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书家事-第4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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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府的势力现在很大,小松的母父没几天就找到了。但是他们还有两个年幼的女儿,觉得养不活小松,问戚永昭能不能把小松买下来。小松没想到自己亲生的爹娘居然会不要他了,还想卖了他,他难过死了,咬着手指,噙着眼泪,一句话都说不出来。
忘书在宏远寺,见过好些次丢弃孩子到寺门口的。她知道这世上很多人是做了很过分的事,但是,也许真的是太无奈。
忘书对小松说,“你愿意留下来吗?留下来能给你爹爹和娘亲减少些负担,卖的银子还能给你妹妹买吃的。”
忘书是很早熟的,小松没她懂得那样多,他似懂非懂,抽泣着问忘书,“是不是我以后都会跟着你?你会不会再卖掉我?”
忘书没想到小松会这样问,但她很肯定的说,“嗯,你跟着我。我不会卖你的,以后,只要我有一口吃的,就分你一半。”
小松呜呜的哭了,他跑到了忘书的屋子里。这几天,忘书都收留他睡在房间里的罗汉椅上。忘书跟着他跑进来了,她拉着小松的手,“别哭了,你还有我呢。”
小松哭了很久,把忘书的袖子都揉得皱巴巴的,最后肿着眼睛呜咽,“从今往后,我只有你了。”忘书安慰他,“是的,你还有我。”
小松的母父拿着银子走了,甚至没要求再看小松一眼。小松知道了,又哭了一回。
※※※※
戚永昭回府满一个月的时候,子书请了大夫回来,替他把脉。大夫向他们两人恭喜,子书十分喜悦的给了谢礼。戚永昭总觉得子书似乎早已知晓,子书不再瞒他,告诉他一个月前在客栈给他喝的水里,有欧阳明月研制的药。这个药服用一次肯定会有孕,戚永昭想起那晚自己的怪异,半羞半恼。
子书带着歉意看着他,“永昭,我欠你一个孩子,我想补偿你。”
也许情到浓处,怎样都是甜蜜。戚永昭没计较子书的刻意,只是不知道,这一次,会生男生女。
戚永昭回到秋府以后,因为知道了慕容申当年对子书的痴心,不再对他介怀。他们两个人喜好颇多相似之处,常在一起下棋弹曲,感情如同兄弟。戚永昭离开的这些年,慕容申将秋府同样管理的很好,只是,他不喜欢涉足府外的事情。
戚永昭回来之后,帮着子书打理秋府的生意,府里的事,他不再去管,还是交给慕容申去支配。
冷翡翠依然无忧无虑,不过比以前会照顾人了,因为他得照顾孩子。他还学会了炖补品,不过都是指使别人去做。他最喜欢和戚宣一起,领着孩子们一起玩。偶尔,会跟孩子抢玩具。
岁月有一种魔力,会将曾经的峥嵘,淡化成令人沉醉的美好,只要真心不改,真爱长存。
只是当时已惘然
这一年的冬月二十七,是也亦二十七岁的生日。三个多月前,子书终于找到了戚永昭,还带回了一个五岁的孩子。戚永昭又有了身孕,分期到了,还是个女孩。
一大早,也亦在想这些有的没的。自从慕容申到了秋府,也亦的生日会有他帮着庆祝,不复往日的孤单。子书自从七年前给也亦送过新年礼物,每一年,都会送他两次东西。一次是在新年,一次是在他的生日。不过,都是在无人的时候。也亦也从不拿出来佩戴使用,他把子书给他的东西,深藏在箱底的最深处。
七年了,子书没再碰过他,仿佛一切都停留在那个冬天。也亦知道,子书对他,从始至终只是身体的需要。冷翡翠的身孕结束,慕容申来了,戚永昭也回来了,子书身边不再缺人,压根不会再多看他一眼的。至于送东西,也许是补偿,也许是随意。
两年前,戚永昭的母父到了秋府。子书请了一些护院,一般都不会再带他出行。甚至,子书很少和他说话,因为,没了那些差遣他的吩咐。
子书这些年,和他说的最多的是托付。托付他照顾冷翡翠,照顾慕容申,照顾孩子,以及,有时会和他过过招,练练剑。
也亦觉得,他于子书,从头到尾都是个可有可无的人。
就像那年慕容申百般求他,让他替自己去照顾子书,子书拒绝时说过的话:他无才无貌,凭什么要她收留他?
