舍爱-第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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会的,她很肯定,只要她身上还有可获得的利益时,他们绝不会放弃在她身上捞完最后一滴油水。
于是鹰枭提出了一项交易,只要成为他的女友,她所想要的一切,他都会给予。
这是不是一场和撒旦的交易?显然可见,是的。
叶枫琉不答应,鹰枭也不强迫,只淡淡留下一句话——这世上只有权势才能解决一切问题。
他让她回去好好考虑,让她彻底明白孤军奋战是一件多么吃力的事。
叶枫琉试图恢复过去平静的生活,但那是奢想,她已经得罪了鹰家的人,已不可能全身而退。
鹰希桓是个小心眼的男人,尤其是得不到的东西他更是想要毁灭,鹰枭给他耻辱,他全都要从叶枫琉的身上取回。
自叶枫琉离开鹰家之后,生活就处处遇到困难,先是速食店被人砸店,栽赃是她在外头惹的祸,店长受到胁迫,无可奈何只好将她辞退。
她想,天无绝人之路,于是另觅工作,但开始工作的第一天,老板见到她便如见鬼魅,有些好心一点的会给她一些钱当车马费,请她别再上门,坏的则是拿盐往她身上撒,教她别把霉运带进公司,要她马上滚。
好,没关系,她忍,之前她勤快工作存下的薪水应该够她生活一阵子,但没想到鹰希桓那个白目家伙竟然找上她的学校,贿赂教授,功课、报告无端被退回,成绩也一落千丈,还扬言未来要让她退学。
鹰枭说对了,这世界上真的没有权势买不到的东西,连人心都能收买。
孤军奋战真的很辛苦,叶枫琉想低调过生活,但还是无法如已所愿,只能一直处于挨打的份。
终于在这天,鹰希桓做了一件令她忍无可忍,也不想再忍的事——
那个败家子把她所租的套房买下,当晚,她的行李就被房东丢了出来,对方还表示就算她提告也无所谓,大不了赔偿一些违约金。
叶枫琉拖着行李,在街上徘徊,觉得自己彷彿是上天遗弃的孩子,许久后,她终于想通了。
有人要当她的靠山,她又何必把这座山推开?她既不是愚公,也不是阿斗,那就接受鹰枭的条件吧!
当晚,叶枫琉便搭计程车前往鹰宅,决定不再忍气吞声。
既然低调仍会被找麻烦,那她又何必委屈自己低调呢?
来到鹰宅之后,她挺直背脊按下门铃,片刻后,大门微微敞开,警卫请她进去。
叶枫琉踩着平底包鞋,寒夜里,她的身子挺得僵直,看得出来她下定了决心,却又感到无所适从,但无可选择的,她已被逼到绝境,就只剩下这条路可走了——
向鹰枭救援,答应撒旦的邀约。
当她终于来到屋门前,管家已在门口等待着她,后方的女佣接过她的行李后,管家便领着她往玄关走。
叶枫琉才刚走进玄关,鹰希桓正洗好澡出来,见到她出现,他先是一愣,而后嗤声冷笑。
“怎么,终于想要跪到我的面前求我了吗?”他仰起下巴,就知道这世上没有人不向他俯首称臣。
叶枫琉一改之前阴霾的神色,道:“鹰少爷,上次是我不对……”她放软姿态,穿过管家的身边,来到鹰希桓面前。
听见她道歉,鹰希桓更是难掩脸上的得意,他就知道有钱没有什么事是办不到的。
她来到他的面前,当他正得意之际,粉嫩的小手紧握成拳,使出毕生最大的力道往他的下巴击去,趁他惨叫一声捂住下巴时,又一拳喂向他的肚子,打得他弯腰跪在地上。
“上次揍了你是我不对,但是这一次是我回敬你的报复!有钱人了不起是吗?有钱就可以玩弄别人的人生吗?”她气得不断抬腿往他身上踹去,像是完全豁出去一般。“你以为你是谁?这辈子你是不是还没遇过坏人?告诉你,我叶枫琉今天就代你母亲教训你这个败家子,钱太多是不会去捐给育幼院和世界展望会吗?”
