留下买路情-第5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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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又回归到撑着下巴的姿势,歪着脑袋朝我笑。我看见她的长发有一丝垂落在她撑着下巴的指尖上,动一动,发丝微开,又合拢。
她的发非常的漂亮,在太阳下几乎流着光,垂至腰际。
她让我陪他至丽花苑走一趟。其实,我希望每一天都跟她在一起。
那女子摘下面纱之时,她问我,“她比我怎样?”
我说:“不及万分之一。”
她点着我的唇,“羽儿,你可太会哄人了。”
她又转过脸去了,仍是言笑晏晏的表情。
我看着她。
或许这世上有人会不输于你,可是姐姐,谁叫红尘万丈间,我只能看见你。
那晚上,我悄悄跟随她走至何方的家中。
听到他们谈交易。
何方拉住姐姐的手,目光是那样灼热的赤裸,“只要公主肯陪何某一晚,何某愿将账本交给公主。公主吩咐什么,何方万死不辞。”
我才发现,不仅仅是我一个人能看见她的美,所有人都在觊觎她。
姐姐任由他拉着,竟然同意了,她伸手把玩着何方的发,如葱尖似的手指跳动着,又忽然抬起眼睛看他,“可是这交易要等事成之后才行。”
声音是那样的柔软无骨,姐姐无论说什么话,眸光里都会有一种带笑的柔媚,那样的美让何方无论听到姐姐说什么都点着头说:“行,行,一切都照公主的意思。”
他的手揽住姐姐的腰,唇在吻着她的手。
一枚银针让何方昏睡过去。
我从房檐上跃下,走至姐姐的面前。
姐姐看着我,仍然笑意不减,用何方的衣衫擦了擦自己的手。
这个举动让我心里居然有一丝愉悦,道:“姐姐跟他还不如跟我。”我走过去,直至几乎贴着脸,“羽儿会帮姐姐拿到账本,无论姐姐要什么羽儿都会拿到给姐姐。”
我抱起她,往床边走去。
她的手勾在我的脖颈间,宽袖滑下来,问我:“羽儿做这状元是为我?”
我把她放在床上,放下帘帐。这阴暗的空间只有我们两个人,风吹过,有漏光抖动着进来,我近距离看她的脸,“羽儿做这一切都是为了姐姐。”
醒来的时候,她已坐在桌边喝茶。
我穿好衣物走过去,看她气定神闲,然过昨夜,我早已知她仍是处子之身,道:“姐姐难道没有一丝感触?”
“是女人都要跨过这一关,有什么可感触的?”她把玩着手中的茶杯。
我发现她仍是与众不同,伸手又抱起她。
发现她眼里有一闪而过的痛楚,知晓昨夜自己留给她的并不是一片空白。我忍不住微笑,把她抱入屋后的清池中。
她的肌肤白的像是冬日的细雪,我忍不住用手摩挲了一遍又一遍。
她突然潜入水中,如同一尾鱼一般,逃离我的身边,靠在一块巨石上,头发已全部被打湿了,浮在水里,如同深黑色的海藻。
良久,她又只裹了一件紫色的外袍坐在池边,再也没有了那样的笑意。看着林外,面容平静得如同一块白玉。
我在池中,问:“姐姐一定要报仇吗?”
她伸手拨弄着自己湿湿的头发,“不报仇又如何呢?”
我靠近她的身边,她细长的腿搁在巨石上,我托着她的小腿,亲吻着,“羽儿会帮姐姐。”
她眼里的笑意几乎让时光定格住了。
我拿到了何方手里的账本,让何方做人证指正占布。
然而不知是何缘故,到了朝堂上,反而所有的证据都对我们不利起来。
账本已然被人换了,何方也倒打一耙。我知道我和姐姐被人摆了一道,看着占布唇边的笑,姐姐的脸色是漠然的灰。
我准备出来承担所有罪责。
然而有人比我快了一步。姐姐的夫君杨飞,那个五大三粗的汉子。
走至皇上面前,承揽了所有的罪责。
他被判斩首,不肯让我们去劫狱,怕连累他的那帮兄弟。
姐姐前去送他。
他穿着白色的囚服,望着姐姐说:“俺知道公主一向看不起俺。但是能够娶到公主是俺杨飞最开心的事。”原来他知道他和姐姐成婚的那几夜都是吃了姐姐的药,昏睡过去,没有发生任何事。
他再次亲吻姐姐的手:“公主是俺杨飞心中的天仙,能够见着便高兴。”
他的兄弟在下方哭叫,几乎有整整一条街。
他是如此重情重义的人。
姐姐朝他微笑,俯身亲吻他的唇:“你说过会刮胡子的,怎么到现在都没刮?”
他呆愣,亦憨笑。
时辰到,令牌扔下,斩。
血溅在台上。
姐姐闭上眼睛,“此生再不嫁人,永是你的妻。”
我想带姐姐回家去。
姐姐不肯,也许姐姐仍是对我的母亲有心结。
姐姐不走,我便陪在她左右。
她已放弃了复仇的想法。
乐得在旁看他们狗咬狗。
红尘俗世,不应烦扰于她。
她还是适合这林间的翠竹,喧闹着鸟雀的山谷。每日倚在竹上,看晨光从远处流过来。
我知她对万事本无意。
亦不想把所有“情”沾上男女的因素。
我只愿陪在她身侧。
第61章 番外——南循
我在竹林外水米不进,站了三天。
我只求能见师傅一面。
我并不想害师傅,只是父命难为。
原本我就是奉命来接近师傅,朝堂上的事不是黑白善恶就可以分清,太多的阴谋杀戮藏于案台之下。
我不要师傅深陷在里面。
师傅不曾出来见我。
我害死了杨飞。
我愿意做出任何事,只要师傅肯原谅我。
三日的一场大雨后,我倒在林间。
师公救了我。
我醒来的第一句是:“师傅呢?”
