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丝残烟晴雨天-第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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闵筱雨整个人明显怔了一下,不过很快就恢复了常态:“去啊!当然得去,不过你得充当我的司机,送我过去。”她尽可能做到像平时一样,可是她不知道,装出来的声音和自然而发的声音是有很大差别的。
她既然不想让他察觉到她的不开心,那么他就装作不知道。
Chapter 2
他们从米线店出来后,然后就驱车去了花店,买了一束百合花,直接向目的地驶去。
烈日下的墓碑依旧冰冷刺骨,也许冰冷的是人的心。墓碑上的闵筱晴笑得依旧美丽灿烂,直直的看着闵筱雨。两人的容貌如此相似,每当闵筱雨照镜子的时候,总有一种错觉,好像姐姐并没有走远,她还陪在她的身边。
闵筱雨将花放下,姐姐最喜欢绿萝了,其次就是百合。她拿出手纸,擦拭着姐姐墓碑的每一寸。其实这里每天都有人打扫,她还是唯恐有些不易察觉的死角没有清理干净,所以一丝不苟的反反复复擦着。
欧靖看着这样的闵筱雨,也没有多说什么,只是默默的看着她。她平时太藏拙了,把自己所有的脆弱藏得严严实实,生怕被别人看见她的悲伤。此刻让她发泄一下也好。这样的闵筱雨让他很心痛,也让他手足无措,不知道该怎么去安慰,只能默默的守护在她的身边。
两人在闵筱晴的墓碑前都没有说话,一直保持着沉默。
呆了将近一个小时,闵筱雨才慢慢的恢复如常,笑着对欧靖说道:“走吧!我们该回去上班了。”欧靖对着闵筱晴的墓碑深深地鞠了三个躬,然后揽着闵筱雨的肩向停车场走去。
回到公司之后,闵筱雨又很快投入到了忙碌的工作中,好似刚才的那个人根本就不是她,而这一刻的自己才是真实的。
下午快下班的时候,她接到了堂兄闵弘昊的电话:“筱雨,爸说让你晚上回家,大家一起吃个饭吧!”她没有拒绝,难得爽快的答应了。
其实那不是她的家,而是大伯闵振轩的家,是堂兄闵弘昊的家,而她只不过是寄人篱下的一个同宗人而已。尽管他们都待她如同自己的亲生女儿、亲生妹妹一样。尤其是她的大妈邹凯萍,更是无微不至的照顾着她,给她买的东西都是全世界最好的。连闵弘昊有时候都忍不住说一些俏皮话:“妈,其实筱雨才是你的女儿,我是你捡来的对不对?”
晚上的饭桌上,大家都同时选择了沉默。因为,今天是闵筱晴的忌日。饭后她也没有离开,住在了“家”里,只因为她已经是一个伤心人了,她不希望她的亲人再因为她的别扭、矫情而受到伤害。当初毕业的时候,她坚持从家里搬出来,唯一的条件就是每周必须回家陪陪他们,现在也算是在履行自己的承诺。
第二天一大早,她的房门就被敲得咚咚直响。难得的假期,注定就得这样浪费掉。她睡眼朦胧的打开房门,无精打采地看着急不可待的闵弘昊,她没好气的说道:“哥,不是离约定的时间还早吗?你催什么啊?”昨天晚上一直都睡不着,好不容易睡着不大一会,就被这催命似的敲门声吵醒,难免有些起床气。
闵弘昊指了指他手腕上的表说道:“还早啊?我的大小姐,女人出门至少要花一个小时的准备时间,你现在还不开始准备?你打算到时候赶去吃中午饭啊?”说完之后,宠溺的揉了揉这个可爱妹妹那一头乱蓬蓬的头发,然后推她进门:“快去准备,我去客厅等你!”
