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能拥抱的天空-第22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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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少爷,会吃我们给他准备的食物吗?再说,以他狭隘的心性,闹不好会认为我们借献殷勤给他下毒呢!”
“又胡说,”何太太叹了口气,“就算黎昕不吃我们也要为他准备,你姐姐嫁给了江先生,他就是我们的家人,幽幽,我们有义务关心他照顾他。”
澄澄金粉似的阳光撒在花束上,掬幽眼里盈溢着淡淡的冷凝:“可他从来没拿我们当过家人,连掬薇的婚宴都被他闹得不欢而散,凭什么我们还要迁就他,妈妈,如果那天不是您让雪儿拦着我,我一定不会轻易放过他。”
“幽幽,妈妈不是说过吗,退一步海阔天空,你一向谦和大度,怎么对江黎昕这样锱铢必较。”
“妈,您就别说二姐了,她也是为了保护大姐不受欺负才这样的。”掬雪神秘兮兮地凑近她,“二姐,再过几天就是你生日了,想好要许什么愿望了吗?”
“希望我爱的人幸福快乐。”
“那你自己呢?”
她一时间没反应过来:“我自己?”
“比如你的终身大事……我看就许愿嫁一个有钱人好了。”掬幽一个爆栗敲在她头上:“有点出息好不好?像我这样丽质天生、冰雪聪明、兰质蕙心的女孩,只嫁个有钱人就完了?怎么也得嫁个有钱兼有势的才叫许愿。”她说这句话时极俏皮,眼里露出孩子气的顽意来,江黎昕只觉她整个人都熠熠生辉,散发着一种绚丽的光彩,何太太笑道:“这么大了还这样顽皮。”她微微侧头见江黎昕站在那里,“黎昕,你什么时候回来的?”
“这是我的家,什么时候回来还要向您报备吗?”
何太太尴尬地笑笑:“那个……我做了沙拉,都是江先生特意空运回来的新鲜水果,你要吃吗?”
“不要。”
“那你什么时
候想吃就告诉我,我随时都可以做。”
江黎昕可有可无地点了下头,转头看掬幽,她的眼睛如深潭里的水平静无波,听到他的话像是松了口气,低下头继续整理花卉,他有点赌气道:“阿姨,我听父亲说过您做甜点手艺堪称一绝,其实我挺想吃您做的沙拉,只是我不喜欢这些水果……”
“那你想吃哪些水果?我现在就给你做。”
“我也不知道,只要不是您碗里的就行。”
掬幽放下剪刀:“妈,还是我去做吧。”
“不用,沙拉做起来也不繁琐,你留下来陪黎昕说会儿话。”
见何太太和掬雪离开,掬幽将目光移到他身上:“你在故意折腾我妈妈,对吗?”
“你怎么这样想我,”江黎昕见她看自己的目光就像鲁迅先生那句‘横眉冷对千夫指’,不由好笑,“我这样做只是想找机会和你聊天,既然命运让我们成了不得不住在同一屋檐下的亲人,那就有必要更深入地了解彼此,你觉得呢?”
她沉默的十指交握,素白的一双手因为太过用力指节微微发红,他继续道:“你就这么害怕和我单独相处?”
“谁怕了?你想说什么请便,我洗耳恭听。”
“你生日愿望是嫁个有钱有势的男人,基于团结友爱、互帮互助原则,你丈夫的人选就包在我身上,我认识很多七八十岁、身价上亿的富商巨贾,你嫁过去最多一两年就能名正言顺地继承大笔遗产,到时候就是身价倍增、人羡人妒的富婆了,也算是光耀门楣的一种方式。”
“江黎昕,你不觉得自己太幼稚了吗,明明是生掬薇的气,又不能拿她怎么样,只好退而求其次,找软柿子泄愤,真没劲。”
他逼视着她:“我幼稚,那你呢,除了像只刺猬似的到处扎人,你还会什么?”
