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在硝烟下-第6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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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大家闺秀,带着一股气势,叫人不容轻视。
平白多了一个人,还是个美丽的异国女人,接待处的小伙子有些坐立不安。时不时地拿眼偷偷瞟她,心里头实在是好奇透了,这个女人到底是什么来历,和冯。拉叶先生之间有有着什么关系?
唐颐静静地坐了一个小时,时钟已经走过了下班时间,可还不见科萨韦尔的消息。她有些坐不住了,踱步走到外面,站在楼下,她抬头望上去,整整齐齐的一排窗口,却不知道哪一个才是科萨韦尔的办公室。
就在她犹豫是否要先行离开的时候,缓缓开来一辆梅赛德斯奔驰的轿车,车门一开,走下个军官。她抬眼望去,是自己认识的人,彼得。
彼得办事回来,没想会在这里瞧见唐颐,眼中闪过一丝惊讶,但很快便被微笑掩盖了过去,问,
“夫人,您这是在等将军先生?”
“是啊。”她笑了笑,“你们这边戒备真是森严,我进不去。”
“那您和我一起走。”
她说,“不用了,麻烦您转告他,我在这里等他。”
彼得向她敬了个礼,转身进去了,在路过接待处的时候,停留了片刻,对小伙子吩咐,“以后看到她,立即报告准将,一刻不可耽误。”
那人得令,目光飞快地瞥过唐颐,见她向自己微笑,不由脸一红,快速缩回了脑袋。
这一次,她没有久等。不出一分钟,科萨韦尔就下来了,踏着沉稳的脚步向她走来,衣摆随着他每一步的跨出而随风晃动,远远望去,英姿勃勃。
唐颐看着他,皱皱眉头,半是娇嗔地道,“我现在才知道,什么叫做见人一面,难若登天。”
他爽朗地哈哈一笑,道,“我不知道你会来这,不然会让彼得在门口守着,我以为你不喜欢这里。”
确实不喜欢,不过今天是例外,她转了话题,问,“你现在下班了吗?我有些事想和你说。”
他摘下帽子,道,“等我五分钟。”
科萨韦尔去更衣室换下了军装,里面穿着毛衣,手里拿了一件大衣,走了出来。自从那天他听见唐颐冲着库里斯喊出我讨厌你们纳粹、党卫军这句话后,他便尽量在她面前不穿着军装出现。
他的细心,唐颐看在眼里感动在心里,低着头轻轻地说,“谢谢。”
科萨韦尔微微一笑,“谢我什么?”
“谢你对我的好。”
“对我来说,还不够。”
听他这么说,她停下脚步,下意识地望向他,那双眼睛温柔极了,浅浅的水纹翻出淡蓝色的光芒,再被背后的夕阳这么一照,惊心动魄。
科萨韦尔替她拉开车门,等她坐好,才上车,语调轻松地问,“想去哪里?”
“随便。”她想想又道,“找个安静的地方说几句话。”
于是,车轮一转,他带她去了城乡接合处的小镇子。这里连着山脉,山脚下还有一条小河边流过,流水潺潺,远处雪山封顶,既安静又风景绝伦。
因为没有人,爱意可以肆无忌惮地表现出来,科萨韦尔牵着她的手在河边走过,问,“你想说什么?”
唐颐迟疑了一下,还是决定坦白,“我今天去了医院。”
科萨韦尔脚步一滞,挑了挑双眉,等着她的下文。
“我不打算要这个孩子。”
他还是沉默,没有接过话茬。她的一举一动其实都在他的掌控下,没有他的允许,医院里的人哪敢做这个手术?只不过,在她面前,他不想表现得太*,让她对自己产生逆反心理,所以对此只字未提。
唐颐咬着嘴唇道,“我需要你的陪同和签字。”
科萨韦尔深深地凝视,看了她良久,问,“你确定了?”
