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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明明很爱你-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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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颗最关键的纽扣上,但是他的理智就快被下面的饱胀吞噬了。
趁自己还清醒,他觉得有必要征求她的同意。不知道是太多激动,还是醉意朦胧,他问出口的却是:“今晚留下我吧。”话一出口,他便后悔了。他可以用很多字来问,比如“可以吗”、“我要你”、“愿意吗”,为什么偏偏是这一句?
果然,留这个字戳中了杨明明的敏感神经,顿时清醒过来,推开他坐到沙发的一端,整理好衣服,又沉默了一下,才说:“对不起。”
唐晋无奈而充满理解地笑了笑:“没关系,我可以等。不早了,我该回去了。明天我到杂志社接你参加优秀节目主持人颁奖晚会。”
杨明明目送他出门,心里一酸,闷得难受,拿了一个靠垫抱在怀里,脑袋放空地坐了好久。
手机忽然响了,她以为是唐晋到家之后给她报平安,没看屏幕就接起来:“到家了?”
那边沉默了片刻,林嘉童的声音极缓慢而低沉地传过来:“杨明明,我好难过。”
她从未听过他如此暗哑沉痛的声音,一瞬间心像被人一把揪起,隐隐疼起来。
“是童童啊,怎么了?”她声音有些颤抖,但是她尽量用已经习惯好久的长辈腔和他说话。
“叫我一声林嘉童,好吗?”
她怔了半晌,追问:“到底怎么了?”
“你能回来吗?我好想见你。”林嘉童哀求而无助的声音让杨明明的心越来越疼。
尽管她充满疑惑,尽管她的大脑发出清晰的拒绝的指令,但是她还是说:“好。”
她给唐晋打了个电话。
“刚才打你电话,正在通话中。”唐晋说。
“嗯,家里出了点事,明天我要回去一趟。”杨明明说。
“严重吗?我跟你一起回去吧。”唐晋焦急地问。
“不严重,你明天要上台领奖,不用陪我了。”
“好吧。”唐晋的声音听上去很明显的失落,但很快被一贯的温柔宽容代替了。
杨明明挂了电话,在心里说:“对不起。”她站起身准备去洗澡,不小心踢到了倒在地上的红酒瓶。方才沙发上的那一幕迤逦春光又浮现在眼前。回想起唐晋的小心翼翼,她心里的内疚更深了一层,却又无能为力。

作者有话要说:这章算肉吗?算吗?




、第三十一章 林嘉童的真心属于谁

从U市到Y市不过三个小时的时间。杨明明一直靠在椅背上安静地听歌。窗外天空高远、阳光明媚,路旁的绿树葱郁,大片的夹竹桃像舞姬们明艳的纱裙,一片红白起伏的海洋。这个世界一直这样美好,但人们总是有着无穷无尽的忧愁和纠葛。
当年那个单纯到犯傻的杨明明,一直以为长大是一件特别简单的事情,长高、换高跟鞋、涂口红、工作、爱一个人、结婚、为他生孩子、一起抚养小孩长大,然后一起老去。可是她的人生还没过半,她的心却已经布满了疲倦的皱纹。她没有得到她的爱情,又无法给另一个人全部的爱情。这个美好的世界一直陪伴着她长大,但是长大却不像它一样美好。
杨明明觉得自己看的很透彻,能做到心如止水。但是,当车子过了Y市的收费站,离市区越来越近,她却莫名慌乱起来。她手忙脚乱地从包里翻出一枚戒指来戴在左手无名指上,心中的不安才慢慢平息下来。