这一次她真的被逼到了死角,于是只好跳墙求生存。
鹰希桓没想到这女人下手这么重,每一下都几乎让他痛得晕过去。
即使管家拉住,她仍七窍生烟的怒瞪着他。
“这次打你是给你一个教训,从今天开始,我严正的告诉你,我不会再坐以待毙,你打我一拳,我会还你两脚;你阴我,我也会让你付出代价!”
接着,叶枫琉用力的挣脱管家的箝制,往二楼的方向大喊。
“鹰枭,你听见了吗?我答应你的要求!帮我产除我人生路上的敌人!”她大声吼着,企图喊出那暗夜中的恶魔。
须臾,一道身影出现在楼梯的栏杆旁,俯视着楼下所有的人。
鹰枭难得嘴角带着微笑,尔后缓缓开口:“放开她,日后她便是以我女友的身份住进来,谁若是敢对她不敬,一律扫地出门。”
这几句铿锵有力的话,让在场所有的仆佣全都吃惊的望向叶枫琉。
但是鹰枭少爷话一出口,如同一道金令,无人敢多吭一声。
他已不是以往那个孤单无援的鹰枭,这些年来,他努力累积实力,展现才干,年纪轻轻就从低贱的角色跃上鹰氏集团的经理之位,未来前途不可限量,也最具有继承鹰氏江山的冠军相。
因此所有人都被他的气势所懾服,无人会忽略他所说的一字一句。
他的话如同扎根般的扎进叶枫琉的心里,而她也明白自己踏进的是万劫不复的深渊。
她与鹰枭,注定纠缠不清。
第三章
这是陷阱,等她自己跳下来。
叶枫琉心中很清楚,鹰枭要她这个“工具”,不单单只是要气鹰希桓而已,对他而言,她一定还有可利用之处。
但她不打算点破,因为双方的条件仅止于她当他女朋友,其他的事,她一概不理会。
至于鹰希桓,自从她有了鹰枭这个金钟罩加身,那个败家子少爷十分顾忌鹰枭,因此也不敢再对她轻举妄动,再加上她厚颜无耻的住进了鹰宅,在鹰枭的眼皮下,鹰希桓要下手更难了。
她是无耻了一点,赖上了鹰枭,但这也是鹰家的业障,谁教那个败家子没事来惹她,将她搞得失业就算了,还无家可归。
这笔帐,她会慢慢在鹰希桓身上讨回来。
总之,既然有人想把她当工具使用,那只好使用者请付费,包吃包住还要包办她的消遣娱乐。
虽然心里藏了个疑问,不明白鹰枭到底想在她的身上求得什么,但叶枫琉很明白,自己除了一身清白,其他并无值钱之处。
不过她发现,鹰枭这样的男人,心思并不是这么简单,只是想要她年轻的肉体。
因为,他虽安排她与他同住一间房,但他却早已在房间里准备了另一张床,两人可以说是同房不同床。
“你……”叶枫琉一走进房间,就拢起眉望着他。“你早已经知道我会回头找你?”
她不是瞎子,看得出内侧那张单人床是新购入的,与大床之间隔着一个漆木柜。
“就算是一只被逼到死角的兔子,也懂得作最后的挣扎。”鹰枭唇角勾起一抹淡笑。“何况不是兔子的你。”
心思被他看个透彻,叶枫琉一时之间不知该如何反应。
承认,表示自己完全在他的掌握之中;不承认,又是自打嘴巴。
于是,她只好沉默。
“你比我想像中还要倔强。”鹰枭淡瞟她一眼,便在房间内四处走动,先是打开电视,每日收看的电视台正播着晚间新闻。
倔强是她的保护色,也一併被他看透了。
在他的面前,她就像是无所遁形,不管是心思还是想法,以及性格与脾气,都逃不过他的法眼。
对付这种人,她想,迂廻婉转似乎也只是矫情罢了。
“你到底想在我身上得到什么?”于是,叶枫琉直接开门见山的问,看他是要财、要色,还是另有所图。
“你?”鹰枭挑了挑肩,打量了她一眼,嘴角更是往上扬,似乎是嘲笑她自抬身价。“你应该很清楚你值不了多少钱,否则也不会沦落至这个地步。”
恶劣!
