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拥抱的天空-第3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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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你呢,你不也是给自己的妒恨找一个冠冕堂皇的解释吗?你不遗余力地给她灌输我在利用她报复你,无非是担心幽幽爱上了我。”
“幽幽绝不会爱上你,你根本就配不上她,像你说的,就算三世轮回,你这样的男人也没有资格喜欢她!”她的眼神忽然闪烁不定起来,就像是不自信的垂钓者撒下鱼饵,不知能不能诱大鱼上钩,却还是要拼力一搏,“这么多年你就没想过,自己对幽幽的认定只是一厢情愿的错觉,她或许早知道舒玄的身世……”
“何副总,幽幽是怎样的女孩你比我清楚,她可以为了你退学,可以为了你出卖尊严,甚至为了成全你所谓的
爱情,受尽奚落嘲讽,到今天我更加确认,她才是这场婚姻最大的受害者,我还真该谢谢你,谢谢你让我知道自己没有爱错人,”他嘴角微翘,笑容像是透过漫长的时光,一直映到她的眼底,“如果像你说的,她知道舒玄的身世,那你早就失去她了。”
“你说的对,幽幽确实什么都不知道,我也明白这世上不会再有人像她对我这样好,但很多事情不是付出就会有回报,你说过我为达目的不择手段,江黎昕,我是没有办法让你不爱幽幽,却有办法让幽幽恨你一辈子。”
他口气不屑:“就凭你?”
“就凭我!很多时候无用的女人往往是最最厉害的女人,”她眼波似流,浅浅一笑,“幽幽是所有人心里的天使,可天使的翅膀要是被折断了,你说会怎样?”
江黎昕沉默地看了她一会儿:“什么意思?”
掬薇的脸庞隐在暗处,虽模糊却依然美得惊人,就如雾气笼罩的曼珠沙华,更像是地狱的召唤:“知道什么是杀招吗?给你解释一下,就是明知是最拙劣的伤人手段,却无可奈何,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自己的心一点一点被绞碎。”她轻轻一笑,突然像只落入笼中的小鸟,挥手一扫台灯落在地上摔得粉碎,她捡起碎片擦过脸侧,削下右耳边的一撮秀发,雪凝般的秀颊划出一条细细的血丝,血珠凝聚成滴滑落下来,沾在她雪白的睡袍上,立即宣染化开,像是一株开在雪地里的红艳花蕊,而那花蕊恰恰染在一只锦绣的白蝶上,睡袍因她刚刚的激烈动作微微飘起,花摇蝶舞,像是难得一见的秀雅景致,江黎昕一时间竟怔在那里,楼梯发出阵阵巨响,似乎有人在往下跑,掬薇扬起手,狠狠扯开自己的衣襟。
“掬薇,怎么了?”她不说话,只是低着头,像一朵被风雨打残的桐花,看到掬薇被撕裂的睡衣,江煜城只觉热血阵阵上涌,他怒目而视,“黎昕,你怎么能这样做?”
江黎昕看着她,这就是他最恨她的地方,不管在什么时候,她永远有办法抓住他最软弱的地方,然后狠狠地插上一刀:“这就是你说的杀招?”他转过脸直视江煜城,压抑着胸中的怒意淡淡地说,“难道在你心里我就这样龌龊,龌龊到染指自己的父亲的妻子?”
“如果你没有不轨的举措,掬薇怎么会这样?”
“那您就要问她了。”
“掬薇受了这么大的委屈,还要我问什么,”丁管家看他额头青筋暴起,一边死死抱着他的腰不放手,一边大叫:“老爷,您别动怒,先听少爷的解释,也许真有什么误会……”
掬薇泪光盈盈,像是勉强忍住让眼泪不流
出来,“煜城,好了,别再指责他了,”她把脸埋在他怀里,“我真的没事。”
她楚楚可怜的样子刺得他眼角发痛:“黎昕这样对你,你还替他说话,”他看着她,被撕破的睡衣仿佛是裂开的心,一瞬间他什么理智都没有了,“黎昕,我没想过会把你骄纵成现在的样子,居然做出这样下流无耻的事情,你心里还有我这个父亲吗?”
