贫穷贵公子-第15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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庄依旬贴在贺棣桓背上,犹不能避免风吹雨打的酷刑。
从这儿回到她家,恐怕要四十几分钟,到时她差不多就要变成一支冰棍了。
”送我到饭店吧,我受不了了。”
“不如到我家,就在附近。”
没等她答话,他车头一转,已穿入重重巷道地走起捷径,没多久后来到一处幽静的社区。
“小声点,别吵醒我妈妈。”贺棣桓带着她蹑手蹑脚地走进客厅,才反手关上木门,客厅的灯忽地揭亮。
“棣桓啊,”贺妮黛跟往常一样坐在角落的摇椅上,“回来啦。”
“是的,妈。”见到母亲又为自己等门,贺棵桓无奈地皱了下眉头。
“伯母好。”庄依旬慌忙用手指梳理一下长发,拉整凌乱的衣衫。
丑媳妇见公婆,大约就是这个情形。
“你好。”贺妮黛望着狼狈但不减清丽的庄依旬,霎时一阵怔楞。“你就是庄小姐?”
“是的,你叫我依旬就可以了。”好在她的脸色不是太难看,否则她真想挖个地洞钻进去。
“依旬?很好听的名字。”贺妮黛亲切地向前拉起她的手,“唉,你全身都湿了,核桓,快去拿毛巾!不,直接带依旬到楼上冲个澡,不要害她着凉了。”
这栋坪数不大的小别墅装演简单,打理得窗明几净,纤尘不染。
楼上有两间房,一间书房,一间是贺棣桓的房间,而贺妮黛因身子不太好,上下楼梯不方便,就住一楼的客房。
塞了一条大毛巾给庄依旬,贺棣桓即催着她赶紧进浴室冲澡。她洗到一半才懊恼地想到,洗个澡、吹干头发的确舒服多了,可问题是没干爽的衣服可换呀。
轻轻将浴室的门打开一条细缝,她低唤着,“喂、喂!”奇怪,他人到哪儿去了?
朝左右梭巡了一圈,确定他真的不在房里,兴许是出去和他妈妈说话了。庄依旬遂决定自己到柜子里找一件衬衫披上。
将毛巾在胸前仔细裹紧,发现只能遮到半个小屁屁。哈瞅!哈嗽!
不管啦,从这儿冲到衣柜边,应该花不到十五秒,他不会那么嘟嘟好就选在这时候回房里来吧?!
“怎么这不是衣柜?”拉开一看,里头放了满满的诉讼资料,另外三个抽屉也是。
“在找什么,需不需要我帮忙?”贺棣桓的声音突地从背后传来吓了她一大跳,猛回头,见他手上正捧着一套女性的休闲服。
“把眼睛闭起来。”不知道他刚才有没有偷看到什么,“我穿了才准张开哦。”
“不用费事了,反正我也要洗个澡。”他转过身,当着她的面就身上的衣物剥得精光。
“喂,你难道不能等进了浴室再脱吗?”非礼勿视,免得长针眼。
“迟早你会适应的。把毛巾给我。”他竟大刺刺的走到她面前,拿她身上唯一的屏障。
“啊!”庄依旬骇然地两手抱胸。“你,不可以——一
贺棣桓带着研究的垦芒,停驻在她唯红的脸颊上z
“我听到你的心跳了。”他侧耳贴向她左方胸上,“好激烈,是为了我?”
