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娇似妻-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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胡小涂撅着嘴慢吞吞地洗好关上淋浴,正欲伸手拿浴巾,却发现毛巾架上空空如也。
三秒后,浴室的门拉开一点,蒸腾的雾气急速泄露出来,最后袅袅着消散,在空气里留下迷蒙的水汽,亦如此刻胡小涂的声线,润润的,听在耳里极是销魂。胡小涂轻唤一声,“任以行?”
男人斜靠在床头,“叫老公。”
“以行?”
“叫,老,公。”
“……”
“……”
“老公?”
男人憋笑,正色道,“怎么了?”
“帮我把浴巾递过来呗……”
男人为难,“这……不太好吧……”
胡小涂急得直跳脚,“你是我老公,我是你老婆,你给我递个浴巾有什么不好的!”
男人的嘴角咧得更开,强制着自己掩去笑意,故作迟疑,“……那好吧。”这可是你说的啊胡脱脱……
任以行佯装在屋子里翻箱倒柜,半晌,他拎着性感诱惑的小可爱和小裤裤走到浴室,敲敲门,里面的人很快把门开了个缝,小手伸出来,“太好了太好了,快给我。”
男人拧眉,“说老公我爱你。”
胡小涂胡乱扒拉的小手瞬时僵住,然后一点一点从门外抽回来,良久,她轻轻地合上了门,从里面淡淡地说了句,“不给拉倒,大不了我呆在这里永远不出去。”你都不喜欢我,凭什么让我说我爱你。
任以行,我不知道自己爱不爱你,可是我确定我喜欢你。但就是这样我也不能得到一份平等的婚姻,你不喜欢我,我不开心……胡小涂的声色本就暗下来,加上浴室里水汽的氤氲,听着更是闷闷的,很沉重。
胡小涂慢慢蹲下来,两臂无助地抱着身子,湿漉漉的头发浅浅披散下来,一张素白的小脸被黑发映衬得愈发白净剔透。
胡小涂想,也许真的是自己冲动了,跟她谈了三年恋爱的男人都可以一脚把她踹开,她怎么就敢笃定外面这个刚刚认识了十几天的男人就会守着自己过一生?
如是一想,胡小涂更郁结,小脸再次垮下几分,下巴轻轻地抵在膝盖上,一双乌溜溜的大眼睛湿湿的,好像哭过一样,然而满室的雾气却又极其巧妙地掩盖掉了她的悲伤。
任以行推门进来的时候,见到的便是胡小涂孤零零地蹲在地上,像只受了伤的小白兔一样,大眼睛忽闪着看向他,眸子里尽是哀愁和委屈。
任以行心头一紧,再也顾不得什么惩罚不惩罚、惊喜不惊喜,他快步走上前,俯身把她抱起来,一路穿行在热带炙热的空气里,直到放上帷幔轻飘的大床。
胡小涂赤/裸的身子甫一碰上微凉的床单,便一个激灵蜷了起来,弓起身子背对任以行,眼睛紧闭,似乎根本不打算再理他。
任以行站在她背后,真真的痛不欲生——胡小涂留给他一个很是寂寞的背影,他却因为这个背影而在内心掀起了一股波澜壮阔的狂潮。
他究竟是该男人一回,还是该男人一回……胡小涂那白瓷般的皮肤似能滴出水来,暴露在温热的空气里,活像是一尊玉女雕像,只可远观不可亵玩。
任以行咽了口口水,这是他老婆,他要碰她天经地义,哪来的那么多禁忌。可是……这丫头分明还在气头上,虽然他说不出她究竟在气什么,但是他知道,此刻碰她,或许她会从,或许她会不从,但从或不从的后果都是他婚内强/奸了她。
任以行抚额,他这不是搬石头砸自己脚么,早前为何要逗她说自己不喜欢她,这丫头一路别扭闹下来,到了现在竟然这般怅然若失的,难道……她一直都在气这个?
