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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子书家事-第10章

小说: 子书家事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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冷翡翠讪讪道,“我出去走了走。刘婶,我先进去看我爹了。”
“快去吧。”刘婶没多问,只是有些诧异的看着站在冷翡翠身后的秋子书和也亦。
冷翡翠急忙道,“他们是我的朋友,我要带他们进府。”
刘婶点头,侍卫也没阻拦。
冷翡翠径直往他爹的院子里走,一路的下人见了他都惊喜万分。冷翡翠没顾上和他们寒暄,还没走多远,就见他爹发丝凌乱,衣衫不整的跑了出来。
“爹。”冷翡翠跑着迎了上去。天知道费满是个多体面多讲究的人,如今这幅样子跑了出来,冷翡翠心里酸酸的,也知道他这次的事做得是太过了。
费满见到冷翡翠,话还没说,就激动的先咳了起来。冷翡翠赶紧给他爹揉背,看着清减了不少的费满,问道,“爹,您生病了?”
费满眼圈顿时就红了,怨道,“你这个任性的孩子,跑到哪里去了?你这么做,是想要我的命吗?”
冷翡翠眼圈也红了,回道,“爹,我错了。我真的知道错了。爹,您没事吧?赶紧回房休息吧。”
费满见冷翡翠消瘦了,原本就很尖细的下巴,更加纤细。小脸也有些糙糙的,失了水嫩。眼泪终于流了下来,询问,“翡翠,你是不是吃了很多的苦头?你长这么大,从没一个人离过家。这都十几天了,到处找都找不着你,我简直要担心死了。”
冷翡翠讪讪道,“爹,您先躺着,我慢慢跟您说。”
费满点头,这方注意到冷翡翠身后还有一女一男。他疑惑的看向冷翡翠,冷翡翠赶紧道,“爹,他们两帮了我很大的忙。您先让人安排他们休息吧。”
费满使了个眼色,管家立刻领着秋子书和也亦到了偏院。费满回房躺在床上,遣走众人。冷翡翠跪在地上,一五一十的把想要逃婚离家出走后的遭遇都告诉了费满。
费满耐着性子听完,立时就气的差点没喘上气。冷翡翠吓得赶紧给他爹又拍又揉了半天,费满方顺过气来。他一巴掌打在冷翡翠脸上,“你这个孩子,怎么能这么不争气啊!”
冷翡翠捂着脸,眼泪吧嗒吧嗒往下流。长这么大,多大的错,费满都没舍得动过他一根指头。他这次犯的错,是真的让他爹伤心死了。
未婚失贞,还险些沦为青楼小倌。堂堂知府嫡子,蒙羞至此,费满真的是伤透了心。他流了半天的泪,冷翡翠便在床边跪了半天。末,冷翡翠实在是膝盖酸痛,架不住,他跪着抱住费满的手臂,道,“爹,我膝盖疼。”
费满又气又心疼,他瞪了冷翡翠一眼,“起来吧。”

落红不是无情物:冷翡翠与秋子书相识番外(五)

冷翡翠挨着费满坐在床边,睁着大大的杏眼看着他爹。费满伤心了一会,打起精神,嘱咐冷翡翠不许提失身的事。只道是去封州城玩,遇到贼,幸得秋子书他们相救。冷翡翠自是明白。
陆陆续续的,冷翡翠的姐姐们都回府了。听闻冷翡翠平安回家,都急忙到了费满的院子。冷翡翠的二爹爹和三爹爹在费满训斥完冷翡翠,打开院门的时候,便已过来探望。冷翡翠感到家里到底是关怀多,同时又有些惴惴,不知他娘回来后,会怎样惩戒自己。
冷姜回府的时候,费满已经让众人散去。他告诉了冷姜冷翡翠的遭遇,冷姜当时脸就黑了。不过女人对事情都是捡紧要的关心,冷姜于是看着吓得有些惴惴的冷翡翠,询问,“那个秋子书是什么人?家住何方?”
冷翡翠闻言,傻眼了。见冷翡翠居然连这个都答不上,冷姜忍不住训斥,“翡翠,你平时不是聪明的很吗?胆子还大到敢逃婚,连跟了什么样的女人都不清楚。”
冷翡翠委屈的回答,“娘,秋子书有一点凶,所以我也不敢多问什么,怕再出岔子。”
冷姜道,“冷翡翠,我可真是白养你了。你看看你,完全就是一被人卖了都不知道是被谁害了的傻缺啊!”
