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京名伶的风流史-第5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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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这只是一种戏剧状态的幻想罢了,因为演员明白台上和台下的生活可说是天差地别,尽管有,人生如戏,戏如人生。的说法,但那只是一种比喻而已,是人生历程总的现象概括。具体到每一天,生活绝不是演戏,生活是工作,是辛苦,是劳累,是吃喝拉撒睡;生活是平平淡淡,是坎坎坷坷;生活是酸甜苦辣咸,五味杂陈。有谁知道,做演员的丈夫得到的并非都是甜美和浪漫,更多的是离多聚少,分离是痛苦的,尤其演艺圈的种种绯闻和潜规则,更是一个令一般男人无法承受得了的。震豫东想到这,得出一个结论:那些所谓喜欢或者对演员痴迷的人,已经超出戏迷的界限,他们把舞台生活和现实生活混淆啦!
她不知什么时候昏昏然睡着了。
鲁天舒对今晚的晚餐可说是基本满意,甚至有些沾沾自喜,起码他向她表达了自己的喜爱,尽管自己采取的方法是说彼影此,但,她还是对自己产生了好感,现在小旦皇后虽然消遁了,可是,她却不期而遇了。不管怎样,眼下只要她对他能有好感,不拒他千里之外,他就可以继续接近她,和她发展下去。
可是,好景不长,不久,鲁天舒听说剧团很快就要离开焦作,这消息不啻一声霹雳,为了弄清情况,他主动去剧团找到震豫东。
“于团长,听说你们要走?”
“鲁总的消息可够快的,我们昨天刚刚开个会,以为在此演出已经将近一个月了,也该挪挪窝啦。”
“其实,你们大可不必这样来去匆匆,说真的,焦作有云台山,是个旅游胜地,全国各地的游客大都喜爱豫剧,我敢保证,你们就是再唱三个月,也不会冷场!”
震豫东以感激的目光凝视他一会笑说:“谢谢您的支持,其实,我们走并不是因为票房的原因,你看,这些邀请信,”
鲁天舒的确看到桌上有几封信。“不行,看在我的面子上,你们再演二十天,票房上不去我补贴!”
震豫东的确对这位热心的老板心存感激,假如多几位这样的企业家的支持,豫剧这朵牡丹将会开的更加繁荣娇艳!
“既然鲁总说到这个份上,那我们就再商量商量。”
鲁天舒痴痴地凝望着震豫东,使得她有些不好意思,连忙把目光转向一旁。
他仿佛想说什么,但,欲言又止。
她送他走出团长室,他伸出手,她也忐忑的伸出手,然而,他却紧紧握住不放,“鲁总,不要这样。”
“哦,哦,对不起!”他虽然如此说,但手依然没有撒开。
震豫东实在怕被团里人看见,四指一缩,猛然一抽,便鲶鱼似的抽了出来。
震豫东将鲁天舒的挽留告诉张银龙后,他皮笑肉不笑地说,看来,这家伙是迷上你了,也好,那咱就看看他究竟有多大能耐。
震豫东,你可别瞎说,他不过是个戏迷。
张银龙,是啊,我也没有说他是心怀叵测,只要有票房,我们就是在这过年也无所谓。
震豫东忧心忡忡:“只怕我们的戏有限,不能及时推陈出新。”
“好戏不怕重复,当年常香玉在开封一出《白蛇传》唱了三个月,照样天天爆满。”
“我们哪能和大师比,我看咱们俩还是分分工,你负责武戏,我负责文戏,发动全团演员尽量挖掘一些老剧目来。”
“好,就这么办!”
这天张银龙收到一束鲜花,惊喜之余发现里面有张字条:张团长,我是鲁总的秘书,想请您吃饭,今晚七点在红石崖饭店201房,敬候光临。小孟。
张银龙真是喜不自胜,鲁总的秘书,显然是个女的,而且准错不了。可是,她为什么单独请我呢,莫非是受其主子之派?想必是挽留的事。
令张银龙吃惊的是,那秘书再普通不过了,她二十三四岁,穿一袭藏蓝工作服,没有带任何首饰,没有化妆,然而,这些并不能掩盖她的端庄与秀气,尤其她嫣然一笑时那两个浅浅的酒窝,仿佛真的漾着令人陶醉的美酒。
“怎么,张团长一定对我的穿装打扮有点诧异吧?”
