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中的花朵-第1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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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好吗?”
柳教授一口回绝道:“我早已宣布过,如馨已不再是我的女儿,你愿意去接她,那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秦老师急道:“嗳,老柳,我刚才是怎么跟你说的?女儿只有一个,我们生了她,养了她,送她上了最好的大学,你说她不再是你的女儿,她就不是你的女儿了?她现在离了婚,工作又没了,她就是犯了再大的错,我们也有责任把她接回家来呀!你要是再这样下去,那我也不在这个家里呆了,我搬出去和如馨一起住。”
“你……唉!”柳教授一时伤心得不知说什么好了,“你又忘了当初如馨是怎么折磨我们的!”
刘国亮从旁劝道:“爸,您别这样。连我都能原谅如馨,您就不能原谅原谅她吗?据我所知,第一次成功戒毒的人,只要不再复吸,往后还可以做一个正常的人,我看如馨康复的希望是很大的。所以,她这次出来,关键是要给她提供一个温暖的家庭环境,尽量少让她单独和外界接触,断绝了外界的诱惑,她对毒品的依赖和向往,就会越来越淡,以至于无。现在她非常需要家人的关怀和理解,同时也非常需要自尊的鼓励和信心的培养,而这些,只有她的家人才能够给她。我们把她接回来后,我也会尽量多抽些时间来陪陪她,只要她不赶我走。爸,算我求您了!”
柳教授颓然地摇头摆手道:“算了算了,我让步,她还是我的女儿。明天几点去?”
刘国亮说:“上午八点半,我开车来接你们。”
第三章
三、铁血男儿心念前妻情归何处
昨夜睡得很不安稳。刘国亮的脑子里除了全队正在接手侦办的各种刑事案件外,还总是跳动着三个女人挥之不去的倩影:如馨、若楠和高敏。前者是和他共同生活了五年的娇妻,有着深厚的感情积累和无数甜美的回忆;当然,也残留着离婚时的决绝和落花有意的伤痛。而若楠,是他离婚后孤寂的感情生活里新生的一片曙光,可以感知,甚至伸手可触,她水漫金沙的温柔。但曙光的光源是那么遥远,中间还横亘着如馨像山脊一样婀娜多姿、高耸入云的感情屏障,便常令他心向往之,又不敢近前。至于高敏,若隐若现的几次工作接触和昨晚突如其来的邀约晚餐,以及她身后不同凡响的家庭背景,也是一道极为诱人的风景和无可回避的难题。从昨晚的谈话中,刘国亮就已预感到,拒绝高敏,显然不是一件易事。新上任的市委书记高敬松,尚不知其为人如何,若是他也支持女儿高敏的再度择婿,并以权力相加,事情便非常棘手而被动。面对这样的三位女性,刘国亮究竟该作何打算?
起床后,刘国亮见父亲已收拾妥当,在客厅里等着他,便一边草草洗脸刷牙,一边对父亲说:“爸,今天我事情特别多,只向局里请了半天假,等下送你到医院后,就由守信和慕妍陪你看病了。”
父亲说:“你忙,就先去戒毒所接如馨吧。我坐公共汽车,也一会儿就到了;有你妹妹和妹夫照顾我,我急什么呢。”
父亲也是一位老警察,退休已近十年了,在岗时原是南塘派出所所长。大前年母亲生病去世,老人空守孤房,一晃三年有余,除了常怀寂寞,身体倒还健朗。数月前,老人渐感头颈酸胀,腰腿疼痛,也未在意;近日腿发虚汗,各样不适,纷至沓来,手酸脚麻,相伴左右,颈腰疼痛,日见加剧,便去女儿女婿所在的市人民医院做了个CT检查,今天就是去医院看看结果。
“爸,我难得尽点孝心,你也别同我客气了,走吧。”刘国亮洗漱完毕,穿好警服,将父亲扶出家门。
