闭嘴-第23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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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我想辞职……”于泽小小声地开口道。
“……”苏姐盯着于泽看了好一会儿，最后竟是站了起来：“你觉得除了你，还有谁能胜任这份工作的吗？”
“呃……”我都已经这么废了这句话不该用来挽留我吧……
“还是说，你是觉得，谁都可以留在Ian的身边？”苏姐意味深长地看着他。
于泽一惊，抬头看向苏姐。
“本来你们之间的私事，我不应该过问的……”苏姐的脸上并没有什么波澜：“本来Ian的合约就要到期了，去留都由他自己决定。留他，我们没有绝对的把握，封杀他，我们办不到，所以完全是随他去的。”
“我……”
“本来这场演唱会也就是用来收尾……或者说是一个新的开始了，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我不能过问，只是希望不要影响了演唱会才好。”苏姐拿起包包：“你可比莉莉安有说服力多了……我还有事，先走了，你再考虑考虑。”
于泽一个人站在原地，觉得自己就像是一个跳梁小丑。
原来辛辛苦苦隐瞒的事情别人早就知道了，只有自己一个人还以为掩饰得很好。
真可笑。
于泽目光呆滞地走出办公室，正好在走道上遇到了出来找他的Ian。
“你去哪里了？”Ian拍拍他的脸：“怎么了？一脸的呆样。”
于泽的眼睛慢慢聚焦，最后定在了Ian的脸上。
一股怒气不由自主地涌上心头，于泽想都没有细想，直接揪住了Ian的领子，使出全身的力气将毫无防备的Ian撞到了墙上。
“嘶……”Ian吃痛地皱起了脸：“你突然发什么神经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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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是什么时候把我们的事告诉苏姐的？嗯？”于泽凶狠地质问道。
“怎么突然问起这件事……”Ian调整了一下姿势，手悄悄地环到于泽身后把他圈在了自己怀中。
于是本来打架的场面顿时变得暧昧起来。
“给、我、说、清、楚！”
“呃……那天不是老板找我说合约的事嘛……就那会儿吧……”
合约的事？于泽拼命回想，终于在眼睛出现蚊香线之前想了起来。
那么久了？！竟然已经那么久了？！
“为什么不告诉我？”
“你又没问……”Ian委屈得很。
“……”于泽不自觉地松开了揪着Ian衣领的手。
“喂，于泽，你有没有发现，我们现在的这个姿势，很适合干一件事？”Ian轻声说着，手慢慢加重力道。
于是还没等于泽反应过来，Ian就把唇牢牢地印在了他的唇上。
……你不要给我随随便便转移话题啊混蛋！
这件事也算是雷声大雨点小，之后两个人谁都没再提起过这件事，一心一意投入了演唱会的准备中去。
两个月的时间一闪而过，很快就到了演唱会的那一天。
订票热线每天都被打爆，所有的票在一个礼拜之内已经一售而空，还剩一些内部票自然就是内部消化掉了。
这次的演唱会很特别，为了感谢广大歌迷朋友的支持，除了亲友席在最好的位置之外，公司还特地给官方QQ群的粉丝们留了内圈的黄金地段，票价全免。
QQ群一共只设了两个，加起来一千个人左右，每个人都有一句“暗号”，分别对应每个ID，每个ID又有各自的编码，这样就确保了别人的ID不会被冒用。
苏姐以“反正以后最多接触的就是这些歌迷”为由，把于泽派去了亲友团特殊通道那边查票。
每个粉丝的“暗号”都是粉丝自己想的，然后通过群管理员上报。
顺带说一句，两个管理员大人都是苏姐。
可能是这种形式比较特别，又加上Ian的首次演唱会，来特殊通道的人全都是一脸兴奋加激动地响亮地报出自己的暗号和ID编码。
不管什么内容。
比如现在。