张银龙倒吸一口凉气:“你怎么知道?”
“因为,和我第一次见面的人,都是如此,你们的目光就分明告诉我。”
“你是说我是以衣帽取人啦?”
“你也许和别人不同。”
“也许,为什么?”
“用也许,是我不能肯定,至于不同,是我从你身上看出的。”
“我身上,有什么不一样吗?”他下意识地注视一眼自己。
“大概是你的不同凡响的气质吧,你有一种一般男人所不具有的东西,或者是女人所向往的东西。”
这话像蜜糖一样说的张银龙心里甜滋滋的,身子顿时有些飘飘然起来的快感,他大有相见恨晚,遇到知音的感慨。
不出所料,她是来为她的主子拉拢他的,但是从她的衣着打扮看,其主子并不想用她的美色来迷惑他。果然,最后她掏出了一万块钱塞给他。他迟疑一下,还是收下了。他是个贪婪的家伙,想,钱和美色都要。在分手的时候,他拉住她的手久久不放并情意绵绵地说,你就不想与我共同领教一下西厢云雨吗?
她格格笑道,我可是好花有主的呦!她竟然一溜烟跑了。
张银龙心里顿觉空落落的,酒后的大脑被风一吹,心里更是火烧火燎的。一直单身的他,自从当上团长以后,他便收敛了许多,并且和以前的情人,诸如:落窝鸡、火凤、温如水等都断绝了来往,他破天荒头一次过起了苦行僧的日子,他处心积虑的想改好,以博得震豫东的好感,但是至今没有什么进展,他不甘心,日日筹划着等待时机。他尽量压抑着内心的欲望。正像达尔文所说,用进废退。他的生理器官也似乎退化了许多,但是,如今又蓦然被如火如荼的酒精点燃了,所以,他像一头发情的牛,在大街小巷蹒跚寻觅。
在一条小巷他终于发现一家发廊,里面灯火辉煌,软椅上,仰面躺着一位红头发女郎,那雪白雪白的大腿,令他魂飞魄散,他毫不犹豫的便跨了进去。
“先生,您理发?”
他摇摇头。
“那,你一定是刮脸吧?”
他依然是摇头。
“那你想做什么?”
“你这还有什么服务?”
“对不起,没有了。”
“不会吧!”他突然将那叠一万元的钞票亮了出来。
发廊女见钱眼开:“啊,知道了,先生是想那个呀。”
“嘻嘻,你明白就好!”
“在这不行,不安全,走,去我的住处吧,不远,就在后院。”
“好,好。”
她锁店了门,张银龙跟她来到一间不大不小的平房,屋里倒也干净,除了一张大床,床上有一条旧被子外,再没有其他物件。
然而,就在他们即将入港时,门霍然被踢开了!
45。第四十五章 第一次堂会
第四十五章第一次堂会
进来的是两个瘦弱的年轻人,其中一个高喊:好呀,你小子,竟敢强奸我老婆!说着就去按张银龙。张银龙的醉酒早已经被吓醒,他迅疾穿上裤衩,并顺势抄起裤子上的皮带,啪,啪,打在两个人的身上,两个人一边躲闪一边捂头。张银龙见机抱起衣服便冲出门去,他跑了几步回头看看,那两个小子正站在门口,并没有追赶。于是,连忙穿上衣服,可是鞋子已经拉在出事的屋里,他索性光着脚往剧场宿舍走。不巧让一炮红撞上:“张团长,你怎么光着脚?”
“啊,啊,和两个酒鬼打架弄丢了。”
然而,当他穿上鞋从宿舍出来时,又碰上去宿舍换卫生纸的一炮红:“张团长你没事吧,除了鞋没再丢啥吧?”
