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情不过三言两语-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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话音落下,随即便揉进残余的希望里。我顺着她的目光看过去,原来,这间仓库里还有一个小屋,被杂乱的箱子挡住了门,而此时,门里走出来一个男人,他站在门旁,熟悉的打开灯,一瞬间整个空间都亮了起来,我强忍着满身的酸痛,转头望着他,他一瘸一拐的拄着拐杖吃力的走过来,我看着他爬满皱纹的脸不由的心疼不已。
泪水滑过,嘶哑的声音落入耳畔,他慈爱的说:“孩子,让你吃苦了。”
第十四章 夜半枪声(1)
头发因为被水淋过,此时一缕一缕的垂在眼帘前,眼睛微疼,喉咙被灌下去的液体引的发涩发紧,而突然听到这样一句慈爱的问候,心里不仅没有放松下来,莫名之间神经的弦又加紧了几分。
“你,是谁?”
他并没有回答我的话,只是一步一步走过来,停在叶紫身边,挥起手里的拐杖打了下去,只听厚重沉闷的声音从她的脊背上传来,那速度快的惊人,我还没反应过来,叶紫砰的一下便跪了下去,双膝磕在水泥地上,我半睁着眼,身子不禁抖动起来。
若是谁落在这个男人手里,我相信,他手下绝不留情!
“畜生!让你把玥儿带来,不是让你把她绑来!你们都把我的话都当耳旁风是不是?”他的拐杖不停地敲打着地面,恨不得抬起腿向叶紫的头部踹过去。
而叶紫只是咬紧嘴唇,那下唇都泛起了惨白,她依旧坚持着不松口,好像要把肚子里的委屈都染到面庞上,昭示着她并未做错。
“哼,你自己的事情你看着办,这个女人是死是活我不管,最好死了,倒是于陌寒,你们的旧账算完了,给我留一口活气,他要是死了,你也别活了。”
我是第一次听到叶紫这么冰冷的说话,好像要把人冻结在冰川里。
话音落下,她颤巍巍的站起来,撑起身子走过来把我身上的绳索打开,她的脊背挺直,好像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过。
我不信,她就一点儿都没有感觉到脊背上传来的镇痛,或者,这种痛,对于她,早已经麻木。
借着亮起的光,我低头,手脚上於紫一片,一道一道缠绕的钢痕嵌刻在皮肤里,深深陷下去的皮*贴着骨骼,触目惊心的几道红在我的眼里晕成一片血染的云彩。
男人瞪着她,又转过头,走到我身边,扶我慢腾腾的站起来。“来,孩子,我带你回家。”
身上的铁链摔落在地,我踉跄的站起来,脚下一软,身子便如一张干纸片倒了下去。或者,亦像是白花瓣随风摇曳后,坠入污泥之中也说不定。
这是在我昏厥过去之前听到的最后一句话,他说要带我回家,可为什么我想到的却是于陌寒,和那个曾经被我视为牢笼的宅子?
远方是什么?
一条急湍奔涌的河流吗?
我要怎么才能趟过这样寒冷的河水?
“我来背你!”不容置疑的声音传来,我回头,看到人却不是心里所念所想的人,我想对他说不用了,我等他来背我,可安丰不由我的拒绝,走到我面前蹲下了身子。
我肯定是鬼迷心窍了,才会扶上去。
从前,我只是远远注视着他的肩膀,而这一次,我趴在他温暖结实的背上感受着从他身上传来的温度。
一晃,一晃,深一脚,浅一脚,在急湍的河流面前,我们那么无力,似乎用尽一生也走不过去。
河流稍稍缓和,我便安心的闭上眼,可就在这时候,身后却传来惊遍山林的枪声,这一声,惊扰了心底的宁静,连沉睡在心底静谧的湖泊也荡起三分潮水。
下意识的回头,沾染了血迹的河流那么阴森,它们一点点蔓延,直到河水漫过我的眼,我的呼吸一点点弱了下去。
“不要!!”
我睁开眼,夜色如墨,月光如水。
身下的人站定,问我:“怎么了?”
我盯着他的耳朵,说:“一个噩梦,这是哪里?”