“0870，总攻万岁！”姑娘一号。
“一点创意都没有，你一定是XXX，我是0213，暗号是‘球压倒，球反攻’！”姑娘二号。
……
于泽风中凌乱了。
难道现在社会真的已经是腐女当道了？
好不容易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把群里的粉丝对号打钩，于泽差点就直接累瘫在地上了。
眼看还有二十分钟不到演唱会就要开始了，于泽看了看特殊通道，实在是没什么人了，就想干脆收拾收拾进场算了。
苏姐并没有安排他做什么事，而是把他也安排在了QQ群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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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些粉丝中。
难道是……收集情报？
算了，反正有免费得演唱会看也不赖嘛……虽然这些歌已经连续听了三个多月了　。
因为是室外演唱会，方形舞台外搭的几个T型走道向几个方向延伸出去，一直到人群中。
亲友团和粉丝团就被安排在走道中间，距离舞台最近的地方。
再往外就是外围了，远远望去黑压压一片。
于泽观察了一下，四周基本上都是比较年轻的小姑娘，有的还带了她们的男朋友。
稍有几个年纪大点的也是给人雍容华贵的感觉。
于泽在心里胡乱哼哼。
几个离于泽很近的女孩开始“认亲”，左一句姐姐右一句妹纸叫得好不热络。
突然，于泽感到有人拍了拍他的肩，他转过头，发现他边上的女孩笑得很灿烂：“你该不会是那个群里难得的男人，‘沼泽鱼’吧？”
于泽很僵硬地点点头。
于是周围的一群姑娘又开始一波认亲活动。
突然，全场所有的灯光在一瞬间熄灭了。
同时，周围传来震耳欲聋的尖叫声。
于泽条件反射地捂住耳朵，又一想，自己应该配合一下才对，于是拉开了嗓子就跟着一起叫了起来。
巨大的屏幕上出现倒计时。
“五、四、三、二、一！”所有人都万分激动地跟着喊道。
然后，伴随着“一”的尾音，刺眼的灯光聚焦在了舞台中央。
欢呼声一波高过一波。
终于，舞台中央的升降台缓缓上升。
一分钟过去了。
两分钟过去了。
升降台停在了半空中，却不见Ian的踪影。
台下从一开始的激动变成了不安地窃窃私语。
于泽踮着脚尖，焦急地抬头看了老半天，却看不出丝毫端倪。
“年轻人，站到凳子上去看吧。”身后传来低沉的男性嗓音。
于泽有些尴尬地回头，怕是自己像猴一样的动作挡住了身后人的视线。
……喂现在台上根本就没什么好看的好不好。
“抱歉……”他讪讪地笑了笑。
“怎么感觉那么猥琐呢……”男人身边的女人“小小声”地说道。
“……”喂我听见了啊我真的听见了。
“呵呵……”于泽扯出笑容，然后迅速转身。
不过话又说回来，Ian那家伙，到底在搞什么鬼？！
于泽犹豫要不要钻到后台去看看。
就在这时，从入口处传来一阵异常的骚动。
于泽跟着人群转过头去，就见Ian穿着一身古装模样，骑着辆自行车就这么慢悠悠地起了进来，花衬衫带着一帮人在一旁挡着人流。
口。
Ian第一首唱的是很久以前他客串的古装剧的片头曲，于泽知道。
Ian要穿古装，于泽也知道。
Ian的出场方式可能比较特别，于泽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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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道。
可是谁来告诉他为什么那个二货要骑着一辆破自行车进来啊？！
可能是被这个场面雷得外焦里嫩了，基本上所有的观众都静静地注视着Ian一路骑到T型台旁，然后停好车，撑着舞台轻松一跃，站在了舞台上。
背景马上很配合地变成了某年桃李芳菲的长安街头。
出场音乐也缓缓地流泻了出来。
于泽越看那辆车越觉得眼熟。
……那不是被他冷落多时的……“爱车”吗？！
他听到身后那对中年夫妇一致的叹息声。