“也可能是为了其他男人,如果他们也逼我袒程相见的话。”别再撩拨我了,求你。
他仰着脸狂笑了起来,“我不会给其他男人这个机会的。”弯身将她抱起,放进被窝里,“安心睡一觉吧。”
“我不习惯睡别人的床。”
“你必须习惯我的床。”他的口气不特别强硬,脸色也不格外狠戾,但很清楚的让她知道,她得听他的。
“好吧,不过,睡醒后我就走。”
“随你。”
不一会儿,浴室里传来哗啦啦的水流声,窗外大雨依旧滂花,雨声渐沥,室内点着柔弱灯光,一股储懒的气息诱人入眠。
她躺在柔软适中的床上,鼻翼嗅闻着被单洁净的清香,睡意快速地袭近她。
不知过了多久,寒意像成千上万蠕动的虫子爬满她的全身,她拉紧被子,本能地往身旁温暖的胸膛捱近。
晤,这样好多了。
有人温柔地伸手抚摸她的背脊,好轻好暖,让她顿觉无限写意。
再靠近一点,晤,这味道有些儿熟悉,什么东西刺刺的,呀,有人在哈她的痒,好坏。
好想睁开眼,可她真是太累了,眼皮仿佛有千斤重,怎么努力也睁不开来。
“贺棣桓,我知道是你,”除了他还会有谁呢?“别闹了,你的胡须扎得我好痒。”
实在分不清是梦是真,总之这感觉还满甜蜜的。他不再逗弄她了,大概睡着了吧,耳畔一下接一下飘进他呼吐有致的气息。
搂着他壮硕的臂膀,她再度沉入黑甜的梦乡……
这一觉且睡到日上三竿才乍然惊醒。
床头柜上的闹钟指着十一点十分,已经这么晚了,她没去上班,也忘了打电话回家,爸妈肯定急死了。
仓卒跳下床,惊觉身上居然光溜溜的,她忙又躲进被子里,手脚碰触到的,竟是另一具赤裸裸的身躯!
老天!这是……
完了,完了,她跟他难不成已经……已经那个了?她一点记忆也无,她该不会连怎么失身都不晓得,太可耻了。
而那厮正睡得如此香甜,像啥事也没发生过。
七手八脚穿好衣服,庄依旬惶急地把贺棣桓叫醒。只见他老兄打了一个夸张的哈欠,顺势就把她揽进怀里。
“抱着你的感觉好好。”
“得了便宜还卖乖。我问你,你昨天晚上是不是……是不是趁我迷迷糊糊时做了不该做的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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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九章
贺棣桓被她紧张兮兮且大小怪的责问弄得一头雾水。
“你是指我有没有在昨晚让你成为我的女人?”他咧开嘴笑得一脸坏相。
“损毁了我的名节,亏你还笑得出来。”庄依旬霍地推开他环抱着自己的双手,到书桌上拿来纸和笔。
“你做什么?”
“草拟结婚证书。”她一阵龙飞凤舞,两张一式的证书已经写好了,递子他。“咯,在这上头签名,并盖上手印。”
贺棣桓先是难以置信的瞅着她,复又瞟向纸上的内容——
结婚证书
本人因一时贪恋应依旬小姐的美色,情不自禁与她有了肌肤之亲,为表示本人之诚意,自即日起将告知诸亲友,与应依旬小姐结为连理。
空口无凭,特立下此据,誓言一生一世对应依旬小姐忠心耿耿,深情不渝,共偕白首。
立誓人:
勉强同意人:庄依旬
中华民国九十一年八月十二日
“老天?”贺棣桓险险笑岔了气,这女人连结婚的必要条件都搞不清楚,就想逼婚?“这张结婚证书,我不能签。”
“你非签不可,要知道我是个个性保守、深具中国传统美德的良家妇女,万一你始乱终弃,叫我以后怎么办?”她摆出誓死如归的表情,非要他就范。
“越说越离谱了。”他把她拉到床沿坐下。“不管你以为我对你做了什么,有一件事情必须澄清的是,我爱你并非贪图你的美色,更非一时的情不自禁。”
”只是文字嘛,你爱怎么修改都行,但,婚还是要结的。”就算他是现代柳下惠,也不能光着身子跟她同床共寝呀。
“要告知请亲友?”老天保佑,她千万别把这张滑天下之大稽的证书印在喜帖上,否则他宁可一头撞死。
“不必。”庄依旬把大腿借给他当桌子,要他别再推三阻四,赶快签字。“此事天知地知、你知我知就行了。”
“不怕我将来变卦?”贺棣桓握着那管原子笔,玩过来玩过去,就是不肯干干脆脆把名字填上去。
她一脸严肃的摇摇头,牵着他的手,在空格上下贺棣桓三个字,才阴险的笑着说:“除非你想在全国各大报纸的头版,连续三天看到这张证书的全文内容。”
“什么?”他急着想抢回那两张纸,但她已逃开,把纸张整整齐齐的折叠好,放入皮包内。
”你过来。”他低沉着嗓音命令她。
“大丈夫一言九鼎,莫非你——”
“我说过来。”他忽地起身,猿臂一揽,将她抓起重重掷上床。“既然你已经定了我的罪,我是否该完成犯罪事实?”