她不断提醒自己,她只是回来关心一个老朋友,只是老朋友而已。
这枚戒指是她和唐晋在步行街完小游戏的时候得到的赠品,材料是一毛钱硬币,不值钱。原本是装饰用的尾戒,但是她手指纤细修长,无名指也能套进去,只是稍微紧了些。她在唐晋面前戴过几次,这次是第一次戴在无名指上。
回到家,她才知道林嘉童家发生了这么大的事情。杨勐海说这些天一直帮着秦美奔波,自己还要上班,忙得忘了跟她说。
杨明明打了个电话给林嘉童,约他在城东公园见面。
林嘉童到的时候,杨明明正站在由两排木槿天然形成屏障的小道旁等他,一袭鹅黄色的连衣裙,明亮动人。裙子两侧两个很大的口袋,她把双手插在口袋里,又显出一丝少女般的俏皮。
他穿着一身深黑色的运动服,比以前更瘦了,显得更高。也许是衣服的颜色太过灰暗,他的脸色看上去也很阴暗,很憔悴的样子,影子在地上孤寂地拖了好长。但是他看见她,眸子里立刻有了亮光,加快步子走到她身边,轻声道:“你真的回来了。”
杨明明对他露出暖阳般的灿烂笑容,希望能把他感染的快乐一点。她望着小道两边繁盛的木槿,对他说:“你看,多美啊!城东公园最美就是夏天的木槿,秋天的黄叶。你看这些粉红色的花朵,多么奇妙。它们每一朵都长得很像,但是每一朵都不一样。人们总是忽略这样神奇的小细节,匆匆从它们走过,从未好好欣赏。大自然一直在用它的美丽抚慰我们布满尘埃的心,但我们一直没领过情。”
林嘉童深深看了一眼那些茂盛绚丽的花朵,明亮粉嫩的色调让他的心里的灰色淡了许多,还有隐约的花香拂过鼻尖。他对杨明明说:“想不到你变得这么文艺。”
杨明明弯弯嘴角:“我一直都很文艺,但通常不挂在嘴上。我们沿着这条路走走吧。”
林嘉童和她并肩往前走。她的肩不时触碰他的手臂,风把她的长发扬起,有时会擦过他的下颚。她还是用和以前一样的沐浴乳,熟悉的香味有一阵没一阵地飘过来,让他有些恍惚,好像回到过去他们带着帽子、挥着小红旗一起走回家的日子一样。
他们谁也没有说话,他的心情却舒畅了许多,事实上从见到她明媚照人的笑容那一刻起,他心里感觉到了一阵温暖的力量。洪诗诗说他是她的阳光,但是现在,杨明明好像才是他的阳光。
“这次你回来多久?”他问道。
“明天上午就走,我就请了一天假。”杨明明回答。
林嘉童眼中的期待黯下去。
走第二圈的时候,林嘉童说:“杨明明,我有点不太习惯你的安静。”
杨明明没看他,平视前方,面带微笑:“可是我已经习惯了。”然后她忽然停下来,歪头看着他,说:“还是,你需要我像以前一样聒噪,才会觉得好过点?”
林嘉童在她的凝视下别开眼去,叹息着说:“我不知道。我现在心里全是我爸的事情,可是一看到你,心就乱了。我就想看到你,就想听到你跟我说话。我试着去思考诗诗跟我说的那些话,但是现在我没有办法静下心去想。”
杨明明扑哧一笑,没往别的地方想:“没想到我在你心里还挺重要的。”
林嘉童没笑,看着她认真地说:“在没见到你之前,我不确定。再见到你之后,我确定了,你真的在我心里占据了一个很重要的位置。但是我现在不能告诉你那是不是爱情,我必须先把我爸的事情解决掉。”
杨明明心跳毫无预兆地漏了一拍,然后很快速地跳动,鼻尖热起来,好像要冒汗了。
“林嘉童,”她控制好呼吸,慢慢说,“我知道你现在心情很乱,林叔叔出事,洪诗诗和你分手,你情绪很不稳定,心里一定会有很多错觉和从没有过的想法。所以我不生气。就像你说的,你必须先把林叔叔的事情解决掉。”
林嘉童叹口气,眼里的忧郁浓得化不开:“但是现在我除了等,什么也做不了。”
“你心里一定有自己的答案,不是吗?”