在是与否之间,她仍然彷徨,所以听他这么问,没能立即做出回答。
他仔细地审视着她,不放过任何一点微小的神情变化,从她的脸上,他能看到她内心的激烈斗争,他知道自己还是有机会说服她的。
沿着河岸走了一段,不其然,对岸传来孩子们嬉耍的声音,两人同时抬头望去。
一男一女,两个孩子,男孩大概七八岁左右,女孩看上去小一点儿,在河岸边堆雪人,玩得是不亦乐乎。妹妹在雪地里摔了一跤,哭天喊地地要哥哥抱,最后男孩没辙,只好将笨重的妹妹背在肩头。
科萨韦尔见她的目光望向那对小孩,便道,“我们的孩子有一天也会长大,像他们那样相亲相爱,如果现在因为懦弱和自私,而做出这个残忍的决定。将来,你真的不会后悔吗?”
他的嗓音依然温和,充满了磁性,只不过语调中却带着一股咄咄逼人的责问,好似一把利刀毫不留情地剖开了她的伪装。她浑身一颤,心田坍塌了一角,下意识地伸手抚上了自己的腹部。这里头孕育可一个生命,感受着她的欢喜,分享着她的忧愁,日夜相伴,骨血相融。而她简简单单的一句不想要,就这么轻易地扼杀了它。
他看着她的眼睛,动情地道,“从小到大,我都活得很清醒,没有什么人和事,能让我自欺欺人。但我告诉你,这一次,我决定破例,如果掩耳盗铃能让你对我更信任点,那我会坚定无疑地向你承诺,我会保护你和孩子,一辈子。”
他的眼中填满了真诚,那眼与眼之间的传递,震撼了她的心灵,感动她的不仅仅只是这样一句承诺,更是他对自己的执着。浮生乱世中,茫茫人海,有这样一个人愿意许下生死相随的誓言,今生不复!
“我想有个孩子,和他一起玩、教他识字、看着他长大,无所谓男孩女孩,只要是和你的。难道你不想吗?”
她叹了口气,退步, “我想。可是……”
“唐,给我们彼此一次机会,不管将来走到哪里,回头看去,至少我们尝试过、努力过,不会在人生里留下遗憾。”
见她不说话,却有所动摇,他再接再厉,“何况,你父亲也希望能看到外孙。如果将来有一天他西去,那么这个孩子就是你唯一的骨血,他会让你觉得不再孤独。”
他动之以情晓之以理,每一个字都铿锵有力,敲击在她心中最柔软处,她不是不讲理的人,只是懦弱。可是,他说的话没错,足以让她动容,唐颐退开一步,无奈地看着他笑,“你赢了。”
她的双眼晶亮,闪烁着滟潋的光芒。这双眼睛,在他绝望的时候带来希望,曾经远在天涯,如今就在眼前。他忍不住的凑近嘴唇,感受到他湿润的吻,她不由闭上了眼睛。
吻着她轻轻颤抖的睫毛,吻着她绯红的脸颊,最后吻住了她的嘴唇……唐颐承受着他的眷恋,热情回应。
一吻落下,科萨韦尔脸上露出一个笑,真心实意的微笑,像初升的太阳。他将她的手拢在掌心中,亲了下,道,“放下心来,相信我,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她将头靠在他肩上,暗忖,希望如此……
第六十七章 噩梦
夕阳西下;见时间不早了;科萨韦尔拉着她回家。
车子行驶在公路上;冷不防,旁边的山林上突然有个黑影滚了下来;碰的一声,撞上了他们的车子。科萨韦尔反应也算是快,迅速向右边打了个方向盘,然后一脚踩上刹车。出于惯性车子打了个转,发出一阵难听的尖啸声;戛然而止。
这一下剧烈的碰撞,让科萨韦尔的心突突地狂跳起来,几乎是同一时刻,他转头望向唐颐;摸着她的腹部,急切地问,“有没有碰伤?”
伤倒是没有,就是吓坏了,她按住胸口,惊魂未定地道,“我,我们撞到了人?”