安丰背着我,小心翼翼的动作好像怕吵醒我,我不知何时竟披着他那日穿着的外套,身上暖了几分的同时多少有些不自在。他说:“噩梦,醒了就好了。这里是许家。”
许家?我皱了皱眉。抬起头,旋转楼梯下一片庭院深深,我们的身前身后都跟着好些人,看着心里的厌烦就加重了几分,心里本来就疲累不堪,便不在说话了。
进了悬空的宅子,其他人都守在外面,安丰背我上了二楼,径直走到走廊尽头,推*间的门,里面一派紫色,连床头的闹钟台灯也是一片紫,很明显,是给女孩子备的房间,只是,看样子许久没人住过了。
安丰把我放在床上,掖好了被角,坐在一旁,连连嘱咐:“一会儿老板会派人送食物过来,吃完饭好好睡一觉,等醒了去浴室梳洗梳洗,那边是浴室。”他说着便指给我,我也不看,只是自顾自的听着他唠叨。
“那边,是更衣室,你自己去挑,把这件衣裳换下来,淋湿的衣服裹在身上很难受。”
“除了这些,你就没有别的事告诉我?”我看着他的眼睛,打断他说到一半的话。
我想要他告诉我,到底发生了什么,怎么就把我莫名其妙的从一个牢笼抓到了另一个牢笼,我想要他解释给我听。
他似乎也有难言之隐,只是一味的犹豫,最后仿佛下定决心似的抬起眼睛。“没错,老板派我接近你,套出于陌寒的行踪和日常行程。”
我冷笑。“哼,所以你就用‘美男计’?却不想,因为你对茱蒂难以隐藏的眼神被我揭穿?”
“恩。”
“你们老板抓我过来做什么?”
“我不知道。”
我狐疑的看着他,可他的这句不知道我看不出丝毫破绽。
‘咚咚咚’敲门的声音传来,我惊恐的坐起身,一脸的防备。
“不要紧,是老板派人送的饭菜,估计一会他会亲自过来,你好好休息,我走了。”说着他便站起身,走到了门旁,可是转动门把手的动作明显顿了顿,他又转过头对我说:“我知道你已经不再相信我了,可是…。无论老板说什么都不要信,虽然我不知道那些事情到底是真是假,总之,不要信!”
看着他背对着我颤抖的身子,我突然好想抱抱他,最终还是躺了下去,喊住他,理智的说:“谢谢你的提醒,我会自作打算,还有…我知道你这次真心想救我,无论怎样我都应该对你说句谢谢。”
我看着他急匆匆的打开门,大步走了出去,心里的难过便像是塌陷的坝口汹涌而来。安丰,我从来都不会轻易去原谅欺骗我的人,但是我知道,对于你的这份人情我恐怕是还不起了,无论对于你,还是对于我,再见面,怕是难了。
进来的人给安丰让出一条路,毕恭毕敬弓着身子送走他才双手托着托盘,把饭菜放到餐桌上,她斜睨了我一眼,一句话未说便离开了。看着她走出去,心里多少踏实下来,好歹他们并没有再伤害我的意思,我看了看放在桌子上的饭菜,犹豫了许久,最后,努力的撑起身子,走到桌边,把里面的东西全部倒了出来,塞进了旁边的垃圾桶。
看来,不能光看表面就轻而易举的判定他们不打算伤害我。
我站在房间正中,拨弄开窗帘,外面每隔几米就有人守着,倒是房子的拐角处几乎没有人,刚才安丰背我上来的时候我便四周打探,那个拐角的后面是僻静草丛,并且再往后是一排高高的围墙,有一只萨摩耶守在那儿,围墙可以翻过去,倒是萨摩耶…不要坏我的事才好。
我挪回床边,睡也睡不安稳,外头有一点儿动静就胆怯的坐起来,好不容易捱到了晚上,外面稀稀疏疏的脚步声,送餐车的车轮声,对讲机中嘈杂的对话声,乱七八糟的涌进我的耳朵,听的我心里七上八下,一点谱也没有,倒是一下午躺在床上,力气恢复了不少。
许梵进来的时候我正在更衣室挑衣服,找了半天可算找到一件穿起来舒服方便的,一套紫色的运动服,穿在我的身上有些大,这倒无妨,大就大吧,这种时候哪还有心思管那么多。
听到门口传来的动静,我惊恐的转身,问:“是谁?”
