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日若有情-第39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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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只是想游两圈。”
“都怪那帮小屁孩。。”大明下结论。
小白一声哨子响，“噗通”“噗通”“噗通”，水花四溅，男人们蛟龙入水般，伸展着躯体，标准自由泳姿势，泳帽下紧紧抿着的嘴唇，水滴从皮肤下滑落，夕阳映照下性感的不可思议。
岸上的小屁孩尖叫：“爸爸加油，爸爸加油！”
一会儿，一个来回在小白尖锐的哨子声中结束，三只雄性海豚从泳池里面爬出，谭浩接过贾宜递来的毛巾，擦了擦脸，又跟大明和王冰击了击掌，颇有武侠小说中英雄惺惺相惜的感觉，胜负未分，但是目测看来都差不多。
除了小孩，没人纠结于快慢问题。
晓晓：“我爸最快。就最快，就最快。”
小黑：“当然是我爸最快，最快最快最快。”
小白：“看不出结果，不如我们投票分胜负。”
这兄妹，啧啧。
贾宜：“好没意义的争吵，比赛第二，友谊第一。”
“切！”她又被穆穆玲珑小黑小白晓晓一起鄙视。
泳池旁边的BBQ烤肉架旁，谭浩不知道从哪儿请来的大厨在架子旁边忙碌，长桌上晚饭已经准备的井井有条，夜幕降临，游泳池顶是全钢化玻璃罩的，月光柔柔的洒在水面，庭院凉风习习。
贾宜说：“我还真当你下厨。兴奋了半天。”
谭浩：“这场面你应该更兴奋，我只给你做饭。”
菜式颇多，BBQ深得大明穆穆喜爱，老外家宴做的最多的就是毫无技术含量的BBQ，又悠闲又自在，还有数量众多的甜品，小孩子超级爱。
穆穆看着满桌的菜，哀叹自己的小肚腩。
三个男人凑一块，谭浩开了瓶Grappa，王冰抿了一口，赞道：“用葡萄的枝和皮做的白兰地，以前说味道就像二锅头，很便宜，现在越卖越贵，用最好的葡萄去肉，剩下皮枝酿制，产量稀少，国内不多见啊。”
贾宜一听，拿了小勺子在谭浩的酒杯里沾了沾，惹来他赤裸裸的鄙视，“嗯。很冲啊。”她笑眯眯，又干脆直接端起杯子，小尝一口：“啊，配烤羊扒味道真的超好。”
玲珑说：“不如来玩行酒令？来个传统的好不好？”
“现在不是流行真心话和大冒险吗？”贾宜奇道。
“那是恋爱男女暧昧男女的真心话大冒险。”玲珑鄙视她：“我们这等老夫老妻，拖儿带女的，行将朽木的，行酒令要传统的、经典的、民族的，这才是永恒的。”
穆穆跳起来，捋袖子：“来就来啊，还传统经典呢！欺负我们全家ABC啊，欺负谭浩FBC啊。”
贾宜拽文：“长夜漫漫，无心睡眠，来吧来吧。”
玲珑找来10个高脚酒杯，一溜儿的摆在桌子上，每一杯都倒上小半的GRAPPA的葡萄酒： “今夜醉酒当歌，人生几何。我们且附庸风雅一番，用古诗歌来行酒，必须用唐朝诗歌。第一轮带酒。”她配合着敲了敲酒杯，“第二轮带水。”红酥手指点向游泳池，“第三轮带情。”她对王冰眨眨媚眼，一副风骚主妇的摸样。
“主人先来。”主持人玲珑道：“还有你，贾宜，裁判你来当。去拿台手提电脑上来，到时候如有纠结疑问，求助度娘大神，对错见分晓，咱们酒场比高低。”
第一轮：
谭浩，思索：“把酒问青天。”
王冰，远目：“酒逢知己千杯少。”
玲珑，笑嘻嘻：“醉酒当歌，人生几何。”
“刚才你不是说过了？”贾宜说：“重来，不算。”
“兰陵美酒郁金香，玉碗盛来琥珀光。”玲珑撇嘴道：“我辅修汉语言文学的，刁难我？小菜一碟。”
穆穆唱了一句：“抽刀断水水更流，举杯消愁愁更愁。”