“恐怕是的。”见她没事,科萨韦尔这才松口气,镇定沉着地打开车门,下车检查。
地上躺着一个十三四岁的小女孩,看样子被撞得不轻,衣服被扯破了,露出血迹斑斑的皮肉。但很明显,她身上除了被车撞的痕迹,还有其他伤口,是被人为折腾出来的。
她喘着气,神智清晰,见科萨韦尔既没有穿着党卫军的制服,也不是国防军的人,眼底立即扬起了一线希望,拉着他的裤管,叫道,“救救我。”
唐颐坐在车上看不清楚状况,心中忐忑不安,便也跟着下了车。刚关上车门,便一眼瞧见了伤者。只见她脸上身上伤痕累累,惨不忍睹,才靠近一点,那股子血腥味就直往鼻子里钻,弄得她一阵反胃,弯下腰干呕连连。
见状,科萨韦尔也顾不了别人,伸手扶住她,“你怎么下车了?”
拽住他的手,她退开几步,做了个深呼吸,轻声道,“我不放心。”
科萨韦尔正想回答,不料,却被那少女抢了话头。她见到唐颐之后,如同溺水的人抓到一根稻草,“这位外国小姐,请你救救我,他们要杀我,帮我……”
一句话还没说完,右侧的树林子里就传来一个年轻的声音,张扬而跋扈,“她是犹太人,谁敢帮她!”
紧接着,从树林上出现了一群穿着制服的少年,看这装扮,显然是希特勒青年团的,将来的党卫军候选人。
他们一些人手上拿着匕首,眨着一双双碧眼,这步步逼近的模样,让唐颐想起了丛林中的狼群,凶恶而残忍。而令人惊讶的是,他们当中还有几个女孩。
科萨韦尔自然不会怕这几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目光扫过了一圈,看着他们脸上的表情,猜也能猜出个大概。这个犹太女孩大概是从某个城镇里逃出来的,结果阴错阳差,被这些小野狼给逮了。他们在学校里接受了洗脑,刨尖了爪子迫不及待地跃跃欲试,所以一时没急着弄死她,在那耍着玩。
今天要是穿着一身制服,带着司机,估摸着也不会有这场风波。不过,他也没急着亮出自己的身份,而是从容不迫地问,
“你们是哪个学校的学生?”
他说话声音不大,却带着一股不怒而威的气势,几个少年一怔,不由自主地回答,“卡尔。特奥丁学院。”
“你们在这里做什么?”
“我们……”那个为首的少年正想回答,突然觉得情况不对,话锋一转,道,“这是我要问你的话。你是谁,又在这里作什么?”
科萨韦尔不疾不徐地问,“你叫什么名字?”
“我叫什么,管你什么事?”
“和敌人交锋,连自家姓名也不敢报,这就是你在学校里学到的吗?”
被他这么一堵,他顿时语塞,过了半晌,才讪讪地反驳,“那你叫什么名字?你为什么不报?”
科萨韦尔双手抱胸,一双深沉的蓝眼向他扫了过来,气定神闲。
他还没说话,这时,几个少年中突然有人叫了出来,“你该不会是科萨韦尔。冯。拉叶将军。”
这么一嚷,四周顿时沸腾了。显然,这个名字对这些小毛孩来说,如雷贯耳。
“开玩笑吧,那可是党卫军萨克森州地区的最高领袖。传说,他战无不胜,一人杀了几千伊万,是我们全班崇拜的英雄人物。”
话音落下,犹太少女立即手脚并用地向后爬开几步,额头上出了一头密密麻麻的冷汗。
大丈夫行不改姓,坐不改名,科萨韦尔自然不会否认自己的身份。他扬起两道剑眉,道,“谢谢给我这么高的评价。”
为首的那个少年上下打量了他几眼,道,“可是,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冒名顶替?”
闻言,科萨韦尔勾嘴一笑,“明天早上8点,到党卫军总指挥部,你就会得到答案。”
替唐颐打开车门,等她坐进去后,他又几步走过将那个犹太少女一把拎了起来,塞进后车厢。
没人敢当面阻止,只有一片低沉的窃窃私语,科萨韦尔在坐进驾驶座之前,突然转头扫过他们,问,“你们的教官是谁?”
半晌,才有人回答,“约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