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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初颜-第1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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洛镇先已经从刚才的震怒中恢复过来,只是眼中依然盛满了浓浓的担忧与心痛,洛笑颜蹭了蹭夏凌初的肩膀,微微抬起头来看了父亲一眼。
从那次后她就没再好好看过父亲,自己十七岁时无意撞破的婚外情一直像一根刺一般卡在自己的心口,尽管她知道,哪怕她一直再恨,这辈子她总会原谅他,但每次的见面都不由让她想起那样不堪的一席话,她就知道,也许原谅,还需要好长好长的时间,但今天,她从他的眼中分明看到了情真意切的愤怒、担心、痛苦与无助,她想,也许事情并没有那么糟糕,她的父亲依然深爱着她的母亲,那么有了爱情的支持,母亲也一定能走过这一关。
洛笑颜轻轻推开夏凌初,抬起头冲他笑了笑,夏凌初舒了一口气,安心地揉了揉她的短发,什么也没说。
洛笑颜坚持留在医院陪母亲,洛父也没多强求,只说自己回家收拾一些母亲需要的生活用品,怕保姆带来的不齐全,就预备走了,夏凌初虽然也想留在这里陪洛笑颜,但也知道现在不太适合,所以借口还有事也准备走了。
洛镇先这才想起来旁边还有一个人,于是对洛笑颜说:“颜颜,这是我的特助小齐,爸爸现在先回家一趟,让小齐在这儿陪陪你,爸爸马上就过来,好不好?”洛笑颜心下一颤,只是低着头不说话,却听到那阔别了六年的温和嗓音淡淡说了一句:“小姐。”洛笑颜倏地一下抬起头,睁大了眼睛,她似是不敢相信自己所听到的,想要努力看清楚面前的这个人,但齐玦的神色如常,一双黑眸波澜不惊,见洛笑颜看着他,又礼貌地说了声“小姐好。”
爸爸回家了,夏凌初也走了,齐玦许是还有事情要汇报,或者是不想见到自己,也跟了出去。洛笑颜一个人坐在母亲的床边,静静地看着沉睡中的妈妈,那原先健康红润的脸颊现在被染上一层苍白,眼睛下有着重重的黑眼圈,微微张开的嘴唇吐出生命的气息。
洛笑颜不禁有些责备自己的粗心,她早该想到母亲偶尔的疼痛应该潜藏着更大的病因,她早该想到为什么一向开明的母亲会执拗地催促自己的婚事,却又在自己过完春节要走的时候跟自己说抱歉,说她并是不有心要逼迫自己,那眉头深锁、欲言又止的表情,洛笑颜真恨自己当时为什么没有去深究这些表情的背后所隐藏着些怎样的害怕与期盼。
今晚实在有些纷乱,妈妈的病,对爸爸的改观,齐玦的突然出现,让洛笑颜一时有些招架不住,现在脑子里一团乱,怎么也理不出一个头绪来,洛笑颜索性将脑袋埋在妈妈的臂弯,像小时候一样,遇上不开心的事情,自己总喜欢藏在妈妈的怀中,似乎这样,那些烦心事全都可以消失不见了。洛笑颜闭上眼,感受着母亲独有的温暖,一时竟有些昏昏欲睡,在半梦半醒之间,似乎听了说话的声音。“对,403……不用……谢谢……”洛笑颜撑起有些酸麻的胳膊,正待起来活动一下,就听到了敲门声。
洛笑颜起身开门,发现门外站着的是一位圆圆眼睛的小护士,不过十八、九的年纪,唇红齿白,顾盼飞扬,笑起来露出两颗可爱的小虎牙,端的是青春逼人。洛笑颜以为母亲的病情有变,于是侧身出来,将门掩好才低声问道“怎么了?”