费满到底是心疼儿子,打断冷姜的话,“阿姜,这个秋子书明知翡翠的身份,却不见谄媚。想来不会是太差的家境。人的模样举止我粗看了一下,倒是不错。”
冷姜长叹,“慈父多败儿,果然不假。你们男人看问题怎么都那么肤浅,女人的容貌举止有什么用?再说了,她敢对翡翠凶,就说明她没对翡翠上心。”
费满闻言,不禁忧心。
冷姜又问冷翡翠,“秋子书这一路,和你提过娶你的事吗?”
冷翡翠给他爹娘这么一问,有些难过的摇了摇头。
冷姜气得肺都要炸了,这是摆明了吃干抹净不想付银子啊。她堂堂巴州知府,怎能受得了如此奇耻大辱。虽则,这辱,是自己儿子不争气,自寻来的。
冷姜镇静了片刻,拉着费满到了偏房嘀咕了一会。冷翡翠也不知他爹娘是怎样想的,总之没过一会,他爹娘便说要请秋子书和也亦用晚膳。冷翡翠肚子也饿了,不做多想。
秋子书领着也亦进了偏厅。一番寒暄后,众人落座。见也亦站在秋子书身后,冷翡翠忍不住道,“也亦,你也坐啊!”
冷姜和费满此时已知也亦是秋子书的侍卫,虽然男人做侍卫有些奇怪,但见也亦容貌普通,他夫妇二人没多揣测。冷姜见冷翡翠居然叫也亦坐下,暗道这孩子是越来越不懂规矩了,哪有下人和主子一起用膳的道理,尤其是这种有些正式的场合。
不想秋子书淡道,“也亦,你坐下吧。如果不是你恳求,我不会救冷公子。”
冷姜和费满闻言,心里又凉了半截。如此看来,这个秋子书并非是仗义行善之人。冷翡翠真正的恩人,是一旁这个普通的名叫也亦的男人啊。费满有些不悦的看向冷翡翠,心道这孩子大事都交代了,居然最关键的这一点没说清楚。
冷翡翠也不知自己是怎么想的,下意识的就没和他爹说,原本秋子书是不想救他,是碍着也亦给她跪下,她才发了善心。冷翡翠此刻回想,对人情冷暖,心里也有点儿凉。要知道那闹市上围观的人那么多,偏生没有一个人肯救他。万一那天也亦没制止,他是不是已经从五楼上跳下来了呢?就算不死,也残了吧!如果真的残废了,那种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还是个死。只怕,死之前会遭更多的罪呢。
冷翡翠这厢还在胡思乱想,冷姜已经直接打探起秋子书的身世。
冷姜道,“秋姑娘,犬子不淑,幸得你相救。请问你家住何方,是何营生?”
秋子书看着冷姜,直道,“我家住在佘州府亭兰镇,家中除了万顷良田,并无其他营生。”
冷姜闻言,心底里失望。亭兰镇她倒是听过,那是佘州城近郊一个不大的镇子。至于这个秋子书,说白了就是个庶民,一个小地主而已。
她耐着性子续问,“不知家中都有何人?是否娶亲?”
秋子书答曰,“我母父均已过世,并无姐妹兄弟。我目前尚未娶夫纳侍,但是母父生前,曾为我定过亲事。”
冷姜又失望了一些,这秋家人丁单薄,想来没什么人能帮衬。而且秋子书还定过亲。她想了想,直言,“秋姑娘,你和翡翠的事,有何打算?”
秋子书静默了片刻,回答,“我和他既已有了夫妻之实,我会娶他。不过我母父当年为我定亲之时,曾与对方约定不娶正夫,不纳侧。故而我眼下只能替冷公子开脸,日后可许他侧夫名分。”
冷姜的肺又要气炸了,这个秋子书丝毫没有与知府结亲的欣喜感。将这门亲事说的如此勉强,而且连个名分都不给冷翡翠。她冷下脸,将事情权衡了一番,没再说话。
冷翡翠的娘没说话,这一桌子的人自然都沉默着。冷翡翠见他娘问了秋子书的打算,便没了下文,有些忐忑。他也听到了秋子书的打算,有些失望,似乎还有些其他的情绪,他分辨不清。众人草草用毕晚膳,冷姜拉下脸,冷道,“翡翠,跟我去训诫房领罚去。”
冷翡翠吓了一跳,心道终归是逃不脱一顿惩戒。他有些可怜兮兮的看向他爹,费满咬咬牙,没搭理他。冷翡翠只好站起身,跟着冷姜往外走。秋子书和也亦尚坐在桌子旁,冷姜突然回首,“怎么?秋姑娘不去看看?”
