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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汴京名伶的风流史-第18章

小说: 汴京名伶的风流史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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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们先聊我去外面瞅瞅。”史良快步走出去。

这时震豫东仔细审视高玉树,他脸色苍白,两眼暗淡,气息奄奄,一副十足的病容。

“树,你怎么啦?”

“我,我,我没啥,只是睡不着觉,总是想你梦你。”

“哦,梦,是咋回事?”

“有时白天也做梦,我愿意做梦,因为只有做梦才能和你在一起。”

“你梦见什么啦?”

“好多,最多的是咱们在罗帏帐内颠鸾倒凤。”

震豫东顿时心跳脸红了,显然,他得的是人们常说的相思病。她为他的痴情所感动,一股恻隐之心、怜悯之情油然而生。她在她的身旁坐下:“你去看医生没有,他怎么说?”

“他说我是心病。”

“那他说咋治?”

“他说心病必须用心来治。”

“用心,怎么个用法?”

高玉树封口如瓶不予以回答。经不住震豫东再三追问,高玉树霍地坐起抱着震豫东呜哇哭了,他边哭边说:“丽,你救救我吧,我得的是《西厢记》里张君瑞得的那种相思病。”

震豫东一边给他擦眼泪一边问:“你是想让我学崔莺莺吗?”

“丽,你真聪明,不过我不想勉强你。哎,都怪我为什么这么不争气呢,啥病不得,偏偏得这个病。”说着又呜呜哭起来,哭的很可怜。

震豫东心如明镜,崔莺莺是用自己的女儿之身给张生治好病的,古人能够做到,难道我就不能?她虽然比较传统,比较保守,但她却又百分之百的忠诚和钟情,为了心上人的安危,她会舍弃一切!

“丽,还是算了吧,我不愿难为你,你是我心目中的维纳斯,是我心目中的玛利亚女神。”

“可我迟早是你的女人,你是我的男人,是我头顶的一层天!”

“那你愿意给我治病啦?”

震豫东毫不犹豫的点点头。与此同时她又四下望望。高玉树忙说:“没事,同学都去上课了,门已在外面锁上,还有史良看着。”高玉树立刻精神倍增。

震豫东此时的心情异常复杂,有情爱、有怜悯、有恐惧、有顾虑,当然也有期待和渴望。不知怎的,这时她的脑际忽然出现了张银龙的影子,为他,她多次做恶梦,梦中他常常威逼着要强暴她,她往往被吓醒。他的影像和邪恶,更增加了她的勇气和信心,与其被他玷污不如给自己的心上人。

这时高玉树已经起来并且换了新床单,还放下了蚊帐。而后,他又拿出一瓶干红葡萄酒,斟上,两人情真意切地喝了交杯酒,这时两人都满脸绯红,似醉非醉。高玉树忽然抱起她的脸,轻轻的吻,她也渐渐投入,继而,疯狂,他索性抱起她,将她放在桌上,然后是蛇行般的滑吻,她再也忍俊不住大声的呻吟,于是他便急切地纳入并迅速地掀起风暴,这是人类最原始、最纯真的*欲,也是人类最动物最粗暴的时刻,第一次,将是人们最难忘、最宝贵、最美好的记忆。

事后,高玉树笑道:“我们不能冷落了我们的洞房呀!”于是,重新将她抱进蚊帐并死死地搂着她,少顷,那条冻僵的蛇又突然复活了,她无限惊喜。他依然要求,她略略有些忸怩,便将丰腴的土地打开,一场耕耘又在蒙蒙细雨中开始。

“这样对你的身体好吗?”事后她忐忑地问。

“没关系,我一次吃了两副药,肯定会药到病除!”

她轻轻打了他一下:“我看你是没病装病!”

他用哈哈大笑来回答她。

张银龙遵循小广告上的指示,终于找到了那家私人诊所。这是一间小到不能再小的小屋,陈设也很简陋。

医生是个中年男人,他瞅瞅张银龙问:“你怎么啦?”

“我,我,我他妈的阳痿啦。”

“是怎么得的?”