“我说了我没有……”
他狠狠一巴掌甩过去:“给我闭嘴,你这个狗杂碎!”
他眼里那层柔软的水雾没有了,全身因愤怒而微微发抖,他攥紧拳头,紧紧盯着江煜城的眼睛:“父亲,十八年前你宁愿相信林倩也不肯信我,十八年后您还是如此,”是他太傻,和他母亲一样傻,就像曾看过的一部电视剧,剧情他忘了,只记得里面有个女孩说了句话,“我谢谢你给我的希望,都是那么地让人绝望”,曾经他以为即使是一把拾掇不起的碎玻璃也可以粘好,却忘了就算粘好上面也永远留有裂纹,他咬着唇,狠戾和孤忿在他眼底翻滚,“何掬薇,你听好,我一定会让你生不如死,永生永世不得安生。”话音落下他已冲出家门,冲进浓密纯粹、不见半点杂色的黑暗里。
掬薇望着那决绝的背影,再也抑制不住失声痛哭起来,她曾以为就算亲手毁掉他,也比让别人得到他的爱会强许多,尤其是在他冲出家门的一刹那,她甚至有种杀人的快感。可当汽车雪亮的光柱渐去渐远,缩成光圈又渐渐缩成光点,到最后融进夜色里再也看不见,她才惊觉如果他真成了行尸走肉,她竟不知道自己该怎样独自活着。
她终于绝望地明白,原来她不是害怕和他隔着千里万里的距离,也不是害怕他和她形同陌路,她只是害怕自己永远不会是掬幽。
、花祭(1)
掬幽蹲□子去捡背包,一只手毫无预警地按在她手上,她错愕的抬头,熟悉的侧脸被笼在黑暗里,那样近,散发着浓浓的戾气,他什么话也没说,抓住她的胳膊将她往车上拖,“江黎昕,你干什么?”他捏得她很痛,可她就是挣不开,她不知道出了什么事,只是本能道,“你又发什么疯?”
他脸色平静,声音更是:“如果你想让她们有平静日子可以过,就和我走!”他的样子就像是被打入磔刑地狱里的魔鬼,即使眼前是万劫不复的泥淖也会拉着她毫不犹豫地跳下去,掬幽开始绝望,她一直想好好活着,平平静静地活着,报答父亲的恩情,用一生守护家人的幸福,可偏偏遇见了他,遇见了总会把她逼到绝路的他,她拼劲全力去挣扎,却还是被他塞进车里,他拉开车门,看着他那样子她不由自主往后缩,他慢慢逼近:“如果不想出车祸,就系好安全带!”
所有的车门都被他锁上,车子在公路上飞驰,她去抢方向盘:“你到底要带我去哪里?”他把她推到一边:“何掬幽,我警告你别再闹了,免得我打你!”
“你又不是没打过我!”
他整个心脏都抽搐起来,就像被人紧紧捏住了一样难受,偏偏此时脑中像放电影一样,几分钟前的情景一幕幕闪过,“你为什么这样看着我,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你和掬薇之间又怎么了,”他眼睛是红的,像小时候看过的《风云》,中了毒变得丧心病狂的聂风眼睛也是红的,可惜她不是第二梦,可以唤回他的心智,她除了惊恐还是惊恐,“你马上就会知道我要带你去哪里!”
“我现在就要知道!”
“你没有权利命令我,如果你再问一个字,我可不敢保证车里会发生什么!”车窗外是城市的夜色,路灯似一串串明珠,高架桥上有很多车辆,车灯闪烁,像是流光溢彩的河流,这样的车速即使她能破窗跳车,也一定粉身碎骨,她终于安静下来,很久以后车停在一幢别墅前,他打开车门拉她的手,“下车!”
“我不要,”她对他又踢又咬,又打又踹,“我要回家,你送我回家!”她喘息地看着他,他也喘息地看着她,毫无预警地他将她整个人抱起来,她大叫:“你放我下来!”
踏入别墅他如她所愿放下她,掬幽趁机向门外跑,却被他抓回来:“这周围上万公顷的地都是我的,你就算能逃开这幢房子,也逃不开我的控制!”她整个人抵在墙上,倔强地仰起脸:“你这个混蛋,你给我滚开!”
