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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5章

不能拥抱的天空-第25章

小说: 不能拥抱的天空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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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江煜城的饮食要以清淡为主,她做了山药薏米粥当主食,配着几样清爽小菜,一碟西兰花炒百合、一碟蒜茸粉丝蒸扇贝、和一碟桑葚蔬菜沙拉:“早晨本来想叫醒你,但看你难得睡那样好,就想着让你早餐中餐一起吃,”说着盛一碗粥递给她,“小心烫。”
掬薇接过,机械性地一勺接一勺舀着往嘴里放:“别一直喝粥呀,尝点菜,都是我亲手做的。”她夹了一口沙拉放进嘴里,状似不经意地问:“黎昕回来了吗”
“还没有,不过今天早晨有个女孩打电话来问江先生的情况,她说江黎昕一整夜都在她家里,让我们不用担心。”
掬薇脸色刷得变得煞白,伸手抓住她的手腕:“她有没有告诉你她叫什么名字?”
“没有,”她也不清楚自己为什么没有说出乔绮嫣的名字,可她就是不愿让掬薇知道,“我只是告诉她江先生已脱离危险,过两天就可以出院,她就把电话挂了。”
掬薇喃喃自语:“会是谁呢?是在葬礼上遇到的俞晗蕾?还是上次到公馆的陆清心?或是我不认识的女孩?幽幽,你记得她的电话吗?”她摇头:“不记得。”
掬薇不相信地看着她:“原来我们和舒玄玩游戏时,你一口气记下三十多个电话号码,怎么……”
“掬薇,我可以记住多少电话号码并不重要,那个打电话的女孩是谁也不重要,”她微低着头
,长长的睫毛像小扇子一样垂着,“现在唯一重要的是江先生的身体,我觉得我们最好不要过问江黎昕的事情,他一向不喜欢别人干涉他太多,你知道的。”
“我觉得两个问题同样重要,如果黎昕循规蹈矩,煜城就不会住院,所以我必须知道他的每一件事,才能更好地避免此类事情再次发生。”她目光隐隐露出可怕的寒意,掬幽不由打了个寒噤,她走到窗前,拉开抽纱窗帘,窗外天色清透如一张蓝纸,几片薄薄的白云像是被太阳晒化了似的,随风缓缓游浮着,一切美好得几乎不真实:“希望是这样。”掬薇淡淡道:“幽幽,你什么意思?”酸酸楚楚的感觉拂过心头,掬幽唇边逸出一抹浅笑:“我没别的意思,只希望你以真心待江先生,他是真的爱你,”她收拾好餐盒,“我先去上班了,晚餐我会再送来。”
江黎昕坐在花店窗边的藤椅上吸着烟,青白淡袅的轻烟拂在脸上,微微有点呛人,掬幽一推开花店的门,华清就迎上去:“幽幽,江少来了。”
他话音刚落,江黎昕已走到她面前,掬幽下意识地往后退了一步,他熄灭烟蒂:“放心,我不是来找麻烦的,我要订花,”他紧紧盯着她,眼睛似有幽蓝的星芒溅出,“昨晚去哪了?你房间的电话一直没有人接。”
“你昨晚又去哪了?自己父亲在急诊室抢救,还有心思去女朋友家过夜……”她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他冷冷打断,“我要发表几点小小的原则,所以必须打断你的言不及义,”他看着她,目光似深秋的月色又轻又淡,“第一,千万不要答非所问;第二,千万千万记住三个字说重点;最后,千万千万千万不要惹火我,尤其在我心情差得无以复加的此刻,明白了吗?”她怔了下,旋即嘴角向上轻轻一扬,像是一弯新月,“我昨天接到浣纱的电话直接去了医院,一整夜都在陪床,今天早晨九点多才回家,满意我的答案吗?”他不妨她会这样,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明知她是故意的,却一时间不知如何应对,她美丽的大眼睛似两泓秋水,静得令人出神,“我已经回答了你想知道的事,现在轮到我问了,你订花有什么要求吗?”