说完之后,帮她关上了房门,就直接下楼去客厅了。
其实闵筱雨的动作一向很麻利,只用了不到半个小时就一切准备妥当了,这都是这几年的职场生涯给训练出来的。当初她拒绝了闵振轩的好意安排,坚持要自己出去找工作,她说想等到经验够丰富的时候再回远辉去上班。闵振轩其实很理解她的,也不想勉强她做任何的决定,所以也没有多大的坚持。正是因为这种自力更生的意志力造就了今天的她。
等她下楼后,闵弘昊认认真真的打量了她一下,她仍旧穿着一身素白,只是由平时严谨的正装换做了简约大方的连衣裙;往日精致严肃的淡妆也换成了淡淡的彩妆。粉色的眼影越发衬得她的皮肤水嫩细腻、白皙粉透,有点婴儿肥的圆润下巴更是剔透诱人。头发轻松自在的垂下肩头,发端稍卷,即俏皮又可爱。
闵弘昊不由自主的得意一笑,他的妹妹果真是得天独厚,那些庸姿俗粉根本不值得一比:“对嘛!这样的打扮才像我的妹妹嘛!”说着就伸手捻起她的一缕发丝:“你的头发什么时候长这么长了?平时总是一本正经的绾着竟看不出来。”
“你平时就忙着在花丛中穿梭,哪会关注我啊!”闵筱雨白了他一眼,继续说道:“到底走不走啊?”
坐在车上,闵筱雨看了看专心致志开着闵弘昊,即使再玩世不恭的人也有一丝不苟的时候。“其实,我就不明白,你身边有那么多花容月貌的女伴,为什么每次你和你的那些狐朋狗友聚会却要拉上我充数啊?别人都是带女伴,你带的却是自己的妹妹,也不怕他们笑话你没出息,找不到女伴?”
结果闵弘昊一本正经的说道:“我带着你去玩,老爸就不会找我的茬了啊!有你当挡箭牌多好啊!再说了,那些女人哪能及你半分姿色啊?只要我不说,谁知道你是我妹子?就算知道你是我妹子也无所谓,我有一个这么靓丽、艳压群芳的妹妹,倍儿有面子。他们一个个巴结我还来不及,怎么会笑话我?”
“你骗别人去吧?我又不是不知道你那点事。你还在等她是不是?我真的搞不懂,天底下的好女人那么多,为什么你就偏偏对你得不到的那一个念念不忘。”她还是在一个很偶然的情况下知道他的事情的。那天闵弘昊喝醉了,就拉着她在自家的花园里说了大半夜的话,他心底的秘密在那一刻找到了突破口,一股脑儿的和盘托出,也是从那个时候起,两个人的距离彻底拉近。
“全世界那么多的好女人,可惜都不是最适合我的那一个,我的心也只装得下那世间唯一的一个。”
闵筱雨没有过那种体会,他完全不能理解那是怎样的一种心境,是怎样的一种执着。她不知道该怎么接他的话,只能沉默不语。
到了会所一看,那丫怎一个奢侈、浮夸能容得了。亮锃锃的水晶吊灯、亮锃锃的圆柱、亮锃锃的地板、亮锃锃的桌子、亮锃锃的杯子……给人的感觉犹如走进了一个水晶世界,四周一片纯洁无暇,只是不知道里面的人是怎样的,她也不好评价。
她跟在闵弘昊的后面乘电梯直上六楼,刚一进休闲室大门就闻到一股呛人的味道。房间中间摆着两张台球桌,几个表面光鲜的男士正玩得不亦乐乎,而房间一侧的吧台边坐着几个时髦漂亮的年轻女孩,其中两个她看着挺面熟的,应该是以前和闵弘昊出来玩的时候打过照面。闵弘昊脱下外套递到她的手里,让她到一边找那几个女孩玩,自己便下场和那些人一决高下去了。而所有人对于闵弘昊带着自己的妹子来也已经见怪不怪了,自顾自的继续“拼杀”。
闵筱雨素来不喜欢和这些人深交,所以只是坐在一旁静静的看着他们嬉戏打闹。她就是有这点比较好,无论她怎么厌恶这一切,面上绝不会有任何不满的情绪表露出来。
到了中午用餐的时候,她才觉得稍微回到了正常世界。
那些人带来的女伴酒量不可小觑,不断的帮自己的男伴跟别人拼酒,简直就是天生尤物,很难有人能抵挡得住这样的敬酒。整个席间,唯独只有闵筱雨滴酒不沾。
席间有一个叫夏楷瑞的人,偏偏爱和她作对,非要她喝酒不可,她见他是堂兄的朋友也不好发难。她一直摇头摆手委婉的拒绝,两只珍珠耳环摇摇晃晃得如月下的秋千似的,在灯光下栩栩发光。
“闵小姐,好歹我也是你哥的好哥们,你不能这么不给面子吧?怎么也得表示一下啊!”