车上,父亲既有几分得意,又有几分不满地说:“儿子,你比我出息呀,我在公安系统里干了35年,临退休时,才干上个小所长;一生努力,也没你今天这样风光呀!可你风光是风光;家,也得要有个像样的家呀。早几年我还想着抱孙子呢,没想到你和如馨的关系现在成了这样!万一不行,你还是再找一个吧。”
刘国亮留神开着车,回答说:“爸,我这事就不用你操心了。俗话说,功夫在诗外,水到自然成;我相信我的诚意,一定能换回如馨的心。倒是你经常一个人在家,生活也太单调了,现在你身体又出了毛病,家里有个人照顾你才好呀。要不,我跟居委会的人说说,帮你物色物色?我和慕妍都有这个意思。”
父亲立马反对说:“你少给我胡扯!我身体没什么大毛病,要谁来照顾干什么?你们忙你们的事,别出什么差错就行。”
到了医院,王守信早早在自己办公的儿科诊室等着。他是著名的儿科专家,医学博士,对骨科也不乏研究,造诣不浅。
“爸,老兄,你们来了,坐吧。”王守信取出一张CT片,招呼说,“昨天我从骨伤科的章教授那里拿回了片子,他跟我交换了意见,爸的病,初步诊断为神经根型颈椎病和颈椎间盘突出症,这是一种中老年人的常见病……”
刘国亮性急地打断他的话,说:“我现在赶时间,你只简单说说,爸这病好不好治吧。”
王守信道:“很难治。这病是由人体的软骨组织发生退行性改变,从而压迫了颈脊神经,引起头昏脑胀,手脚酸麻等一系列身体不适的反应,而普通药物一时又难以修复人体软骨。直到目前,国内外尚未发现确实可靠的特效药……不过,如果经常坚持做做牵引,再辅以适当的药物治疗,还是能够减轻不少症状……”
“只能减轻症状,就不能根治吗?”
“不能。很多种疾病,都是无法根治的。不过能够做到减轻症状,不使病情加重,而使病情向好的方面转变,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正说着,在妇产科做主任医师的刘慕妍走了进来,几个人一起探讨了父亲的病情后,刘慕妍碰碰刘国亮说:“哥,爸这里就交给我们了,你自己也要注意照顾好自己。听说昨天发生了一宗大案,你追逃时还受了伤,是吗?”
刘国亮笑了笑,说:“没事儿,你哥命大,子弹在肩膀上擦破点皮,小意思。”
刘慕妍用医生的口吻命令道:“让我看看。”
“别看了,我已经处理过了。”刘国亮急着想走,柳教授夫妇还在家里等着他去接呢。
刘慕妍又问:“那事守信跟你说了吗?”
“什么事?”刘国亮满头雾水。
“你的婚姻大事啊,现在还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让我们替你担心的啊?”刘慕妍说。
“这事现在不忙考虑。你嫂子今天就从戒毒所出来了,我得马上去接她。”刘国亮说。
刘慕妍撇撇嘴唇,不屑地说:“你们离婚都快半年了,还还口口声声地我嫂子、我嫂子,我可没有那样的嫂子了!这不光是我不能再接受她,连爸也不能再接受嘛!”
刘国亮顿显难堪地说:“虽然我们离婚了,但她在我心目中,仍然还是我老婆。这一点,我想请你们能够理解。”
刘慕妍纳闷地说:“我就是想不明白,像柳如馨那样,一个有教养,识大体,高学历,高素质,又很爱扮靓的好女人,怎么就吸上了那种臭东西呢?”
“命吧。命来了是无法抗拒的。”这是刘国亮目前惟一能作的解释。
刘慕妍接着说:“她肯定是被人引诱了,不然,以她的个性,怎么也不至于走上这样一条不归路啊!”
刘国亮说:“我也怀疑是这样,可她一直不肯说……唉,毒品害人啊!”
刘慕妍道:“哥,你这个破案专家,竟连自己的老婆是怎么被人拖下水的也破不了吗?”
刘国亮一时无语,哑默了一会才说:“这是一个难解之谜,也是我近年来的心头之痛啊!哦,不说了,我得走了。”
刘慕妍一把扯住他说:“那你答应过今天见面的事呢?人家女孩子等你今天这个约会,都等得不耐烦了!”