“什么意思?”她的脑筋突然打结。
贺棣桓以一记深吻解开她所有的迷惑。那索求来得如此锐猛而饥渴,犹似要一口将她生吞活剥,永生永世纳为怀抱中的禁育,任他予取于求。
庄依旬给曲在他健硕的胸膛中,羞涩地承迎着他。说来惭愧,她这个传统保守的良家奇女子,期待这一刻,竟已期待了好久。
是的,她是存心通婚的,像他这么难得的好男人,她怎可轻易错过。
当他进入她的身体,那因撕裂而产生的剧痛从下腹传至脑门时,她便什么都明白了。
原来两性交欢是这么美好又吸动人心,莫怪乎许多女子宁可成为爱情的奴隶,也不肯离开那最初的男人。
贺棣桓汗流扶背地从她身上滑至一旁,庄依旬在激越的喘息中,窥见一抹满足的笑靥,深深地镌刻在他弯起的唇角。
两人静静地拥躺了十几分钟后,她不免担忧的说:“你妈妈一定要以为我是个放荡没有教养的女孩。”
“害怕?”他侧着身子,双眼惊艳地望着她激情过后,如出水芙蓉般美丽的容颜。
“当然,她毕竟是我未来的婆婆。”
“不是未来,是现在,忘了你已经把自己签给了我。”他托住她的后脑勺,将她嵌进怀里,再次尽情地爱个够。
庄依旬再次迷失了,她无心抵抗他,甚至希望这一切能绵延恒久直到海枯石烂。
太阳不知何时落至山的那一边,绚丽的彩霞染红了半个天际。
情欲的满足无法取代肉体的饥既当两人怀着铺轭的饥肠,像做错事的孩子轻手轻脚走下楼时,松了口气的发现贺妮黛并不在家。
“我去冰箱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可以吃。”
随即,他露了一手好厨艺,前后才十来分钟,即煮出两碗香味四溢的什锦面。
“哇,好好吃哦!以后一家之煮就让你当吧。”庄依旬大口大口地吃得浙地呼喀,直喊过后。
“没问题,我包办煮饭烧菜,你呢就负责洗碗、拖地、擦桌于、洗衣服、带小孩,兼服侍我妈妈。”
她睁大两眼,暗暗咽下两口唾沫。
“那,我可不可把朱嫂也一并带过来?”这如意算盘打得不错吧?
“不行!”哪有女人这么懒,又严重缺乏妇德的。
吃完面,贺棣桓立刻把碗筷推到她面前,让她就地实习。
大门在这时候哎呀地开,是贺妮黛回来了。
“妈,你上哪儿去?”他妈妈平常很少出门,几乎是足不出户。
“去给你们买结婚戒指。”贺妮黛喜孜孜的说,眼睛直盯着庄依旬。“你们都已经这么要好了,也该尽快找个时间把婚事办一办。”
边说着,她边打开挂在手腕上的皮包,取出两个红丝绒的首饰盒,递予他俩。
“我找了十几家店,好不容易找到这一款比较高尚典雅的,你们瞧瞧喜不喜欢。”
“哇!”庄依旬打开盒盖,那宝钻的光华绚烂夺目。“这一定很贵吧?”
他妈妈怎舍得花这么大笔的钱买这么贵重的东西?贺棣桓困惑不得其解。
“是花不少钱,但值得。”贺妮黛的眼睛怔怔地瞅着庄依旬,目光是复杂且令人费解的。“你喜欢吗?要不要戴戴看?”
“好。”庄依旬雀跃地正准备把戒指套进右手中指时,贺妮黛忽然惊叫。
“等等!”她看向儿子,“棣桓,你来帮她戴上。我们乡下有个说法,这结婚戒指第一次试戴,绝不能自己来,否则不吉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