喂喂，这是黄安的新鸳鸯蝴蝶梦，穆穆你是出国前看的电视剧吧，贾宜啧啧称奇。
大明，超级干脆：“答不出来。”
贾宜霹雳巴拉一阵百度好查，拍板：“谭浩，把酒问青天是宋朝苏轼，王冰的是欧阳修老伯伯的，还有大明同学爽快干脆的认输。罚酒三杯，上Grappa。”
三只男人酒杯一端，互相碰了碰，一饮而尽。
第二轮：
谭浩，轻咳：“飞流直下三千尺，疑似银河落九天。”
小白说：“妈妈，妈妈，谭叔叔背的我中文夏令营刚读过，诗仙李白写的！我没记错吧。”
好没有文化的谭叔叔，只会小学生背的。
王冰，捂嘴笑：“白毛浮绿水，红掌拨清波。”
晓晓：“爸爸，你刚教我的唐诗耶。”
王冰黑线。
大明，白眼：“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这也算带水？
玲珑：“桃花潭水深千尺，不及汪伦送我情。”
穆穆：“我想不出来啊。真欺负ABC啊。”她望着泳池，“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流？”
玲珑：“噗……”
贾宜：“鼓掌鼓掌，为我们在国外生活了十几年还能记得白日依山尽黄河入海这脍炙人口的五言绝句的穆穆同学鼓掌……愿您欲穷千里目，更上一层楼。这杯酒就由您为您先生大明同学代饮。”
她做毕恭毕敬状端起酒杯，递至穆穆眼前。
谭浩脸颊微微泛红，眼带微笑，懒洋洋的靠在椅背上，抿着酒，享受夏日晚风的美好。这种搞笑版的行酒令，已多年不见，没有压力，没有趋炎附势，只有眼前的牙尖嘴利的女友和三五损友，如清风拂面温馨隽永。
第51章 车劫
天空隆隆响起雷声，一会儿，下起了暴雨，雨滴敲在玻璃房檐上发出噼噼啪啪炒豆子的声音。
突然，一道猛烈的闪电劈了下来，惊雷阵阵。
“啊……”小孩子们大声叫，周围的灯忽明忽暗，闪了两下，终于灭了。
“停电了？”谭浩吃了一惊，掏出手机，按开灯光权当照明，拍了拍身边人的手，安抚道：“这里有备用电源，三十秒后会自动启动的。”
果然，不一会儿，灯又闪了闪，顶楼恢复了灯火通明。
穆穆说：“闪电这么厉害？居然会劈的停电？”
“是啊。”谭浩说：“南方夏季是这样，最近又是台风季，事故多的很。”
众人又鬼扯了一会，本想将第三轮附庸风雅进行到底，可电停了之后，这创意无限的感觉被搅断了，于是消停了下来。
王冰接了个电话，嗯嗯啊啊了两句，脸色微变，眉头纠成结，急忙起身：“对不起，有急事，先告辞。”
玲珑一对上他的神色，警觉不对，急忙抱上女儿，跟主人家告别，贾宜只听到的到玲珑拉低声音说了句：“马上出任务？”
“嗯。目前不晓得伤亡，据说情况很不乐观。”
玲珑一家子走的风驰电掣。
一会儿，穆穆也接到电话，“啊？”声音高了八度，“什么？高速连环车祸？在滨海大桥上撞上豪华大巴？伤亡如何了？救援开始了吗？”接着点头如捣葱，“好好，我马上来。”
贾宜点鼠标，刷腾讯微博，出来一串的新闻数字还有好多的现场照片，已经有脱险的的网友实时播报了，微博的力量真可怕，她惊呼：“啊，穆穆，半个小时前发生的事故，十几辆汽车在大桥上撞成一堆，看来死伤惨重。”
谭浩眉心紧蹙，飞快按动触摸屏：“SU，柳晶坐得是今晚9点的大巴？”
那边的助理似乎还没领悟到发生了什么事情，“嗯。我帮她买的是13日晚从A市回来103次大巴。应该还有半个小时就到滨海了。”
他骂了一声，拨柳晶的手机，可是怎么也打不通：“shit，柳晶可能出事了，穆穆，一起走。”
“柳晶？”
“我妹妹。”他说。
贾宜拽住他的手：“等等，我也去。”
事故发生在滨海大桥的引桥上，当时暴雨倾盆，视线极差，隧道口，一辆货车抛锚，后面几十辆车子雨天路滑，刹车不牢，全都挤成一锅粥。