刘国亮笑出门外说:“约会取消,无限期延长。”
第三章
四、医学博士力救绝症患儿回天乏术
王守信这天绝对没有想到,自己旺盛的生命,会伴随着一个素不相识、身患绝症的三岁小儿的突然夭折,随风而逝。
刘国亮刚走,一名护士神色慌张地跑进来说:“王医生,你快去看看306房的小邱越吧,他怕是要不行了。”
王守信立即起身,向岳父交待说:“爸,你在这坐一会儿,等下我带你去见骨伤科的章教授。慕妍,你也回去忙你的吧,爸这就交给我了。”
306病房里,两名值班护士正在手忙脚乱地给躺在病床上的小邱越紧急输氧,床头的吊杆上,一袋新鲜的血浆已输入了一半,另一半则滴得很缓慢。导管里的血液,仿佛有意听从死神的召唤,迟迟不肯进入床上那个小生命的体内。那个小生命的五官长得还算俊秀,但是脸色寡白如纸,眼皮耷拉,鼻息全无,甚为可怜。邱越的父亲邱枫已将长发剃去,留了个板刷样的小平头。他和妻子韩婷趴在床边,焦急万分而又声音凄切地呼唤着儿子的名字:“小越,你不能走哇……快把眼睛睁开,看看爸爸。爸还答应过你,要带你去北京看长城呢!你快醒醒,小越……”
这时见王守信走了进来,邱枫一把抓住他的胳膊摇撼着说:“王医生,快请救救我儿子!你一定要把他救过来……”
王守信默作声地用听诊器在小邱越的胸脯上听了听,又看了看导血管里几乎停止了滴动的血滴,缓缓取下听诊器,无比惋惜地说:“我已经尽力了,邱先生请节哀吧,他走了……”
“儿子!你不要走……”邱枫一下扑到床上,蒲扇般地大手捧着儿子的小肩膀无比痛惜地哀嚎一声,返身揪住王守信的胸口怒吼道,“快给我儿子输血!他还没走!他身上还有热气!快点儿!你医院的血要是不够,就抽我的血!”
王守信给他勒住了衣领,喘不过气来地说:“邱先生请你冷静,别这样……冲动……”
与此同时,韩婷突然爆发了一声撕裂空气的尖叫,抱住儿子的尸身放声恸哭起来。
一名护士在旁边说:“邱先生,你儿子确实已经走了,血,已经输不进了,请放开王医生吧。”
邱枫将王守信推了几下,恶狠狠地说:“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是你,治疗的方法不对,你这个庸医!我要你偿还我的儿子!”说完,猛力一掌将王守信推得退到了墙边,又再扑上去双手抓住了他的双肩。王守信看到他眼里射出的凶光,惊恐得一时说不出话来。还是旁边的那位护士斗胆劝道:“邱先生,这可不能怪我们的王医生,他真的已经尽力救治了。你儿子得的是白血病,这种病,目前在任何一家医院也治不好!”
“胡说!我儿子年纪轻轻,怎么会得这种怪病,肯定是你们搞错了!去叫你们院长来,我要你们医院赔偿我的经济损失和精神损失!尤其是你,姓王的,是你害死了我儿子,我绕不了你!”邱枫痛失爱子,一时性起,横不讲理地将一腔怨气强加到了王守信头上。
“快给我放手!”
随着一声大喝,刘大伯一个箭步冲了进来,他见女婿被人抓住肩膀顶在墙上动弹不得,伸手便从后面揪住了邱枫的前胸,说:“你想干什么?这里是医院,还轮不上你来撒野!”
刘大伯虽已老迈,但数十年的警察威仪尚在,加之他庞大的身躯并不弱于年轻体壮的邱枫,至少在气势上,他已绝对压倒了对方满身的暴戾之气。
邱枫松开了王守信,刘大伯也同时松开邱枫,说:“年轻人,你儿子死了,大家的心里都不好过。可人到这个世界上来,生老病死,那是上天注定的,你怎么能凭白无故地责怪王医生呢?难道他不想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