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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4章

德珍-第34章

小说: 德珍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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箫尘将车子停在人行道前,心里有两个极端,要么被德珍追上,要么甩掉德珍。

所幸,还有5秒变绿灯前,德珍堪堪追上了,她拉了拉门把,车门分文未动,她拍了拍车窗,雨声太大,她的声音十分微弱。

她看不到车里的人,神情十分焦急。

仲寅帛抿唇看着窗外的女人,她的无助催生他心里恶魔的种子,狠毒刹那间破土而出,攀着肌肉和筋脉呼啸疯长,一口一口蚕食他的理智。

他的心意,早就处在崩溃的边缘,仿若在悬崖边久站的人,摇摇欲坠,却无路可退。

究竟是放过这个女人,还是放过他自己,他必须得做个选择。

德珍不知道自己是不是哭了,耳边喇叭声震天响,不时有司机落下车窗朝她咒骂,她不知所措地拍着那扇始终不为她落下的车窗。

她好慌张,只知道不能让他就这样走掉,却未想好要怎么面对她。好怕他这一走就再也不会理她……

她曾经那样满怀希望,此刻却有一双手将她的爱意一点一点剥离,雨太冷,泪太烫,心寒与无力感一分一秒地腐蚀她的心智,放下一切追来,到头来却失望地那么彻底。

她这般疯狂的行径,到底是叫他难堪了,他讨厌她了,甚至不想跟她说话。

“求求你……我们谈谈……”她半哭着咽了咽口水,努力不叫哭声泄露,她已经不知道自己拍了多久车窗,手掌红肿起来,麻木地感觉不到任何疼痛。

“老板……”箫尘都快看不下去了。

“你闭嘴。”他闭上眼睛,指尖按住暴凸的太阳穴,现在身边若有一把刀,不必借他人的手,他会毫不犹豫地戳死自己。

这个疯女人!

车门一松,他推开车门,一边下车一边脱下外套盖在她头上,她虚弱地踉跄了一步,堪堪被他握住手腕,那只缠丝玛瑙手镯被雨浸润地冰寒,犹如利剑洞穿他胸口。

德珍被他拽着行走了一阵,最终在无人的公车站台停下,绿色的雨篷映地他脸色很差,嘴唇紧抿着,失望地看了她一会儿,转身要走。

她紧忙拉住他,“你听我说!”

“我们之间没有什么好说的。”他狠狠甩开她。

德珍后退一步,又义无反顾地拉住他的衣袖,不肯放他走,几乎语无伦次:“你不要不理我……我不怪你利用我,真的!你既然拿我交换黎阑,说明你是知道我喜欢你的,是不是?我错了,有些话我之前没能说出口……你是不是觉得我没那么喜欢你?不是这样的……有些人习惯先挑最好的吃掉,有些人总把最好的留在最后,你不能因为我把你留到后面,就以为我不喜欢啊……”

她急得泪流满面,像犯了错的孩子,固执地掏心掏肺为自己辩解。

但他却冷硬看着她红着的眼,被雨浇透的衬衫贴在她长长的锁骨上,他不带一丝温度回答她:“太迟了。”

她的告白着实叫人动容,然而,就像是车祸现场清理干净才赶到的救护车,吃饱以后才上的主菜,葬礼上的溢美之词,他当然能感受到它的真诚,可于现下已经没有任何意义。

那只小蓝盒没能在那天在她眼前打开,所以,一切都迟了。

她慌乱地摇头否认:“是我错了,我错了,我不知道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让你变成这样……”她上前抱住他的腰,一时间无法承受那么多打击,只能依傍着他,恳求他对她倾诉心迹,解开谜题。

她与他,本应该是一桩好爱情。

他一动不动地任她抱着,任她从他这儿索取短暂的温暖,因为他不敢保证,除此之外,他这辈子是否还能再一次被她毫无置疑地投靠……

雨一刻不停地下着,经过的车来车往,上上下下的乘客,无一不好奇地瞧着这对俊男美女,短短一刻,已经在脑中编造出了一百种可能的故事。

德珍死死抱着他,即是借温,亦是软化,嘴唇贴在他胸口微微颤抖,几番欲言又止。

她何曾这样卑微过,这种无助,这种忐忑,她一点也不习惯。

“……德珍。”他叫她的名字。

“……”