秋子书站起身,静道,“这训诫房,不是只有家人、犯了错的人能去吗?”
冷姜冷笑,“是吗?那翡翠这顿罚,你是不管了?”
秋子书走到冷姜身旁,“如果可以去看的话,我去。”
冷姜哼了一声,费满赶紧道,“秋姑娘一起过来吧。”冷翡翠爹娘并着冷翡翠,秋子书,也亦,一行五人到了训诫房。
冷府的训诫房,说白了就是在供奉列祖列宗灵牌的祠堂前,设的一个小场子。冷姜进了祠堂,上了柱香。转而吩咐祠堂里两个又聋又哑的下人,将冷翡翠按到在长凳上。训诫房此时并无他人,冷姜厉道,“翡翠,你可知错?”
冷翡翠忙道,“娘,我知道错了。”
冷姜痛斥,“冷府何曾出过你这种丢人现眼的东西,让列祖列宗颜面无光。今儿训诫你三十尺,你好好省悟。”
冷翡翠抱着长凳,胆战心惊。眼看着她娘取出一根两指阔的幽黑戒尺,小脸惨白。他没挨过这尺子,但是看过他几个姐姐受了罚后,都是好几天坐不得凳子的。他看向他爹,费满紧皱着眉头,一脸心疼,竟也没敢劝。
冷翡翠只好闭着眼趴着,他娘的尺子瞬时就打了下来。冷翡翠吃痛,立时痛呼,“啊!好痛!”他方挨了三尺,就忍不住对费满道,“爹,我好疼,我受不了了。”
费满眼圈早就红了,没出声。冷翡翠眼泪汪汪的又挨了三尺,实在痛的紧,他爹又不帮他说话,他遂看向秋子书,泣道,“秋子书,我好疼。”
冷翡翠此时的裤子上已经现出血痕,秋子书没说话。费满忍不住对冷姜道,“家主,翡翠还小,不懂事,你放过他吧。”
冷姜冷道,“十六岁还能算小孩子吗?不是你总娇惯他,他至于这么不懂事吗!”说罢又打了起来。费满含着泪,没再多说。
挨到十下,秋子书突然出声,“且慢。”
冷姜停手,冷眼看着她。秋子书道,“方才那十下,是冷公子身为人子,不孝不贤,应得的惩戒。剩下二十下,我愿代他受过。毕竟他的清白,是我毁了。”
费满和冷翡翠均感激的看向秋子书,冷姜冷道,“也罢,你既然这样说了,我冷家的规矩,你便受下。”
秋子书没趴着,长跪在地。冷姜的尺子便打在她的腰上。冷翡翠就是再不懂,也看的出他娘打秋子书这力道,远胜于打他的。他趴在凳子上,眼泪刷刷的流了下来。
的确,冷姜打冷翡翠,只用了三分力道。打秋子书,却用了八分力。这么凌厉的二十尺打完,秋子书愣是没皱眉,也没趴下,依旧直挺挺的跪着。
见他娘惩戒完,冷翡翠忍着痛,从凳子上爬起来,摇摇晃晃的走向秋子书。费满急忙上前搀扶住他。眼看着秋子书的腰上遍是血渍,冷翡翠痛哭起来,“秋子书,你没事吧?”
秋子书站起身,看向冷翡翠,“没事。”
冷翡翠忍不住道,“娘,您太狠心了。要是没有她,也许你们再也见不到我了……”费满见冷姜一脸铁青,赶紧止道,“翡翠,别胡说。”
冷姜冷哼了一声,出了训诫房。两个下人立时呈了两瓶药上来。费满递给秋子书一瓶,道,“秋姑娘,你赶紧擦擦吧。这金创药效果很好。”
“谢谢。”秋子书接过。
费满遂领着冷翡翠回了房擦药。秋子书和也亦自回了偏院。
烛光下,也亦替秋子书拭去血渍,细细涂药。看着累累伤痕的力道,他不禁有些担忧,“主子,您没事吧?冷知府下手真重。”
秋子书闭着眼趴在床上,淡道,“她这是不满意我。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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