任以行突然意识到自己究竟是犯了多大的错,他为了自己今后的幸福以及早已寂寞难耐的精子们着想,轻手轻脚地挨着胡小涂躺下来,伸手搂住她的腰,贴上她的耳呵着气,“小涂,我……我那是跟你开玩笑……其实……我不喜欢你的潜台词是……我爱你……”
作者有话要说:接下来几章,去海上吹吹风~
第一次收到没有理由的负分,风中凌乱……难过爬走……TAT
29
29、29 关于婚礼 。。。
任以行软语一番,深情表白加海誓山盟,最后只差把自己的心掏出来给胡小涂看,结果胡小涂却是丝毫不为所动,依旧僵着身子背对他装死。
任以行郁结,自从遇上了胡小涂,他便一次又一次地破例。第一次被女人付账买他一夜;第一次相亲;第一次出车祸;第一次被女人挑起情/欲却宁可憋死也不碰她;第一次给女人买内衣内裤;第一次哄女人……以及第一次吃女人的闭门羹。
任以行终于气不过,还想让他怎么样,他都已经解释清楚来龙去脉了,他逗她说自己不喜欢她,是因为他想告诉她他爱她,是想到时候给她一个惊喜,可都这样说了她还是信不过他,不打算原谅他?
任以行愤怒地眯了眯眼,胡小涂,看来我不对你男人一回你就始终不清楚自己的身份!男人揽在胡小涂腰上的手稍一使力,便将她的身子扳过来一点,他的唇顺势吻在胡小涂的唇瓣上。
吻了一会儿,任以行却觉得不对劲,他堪堪起身,定睛,下一秒,恨不得一手掐死她——
那熟睡到口水横流只差打鼾的女人,不是他老婆是谁?
******
第二天胡小涂醒过来的时候,已经过了十点。她翻了个身,发现自己的身旁竟没人。她撑坐起来,目光依旧呆呆地看着身侧的位置,略微褶皱的枕头和毛巾被,心下大惊,很明显,那个人睡过的痕迹。
胡小涂无语望天,昨晚……会不会又被他奸/尸了 ?她支起脑袋慢慢回想——
他从浴室把她抱出来后,她便拧过身子背对着他怄气,接着他过来跟她解释说他爱她,听到这句话之后她就像终于如愿可以瞑目了一样,早已打架的眼皮沉沉地合上,再后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胡小涂撇了撇嘴,他说他爱她?再次在脑子里过了遍电影之后,胡小涂倒回床里,拽起毛巾被盖上自己的脸,良久,咯咯咯的笑声变成了狂放而又不羁的哈哈大笑……
直到那惊悚的笑声传到一直侯在外面的服务生耳里,为首的女孩儿感叹了句“终于醒了”,然后敲了敲门闯进来,“胡小姐,任先生让我们替您梳洗打扮。”
胡小涂顿时窝回床里,看着几个小姑娘,警觉十足道,“干嘛?”
小姑娘们面面相觑,之后均是很识相地闭口不谈,为首的那个只好接过话茬,“胡小姐,任先生在餐厅等您一起用餐。”
胡小涂恍悟地点点头,“哦……那为什么要打扮?”关键时刻胡小涂一点也不傻,脑子转的嗖嗖的。
众人背后汗涔涔,开始瞎掰,“这是任先生吩咐的。”
胡小涂忖度片刻,也好,打扮就打扮,权当是……当做他肯说出实话的奖赏。她跳下床,很长记性地抓起浴巾,跑去洗了个舒爽的澡。
胡小涂裹着浴巾出来,被一帮小姑娘按在椅子里,在她得脸上描来画去。
直到一个清爽淡雅的妆完成,直到小姑娘们示意她可以换衣服了,胡小涂才意识到一个异常严峻的问题——是选择系带镂空,还是选择细带丁字?