“你他妈的给我治就行了,问那么多干什么?!”

个体医白愣白愣他,然后,从架上给他拿出三十包药面:“记住,一天吃两包,早晚各一包,白开水送服。”

“多少钱?”

“三百块。”

“咦,这么贵?能保好吗?”

“能,别人十多年的阳痿吃了都好啦。”

“好,丑话说前头无效你必须退钱!”

“你放心吧,我这药是祖传。秘方是清朝宫中的。”

张银龙把钱递给他:“我不管你是祖传还是清宫,不管用我就找你算帐!”说完他揣起药走了。

他心急火燎到剧团就先找开水服了一包,然后仰脸躺在床上。不一会直觉得浑身发热,下体膨胀,一股股欲火直往上窜。他实在按奈不住,于是就去找火凤,可是她偏偏不在。张银龙又去找震豫东,她也不在。“妈的,都死哪啦?!”

“龙师弟你在找谁呀?”

他一瞅,是落窝鸡,这个女人名副其实,长的又胖又丑,犹如一只母鸡。虽然她戏唱的好,可团里男人谁见她都怕而远之,所以尽管已经三十出头,也没有男人问津。

搁往日张银龙会对她嗤之以鼻,可是,不知怎的今天她在他眼里似乎焕然一新了,她身穿一袭黑地白花连衣裙,衬托出她的白花花的皮肤,既性感又诱人。这使得张银龙油然想起燕瘦环肥的杨贵妃。是啊,肥胖也是一种美,要不唐明皇为什么会喜欢上杨贵妃?自己还没有尝试过胖女人,那一定……他垂涎欲滴了:“嘻嘻,我想找个女人玩玩。”

落窝鸡格格笑道:“我就是女人呀!”

“那你敢跟我走吗?”张银龙将她一军。

“走吧,你说去哪儿?”她顺杆爬。

此时的张银龙已经是饥不择食,他早已经被欲火烧得不能自禁啦。他一挥手便大步流星地走出了剧团大院。他之所以去外边,说到底,还是因为落窝鸡长的困难,这事要是被团里人知道,那将是他的奇耻大辱,他会名誉扫地。他走出大门向后瞅瞅,她已企鹅似的蹒蹒跚跚而来。他们走过繁华的街市,在稍稍偏僻的东关找了一家小旅馆,他办了手续,两人便进了一个普通房间。

张银龙急不可耐,一把揽过落窝鸡就直奔主题。她必然是个处女,尽管平时有过幻想和渴望,但毕竟是大姑娘上轿头一回,所以,有些害怕瑟瑟发抖,这更增添了张银龙的情趣,他托抱起她的酮体狠狠往床上一扔说:“别怕乖乖,我立即让你欲死欲仙!”

“师弟,你不要杀我,我不想死!”

张银龙哈哈大笑:“我咋舍的杀你,乖,快来吧!”

落窝鸡望着他疙里疙瘩的肌肉块和那玩意的硕大,战战兢兢地说:“师弟,你轻点。”

这时有敲门声,“谁?”张银龙既愤怒又紧张,他迅疾穿上衣服,执意要看看是谁在骚扰他。他打开门,见是一男一女。

“你们干什么?”

“我们住店呀,这不是502房吗?”

“这混蛋服务员怎么搞的,怎么一个闺女嫁两个男人?!”

“啊啊,我去找她。”说着他们下楼去了。

张银龙咣当一声关上门,骂骂咧咧重回到床边,正要上,然而,他的旧病又复发了。

“师弟你怎么啦?快来呀!”

这时的他像只霜打的茄子;怎么也挺拔不起来了。他忽然想到那药:“师姐你等等我去去就来!”说完他披上衣服跑了出去。

他一口气跑到剧团,正碰上大成:“龙哥团里炸窝了,都在找你!”

“找我干什么?”