人都是有自尊的。虽然当时子书说的那样难堪,为了让慕容申心安,为了能将子书的近况及时的告诉慕容申,也亦还是那样不顾廉耻,义无反顾的跟着子书,直到她动了恻隐之心,留下了他,让他做了侍卫。
也亦骑着马,一直在想着心事。这也不能怪他,子书已经有两年没有单独带他出行了。今天是他的生日,子书却说有事要出去,让他随身侍卫,他只能跟着。而且,慕容申明知今天是他的生日,也没劝阻子书,只是跟他说,回来给他礼物。
也亦注视着子书的身影,她不紧不慢的前行,悠闲,舒缓,仿佛是在遛马。也亦只好不紧不慢的跟着。冬天的景色很萧瑟,也亦不怕冷,但是也谈不上喜欢这个季节出行。何况,他总是忍不住,会去看子书。他不该这样,不该去觊觎阿申的妻主,不应该……
也亦心里想的一切,子书仿佛一无所知。他们晃晃悠悠到了慈心镇,已是午后。也亦想,这趟子书也许是要去拜访杨箬。不过,子书没说具体要去什么地方,也亦也不想问。
在一家装潢很考究的酒楼前,子书停了下来。要了一间雅室,一桌子酒菜。也亦发现,这些菜好像都是他喜欢吃的,酒,也是他喜欢的桂花酿。也亦想,这只是巧合。
子书和他闲聊了两句,貌似无意的说道,“也亦,你二十七岁了吧。”
“是的。”也亦直直的看向子书,子书却没看他。也亦知道,子书,戚永昭,慕容申,和他都是同一年出生的。子书出生在夏天,戚永昭和慕容申生辰都在秋天,戚永昭比慕容申大十天,而他自己,是冬天来到这个世界的。
子书今年还没送他生日礼物,也许,是戚永昭回来了,子书高兴的忘了。忘了送他礼物,也忘了今天是他的生日。也亦觉得,有一点苦涩。
“翡翠前两天说,我一直留你在秋府做侍卫,耽误了你的终生大事。”子书的视线,不经意的和也亦会合。
也亦的心,很慌乱。子书的话,是什么意思?
没容得他再揣测,子书淡淡的说道,“上次看到田溯宁的时候,她问起过你。”也亦有些诧异,子书轻笑,“她从前对你挺有好感的,不过她许了她夫郎一生一世一双人。”
也亦垂下了眼,子书续道,“田溯宁说,她有个同僚,和她年纪相仿,想要续弦。如果你想嫁,她可以帮你牵线。你去了,就是正夫。”
也亦觉得有点透不过气来,子书这是想嫁掉他?只是想到会这样,也亦就觉得心里很疼痛。
为什么会这样?他这个年纪不是早该出嫁了吗?何况能去做正夫,他也不是什么清白之身。也许,他还没报完慕容申的恩情,所以他不想离开,一定是这样。
也亦强自镇定,看向子书,“我能不能不离开秋府?”
“为什么?”子书很平静的看着他。
“我这辈子,只想报答阿申的恩情。”也亦说了他自以为的实话。
“可是阿申也说,他很希望你能出嫁,你的年纪不小了。”子书依然淡淡的看着也亦,看到他眼底的镇静,粉碎了。
“是吗?”也亦的眼睛忍不住红了。他好像,没有理由留在秋府了。连阿申都不需要他了,还希望他能嫁人。阿申压根不知道,他早就不是清白之身了。
“如果,阿申也觉得这门亲事很好,我可以接受。”也亦的声音有些哽咽,他拼命的想要阻止泪水滑落。为什么会觉得这样难过?能出嫁,不是很好吗?