这的确是个问题,关于死与……死的问题。
胡小涂一边在心里把任以行的祖宗八代问候了个遍,一边鄙夷着捏起“娇柔纤细”的丁字裤琢磨了半天,最后还是立在一旁的小姑娘告诉她哪是前哪是后,她才硬着头皮套了上去。
不选择系带的,主要还是因为胡小涂对那两根形同虚设的带子很是不放心,就如同不放心那个男人一样,不敢彻底地敞开自己的心扉。
一切收拾妥当之后,胡小涂看到了任以行为她准备的小洋装。狠狠收腹,背后拉链一拉到顶,她欲哭无泪,吃个饭至于穿得像要跳小天鹅似的么……纯白色小抹胸加超短超翘的蓬松下摆……
而直到她们为胡小涂披上头纱,直到她们递过来一小束花捧塞到胡小涂手里,胡小涂才有种不祥的预感,黑云压城般汹涌着漫过她的头顶。
可惜为时已晚。
胡小涂发誓,在今后的日子里,在今后的每一个三百六十五天里,如果她胡小涂能让任以行有一天好日子过,她就不姓胡——
被几个彪形大汉“请”去所谓的见面地点时,胡小涂再次怀疑起自己这桩荒诞至极的婚事来,自己对这个男人的了解,是不是真的太少了点?
他开豪车,他喝好酒,他被人叫“任处”,他去民政局登记结婚可以走后门,他一晚上的时间可以搞定旅游签证,现在他还请来几个泰森级人物逼着她穿着一身精致蚊帐去见他……
胡小涂郁结,至于么,不就是见个面吃个饭么,就算是举行婚礼她也不至于当逃兵啊。在几双眼的紧盯之下,胡小涂在水上木桥上七拐八拐,最后站到了拉古娜岛的纯白色沙滩上。
胡小涂狐疑着问身后的黑衣人,“确定是这儿?”
男人不语,只是微颔首,伸手做“请”的手势。胡小涂暗自吐了吐舌头,职业素养也忒高了……
胡小涂往前走了几步,看着眼前湛蓝色的海,闻着空气里的椰香,笼罩在马尔代夫澄澈透亮的天空之下,以及……看着不远处黑压压的人群,她真真的有点傻了眼。
胡小涂快步走近,看仇人一样地看看衣冠楚楚的任以行,再偏头看看不远处笑得一脸诡秘的苏蜜,以及立在她身旁的许久未见的廖之予,还有平日里以压榨她为乐的林姐姐,还有十分好男人严序和他的暧昧女伴,还有林嘉和莫茉吴,还有……好多她压根就不认识的面孔。
胡小涂的目光回到任以行身上,向来后知后觉的她终于反应过来,真真的一语成谶。胡小涂一字一顿道,“任以行,你这回真的玩大了……”
男人轻勾唇,抬手打了个响指,片刻后,乐队奏响婚礼进行曲。
胡小涂急了,比划了个“停”的手势,乐队指挥左右为难,犹豫半晌,见新娘子黑着脸颦着眉,便收了棒,庄重又神圣的音乐戛然而止。
胡小涂凑近男人一些,“不是,你真要现在就办婚礼?在这?没有双方父母到场?”
“回国后会补办酒宴,到时候会请双方父母。”
胡小涂继续跺脚,“可是……那也不能就在这儿这么随便的就结了啊……”婚礼是女人一辈子最重要的大事之一好不好……
男人握住胡小涂已经开始沁冷汗的手,“相信我,这个婚礼不是随随便便办的,而且你不是说过,你一直都渴望可以在这里举办自己的婚礼吗?”
胡小涂依旧郁结,“我是说过……可我……我还没准备好……”虽然你已经跟我表白了说你爱我,可是我又突然间怕你是黑社会老大什么的……我真的没准备好做压寨夫人……
胡小涂开始犹豫,当初那股骗来户口本偷偷登记结婚的冲动,已经消失的无影无踪。她开始怀疑,这个男人到底有没有跟她隐瞒些什么,她嫁给他,究竟会不会得到应该有的幸福……
胡小涂拧眉,如果她现在反悔,还可以在彻底错得不可救药之前及时终止这场闪电般的婚姻,总比婚礼办过之后再草草结束要强得多。
胡小涂着实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她抬眼,看着任以行的眸子,灼灼发光。她轻咬下唇,终于鼓起勇气说出来,“任以行,我想问你一个问题。”
任以行显然没有料到胡小涂会来这一出,他眯了眯眼,颔首,“问吧。”
胡小涂偏头看了看来参加婚礼的众同事及好友,定了定神色,一字一顿道,“你到底是干什么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