他俯□,他身上有淡淡的香烟味道,和薄荷清凉的气息: “一个男人让女孩闭嘴的方法很多,”他看
着她,黑曜石般的眸子映着灯光,仿佛世上最美的星光,“而我向来喜欢采取最快捷有效的方式。”话音一落已和她十指相扣,吻住她的唇。
他们相处这么久,他虽称不上对她以礼相待,但也不曾有过冒犯,她似乎过了好久才反应过来,“江黎昕,你无耻!”他们离得很近,他甚至可以清楚地看到她沾满泪珠的睫毛在微微颤动,像清晨带着温润露水的花瓣迎风飘舞,他也不明白自己在想些什么,就像没有任何思索的余地,再次吻上她的唇,她本能地反抗,他却更用力地抱紧她,就像扑进火里的蛾,任由火焰焚毁翅膀,“如果你再不闭嘴,我就继续吻你。”
“你……。”
“还想让我吻你吗?”
“你到底要做什么?江黎昕,就算掬薇做错了什么,请你看在舒玄哥的……”满满的恨悷瞬间涌上心口,他咬牙切齿地打断:“你没有资格和我提舒玄!”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这样对她,明明清楚她是最无辜的,可就是抑制不住心底的那股怒意,“何掬幽,你口口声声说舒玄是你最爱的家人,他和你姐姐在你心里一样重要,既然如此,为什么你姐姐那样不择手段地利用他,你却不阻止!”她有些莫名其妙:“掬薇怎么利用舒玄哥了,你给我说清楚!”他轻蔑地笑了笑,“怎么利用了?何掬幽,如果你肯稍微分一点关心给他,你就知道了!如果你不那么盲目地信任你姐姐,你就知道了!我真是佩服她,葬礼上为了舒玄要死要活,一副贞洁烈女的样子,转身就嫁给我父亲,她是不是把别人都当傻子,舒玄真是瞎了眼,才会爱上她!”
“嫁给你父亲又怎么了,周婷和凌萱能嫁给你父亲,凭什么她就不能,我知道了,你不就是接受不了曾经追求你的女孩成了你的继母吗,怎么,只有你可以对爱你的女孩不屑一顾,她就不能有自己的选择吗?”
“她爱我,如果我不是‘江氏’少爷她会爱我吗?她的选择,她的选择就是用爱当借口,填补自己空虚的情感!”
他十指攥得她生疼,掬幽心里积聚的痛楚委屈终于爆发出来:“难道像你一样珠宝华服把女孩明码标价,整日花天酒地、纸醉金迷就不是填补空虚?江黎昕,你有什么资格在这儿义正言辞?他们就算拿爱当借口彼此取暖,至少是在法律的保护下,你呢,摆出一副和舒玄哥生死之交的样子,现在却绑架他妹妹,舒玄哥真是瞎了眼,才会认你这个大哥!”
她的话像一柄利剑,刺穿他不肯示人的隐痛,所有的血液一瞬间迸发出来,那样痛,椎心刺骨,像是濒临死境,她的眼睛温润如水,盈满落寂和凄楚
,明明很脆弱,嘴角却偏偏倔强地上扬,恍惚间他想起数年前的夜晚,窗外下着雨,雨很小,像细针落地无声,院里几株高大的槐树开满千朵万朵白色的小花,清冽的冷香夹着雨气透进来,仿佛是血的腥香。
母亲躺在床上,额上有细密的汗珠,雪白的脸孔上浓密黑睫如扇轻合,他的心骤然一紧:“他不值得您这样。”
“傻孩子,什么是值得,什么又是不值得,爱情从来就不问值不值得,黎昕,你长大后若遇到喜欢的女孩,记住母亲的话,全心全意地爱她,其他的就交给命运。”
“即使她毫不在意我的付出、我的尊严,就像父亲待您这样,我也要全心全意去爱吗?”
“黎昕,在爱情里如果考虑自尊、考虑付出和回报是不是对等,那只有一个原因,她不是你的最爱。”杜玥婷沉静地看着他,温柔的目光里盈溢着哀伤,这目光他并不陌生,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