得不到她的回应,他又叫了一遍她的名字,宽大的手捧起她冰凉的脸孔,“让我们活得潇洒点吧,不问未来如何,只记得曾经的确爱过。”

“我不要!”她飞快地拒绝,像极了任性至极地小女生。

他皱了皱眉,脸色冷得可怕:“既然与你爷爷有言在先,我说到做到,从此以后,你要死要活都是你的事,与我无关。”

“你说谎……”绝望卷土从来,又一次将她拽入黑暗,他那么固执,她不知从哪儿生出来的力气,努力把持好自己的失望和绝望,笑对他,却难掩惨淡,“你骗我的,对不对?”

他没有回答,只是偏过头,不愿看她。

她抱紧他,不让他犹豫,眼泪一滴一滴浸染他的衣衫,既坚强又委屈。

“我没骗你。”他微微冷笑,眼睛疲倦地闭了闭,紧接着强硬地 她抱得死死的手,冷酷无情地甩开她,“岑德珍,你什么时候能停止自欺欺人,我们只不过上了一次床而已,别以为那就是爱,就可以要挟我!”

他不顾旁人异样的眼光朝她吼道,眼底一片歇斯底里。他不知道自己在说什么,他只知道再这样下去,他一定会疯的!

她如遭当头棒喝,红着眼睛一言不发,但那只手还是下意识地想去拉回他。

“够了!”他突然语气凶恶起来,嫌弃地挥开那只手,本就松松垮垮的镯子瞬间从她腕上滑脱,摔在地上,发出清脆的玉石崩裂声,一下便再不能成形。

他僵住,神情如遭雷劈,心里像是被人浇了一桶开水,烫地他脸色一片死白。

她呆呆地看着那碎裂的镯子,那是他母亲送给她的心爱之物,那双堆满笑的眼睛,那双隐忍挑情的眼睛,此刻退化成一片荒沙,寸草不生。

他看着她将那些碎片捡起,仿佛一点也不生气,注视他的目光仍残留一丝讨好。他蠕动了一下嘴唇,双手握住她的肩头,无比认真的对她灌输他的道别辞:“听着,岑德珍!我不爱你,不爱你了!别等我,也别纠缠我,让我偶尔想起还能记起你的好,而不是种种厌烦!别犯贱,回你的英国去,这里不适合你,我们,后会无期!”

她摇头,心里已有一座城轰然倒塌。

他的表情凝重着有了另一个面目,眼神寒了周围空气,最终,像是鼓起勇气一般,深吸一气,松开她的肩头,决然转身。

她试着追了几步,脚下忽然一片剧痛,一股殷虹从雪白的脚底冒出,弥漫在浮水里,她当下痛地弯下腰去。

“德珍!!”不远处早就等在那的雨薇举着伞朝她奔来。

卢鸿鸣冒雨快步跑到德珍跟前,二话不说将她从地上抱起。

“德珍,德珍你怎么样了?你醒醒啊!”雨薇全部的伞举高在卢鸿鸣头顶,踉踉跄跄的随着他奔跑。

她朝自己这个行迹夸张的朋友虚弱地笑笑,“我没事……我很好……”

只是痛,很痛。

生离死别,不过如此。

雨一直下个不停,像极了这个女人心里的泪。


人生和爱情寂寞相逢(四)

儿子回来时,仲太太正在客厅侍弄她的花,粉白的蔷薇带着软而长的茎,剪子一起一落,干净利落,儿子的进门打断了她的专注,递眼一看,只见他浑身湿透,像是从水里捞出来的一般。

她大惊失色的从沙发上起来,跟着楼梯上的水迹上了楼,“砰”一声,房门抵着她的鼻尖摔上。

保姆举着吸水拖把上楼来,只见地上一大片水痕,像是家里进了水鬼一般。她才想问太太怎么了,只听见一声清脆的瓷器碎裂声伴随着野兽的怒吼隔着门传来。

外头的两个女人皆是怔住了,面面相觑一阵,不晓得该怎么办。

这时客厅的座机响了,保姆下楼去接电话,来人是仲寅帛的秘书,声音有些焦急,保姆气短地回告他:“他已经到家了,你放心。”