“我只是在必要的时候保护自己,”她平静得近乎从容的望着他,语气声调亦是从容不迫,“如果要我单方面忍受你的奚落挖苦,抱歉,我没有这个义务。”
“那你为什么还搬进江公馆?明知道在这里日子不会好过。”
“我来是要照顾掬薇,免得她被豺狼虎豹欺负得走投无路。”
他握住她的手腕,强迫的将她揽入怀中,距离近得连她轻浅的呼吸都能听见:“你真把自己当天使了,三年前为十万元医疗费退学,用自己的前程成全别人的幸福,三年后又重蹈覆撤,”他揉揉她的长发,“虽然有点傻乎乎的,不过很合我胃口,我们做个交易,如果你肯不再管你姐姐的事,我就以身相许,帮你实现生日愿望,如何?”
他身上有好闻的剃须水和烟草的芳香,掬幽心里像有一百只兔子在乱窜,脸色却波澜不惊:“不如何,因为这个交易怎么听都有点恩将仇报的意味。”
“
什么意思?”
“我不帮掬薇就是变相在帮你,结果却换个每次见到都会倒胃口的人陪在身边,换做是你你怎么选择?”
他怒火上扬,手机却在这时突然响起来“上天既然安排他能拔出我的紫金宝剑,他一定是个不平凡的人,我知道有一天他会在一个万众注目的情况下出现,身披金甲上衣脚踏七彩的云彩来娶偶。”
一瞬间笑意在他唇畔四散开来,渐次在脸上缓缓绽放:“难怪我们二小姐会形单影只,这种选丈夫的标准凡夫俗子确实望尘莫及。”
她挣脱他去按拒听键,铃声又响起来“这不是神经病,是好美好美的理想哦。”
他终于不可抑制地哈哈大笑起来:“嫁个有钱有势的男人竟是好美好美的理想,何掬幽,就算这是你内心的期盼,也不用昭告天下吧。”
她狠狠白了他一眼:“有这种理想有什么不对,谁说贪钱附势是一件很羞耻的事?谁规定住在城堡里的一定要是高贵富有的公主?作为女孩子,梦想有王子为她穿上水晶鞋至于这样不可思议吗?是,每个人都应该靠勤劳的双手让梦想开花,但选择这样的捷径,从麻雀变凤凰又有什么错?只要她没有把自己的幸福建立在别人的痛苦上,树立怎样的价值观都不干别人的事!江黎昕,不管是我还是掬薇,我敢发誓做的任何事都对得起自己的良心,相反,那些成天明枪暗箭、连讽带刺的人,才该好好检讨一下自己的行径。”
“你是在和我下战帖?”
“那又怎样?”
他皮笑肉不笑:“不怎样,只是想警告你,如果你还是没有原则地保护你姐姐,受伤害的人一定是你。”
“可惜我不在乎,何况鹿死谁手还是未知数呢。”她一边说一边卷起舌头做了个鬼脸,她刚刚吃了沙拉,呼吸里全是清甜的水果气息,“我妈做的沙拉我会让掬薇代劳,反正你也不屑吃它,就别糟蹋她的心意了。”
、受过
树木掩映着一座雅致的阁楼,西洋式的客厅,天花板上垂下数盏水晶吊灯,流苏在风里微微摆动,江煜城微笑道:“我听管家说你要在这里设宴,有什么特别的意义吗?”
掬薇穿了件绣着垂丝海棠的长裙,配着一对翡翠耳坠,显得袅袅婷婷:“厨房说黎昕今天在家里吃饭,你也知道他一直拒绝和我同桌用餐,这是她母亲生前的故居,只有在这里他才会来。”
江煜城叹了口气:“黎昕从小脾气就倔强,他认准的事连我这做父亲的都没法子,你也见过他对凌萱的态度,没有半分尊重,可也没有像这次这样出格,你放心,我会和他好好谈的,无论如何我不会让他再这样胡闹下去。”
“煜城,我说过了,我会亲自改变黎昕的性情,”她的眼睛亮得惊人,乌黑的眼珠望着他,“相信我,我一定能处理好。”
他看向窗外,天空明净得像一面琉璃镜,浮着大朵大朵洁白的云,逶迤如雪绒花:“我相信你。”
她笑着挽住他的胳膊:“我们过去吧。”
“你怎么没让雪儿来?”
“你还不知道雪儿的脾气,像汽油桶似的,不点都着,何况还有黎昕这个引线,她若在这里,餐厅就成战场了。”
“平时见雪儿挺乖巧的呀!”