她开始还撑得住,如果他再这样咄咄相逼的话,指不定她什么时候会爆发。其实她不是不会喝酒,而是不想和这些人喝酒,她喝酒的伎俩是留在谈判桌上为她加分的。就在她快要忍无可忍、面红耳赤的时候,还是闵弘昊出面帮她搞定了这个僵持的局面。“我妹真不怎么会喝酒,她一直都是闺阁中的乖乖女,哪像你们这般胡搅蛮缠惯了?要吓着了我妹,别怪我公报私仇啊!”此话一出,大家都听出了他的言外之意,也不再撺掇闵筱雨喝酒了,毕竟远辉集团不是人人都得罪得起的。如果因为自己的一时兴起而影响了自己家里的事业,回去还能不被自家老爷子收拾得够本?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因为闵弘昊在席间喝了酒,他又心疼怕闵筱雨太累,所以坚持让家里的管家阮祥阮叔安排司机来接他们回家。坐在后排的闵弘昊还算蛮清醒的,笑看着闵筱雨:“丫头,我觉得夏楷瑞似乎对你很有意思。刚好前几天他刚跟他的那个女朋友吹了,你如果觉得他可以的话,要不老哥帮你搭个线?”闵筱雨看了一眼似醉似醒闵弘昊,没有理会他。
结果,真的一语成籖。第二天那个夏楷瑞就打电话到闵家来约她吃饭,被她不痛不痒的拒绝了,挂掉电话后还一脸鄙夷,对着闵弘昊翻了一个白眼:“你还真是乌鸦嘴!”
闵弘昊在一旁好似看戏的笑谑道:“你呀,他可是我们公司一个比较大的合作商家里的独子,你连这点面子都不给人家?我想他这辈子可能还没有这么碰壁难堪过。”她毫无表情的回到道:“我不care。”只剩下闵弘昊一脸的哭笑不得。
这时,在一旁看报纸的闵振轩发话了:“筱雨做得没有错,我们闵家的女儿不是谁都能高攀的,你别把什么小角色都往筱雨的身边贴。”
闵弘昊“哧”的一笑:“爸,你那是不知道,她现在啊,已经被欧靖给拴得死死的,只怕其他的人她都打不上眼了。欧靖才是她的唯一。”
闵振轩翻了翻手头的报纸,头也没抬的继续说道:“那有什么不好!比起你们这些靠祖荫嚣张的家伙,他绝对好上很多倍,自食其力,年纪轻轻就有了属于自己的跨国公司。称得上是人中之龙了,配咱们家筱雨,绝对有资格。”
闵弘昊对着闵筱雨偷偷的耸了耸肩,这个时候他最好不要再开口说话了。否则闵振轩绝对又会借题发挥,说他是家里的米虫,只知道贪图享受,不知道奋发上进。他可没有那个心境去触这个霉头。
Chapter 3
这天晚上,闵弘昊又生拉硬拽把她带去了所谓的朋友聚会。难得的两天假期就这样被浪费了。不过这次倒还好,基本上都是上得去档次的一些公子哥,有两三个她以前陪欧靖在外应酬时也见过。而今天,也如愿的没有再看见那个烦人的夏楷瑞。
今天吃的是西餐,所以席间的人都很注意自己的仪态姿容,没有什么造次的行为出现。
因为好像还有一个人没有到,所以大家都有一搭没一搭的说着话。他们之间的话题也不是她能参与的,索性就起身致歉,打算到洗手间去洗洗手、补个妆。
从包间出来,穿过一道长长的走廊,整条走廊显得寂静悠然,只有她的高跟鞋击踏在柔软的地毯上发出微弱的闷声。本来是不易察觉的声响,可能是因为这周围的一切太过于安静,硬生生的在这走廊里回荡着微弱可闻的回音,既空洞又沉闷。
在洗手间简单的补了补并未花掉的妆容,调整了一下自己紧绷的表情,尽量让自己笑得自然一点。她其实一直在后悔,为什么要答应这个荒唐的聚会,她完全可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