他侧过脸,淡淡的阳光照着他的脸庞,掬幽恍惚间竟忆起三年前,过了很久他才道:“我要订花送一个女孩,花色随意、样式随意,条件只有一个,让她看了堵心就好。”掬幽道,“花是给人带来快乐和安慰的,如果送花的人目的不纯,还是别送的好。”
窗外一树浅嫩的绿荫,阳光一缕缕从枝叶间漏下来,映在他脸上忽明忽暗,“你连这个都做不到,又怎么会把奖杯放进我的卧室?”她眉
头微蹙,“奖杯确实是我放的,你要不相信我也没法子。”他看着她,只觉得无限心疼,又夹杂些许羡慕,“你姐姐真幸运,有你这么个傻丫头做妹妹,”他拿过她手里的花篮,是10朵白百合、12枝红玫瑰、9枝红康乃馨,点缀黄莺、针叶编成,“既然你没达到我的要求,花钱只好由你付了。”说完转身离开,听到花店门铃响动,掬幽似舒了口气,转身看向门外,恰巧他也回头,艳阳照得他一整张脸明亮照人,“替我转告你姐姐,下次一定要用她自己的笔迹,免得我真的较起真来,何掬雪就真成了最无辜的牺牲品了。”


、阴霾(2)

夕阳隔着玻璃照进来,温热地烙在身上,沙发上放着瑞丽杂志,她拿起来随意翻看着,一幅红酒广告映入眼帘,一个洁白羽翼的安琪儿浮在酒瓶上方,稚气无邪的脸庞异常美丽,她看着这幅广告,恍惚忆起三年前掬幽一口气喝掉的那瓶红酒,商标上隐约是天使安琪儿,她心中一恸,眼泪就要涌出来,轻轻的敲门声响起,她急忙扑了点粉做掩盖:“何副总,你好,江少让我代他来探望伯父,”乔绮嫣笑盈盈地将花篮递到她手里,“伯父在休息吗”
“是,需要我叫醒他吗”
“不用,我只是按大哥的吩咐来探望伯父,如果伯父醒了,麻烦你告诉他大哥很担心他,我就不打扰了,再见!”
“乔小姐,”她心中乱成一团,犹豫间乔绮嫣已道:“何副总有什么要问绮嫣吗”掬薇一颗心只差要从心口跳出来,“那个……昨夜黎昕是在你那里吗?”
乔绮嫣微微一笑,如天使般恬然,她一时出了神,只觉得笑容像极了掬幽:“是,昨夜大哥喝醉了,我怕他开车出危险,就让他在我那里休息。”
掬薇心中就像是被狠狠的剜了一刀,她急急地别开脸,生怕乔绮嫣看见落在脸颊上的泪珠:“没事了,谢谢你照顾黎昕。”
“不用谢,何副总如果没事,我先走了。”
“再见!”病房门轻轻阖上,她呆呆地站在那里,一动也不动,如《仙剑奇侠传》里掌管神树的夕瑶,痴痴傻傻地等待着一个永远不可能出现的结局。
她正想得出神,突然听到江煜城在叫她,她像是被吓了一大跳,本能问道:“怎么了,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没有,”江煜城摇摇头,“你想什么呢?这样出神。”
“没想什么,你睡了这么久应该饿了吧?幽幽做了山药薏米粥,我去盛些给你。”
“掬薇,”他握住她的手,看着她的目光温柔如水,似乎要将她溺毙其中,掬薇脸上微微一红:“怎么了?”
“在很多人眼里你是嫁入豪门的幸运女孩,可我知道真正幸运的是我,掬薇,无论从哪方面来说,我都是配不上你的。”她不知道该怎么应答,见他目不转睛地瞧着自己只好道:“什么配得上配不上的,我是甘心情愿做你的妻子……”她话还没说完,蓦地手背上一热,原来江煜城正吻她的手背,她抽手也不好,不抽手也不好,正犹豫间他又说道:“掬薇,结婚以来我送过很多珠宝给你,有些是我亲自挑选的,有些是公司送来的目录,我无法陪你一生一世,只好在其他方面弥补你,但那颗珠子和歉疚无关,是我真心认定应该被你拥有,我们年龄相差太多,如果有一天我离开了,你在没遇到可以给你幸福的男人前,它是你住在‘江氏’的保障,发生了昨天
的事情我很抱歉,你放心,‘天使之泪’我一定会想办法让黎昕同意交给你。”
她看着他,眼中蓄满泪水,亦如那个雨夜望着舒玄的样子,像是过了一个世纪那样久,她终于扑入他的怀抱里,仿佛害怕某种未知的东西:“煜城,我什么都不要,我只要你好好活着陪在我身边,如果……”她仰起脸来,眼中闪烁着泪光,“如果我戴‘天使之泪’会让黎昕不高兴,我宁愿不要。”
“真是傻丫头,只会替别人着想,”他轻轻拍她的背,正巧瞥到茶几上的花篮,“黎昕来过了?”