小姑娘举起手中的食品袋,笑眯眯地说:“洛小姐,给你。”
洛笑颜狐疑地接过,打开一看,居然是红豆糕!晶莹的白瓷糯米里面隐约可见诱人的红豆,触手还觉温热,方形红豆糕的右下角依然几年如一日的凹下去了一小块,洛笑颜努力稳住心神,礼貌地对小护士说了声“谢谢,”便推开病房门进去了。也不管小护士在后面嘀咕“就不想知道是谁送的吗……”
她怎么会不知道是谁送来的?她第一次吃这种红豆糕,就迷上了它香甜的味道。琵琶巷里的张奶奶,总会在中午的时候推出自己的小车,车上一边是一个小炭炉,上边搁着蒸红豆糕的工具,枣红的木质凹槽,配上小巧玲珑的盖子,看上去倒像是一件木雕艺术品,小车上的另一边是一个简易的案台,上面摆放着制作红豆糕的原料:揉好的糯米粉以及煮熟的红豆。
张奶奶的小摊离学校还有三条街的距离,齐玦第一次带洛笑颜去的时候还被埋怨过,本来中午休息的时间并不长,一去一回如果不快点儿只怕还会迟到,但当洛笑颜尝到第一口红豆糕后,以后每天都是她催着齐玦过来了。
张奶奶做的红豆糕实在好吃,上好的香禾糯被碾成细细的糯米粉,包住美味可口的红豆,张奶奶每次都会在馅料中加入一点点蜂蜜和茉莉,这使得原本就香甜的红豆糕更多了一丝清香的味道。张奶奶练得一手绝活,她做的红豆糕并不像大多数人那样做成一大块,待冷却之后再切块儿,她总是能将红豆糕捏成方方正正的一小块儿,每完成一个,总会习惯性地在右下角按一下,所以每一块蒸好的红豆糕在右下方的地方都会塌下去一些。洛笑颜看着手上和记忆中一模一样的红豆糕,终于拿起一块,轻轻咬了一口。
洛笑颜到第二天早上才突然记起今天是回公司的日子,于是忙不迭地拿出电话准备向娟姐请假,才刚掏出手机,就发现正好是娟姐打过来了,于是连忙接了,刚“喂”了一声,就听到娟姐说:“你好好养病,好了再回公司,”
洛笑颜有些傻了:“娟姐,我是洛笑颜啊,我……”
“行了,这边你不需要担心,同事们都在这儿,大家都希望你早日康复,”说着电话那端就传来了大伙儿的祝福声,洛笑颜只得一一应了,正寻思之间,就听到那边突然安静下来,接着就听到电话里悠悠飘来娟姐的声音:“公司见喽,老板娘~”接着便挂了电话。洛笑颜哭笑不得,想到准是夏凌初吩咐下去的,心内不觉又有些感动,妈妈这会儿情况还不明,自己是断然不会现在就离开的,难得夏凌初帮自己撒了个谎,那就依他的意思先把这几天过了再说好了。
洛母一直到第二天中午才醒来,洛笑颜正巧抱了一束鲜花回房,发现妈妈醒了,立马腻到身边乖乖叫了一声,洛母看到许久不见的女儿,不由得伸出已有些瘦弱的手轻拍了拍她的脸颊,但随即佯怒道:“颜颜,怎么又把头发剪掉啦?”
洛笑颜讪讪地摸摸自己的短发,嬉皮笑脸地说:“妈妈,你不觉得这样很帅气吗?”说着捋捋刘海,做出一派潇洒的摸样,洛母也绷不住笑了,“就你淘气。”洛笑颜不依,拿自己的短发去蹭妈妈的手背,逗得洛母笑个不停,心头却不可抑制地泛起了一丝苦涩。
其实她只要想齐玦想到要死不活的时候,就会去把头发给剪了,这个习惯还是林墟烟发现的,她自己也许只是潜意识里面的反应吧,想着他的时候,心里总觉得堵得慌,五味杂陈,着实不好受,就拿自己的头发出气,在凌云的这一年,她都过得好好的,本来已经好长时间没剪了,难得享受到了一次长发飘飘的美感,谁知又被齐玦的向日葵断了。
洛父一进门就看到了如此温馨的一幕,原本担忧的心也稍稍放下了一些,笑着说道:“颜颜,跟妈妈说什么呢,在楼梯口就听到你们的笑声了。”洛笑颜走过去挽起父亲的胳膊,眨眨眼睛道:“秘密!”