太恶劣了!
明明是他先释出善意,提出交易,如今竟又这样当面耻笑她。
“所以你不如直接与我摊牌,像我这种游民,到底有什么是你所图的?”叶枫琉瞪着他那张俊美无俦的脸庞,不得不赞叹造物主的偏心。
鹰枭五官端正而深邃,且在灯光的照耀下,他的又眸反射出浅灰色的光芒,还有一头微卷的浓密短发,应该是个混血儿。
墨浓的双眉下是一双世故且带着自信的灰眸,高挺的鼻子配上一张薄唇,身上穿着衬衫和羊毛菱格纹短背心,如同英国贵族般高雅。
“我说过了,你只是一项工具。”鹰枭优雅的坐在一旁的椅子上,专心的看着电视新闻。“其他的,你确实一文不值。”他将右腿叠在左腿上,那完美的身影着实教人目不转睛。
一文不值……这句话如同钟……不,是一支利箭往她胸口射来,她目前求的理想,就是提高自己的格调,如今在这个张狂的男人面前,她依然是一文值。
原来在他们的眼里,她根本毫无价值可言。
既然如此,又为何老是要利用她达到他们的目的呢?
“你你这种利益至上者,岂又会把资源浪费在我身上?”叶枫琉还是想争一口气,企图与他平视。“我可以明白的告诉你,不管你和谁有过节,或是和刘家有任何深仇大恨,都跟我没有关系,日后我绝不会帮你一分一毫。”
“就算我要复仇,也不会要你帮忙。”鹰枭的语气依然轻描淡写。
“那……你要我住进来又是什么意思?”这男人像个迷,她看不透,也猜不出他的用意。
“等待。”他终于将两道凛冽的目光与他圆眸对视。“还有,你的蜕变。”
等待?蜕变?
“什、什么意思?”叶枫琉的眉拢得更紧了。
“我只是想看看,一个走投无路的弱女子,若遇上了大好的机会,会怎样好好利用。”他的笑显得充满心机,也太过深沉。“究竟是会蜕变,还是沉沦堕落。”
“你……”十足十的变态!有钱人果然是变态,这男人收留她,果然只是为满足私心之慾的游戏。“就只有这个原因?是想见我会上进还是会堕落?”
“一半。”她说中了一半,另一半的原因,他搁在心里没说出口。
而那另一半的原因,其实是在刘家的宴会上,她已在他的心中留下不可抹灭的痕迹。
当他意会这一点时,她又再一次出现在鹰宅里,这是他第一次对权势之外的事充满渴望,对她有着说不出的好奇与复杂的情绪,最重要的是,她很吸引她。
所以,他下意识为她解围,也下意识设了这个陷阱让她跳进来,他要的只是让她留下。
叶枫琉虽然气得浑身发颤,却是满傲骨,再多的困境,她用爬的都爬过来了,何况如今正像他所说的,大好的机会摆在她眼前,她要把握或是往外推,都在一念之间。
她虽不是天才,但也不是笨蛋,何况墙头草都知道风一吹就要往墙边靠,如今出现在她面前不是墙,而是一座山——靠山!
既然这座山她凭自己的力气也推不动,不如顺势而为,让他用他的双眼看见她会如何利用这样的权势,如何爬到自己所想要的境界。
“不管你挖了什么陷阱让我跳,或是想拿我当棋子,我只能说,我不会乖乖任你摆佈,只会依我的方式来行事。”叶枫琉直挺挺的抬头望着他,宣示着决心。
“这样比傀儡戏偶有趣多了。”他的回应,依然教她摸不着头绪。
“你不怕养虎为患?”她咬牙道。
“想当驯兽师,又何惧被畜生反咬一口呢?”言下之意,想当畜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