“是她的秘书乔绮嫣,说是黎昕让她来探望你,见你在休息,就放下东西走了。”江煜城微微笑了下:“他肯让人送花篮来就已是最大程度的示弱了,至于其他,掬薇,再给我些时间。”窗外晚霞朵朵,在夕阳映衬下泛着蓬乱的红,就好似绽放着的点着露珠的玫瑰花瓣.有一种纯粹自然无须任何修饰的天籁美,“那只锦盒怎么会在这儿?”她有些奇怪,“什么锦盒?”江煜城道,“花篮里和‘天使之泪’一模一样的锦盒。”掬薇晶莹的脸庞镀上一层淡淡的绯红,他竟肯把项链送给她,她吸了吸鼻子,忍不住微笑起来,打开盒子,蓝色丝绒衬着一颗比鸽卵还大的浑圆珍珠,那种晶莹透亮的光芒让她只觉呼吸一窒,她将珠子拿到手里,才注意到下面有一张字笺,笔锋苍劲有力:“做一个平凡的人并不可悲,可一个本来很平凡的人,一定要去做他不该做的事,却是最悲哀的。‘天使之泪’是‘江氏’的家族图腾,祖母曾说过,拥有它的女孩可以没有富可敌国的家世、没有倾国倾城的美貌、没有冰雪聪明的头脑,但必须要有一颗纯净善良的心,像你这样卑鄙龌龊、为达目的不择手段的女人一辈子都不要奢望有机会戴上它!这颗珠子就是俗称的赝品,和你正巧是绝配!最后警告你,最好以真心待我父亲和幽幽,否则我会把三年前发生的一切公之于众!”
掬薇攥着字笺,脑海里浮现掬幽带着‘天使之泪’,嘲弄着她的痴心妄想,她的手捏得越来越紧,指甲深深的硌到手心里,一丝疼痛唤醒了她,她听到江煜城关切的询问:“掬薇,你怎么了?”
她扬起唇角,像是要对他展露笑颜,可眼里却盈满凄惶的神色:“没什么,煜城,只是些无关紧要的小事,等下我会自己回家处理。”见他无限爱怜的凝望着自己,心里终是不忍,“你放心,我没事。”
“掬薇,我说过,这件事我会亲自处理,你不信我吗?”他声音很轻,可每个字都像是敲在她心上一样,掬薇慢慢垂下头:“煜城,记得车祸时你来医院看我,鼓励我要独立坚强的面对未来,可你知道直到现在我也
没有独立,因为独立是在孤立无援的时候,依然能解决掉所有的麻烦,就像三年前我受伤的时候,幽幽可以通过自己的能力得到十万元的手术费,”她停顿了下继续道,“其实我从小就羡慕幽幽,羡慕她身上散发的奇异能量,就好像不懂什么叫困难,可这种能量并不是与生俱来的,而是形势所迫,是她的种种告诉我,如果想要独立,就必须逼着自己放弃所有可以依赖的东西,所以煜城,这次就让我自己去处理,好吗?”他终于点头道,“好。”
水晶灯照着偌大的客厅,紫绒沙发上面放着几只靠垫,靠垫是湘绣牡丹,花团锦簇,丁管家毕恭毕敬地行了个礼:“夫人。”她漫应一声,突然看到茶几的文件上撂着一支金笔:“黎昕回来了?”
丁管家仍是那种中规中矩的调子:“少爷在开会,还没有回来。”她嘴角一沉:“开会?您就算敷衍我也请用点心,让解释合情合理,现在几点了,什么会要这么晚开?”她拿起金笔,笔身那样的冷,不管她握多紧握多久,都不会有一丝暖意,就像他每次见她,也是那样的冷,仿佛她是世上最令他厌憎的女子,“和我装聋作哑?”丁管家淡淡地看她一眼,“几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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