“哦,我的钱!”他忽然想起那一万块钱,于是拔腿便跑。可是,当他费了一番周折后,重又找到那间小平房时,他傻眼了——小屋门用一根发绣的铁丝拧着,屋内空空如也!
他弯腰捡起地上自己那双旧皮鞋,沮丧的走出坟墓似的小屋,他满腔愤懑地折转过身子,举起那双皮鞋,狠狠地向那黑洞洞的小屋丢去!
他不甘心,又找到那家发廊,但,门上除了锁连个人影也没有,他像只丧家犬感到特别失落。
遗憾的是这事又不能声张,这更增加了他的烦恼,他像烙饼翻来覆去一宿没有睡好,他暗暗骂道:骚货,老子非弄死你不可!
拿人钱财,替人办事,果然,三天后,鲁总的女秘书再次找到他:“张团长,我是来邀请贵团去唱堂会哩。”
“什么堂会?”
“是这样,我们鲁总的母亲明天过80大寿,特派我来请贵团去唱戏。”
“哦,这可是大闺女上轿头一回,我一个人说了不能算!”
“你是一团之长,至于于团长那,我去说。”
“可,报酬呢?”
“鲁总说,按您一天的最高票房算,另外,演职人员,每人发500元红包,团长加倍。”
张银龙一听价码心里已经颇为满意。
“在什么地方演出?”
“在他老家,离城5里地,叫5里店。你们什么也不用准备,我们派车派人接送。”
张银龙无话可说了,他想,不用商量,这么好的事,演职人员一定会高兴的。所以就欣然答应了下来。
果然,当剧团到了5里店时,舞台已经搭好,乡亲们牵着孩子,抱着板凳,从村子的各个角落像笑语欢歌似的流向舞台。
鲁家大院刚刚大宴完宾客,剧团的演职人员一下车,就被让到院子里,这里已经摆好酒宴,大伙也不客气,痛痛快快大吃二喝起来。自然,有戏的吃的快些,张银龙和几个没戏的,便敞开肚子,又是碰杯又是划拳,吆喝声几乎盖过琴弦声。
张银龙由于被发廊女所骗,心中郁闷,就喝多了,于是便被扶到鲁家房中休息。
此刻,舞台上的戏已经紧锣密鼓的上演,演的是《五世请缨》,这个戏是家喻户晓的杨家戏,说的是北宋时期,西羌作乱,元帅杨文广边关被困,孟强突围回朝搬兵,兵部主和,杨府主战。107岁高龄的佘太君毅然决然带领8个儿媳、两个闺女和孙媳穆桂英等12寡妇,五代人上殿请缨,奔赴疆场,马到成功,大败西羌,凯旋回朝。此时,正值佘太君108岁寿辰,真是双喜临门,居家团圆,欢聚一堂,好不热闹!
坐在舞台前面的鲁总的老母亲看后,真是满脸菊花,喜不自胜。一个劲地夸这戏选得好,唱得好。老人家尤其喜欢那个演佘太君的,问她叫什么名字,能不能看看她卸妆后的模样……
鲁天舒告诉她,她叫震豫东,想见她容易。
散戏后,鲁天舒把老太太领到后台,她见到震豫东,大呼稀奇,想不到一个俊俏的闺女演一位上百岁的老太君!
鲁天舒连忙叫手下给她们照相,震豫东满怀喜悦,不但叫她鲁妈妈还亲切地攀着老太太的脖颈,全场人都为之欢呼。
老太太久久拉住震豫东的手不放,一定要她唱那段最受人喜欢,鼓掌最响亮的,为了使老人家高兴,她轻轻唱道:
一家人欢天喜地把我来请,
佘太君我穿宅过院来到了前庭。
众儿孙为我的寿诞庆,
一个个膝下承欢满面春风。
年少人盼的是立功边疆,
年老人我喜的是呀一门忠贞。
老身我今年活了一百单七岁,
眼不花我耳不聋,
腰不酸我腿不疼,
先王爷封我是个长寿星……
“您老人家一定也是个长寿星!”震豫东的话令鲁天舒感动的热泪盈眶,老太太更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