师傅只叹息,我在林间找到了师傅。
她正斜倚在高空的一颗细竹上。
那是她专用的,以前她教我习武的时候,也是这样慵懒地倚着,看我在下方练武。
那段时间是我一生中最开心的日子。
我唤了声师傅。
师傅看我一眼,跳下身来,越过我身边。
留下她清冷的声音,“我原谅你,但你我不再是师徒。你走吧。”
我愣在原地。
看着她的背影,突然挥身上前挡住她。
“师傅答应过我,只要我赢过师傅师傅便答应我一件事。”
师傅的眼神看向我。
我不想就这样失去师傅。
十三岁上山的时候,师公有事,让师傅教我武艺。
其实我也知道师傅接近我是因为我是国相南为的儿子。
但是师傅最讨厌的是背叛和欺骗,所以她的意图一直很明显的让我知道,而我却在最后欺骗了她。
十六岁那年,我的武艺就超过了师傅。
一次竟然控制不住,竟然把师傅锁在怀中,那时我就知道我是那样的渴望接近她。那时师傅用暗器制住了我,笑着说:“别太自信,我还有很多东西没有教给你!”
我看着她那样潇洒远去的身影,忍不住微笑。
路过师公的房间,才听到师傅在里面抱怨。
师公摸摸她的头说:“你学这剑术才五年,又总是东学西学,一直不肯认真钻研。而循儿一心一意学习了这套剑术三年,他的悟性不比你差,青出于蓝胜于蓝是迟早的事。”
师傅轻哼,像是不以为然。
可是我知道背地里,那次之后师傅背地里总是偷偷练习。
然而师傅不知道,师公觉得师傅浮躁,害怕剑术失传,曾偷偷传授于我。
我很早以前就胜过师傅了,只是不肯让她知道。
我制住了师傅。
她被我点了穴。
父亲告诉我,求原谅并不是一件聪慧的事,因为就算再放开的人也无法把一面有裂缝的镜子恢复如初。所以我没有让师傅重新收我为弟子。我也不想一直当她的弟子。父亲说,要让一个女人一辈子记住你,不是得到她的心,便是要得到她的身。
我把师傅抱在床上。
师傅看着我:“你是不是等这一天很久了?”
语气是那样的平淡漠然。
我这样近距离地看着师傅,师傅是那样都美,我从见她第一面,她笑着朝我走过来,摸摸我的头的那一刻,就已经在无数次幻想今天。
我伏在她身上,望入她的眼,回答说:“是,我都快想疯了。”
在这期间,我一直不敢看师傅的眼睛。
无论在什么时刻,她的眼神都没有波动。
我在她身上喘息,迟迟不肯离开。
师傅的穴解之后,推开我。
起身穿衣。
她很冷静,有条不紊地把衣物穿上。
可是离开师傅身体的那一刻,我很害怕。
我得到了师傅,亦或者没有得到?
“师傅。”
我再次唤她。
她依旧保持那种冷静的神色,走至门前微微侧过脸说:“这就是你们男人表达爱女人的方式?以为占有了身体就可以得到心。”
说这话的时候师傅不曾看我。
我突然觉得很害怕。
我跟在她身后。
她对我说:“不要再跟着我。”
我还是跟着她。
无论她到哪我就到哪,寸步不离。
我再也不求别的,只求能跟在师傅身边。
有一次在街上,师傅对我说:“既然你想求得我的原谅,那么去救那边的小女孩,但是不准用我教给你的武功。”
那个富家少爷带着十几个家丁。
可是我一点也不害怕。
只要师傅能跟我说一句话我都是开心的。
我没有还手,他们拳打脚踢在我身上,我在重重的脚步间看见师傅头也不回地离开。
师傅回了竹林。
我全身是伤地跟回去。
没有力气,只是跪在竹林外面。
师傅和宁羽坐在茅草屋顶上。
我不看,我只要感觉师傅在我的身边。
我懂得师傅。
在她心里,她希望什么都不要变质。
有师公,有宁羽,有我。
所以她对我们任何人好,把我们任何人当做亲人。
是我太贪婪,想要把她捆在我们身边,专属于自己。
我是,宁羽也是。
可是师傅,我原本接近你,要的就不是师徒之亲,只是你一直一直没有发现而已。
只是此刻。
我希望我仍是师傅的徒弟。
一生都是。
师公让师傅在我和宁羽之间必选一个。
我以为师傅必不会选我。
但是师公说:“极儿两个月前便出发游历山川,谁也不知道她的踪迹。你们一个南走,一个北走,谁先找到她她就嫁给谁。”
师公转身进了茅屋,我和宁羽对视一眼。
一个月之后。
我和宁羽坐在茅草屋上看师傅慵懒地半倚在青竹上,逗弄身边的鸟雀。
我和宁羽相视而笑。
只有我们最了解师傅。
走遍江川山河,不过是水流得快慢,石换了形状,师傅最终还是会回到这里。
只是她不知道,我们根本就没有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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