“那是因为幽幽在身边,雪儿从小到大闹起脾气来我妈妈都没办法,不过幽幽一说不理她了,她就害怕了。”
“原来幽幽还有这本事呢!”
“不然汪丹彤怎么会总说幽幽是上天派下来给她们排忧解难的天使呢!”
掬幽走过来,假装无奈地叹口气:“彤彤说的天使就是天天供人使唤的女孩,江先生,您千万别以为这是赞美的词汇。”
“你这样解释也不怕汪丹彤说你没良心。”
“没良心有优心也好呀!”
江煜城疑惑道:“忧心?”
掬薇解释:“她说的是优秀的优,良对优。”
江煜城笑道:“看来我真是落伍了。”他话音刚落,江黎昕也到了,大约五分钟厨房端来餐点,是鲍鱼火锅,配着凉拌西芹、凉拌金针菇、铁丝银芽三样清爽小菜,厨房的人布置完碗筷便退了出去,火锅滋滋轻响,幽蓝的火苗舔着锅底,隔着氤氲淡薄的热雾,江黎昕上下打量,掬薇被他看得心中发毛,握着筷子的手微微濡出汗意:“你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他夹起一块西芹放在嘴里,仿佛漫不经心道:“想你设鸿门宴的目的。”
窗外映进的阳光照着她微微晃动的耳坠:“你真会说笑,我只是听说你今天要在家里吃饭,
才命人做了你最爱吃的火锅,如果你不喜欢我让他们重做就是了。”
“还真把自己当女主人了,”江黎昕端起白瓷碗吹着热气,袅袅上升的雾气把他整个人衬托的如一缕青烟,朦胧而飘忽,“只是本少爷没兴趣陪你演这种无聊戏码,”他看着江煜城,“请您的夫人解释一下,这是什么?”
江煜城脸色猛然一沉,竟是一座水晶奖杯,造型甚至比婚宴上的那座华美数十倍,上面刻着四个英文字母QJNX,还附带着一张便笺,“一座专属于江黎昕先生的奖杯,表彰他金玉其外败絮其中、居心叵测、声色犬马、倚强凌弱。”掬薇看他坐在那里,一派玩世不恭的样子,她心里的寒意涌上来,“解释什么?你不会认为这是我做的吧?”
江煜城问:“这东西你是从哪里拿来的?”
“我房间的床头柜上。”
“我觉得评语很贴切,而且比起你在婚宴的所作所为,这只能算是小儿科。”
江黎昕慢条斯理地用手帕揩了揩手指:“父亲,您真是不了解我,如您所说这种报复只是小儿科,我根本不屑一顾,因为从您夫人嫁入江家那天起,这种事情就不会停止,我会对您说是因为我无法容忍她闯入我的私人空间,我说过,这项权利只有我母亲和我深爱的女孩才配拥有!”他声音很低,可听在掬薇耳里却如闷雷一般,“她不过是您众多妻子中的一个,有什么资格在这里为所欲为?”
江煜城恼道:“你凭什么认定是掬薇做的,你亲眼看到了吗?”
“我没看见,可敢这样不知死活、公然挑衅的只有她,江夫人,我希望你能当着我父亲的面解释清楚,也好让他知道自己妻子是不是真如他所想的简单纯净。”
“我什么都不知道,虽然你的所作所为让我痛心,但我从没想过要报复。至于你让我当着煜城的面作解释,我想我唯一能说的就是,我可以理解和包容你的一切,我曾是你弟弟的未婚妻,和你父亲年龄有些差距,你一时间无法接受也正常,可你也不能因为这些就污蔑我、诋毁我!”
江黎昕嗤笑了声:“既然你不肯承认,我只能检验在场每个人的笔迹,来确认谁是那个罪魁祸首。”
江煜城道:“随便你,但如果证明不是掬薇写的,你就必须向她道歉。”
江黎昕望着他,目光深不可测,仿佛晴朗夜空下的海,盈溢着冷冽的星光:“没问题,但如果证实是您妻子的笔迹,我要她登报声明解除和您的婚姻关系,并承诺不再和‘江氏’有任何交集。”
屋里瞬间鸦雀无声,“别浪费时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