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动手,我投降!-第3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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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市的话虽然不像S市的话更接近普通话,但只要你不是语言障碍也不至于听不懂的。李新哲是个特例,他常年受标准普通话和标准英语教育的那个不太灵光的耳根子,在家就不大能接受玍古的方言,如果D市话再说快了,他想听懂就非常困难了。
这点郝馨知道,因为他到上海出差的时候基本都跟人说英语,因为上海味儿的普通话他只能听懂一半。
于是,郝妈妈坐在沙发上,一句:“喃(nǎn)哥儿来。”就把李新哲整蒙了。郝馨好笑的推推他,让他过去坐。
看着郝馨爸爸递过来香烟,听着郝馨妈妈一句句听不懂的问题,李新哲能做的就只有面带温和微笑,小白脸更加小白脸了。
郝馨的家庭是很普通的家庭,郝爸爸是船厂的工人,为人憨厚。李新哲决定收起对付自家老人的那一套,跟郝爸爸连说带比划的从天南到海北的胡侃,从文革到八十年大庆,从杨利伟上天到预测世界杯冠军。郝馨在旁边看得直笑,有时候他俩说的根本就是驴唇不对马嘴,李新哲也老诚恳的点头。不管怎么说,老爸对这个未来女婿很满意。
郝妈妈那里没这么容易。这是个典型的D市女人,雷厉风行,说话嘁哩喀喳,该什么是什么,弯里弯绕、含沙射影是一点都没有,让人不费心的同时也有点担心被掘。比如,郝妈妈咬着标准的普通话说:“小李,多大?”
李同学特意报了虚岁:“二十六。”
“呀,太小了,懂啥?”
李新哲实惠的回答:“该懂的都懂。”
郝妈妈笑了,眼神还暧昧了一下,“俺家闺娘可不懂。”
“我教。”李新哲认真。
郝妈妈笑得鱼尾纹都要刻到骨头上了。
终于郝馨瞪眼:“说什么玩应呢?”
“说喃(nǎn)做饭。”郝妈妈回归快语速。
“你想什么呢?”李新哲也收起笑容。
于是,郝馨终于体会什么是丈母娘看女婿了。
晚上,郝馨和李新哲要在这留宿。郝爸爸把卧室收拾好,郝妈妈研究了半天,最后大义凌然的决定,你俩现在这将就一宿吧,床小了点,晚上别折腾。
郝馨扎毛,叫道:“妈,我俩连证都没领呢,怎么能这么没规矩。”
郝妈妈不敢置信的等着眼睛看李新哲,直到小白脸子的脸上一片嫣红,“小李,你这速度实在太慢了。”
“呵呵。”李新哲除了干笑,也没啥可说的。
最后,李新哲被发配的附近的小旅店睡了一晚。
郝妈妈跟女儿躺在一张床上,语重心长的说:“这小伙子不错,都没咋样就愿意娶你这个老姑娘,你以后得多上上心。”
“哎呀,妈,好多事情你都不知道,我心里有数。”郝馨也觉得头痛,捏捏眉头,轻声叹气。是不是太草率了?
早上,郝馨顶着黑眼圈带李新哲去买些海货带回去。李新哲看她一副心事重重的样子,关心的问:“你昨晚上没睡啊?想什么了?”
“说真的,”郝馨站定,认真的看着李新哲,问:“咱俩这出,是不是有点太草率了?太不正常?太不现实了?”
“有什么不正常的?男大当婚女大当嫁的。”李新哲别开眼去看柜台里的海参。
郝馨一使劲把他又扳回来,“不是啊。我是女大,可你还年轻。条件又那么好,你怎么就愿意跟我结婚?我怎么想不通呢?”