“省剧团团长来了,要看武戏,说是选演员。”

“省团多个球,选老子老子也不稀罕。喂,帮哥们办件事伙计。”他附在大成耳畔窃窃私语了几句,大成匆匆而去。

大成径直走进东关旅店,直奔502房间,他轻轻敲敲门,没听到应声便推门进去,哦,他差点晕了过去——床上有个一丝不挂的女人,正是落窝鸡。他连忙转过身说:“龙哥有戏啦,不来啦!”说完他一阵风似的跑了出去。

张银龙走进后台一眼看见火凤正在和雷鸣热乎乎地唠着什么,他狠狠白愣她一眼,以示不满。雷鸣连忙向他招手。他佯装没看见。雷鸣只好走过来。“你哪去了伙计,这回可该你大显身手啦!省一团的团长点名要看你的武戏。”

“省团多个吊,我不稀罕!”

“咹,人家是慕名而来,不看僧面看佛面戏说啥你也得演,这是团里的决定。”

张银龙心里骂道:“团里多个吊,老子不喝这一壶!”可他只是心里在骂。他四下瞅瞅,发现演员都在观望着他,尤其其中的震豫东、火凤和落窝鸡的目光,使他欲罢不能,他一定要在她们面前炫耀炫耀,这是个再好不过的良机。“好,既然组织信任,我就献一次丑吧!”

张银龙演的是《孙悟空大闹天空》戏中有个高难度动作,就是从三张迭起的桌子上,做空翻两周下。

团里演员也只是听说过,可谁也没有见过,今天听说张银龙要演此绝活都睁大眼睛期待着并且交头接耳议论着。

张银龙一副洋洋得意和不可一世的样子。他故意在女演员群中招摇过市,并和震豫东搭讪:“团长,交给你一个任务,如果今晚我摔死请你把我埋在洛阳牡丹园。”他说这话有两层意思,一,是说他的故乡是洛阳;二,表示对她的爱慕,是说牡丹花下死,做鬼也风流。

震豫东一脸严肃:“都啥时候啦,你还开玩笑!”

张银龙见她无动于衷,心说,好,我就叫你看看马王爷究竟几只眼。他又悄悄走到落窝鸡跟前窃窃说:“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落窝鸡红着脸,嘴一撇,眼一愣,脸一扭,什么也没说,真是此时无声胜有声。

张银龙弄个没趣,他摇摇头苦笑一下又走到火凤面前。不知怎的他竟然无话可说。火凤小声说:“你的艳福不浅呀。”

显然,刚才的一切她都看在眼里,女人的心的确细如针眼。

总之,三个女人谁也没有给他一句温暖的话,这使他既懊恼又失落,他仿佛一个令人厌恶的乞丐,要了半天竟然一无所获。他不禁心冷齿寒,像只漏气的气球颓然地坐在戏箱上。

人是情感的动物,也是情绪的动物,张银龙当然也概莫能外,他在演戏的时候,不仅打不起精神而且不能集中注意力,三个女人的形象像走马灯一样在他眼前不停地晃动旋转,尤其在他登上那高高的三张桌子的时候,他突然失去了往日的信心,只觉得头脑空空,两腿发软。然而,时不我待,他必须硬着头皮做下去,他迅疾吃力的想了想动作要领,脱口喊了声:“走!”

这是令人瞠目结舌,惊心动魄的瞬间——张银龙在即将落地的时候,竟然没有打开抱紧的身体,换句话说他实实在在地摔在了地上!这时剧场里一片骚乱,舞台上更是乱作一团,大伙迅疾把张银龙抬至后台,少顷,又把他送往医院。

医生检查处理之后,张银龙才苏醒过来,他第一眼看见的是震豫东。他想坐起来但没有成功:“团长我究竟怎么样了?”

“你受伤了,医生说是粉碎性骨折。”

“哦,我还能唱戏吗?”他觉察到问题很严重。

“医生说,那要看恢复情况,恐怕唱武戏就困难啦。”

“完了,这回彻底玩完了。”他痛心疾首。

“不唱武戏还可以唱文戏,那是以后的事,现在你的任务就是养伤。“咋样,我不是说要团里给我收尸吗?”

“你事前有预感呀?”震豫东不解的问。

“没有,那时候我只是想刺激刺激你。”

“刺激我,为什么?”

“我,我主要想听你说几句同情怜悯我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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