是谁?仲太太用唇语问保姆。

“是箫助理。”

仲太太“哦”了一声,摆摆手让保姆把地板弄干净,自己则站在儿子房门口,呆立一阵,才深吸一口气试着敲了敲房门。

房门没锁,她悄声闪进屋子,地上一片狼藉,他打碎的正是他平时宝贝得紧地那个瓷瓶,里头的枯树枝混着碎片错乱横陈,浴室传来沙沙的水声。

“儿子,你在吗?”仲太太小心翼翼地问。

自打她知道了他接近德珍是为了卯卯的事,当初臭骂他一顿实属怒火攻心,后来想想也是极为后悔的,卯卯的事固然很重要,但她现在只剩一个儿子了……

他与德珍的事,想必处理的不是十分顺当,不然与德珍无意在岑家撞见那回,德珍不会表现的如此吃惊。

但瞧着他摔东西的行径,只怕他心里也不好受,由此推断,他该不会是,对德珍用了真感情的吧?

仲太太被这个突然冒出来的想法吓了一跳,拍拍胸口压压惊,心虚地往浴室瞧了一眼,长舒一口气,摇摇头。不会的,她儿子的心肠多硬,她最清楚……

但她显然料错了。

这天晚餐仲寅帛缺席,半夜里,他忽然发起了高烧。俗话说,病来如山倒,仲太太看着儿子被担架抬出去,吓得心脏病险些出来。

在医院陪了一宿,烧只退了一点,医生建议住院观察,仲太太回家煮粥回来,只见病房里公司的人来了一堆,然而这些年轻人显然不是来探病的,临时搭建的桌子上摆满了电脑,打印机一刻不停的打印着资料。

仲寅帛躺在病床上,脸色苍白眉头紧锁,干燥起皮的嘴唇掀动个不停,沙哑的声音嘱咐着各种事项。底下人不敢关心他的病情,因手头的事情正进行到了最关键的时刻,就剩下明天竞价了,没有人觉得他带病工作是不对的。

仲太太已经将那碗粥摊凉,她既听不懂年轻人们在说什么,也帮不上任何忙,她是现场唯一一个只关心仲寅帛病情的人。

“你喝粥麽,我已经给你弄凉了,一点也不烫。”她笑得有些尴尬,甚至略带讨好的将瓷碗凑到他嘴边。

但是她儿子只是翻动手里的资料,看完这份,接过箫尘递来的下一份。

仲太太讪讪的收回举在半空中的手臂,捏捏酸痛的部位,“你从昨晚就没吃东西,粥你不喜欢吗?你想吃什么?妈妈回家给你做。”

病房里的年轻人们突然都停下了动作,他们都是专业人士,野心勃勃,深刻地明白事业成败注定他们未来的人生走向,他们没兴趣了解一个母亲担心儿子的心情,但这一刻,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停下了动作,略带好奇地看着病床上面如死灰的那个男人。

仲太太得到了万众瞩目,更尴尬地干笑一记,呵呵一声。

仲寅帛翻到第一页在签字栏签下自己的名字将文件交给箫尘,顺势那起下一份资料,感觉到母亲求救的眼神,低着头分心道:“妈妈,我很忙,而且我什么也不想吃。”

平铺直叙的语气陈述着事实,沙哑的声线本该是会令人心软的一种动人,却不知怎么的被他演绎成变相的驱客。

仲太太愣了一下,会意过来之后,脸上有那么一瞬难堪,只见她缓缓起了身,将粥摆在床头,临走之前仍不忘记给儿子打圆场:“我去见见医生,等会儿就回来。”

说着略过这群年轻人,无声无息的提着她的爱马仕手袋出去了。

等她出去了,病房里的这群人精虽然各怀鬼胎,但脸上像是什么也未发生过,继续手上的活计,连同仲寅帛也是如此。

迟疑和踌躇仿佛注定与他无关,他已为那个女人献出太多纯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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