洛母看着眼前的丈夫和女儿,不禁红了眼眶,颜颜自高二那会儿起就跟镇先不太亲了,起初她以为是女儿大了,自然不再像小时候那样成日黏着父亲了,但后来她意识到只怕没这么简单,她也曾旁敲侧击过,无奈都被颜颜滴水不漏地挡了回来,自己也就不便多问了,今天看到他们父女之间自然流露出的亲昵,她终于松了一口气,不管曾经发生过什么,但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好在他们依然齐齐整整和和美美的在自己身边。
“爸爸,您快过去吧,我才挽了您一会儿,妈妈吃醋吃得眼睛都红了!”洛笑颜促狭地说到,洛父一听这话,没好气地瞪了她一眼,“你这丫头,说话没个正经的!”话虽这样说,却还是依言走到妻子身边,握住了她的手。洛笑颜装作抖落满身的鸡皮疙瘩,笑眯眯地溜出去了。
晒晒太阳,舒展舒展筋骨,洛笑颜一个人在住院部前面的小草坪上溜达,天很蓝,云很白,生活依然很美好,不是吗?原谅,远比仇恨轻松,放下心结,总会见到那些被自己拒之门外的美丽风景,妈妈有了爸爸的陪伴,也一定可以走过这一劫的。
洛笑颜寻了处干净点儿的地方,便一屁股坐了下去,想起了齐玦。不知怎么的,洛笑颜觉得有些憋屈,自己这次是真的下决心想要放开了,但命运弄人,在自己刚刚下完决定意志力还相当薄弱的时候,偏偏又让自己遇上了他,这使得自己刚建立起的防线随时面临着倒塌的危险。洛笑颜啊洛笑颜,你怎么就这么没出息啊!遇上齐玦,自己就乱了,现在再加上一个夏凌初,洛笑颜觉得自己的脑子已经完全不够使了,索性眼睛一闭,就躺草地上睡了。
也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洛笑颜才懒懒的睁开眼睛,咦,怎么变天了?刚刚还是艳阳高照的,怎么这会儿就阴了下来,再定睛一看,这才发现原来是自己头顶上方撑着一件西服外套。
洛笑颜看了西服的主人一眼,低下头没说话,倒是齐玦首先开了口:“洛笑颜,你,好吗?”
洛笑颜不由觉得气愤不已,积攒了多年的伤痛与不甘因他的这一句话而瞬间爆发,他凭什么在斩钉截铁地说了不喜欢自己之后还可以这样云淡风轻嘴角含笑地问候一声“你好吗?”他凭什么可以在肆意嘲笑过自己的一厢情愿之后还可以用这样平淡如水的眸子看着自己?
洛笑颜倏地一下抬起了头,语气里满是凌厉:“我很好,不劳齐先生费心。”说完便要起身,但长时间的一个姿势显然导致了她的腿麻,加之起得有些急,难免踉跄了一下,齐玦眼明手快地扶了她一把,但洛笑颜还在气头上,完全不理会齐玦递过去的手,齐玦也不顾洛笑颜的拒绝,只想扶住她怕她摔了,一拉一扯之间,两人的力道都没控制好,反倒双双摔了下去,齐玦本能地将洛笑颜护在了胸前。
洛笑颜没时间理会两人现在的姿势有多暧昧,刚刚在摔倒的那瞬间,她似乎隐约见到齐玦的颈子上带着一根红线,再联想到见他的这几次,他的衬衣领口一直都是扣到了最上面那颗,虽然现在只是初夏,但南方的天气已有些炎热,尤其现在是正午,他也没有系领带,没道理将领口扣得那么严实。洛笑颜觉得似乎有什么要呼之欲出了。
洛笑颜不管那么多,探手就去解齐玦的衬衣扣子,却听到头顶传来一声压抑的低吼:“洛笑颜,你这是干什么!”洛笑颜抬头,发现夏凌初就站在他们身侧,他逆光而站,五官都有些看不清了,但唯独那双眼,此刻蕴含的怒气怕是连瞎子也看得见了。洛笑颜不甘心地收回了手,从齐玦身上爬下来,夏凌初显然对她慢吞吞的速度非常不满意,一把抓起她的衣领就将她提了起来,拽着她向病房走去,丝毫没有理会草地上的另一个人。
齐玦慢慢坐了起来,抬手抚上了自己的胸口。那里有一块玉扣,弧线优美,玉色姣好,上好的羊脂白玉触手温热,六年了,他从未让它离开过自己的心口,只有玉扣处传来的阵阵钝痛才能见证他曾经最美好的岁月。齐玦最终还是抬手摘下了脖子上的玉扣,起身,穿上西装,走向了住院部,他的使命还未完成,再苦,也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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