李新哲拍拍她脸,“你多好啊!长相保险,自力更生,成熟、省心。”
对这个说辞郝馨明摆着不买账,眯着眼睛看着他,“你是不是就图省心?我告诉你啊,咱俩这真是带着合同结婚的,姐姐可没那么容易让你绕进去。”
“你别闹了,我可就是图你省心。”李新哲赶紧奔柜台买了点海参什么的,转回来的时候,郝馨还是那么一副便秘的嘴脸。他叹口气,勾住她肩膀,说:“我发现D市人说普通话的时候能说得特别标准,就是不习惯的保持不了太长时间。”
“嗯,我妈说几句行,多了就能累死。是不常说,经常说就习惯了。比如我。”
“还有,S市人说话除了一些东北方言,基本都不耽误听。但是那口普通话里总是带着一股东北味儿,很难去掉。而且,很容易被外地口音带拐。”
“对对,张明慧就是。你发现没,上次她从南京回来,一口南京味儿的东北话。”
“呵呵,是啊。这回出国了,回来的时候还不一定什么样。”
“真的,像你这样把普通话说得这么标准的S市人真的不多。”
李新哲骄傲的点头。
“但是,你东北话太差了。连‘上该’什么意思都不知道。”
“怎么不知道,逛街。”
“那是我后来告诉你的。”郝馨白他一眼,“借别(三声)儿。”
“邻居。”
“胰子?”
“……”
“半拉儿?”
“……”
“得瑟,寒颤,布拉基?”
“闭嘴!”李新哲挫败,这转换话题打太极还真是不容易,最后受伤的竟然是他自己。
只是,有她的生活,总会愉快许多。李新哲拉起她的手,没让她挣脱,因为觉得,幸福若抓在手里,就不要轻易放下。
未完待续哦……
36
36、三十一、你在他乡还好吗? 。。。
这个世界上总有那种死活不肯低头认输的人,就如同罗阳。当心灰意冷的感觉一淡,那种作为强者的霸气就再次苏醒了。然而,倒霉的是……
“你居然出国了?”罗阳撑着额头,感觉脑袋里有只兔子上上下下的跳。
人已经在遥远而陌生的地方才听到他的声音,张明慧心里应是欣喜的。可是他声音透着浓浓的怨气,她又开始害怕了,“是啊……我,我现在已经在外面了。”攥着拳头,在心里安慰自己,他山高皇帝远,不要怕,不要怕。
罗阳依旧暴躁,语速也快了:“英语说得跟新疆话似的,上西班牙卖羊肉串吗?”
“我、我在这边念语言呢,还,还有,这边说西班牙语……”
“闭嘴!”对于这段感情,她可以不积极,可以不勇敢。他甚至可以忍受她在S市以外的地方躲是非,但是,她居然给他躲到外国去了!罗阳吸吸气,试图平稳的问:“你到底怎么打算?”
“我,我能有什么打算,我就是,听,听我爸安排,我……”张明慧被他吼得,突然觉得出国也未尝不是件好事。
“行了,别磕巴了。”罗阳揉着眉头,也只能狠狠的说:“我等你回来,咱们再算。”
张明慧一哆嗦,反射性的说:“那你别等了,我不回去。”
这句话她倒是说的利索,罗阳沉默不语。
时间在越洋电话线里静静的流淌,张明慧心里也开始不好受了,她小声的说:“对不起。”
“我说过,我最不愿意听到的就是这三个字。”对不起,就像那封乱七八糟的信里写过:对不起罗阳,我们分手吧,就当从来没认识过。
从来没认识过?那这么多年,都可以说抹杀就抹杀的吗?罗阳越来越愤怒,也不打算再压制这种愤怒了,他大吼:“分手的时候说对不起,就跟对着国足喊必胜是一样的,都客套虚伪毫无意义。张明慧,别什么事都拿你的软弱做借口!好好过日子,好好想清楚。”
断了线的电话仍然被她紧紧地握在手里,泪水打湿了话筒,也打湿了巴斯克的天空。
雨水打在窗外的雨搭上,劈了啪啦的响着。水蹦到了地板上,张明慧才手忙脚乱的关窗户,擦水。可是水好像总是擦不完,最后累得她蹲在地上再也不想站起来。罗阳欺负人,房东欺负人,怎么连下个雨都要欺负人?扔了抹布捂着脸,她终于放任自己哇哇大哭。