“别怕,是我,过来坐。”
我从更衣间狐疑的蹭回房间,坐在桌子旁边,问了那个他没有给我答案的问题:“你是谁?”
他这次倒是不拐弯抹角,有话直说:“我叫许梵,而你。。。或许应该叫许玥儿,你说呢?”
我瞪大眼睛,不敢去相信他在说什么,噌的一下站起来大吼道:“你说什么?”
他不慌不忙给自己倒了一杯水,拉着我的袖口,手劲大到我还没反应过来他凑近就又噗通一声坐了回去。
“你不是想知道你是谁吗,那你就先听一听我是谁,你不是不愿意说出于陌寒的事吗,那你就听一听于陌寒把你留在身边的真正原因,听完了,你再生气,作为我许梵的女儿,这点耐性都没有,还怎么生存!”
我傻愣愣的坐在那,看着他的嘴一张一合,最开始还能听见他在说什么,后来大脑一片空白,整个人好像被按进了水里,河水溺的我喘不过气。
他的话说完了,看着我呆滞的样子,摇了摇头,只是拍了拍我的肩膀,缓缓的说:“你先休息,有些事下次再说,只是,孩子,有一点你要记得,我是你父亲,是最爱你的人,于陌寒那小子抓你在身边不过是有朝一日拿你威胁我,你对他的情,趁早灭了,否则,我不敢保证到时候会怎么样。”
说完,他站起身,毫不犹豫的走了出去。
第十四章 夜半枪声(2)
外面的夜色让我产生了幻觉,那些都是与于陌寒有关的日子,那些碎片就像是一张张耀眼璀璨的拼图,本以为通过自己的努力可以将破碎不堪的片段拼凑成最美的图景,却发现无论自己怎么努力到头来都是徒劳无功的事情。
我爱你,守护你,做一只傀儡娃娃,连放弃自己都行。
而你,不在意,只是专心的提着线,不停的摆弄着我的步伐。
这么多年,我从来没像今天一样躲在一个本来陌生的地方,嚎啕大哭,原来,我不是没有父母,原来,我的妈妈是一个美到人心里去的女人,原来,在我刚刚出生的时候她还亲吻过我粉嫩的脸庞。
其实,我也是有人爱着的啊!
可是,于陌寒,你为什么要举起那把枪?哪怕许梵上山血洗了于家,哪怕我妈和他有着不为人知的过去,可那时候的你才多大啊,不过是十一二岁的孩子吧,你怎么就敢举起那把枪冲她射过去,是许梵跟你有仇,又不是她!
你把这个世界上,本应该最爱我的人杀死了,留我一个人孤苦无依,只好拼命抓住你这根救命稻草生存下来,到最后,苟延残喘的同时还要念你的恩情!
我冷笑着,打开窗子,猛吸了一口气,进入后半夜,风吹的更大了,吹在我满是眼泪的脸上,灼的发疼。外面的人少了下来,我抓准时机顺着窗台攀爬过去,小心翼翼的上了房顶,像猫一样迈着步子再小心的放下,一直半爬半走的绕到房后,后面一个人都没有,如果能安然落地,再翻过后墙便能逃得出这个地方。
我咬紧牙,蹲下身,顺着旁边的树干一点点蹭下来,我的手腕由于早先铁链的捆绑,用不上多少力气,就算有曾经玩过几年极限运动的经验,此时也无济于事。
这本身就是拼死一搏,背水一战的事情,走到这里,已经是万幸。
噌的一声,松开的手未来得及重新抓住树干,便生生的栽了下去,只听树叶哗啦啦的声音响彻了整个寂静的夜空。
宅子本来暗下去的灯瞬间亮起,我的头狠狠撞在土地上,下一秒便失去了知觉,只听到一阵猛烈地枪声,本来涌到院子里的人全部停在半路,本来越来越近的脚步声渐渐远去。
再次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