飞行救助队的直升机呼啸着在头顶上盘旋，放眼皆是红白相间尖锐鸣叫的救护车，人声鼎沸，场面混乱不堪，事故现场，就像炸弹扔进油缸，三十几度的夏季高温，光着膀子自发前来救援的周边人民，嘶哑着嗓音呐喊的特警，白大褂们冲进现场，橙色的担架抬出血肉模糊的人们，那钢铁汽车像面粉团一样被揉捏成碎片松松的挂在滨海大桥上，哭声、雨声、雷声、呐喊声，交织着，地面上一片血色的泥泞。
惨烈还不够形容这般场景。
贾宜愣住了，几乎是呆在现场，挪不动步子，谭浩冲进人群，抓住一个警察使劲的喊：“是103号大巴？死了多少人？”
“是103号从A市回的车，很多人跌落到海里了，死伤暂时不知。”特警扯着喉咙回答了他两句，便头也不回的奔到前面救人去了。
谭浩立刻拨通秦川的电话：“她坐的车追尾，伤亡不清楚，希望晶晶没事。”顿了顿：“嗯，你马上回来，暂时先别告诉外公我爸他们，我会在这里等消息。”
他按掉手机，面色凝重的看着眼前犹如九级地震的惨况，跟贾宜说，“你去那边临时救援联络地查一下有没有找到叫柳晶，我去帮忙。”
他冲到救援第一线，帮消防员搬担架，抬出一个又一个的伤员。
他的嘴唇紧紧的抿着，每看到一个陌生的脸孔，似乎眼睛里就迸发出一道光芒，可当他看清以后，便瞬间黯淡。
贾宜看在眼里，嘴巴张了张，费力的说了句：“好。”
这里是人间炼狱，她从来没有见过如此场景，只有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做力所能及的事情。
嘈杂、血腥、泥泞，他看从联络地回来的贾宜，她一脸倦容，是在强撑着陪他。
他让她先去休息，或者回家等消息，她只一脸坚定的说：“我不走。”
不知道多久，两人终是累极，一直也没有柳晶的消息，谭浩说：“先回去吧。”
贾宜无精打采的点了点头：“不要担心，她会没事的。”
“她当然会没事！”他语调生硬，不知道是为了说服自己还是怎么的，贾宜愣了一下。谭浩又揉了揉太阳穴，“对不起，我……”
她握住他的手：“没事，我们回家。”
一路开车往回走，经过滨海中心血站门口，门前的咪表位上停满了各种各样的车子，大厅不复往日夜晚的平静，一片灯火通明，人山人海。
谭浩瞟了一眼窗外问：“怎么了？”
贾宜在回来的路上看手机微博的消息，因为是特大事故，她告诉谭浩是因为伤员众多，血库告急，网友们自发前去血站输血。
回的是谭浩的家，贾宜几乎是爬着进电梯的，两人各自去洗了澡，栽倒在床上，闷头就睡。
一片血色的猩红交织在梦境里，她喘着粗气惊醒，直挺挺的坐在床上，抱着被子目光空洞的盯着天花板。
醒来，房间空无一人。
卧室门口是客厅，有人在训话，苍老的声音说的是粤语，带着金属撕磨在沙石上的恐怖声音，铿锵有力的质问：“怎么还找不到？你们怎么办事？！”
“外公，已经全力在找了。”谭浩的声音平静。
贾宜从门缝处往外看，吓了一跳，老头干巴瘦小，坐在轮椅上，喉咙处插了一道管子，声音艰难的从嘴巴里面发出，旁边立着两个专业的看护，像钢铁侠里的怪教授。
“那为什么还没有消息！”那老人咳嗽了好一阵，缓过气来，语气是不可拒绝的坚硬，像是惯常发号施令一般的命令：“谭浩，一天之内，你跟秦川一定要确定晶晶的平安。清林，送我回酒店。”
那侍从推着老爷子出门，谭浩皱着眉头问秦川：“他怎么会知道？还跟你一起来。”
“全世界的报纸头版头条都是这起荒谬的事故。”秦川拧着眉毛看向谭浩，质问道：“晶晶来找我，让我把祖母绿还给她，是你让找我的？”
谭浩轻声笑道：“是的，一听说祖母绿在你手上，她跟吃了炸药一样。”
秦川沉默了十秒钟：“妈的，这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