罗阳,我过的一点都不好。我要自己做饭,本来我就不懂方便面以外的烹饪技术,这里的好多材料我还不会用;我要一个人出去买东西,我英语说得像新疆话一样,根本就没法沟通;还要自己做所有家务,包括刷厕所。每天收拾东西,收拾完了就找不到;我爸能给我寄的钱也不多,我的存款换算成欧元,根本就没有多少。学校的一个同学帮我找了个活,在一个中国人开的面包房里打杂工。我想省点钱,就把卖不掉的面包拿回来吃,每天吃那破面包我都烦死了。
可是,我回不去。我回去了不知道怎么面对你,面对我妈。我就是无能,就是软弱,我也没有办法。
罗阳,我过的一点都不好。
*******
九千五百多公里外,S市的天空渐渐落下黑幕。
罗阳狠狠的摔上电话,在老板椅中叹气。
李新哲看看那可怜的座机,劝道:“阳哥,咱们现在是自己开公司,这广告公司不比原来你那些酒店歌厅,东西还得省着点用。”
“你跟郝馨在一起时间太长,越学越坏。”
李新哲谦和的微笑,“希望以后我能改造她。”
“任重道远。”
“所以打算关在身边好好看着。”李新哲递过去一张红色信封,“看来你是没有女伴了,那就自己来吧。”
看着上边婚礼的时间和地点,罗阳苦笑着摇头:“是不是小时候我欺压过你们,现在都合着伙来挤兑我?一个接一个的赶在我前面结婚,才多大的岁数啊,一个个的。”
“现在金融危机已经演变成经济危机了,这次怕是不好过去。”李新哲习惯性的推推眼镜,以专业人士的口吻说:“如果经济危机再度扩大,难免不会进一步通货膨胀,我们必须趁着钱还算钱的时候多捞一笔。”
“经济危机。”罗阳哼笑,转转手里的笔,“我们自己倒是不用太担心。倒是别人,也许正是时候。”
李新哲收起所有表情看着他,“阳哥,你打算……”
“是时候都给我老实了。”罗阳放下手中的笔,拨了个电话号码,看着李新哲对电话说:“郝馨,你该过来跟你老公并肩作战了。老板我到时候随个大红包。”
*******
二零零八年,随着美国“两房”次贷危机、华尔街的衰落、三大投行的相继关门,以美国为首,爆发了全球性的金融危机。
二零零九年,这种金融危机终于正式的转成了经济危机。波及面从金融行业窜到了老百姓的腰包和菜篮子里。
中国,受到影响最大的就是南方一些主要以外贸为主的中小企业。这一年早期,北方还没有后来那样随着全国一起经济困难,很多企业在开源节流中坚强的挺着。然而,谁也没有想到,张栋的钢厂却能撑过这场经济危机的风雨飘摇。
当时,张栋是想让二女婿林清出来帮忙。然而,林清毕竟早年都在风花雪月里当浪荡公子,正经的商经验不足,关系网又不在东北,再加上二女儿夫妻俩在生育上出了问题,张明蔚差点得了心理疾病。张栋只好招来许丽芬的侄子,留洋回来的许韩,顺便也借用了复婚后秦阳在S市的影响。
只是,事情却没有预想中顺利。
钢厂是做中小型钢材,早十五六年前真的辉煌过一阵子。后来S市重工业渐渐萎缩,又几年业内转炉成风,工厂业绩一再动荡。张栋手腕强硬,算是挺了过来。后来经人点拨,民营钢铁都是夹缝里求生存,不如做贸易来得方便。渐渐减少了原材料的加工,专做半成品加工。后来还把外贸搞得越来越大。
好是好了几年,可是怎么也没想到,会来这么严重的经济危机。本来外贸订单就已经少了四成,又突然被检查出两批次强度不合格的钢材,被罚了款。一下子雪上加霜。
许韩毅然决定壮士断腕,割掉了所有对外出口贸易,停止原材料加工。全面进行半成品加工,在二点五线和县级城市做低档次销售,联系了多家知名房地产建筑商。直接使原来的辉煌的张氏帝国变成了一个民间作坊。虽然不至于颗粒无收,也是重伤下火线,张栋被这种拼尽全力苟延残喘的做法刺激到,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