“你不开心?怎么哭了?”子书温和的询问。
也亦觉得,子书的声音听起来很残忍。他转过脸,想要偷偷的抹掉眼泪。他怎么能在子书面前哭?他有什么理由要在子书面前哭?
“我没有哭。”也亦的声音生硬,而且悲伤。
子书握住了他的手,扳回他的脸颊,“你哭了。”
也亦泪流满面。没来得及擦掉的眼泪,好像怎么也阻止不了它们的滑落。“我没有……”也亦想要否认明显的事实。
“你说谎了。”子书用手指替他擦眼泪。也亦的泪水,真多啊。从来没见他哭过呢。
也亦更加的慌乱,不明白怎么突然就成了这样?他慌张的向后退,想要躲避子书的触碰。他不可以再招惹阿申的妻主,不可以……
“是不是不想离开秋府?”子书很有耐心的询问。
也亦点了点头。
“是不是不想离开我?”
也亦怔住了。
“是不是喜欢我?”
也亦傻掉了。
子书看着他,很温柔的笑了,“真是木头。”
“阿申前几年就问过我,是不是碰过你?”子书收回了手。因为,傻掉的也亦,没哭了。
“我没有和他说过。”也亦急忙说道。
子书明白也亦的意思。他们两那档子糊涂事,也亦不会告诉慕容申。因为也亦怕慕容申伤心。但他不知道,慕容申那时让他替代自己照顾子书的心,是真的。
“你带乾朗玩水的时候,衣服湿了,换衣服的时候,阿申无意之中看到了。”子书告诉他实情。
“我不是故意的。”也亦想解释。
子书示意他不必紧张,“我知道你不想破坏我和阿申的感情,不想让他知道这件事,怕他伤心。”
也亦点头,惊讶的说不出话来。因为,慕容申从来没问过他。
“很简单,你担心阿申知道了会伤心。阿申明白你的心思,怕你难堪,所以来问的我。”子书今天特别的有耐心,“他觉得你武功很好,不会是被人强迫的。但是,他还是想确定一下,因为,他担心你。”
也亦觉得汗颜了。最开始的时候,他真的只是因为慕容申,才会为子书做那些事。包括那些很亲密的事。只是,那些感情不知不觉变质了。所以,也亦觉得对不起慕容申。因为,他居然肖想过慕容申的妻主。哪怕那些念头他从没告诉过任何人,可是毕竟存在过,也亦觉得很可耻。
何况,迄今为止,他对子书的那种感觉,更加浓烈。这些年,随着年纪的增长,他对子书,越发的……也亦不敢想了,他不能够去想,不该去想。
“阿申问的时候,我就把我们的事情,都告诉他了,没隐瞒。”子书在观察也亦的反应,看得出他很窘迫。
“他伤心吗?他是不是怪我……”也亦有点儿说不下去。
“阿申没有伤心,也不怪你。他说让你来到我身边是对的,果然帮到我了。”
也亦闻言,愣住了。子书很温和的看着他,“阿申希望我娶你,善待你,像对他一样。那样,他就能永远跟你在一起。他说你是这世上对他最真心的人。”
也亦又哭了,喃喃,“阿申也是这世上,对我最好的人。没有他救我,我早就被人打死了。”
“嗯,我知道。”子书拿出了手帕,替也亦擦眼泪。
“你放心,我不会再留在秋府。”也亦很艰难的说出令子书匪夷所思的几个字。
“为什么?”子书发问,慕容申并不介意也亦嫁给她,而且很期待。
“像当年我不要名分一样,我不希望冷公子伤心,更不想再把戚公子气走。”也亦很悲伤的看着子书,“而且,我也不需要你负责。你不喜欢我,我知道。”
难得也亦没再称别人为主子,还替她着想。不过话都说成这样了,也亦还这么武断的说自己不喜欢他,子书真的很佩服他是块货真价实的木头。
好在,她今天就是要把话讲明白的。子书知道,她也亏欠了也亦很多年。但是没办法,她只能循序渐进的处理家事。
“永昭早就知道我们的事了,他自己看出来的。他回来就跟我说过纳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