“当然,我爸是无辜的。”林嘉童立刻回答。
“既然你无法左右事情的发展,那就坚信自己对结果的判断。黑不会变成白,白也不会变成黑,这个世界是公正的。如果你自己都迷惘烦躁,阿姨又怎么能安心呢?”杨明明斩钉截铁地说。
林嘉童在她清澈见底的眸子里看到坦荡和坚定,她的眼睛从来都是这样简单的黑白分明。他心里灰蒙蒙的迷雾仿佛被一道破云而出的光亮驱散开去,整个人都变得轻松许多。
天渐渐暗了,夕阳慢慢收拢了所有的红色,夜幕缓缓降临。
杨明明和林嘉童已经沿着小道来回走了好多遍,偶尔说一两句话,但是没有人主动说再见,只是步子不约而同地越走越慢。这一遍刚好是回程,公园大门就在眼前。
终于走到尽头,杨明明深吸一口气,准备和他告别。
林嘉童放在口袋里的手机忽然响了,那是秦美的手机铃声。他迅速接起,对方刚说完几句话,他的眉眼便全部放开来,脸上激动地似哭似笑,一个劲地说:“哦,我是林季冬的儿子……对,好,我知道了,谢谢!谢谢!谢谢!”
刚挂断,铃声又响了,林嘉童一接听,眼泪就掉下来了:“爸,是我……妈在家呢,我马上就跟妈说,我们一起去接你。嗯……爸,你还好吗?嗯,你等着我们!”
杨明明已经明白了两个电话的意义,笑盈盈地看着他,心里也为林季冬感到开心。
林嘉童兴奋地张开双臂,猛地把她抱住了。她使劲推他,却被他抱起来转了好几圈。然后他把她放下来,使劲抓着她的肩膀,热泪盈眶地说:“谢谢你明明,你真的是我的幸运女神!”说着,他用力在她嘴巴上亲了一下,力道之大,差点令她窒息。
杨明明脑袋里迅速充血,像没了思维的木偶,木讷地看着他奔跑离去的背影,良久,才找回心跳,那样猛烈的心跳,持续了很久才平息。
杨明明回到家把这个好消息告诉了爸妈,杨勐海和柳静高兴地在客厅里跳起舞来。晚上,杨勐海接到林季冬打来的电话,让他无论如何也要去吃这顿感谢宴。
一顿饭吃的感慨万千,三个多小时过去了,两个沧桑了半生的男人还在唏嘘人生。杨杨明明和林嘉童早就吃饱了,又陪着坐了很久,被冲天的酒气和烟味熏染得都有点意兴阑珊。
林嘉童对她说:“我们去阳台透透气吧。”
她跟着他走到阳台,发现阳台上那张秋千式的摇椅竟然还在。以前来他家拜年的时候,她和林嘉童经常坐在这张摇椅上晒太阳,当然,家长们都站在一旁聊天。
林嘉童先坐了下去,等她坐下来,才说:“我们好像还是第一次单独在阳台这样坐着。”
杨明明笑笑:“是啊。这天来的有点晚。”
“你记不记得你吃瓜子的时候总把瓜子壳吐我身上?”
杨明明立即抗议:“哪有?我在家长面前很淑女的。”
林嘉童挑眉笑道:“你都是趁他们不注意往我领子里吐,你有多鬼你不知道?”
“是哦。回想起来,过去的20年,你好像一直在被我欺负。”杨明明咯咯笑了笑,忽然又皱眉说,“可是我怎么觉得你欺负我更狠呢?”
林嘉童看着她,叹口气说:“我也这么觉得。”
杨明明用胳膊推了他一下:“我开玩笑的。那个时候都是小孩子,什么都不懂。回忆过往的时候可不能太认真。”
林嘉童见她一副时过境迁云淡风轻的样子,心想原来她真的把一切都放下了。他反而不知道该说什么了,抬头看着夜空出神。
“竟然有这么多星星!”杨明明也仰望苍穹,不禁赞叹道。
“你知道十二星座的故事吗?”林嘉童问道。
“我只知道天蝎座的故事和……”巨蟹座。杨明明顿了一下,因为林嘉童是巨蟹座。林嘉童朝她投来疑惑的目光,她呵呵一笑,说:“没什么。”
“我讲给你听吧。看样子我爸和你爸还有很多话要聊。先说白羊座。在一个古老的遥远国度中,国王和皇后因性格不和而离婚,并再取了另一名女子,可惜这位新皇后天生善于嫉妒……”林嘉童一个星座一个星座地讲起来。
起初杨明明还附和几句,渐渐地没了声响。林嘉童正要转过去看她,左肩膀猛地一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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