人知道那些秘密了，你要好好地活着，要热爱生活。
哥，我不要你死，你死了嫂子和妞妞怎么办？
我不恨你，真的不恨你，你是我哥。
我的病和你没有关系的，我求求你快好起来。
林伟聪惨然地笑着，，嘴唇越来越白。
医生，我疯一样的喊着。
进来一个医生，你哥的症结是他不想活了，他没有意志力，药力是战胜不了的。
你和你哥好好谈谈。
林伟聪望着一滴一滴滴下来的液体，抬起插着针头的手，擦了擦我脸上的泪。
然后从胸口的兜里颤巍巍地掏出一张卡。
这是哥给你办的嫁妆，里面有五万块钱，密码是你的生日，拿着。
我不要，我只要哥活着。
拿着，林伟聪硬塞给了我，我感觉林伟聪手上的力道在一点一点消失。
哥，我不怪你，我们是兄妹，这是改变不了的事实；小时候我们不懂事，如果你知道，肯定不会伤害我的对不？可是，你死了，嫂子怎么办？妞妞怎么办？你对我没有办法负责任，可是你不能害了嫂子啊。哥，你小时候没妈妈，你难道想让妞妞也没有爸爸吗？
哥，就是因为你没有妈妈，我没有正常的母爱，我们才那样。你想让妞妞没有父爱吗？
林伟聪的手又握紧了。
我叫来了医生，林伟聪的病情好转了，林修龙说除了腿上留了道疤痕外，没有别的遗症，将功赎罪，林伟聪刑期从三十年减到十年





第30章　原来不是两个人的事
我把那张卡给了嫂子，我对嫂子说：我哥怕你扛不住，才让我留下陪他的，这是他攒给你们的钱，你拿着，给孩子多买点吃的。
没有你，你哥活不下来的。
你在说什么？
你哥总是在梦里叫你的名字，哭着醒来，我知道的。
这钱是给你的。
嫂子悲哀地说道。
因为你，你哥不好好过日子，还杀人。
都是你，你毁了你哥，毁了我家庭。可你还能若无其事地幸福地活着。
啪，嫂子一巴掌打在我脸上，难道你什么都不知道吗？你这个害人精！
你哥不爱这个家，不爱我，不爱妞妞，他只爱你！

嫂子扯着我的衣服，说你看看你，多年轻，多漂亮，多迷人，有好多男人喜欢你吧？
你天生就是个biao子，连你哥都不放过！


我捂着疼痛的腮邦，满嘴的血。
原来最无辜的是嫂子！

最应该死的人是你，嫂子推搡着我，捶打着我；我任由着嫂子的打骂，

林晓奇看到了，林修龙看到了，大伯看到了。
林晓奇说：姐，哥醒过来了，嫂子打你做什么、？
林修龙说：你还是那么软弱，你就不会还手？
大伯说：谢谢你，宁儿，你哥家里遭了变故，你嫂子承受不了，你不要怪她。
我昏昏沉沉地点着头，说我没事，我哥没事了就好。

林修龙在没有人的时候问我：你和你哥到底发生了什么？你嫂子为什么要打你？
为什么你第一个知道？为什么只留你一个人在病房？
我和我哥能发生什么，我哥说我是见过世面的人，想留个家人在身边，他怕你们害怕。
你没有骗爸？
没有！

我改了卡的密码，把卡还给了嫂子，我说这本来就是我哥留给你的。
你不是恨我吗？恨我干嘛要让我花你们的钱！
嫂子接过了卡。
无论你怎么想，我都不爱我哥，我哥也不爱我，我们是兄妹；我哥为什么哭，我不知道，你可以问他，他一定会解释给你听的。
你不问清楚他，只是猜测，这样你对，对妞妞，对我哥都不公平。

我哥是个好人，他娶了你，会全心全意对你的。

嫂子松了口气，似乎放下了戒备。
但愿是我猜错了，我打你是我不对，我道歉。






第31章　封存的记忆一依靠
在动手术时，林伟聪的身上掉下来一个笔记本，日记本。
绿皮，上面印着明星陶慧敏，里面的装订线有点脱了，很乱，很旧，很久远。
我悄悄地藏了起来。

84年6月23日，晴
妹妹五岁，我12岁，妹妹有着可爱的脸宠，笑起来眼睛弯成一条线，有着浅浅的酒窝，甜甜的。
妹妹总会从兜里给我掏出好吃的，象变戏法一样，有糖、有苹果、有枣、还有纸包起来的山楂，妹妹总是晃着肥嘟嘟的小手，说哥，给你吃。
我说哥不吃，都是哥哥给妹妹的，哪有妹妹给哥哥的。
妹妹不悦地嘟起小嘴，我专门给你留的；你不吃，以后不理你了，哼！
我吃！我含着妹妹给的好吃的，不舍得咽下去。
你吃啊，家里有好多的，下次我再带给你。
妹妹眯起眼睛，在太阳下，妹妹红扑扑的小脸象颗苹果，真想咬一口。
哥，你讨厌我不？
怎么会呢？哥喜欢妹妹还来不及呢！
那妈妈为什么说没人喜欢我？
妹妹嘟起了小嘴，我看见妹妹的小脸上挂着与她年龄不符的哀伤。
我要快快长大，保护妹妹。

85年9月28日，小雨
我听见门外有低低的哭泣声，是妹妹。
妹妹从兜里掏出一颗纸包的山楂，说哥，你吃！
我擦了擦妹妹脸上的泪花，谁欺负你了？哥帮你揍他！
哥，这是前几天爷爷买给我的糖葫芦，我留一颗给你的，你吃。
我看着那颗沾在纸上的山楂，有种说不出的心痛。
你到底怎么了？
我妈不要我了，我妈说我又丑又难看，没人喜欢我，我妈打我。
哥，我妈说没人要我！
我心疼地抱着妹妹，说我带你去找你妈。
妹妹挣脱着从我怀里跑了出去，我知道，你们都不喜欢我，我要找喜欢我的人。
我一把把妹妹抱在怀里，说哥喜欢你的，哥真的喜欢你。
我不想见我妈，不要带我见我妈。

妹妹在我怀里睡着了，梦里还在哭泣。
叔叔和婶婶一定打架了，婶婶又把气撒在妹妹头上。
我要快快长大，长大了挣钱养活妹妹。

85年1