“你说，儿子到底是像谁呢……”女人无奈道。
然后又是同时叹了口气。
“……”于泽顿时一身鸡皮疙瘩，汗毛根根竖起，身子挺得笔直笔直，一动不敢乱动。
娘啊，难道身后是……于泽刚想细听夫妇的对话，他们的声音就被反应过来的人们发出的尖叫声所盖了过去。
台下不知是谁开始喊起了Ian的名字，然后很快地，全场开始十分默契地高喊着Ian的名字。
说不羡慕是骗人的。
可是这个世界就是这样。
有的人一辈子都只是默默无闻。
只是……想着想着，于泽还是忍不住得意起来——台上那个男人，说爱他。
对于沉醉于演唱会的人们来说，时间流逝得毫无感觉。
于泽不知道自己到底干了些什么，总之，当演唱会接近尾声的时候，他的嗓子已经毛的热辣辣的了。
直到Ian鞠躬下场，台下的人还是不肯离去，拼命喊着“安可”。
“小于啊……”身后的女人拍了拍于泽的肩膀，在于泽耳边说道。
于泽立马触电一样立正站好向后转：“有！”
“……”
“呃……”于泽恨不得扇自己一巴掌。
“咳，小于啊，换我们家小花嫁给你吧？他从小到大就任性的要死我很早以前就想把他扔掉了。”女人一脸严肃地说道。
口于是花妈妈你更霸气……
于泽被噎得无话可说。
Ian你到底背着我干了多少事情你能不能一口气告诉我不要让我每天都过得这么惊吓？！
回过神，发现Ian竟然又出现在了舞台中央，还换了一套非常正式的西装，苏姐面无表情地站在他旁边。
四下里顿时议论纷纷。
“搞什么啊？听说Ian的合约快到期了，难道是真的？”
“该不会总攻大人和那个女人是那种关系？！”
“噢no！难道要结婚了？！孩子都有了？！”
“什么？！他们结婚了？！还有孩子了？！”
“啊？真的结婚生孩子啦？！孩子都会打酱油了？！”
“……！@#￥％……&*”能不能请你们把话听完　。
“咳，我要向大家宣布一件事情。”Ian一脸严肃地开口。
仿佛是被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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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表情感染了，议论声纷纷停了下来。
内围的观众盯着Ian，外围的观众盯着大屏幕上放大版的Ian。
“……我有一个……大概是很爱的人了。”Ian缓缓地开口道。
虽然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但台下还是惊呼抽气声一片。
对于一个艺人来说，这种事情对演艺生涯的打击是不言而喻的。只是既然Ian能在这种场合，这么正式地说出这句话，那就证明，那个人对他来说很重要。
于泽不知为什么，突然想起了大学时代的自己。
那时候让他付出感情的对象，甚至不愿意给他一句私下里的爱语。
然后那人的脸渐渐模糊起来，取而代之的是另一张嚣张跋扈的脸。
他任性、挑剔又自作主张，却又让人移不开视线。
“而且，他和我一样，是个男人。”过了一会儿，Ian又开口说道。
不知道是不是光线问题，苏姐的脸似乎沉了一些。
台下又是一片抽气声，顿时尖叫声响彻一片。
Ian的身上闪光灯不断。
“……给我闭嘴！”Ian忍不住吼道。
……喂所以说你让我从哪里开始吐槽比较好才说了一句正经话就原形毕露了啊。
一片寂静。
“所以……咳，我是想问他，愿不愿意……跟着我……”然后吼完的Ian很干脆地关掉了麦克风，盯着于泽问道。
于泽僵在原地，感到无数道火热的视线凝聚到了他身上。
Ian等了半天没等到反应，自觉憋屈得很，心说我都这么不顾一切了还找苏姐出来撑场面你倒是也给我点面子吧？！
“喂你有没有良心啊好歹吱一声啊跟着我就让你那么委屈啊你就那么不愿意啊……！@#￥％”于是Ian发挥出这三个月特训出来的肺活量，开始滔滔不绝地抱怨起来。
……怎么看都不是总攻该做的事情啊Ian。
于泽抿起了嘴角，不顾形象地四肢并用爬上了舞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