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欲,横流-第2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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刘世昌给弯弯拉开位子，然后坐到她的对面。顾墨就在弯弯旁边，两人只隔了一条走道，弯弯只觉得坐如针毡，心里复杂的情绪压得她喘不过气来。而刘世昌就像个没事的人一样，照常点着单，还会问问自己的建议。难道是自己多想了？弯弯心底暗暗松口气。这时，她才注意到，顾墨对面坐着的人，淡雅的装束，微微笑的温柔的眉眼，毫无矫饰之气的气质。连她看了都很舒服。只是，在欣赏美人的同时，比酸涩更甚的苦涩滋味一点一点出现。
还真是般配呢……
顾墨举起红酒杯，与对面的美人轻轻一碰，笑的倾国倾城，慢慢喝下，感觉这杯酒特别回味无穷似的。正好看到这幕的弯弯，眼底更添一份神伤。
刘世昌突然的开口拉回弯弯跑远的思绪，着实吓了弯弯一跳。“哟！这不是顾总嘛！都怪我眼拙，竟没注意到您也在这里吃饭。顾总好福气啊，有这样一位美人在侧。”阴阳怪调的语气听的人很不舒服。
顾墨径自吃着，并不搭理他。只举了举手里的酒杯算是示意一下。刘世昌对他无视他的态度十分恼火，在他背后来了这么一招，竟一点表现都没有。满腔的怒火仿佛在胸腔中燃烧开来。“来，这位小姐，很高兴认识你。敬你一杯，能跟我们顾总可不容易，您本事应该不错啊，不知下次咱顾总的对面还是不是你了，我先干为敬！”说道本事一词时还暧昧的朝人家眨眨眼，一脸的猥琐，豪爽的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被他敬酒的美人脸上青一阵紫一阵的，握着酒杯的手紧了又紧。
“刘总说什么笑话呢？”顾墨终于出声，刘世昌见他出声更来劲，“难道不是吗？我可记得上次遇到顾总的时候另有其人哦。”“来嘛！就喝一杯，看在大家都是朋友的面子上。”刘世昌假借酒意，想方设法就是要惹怒顾墨，他不是不待见自己吗？那他有的是方法让他后悔。
弯弯看着不依不挠的刘世昌，拉着他想叫他快点走。刘世昌估计也是怒火烧心了，被弯弯使劲的拉扯搞得更加不爽，一个使劲，把她甩了出去，弯弯失去重心往地上摔去，不偏不倚，正巧撞上了后面椅子的一角，疼的她眼泪直接就下来了。顾墨慌忙去扶她，弯弯眼前一片漆黑，只是害怕的抓着拖着她的手臂。刘世昌回过神来，才察觉不对，只是，看到弯弯倚在他的怀里，一颗嫉妒的心蒙蔽了他的双眼。不去管弯弯撞的怎样，转头继续道，“看到没有，我们顾大总裁真是好绅士，连别人的女人都要管呢？看来你……”“啪——”清脆的一声耳光响彻整个西餐厅，本就引人注目的一角，更多的人投来了好奇的目光。
刘世昌没想到眼前看着温和的女人竟会来这么一下，只愣了一会儿，马上举起硕大的手掌要扇下去。在那大掌落下前一秒，顾墨一手拦住了他，一个近身重重一拳打在他的脸上，刘世昌一个趔趄翻在桌面上，肥硕的肉还抖了几抖。“你……臭小子！你竟敢打我！”说完，使出浑身的劲同样一拳打向顾墨。顾墨侧身闪开，但还是避不开他庞大的身体，脸上还是被那拳稍稍擦过，看来刘世昌是使了狠命的力了。顾墨被他拳头擦过的脸马上红了起来，嘴角也破了皮。嘴角却因为那一拳而微微上弯，如他所料！不禁逗的可笑之人！
在场的两个女人吓的呆住，弯弯刚回去的眼泪又要出来，但是她马上镇定下来，迅速掏出手机打了110。餐厅里的保安见了打架也马上跑过来把两人拉开，直到警察来，刘世昌还在骂骂咧咧的……
警局，弯弯和那位美女坐在一侧的长凳上。顾墨和刘世昌则坐在警察面前，接受警察的盘问。
“对不起。”弯弯率先开口，美女见一直未开口说过一句话的弯弯向她道歉，一时竟不知该说什么了。视线停留在她没什么表情的脸上，额头那一大片的青紫，肿肿的覆盖在那里，异常骇人。“额……不……”她也不知道该说什么好，并不该她道歉的啊。
这时警察来打断了她们的对话，“你们两个过来。”
四人位置对调，弯弯走过顾墨身边，低着头不愿理会他心疼的目光。她知道自己的额头现在肯定很严重，过了好一会，青的紫的该显现的也应该都显出来了。其实并不是很严重的，只是自己的皮肤就是这样而已。就算真的严重，他也不必担心。
简短的问话后，事情就明了了。弯弯也只就是在警察问她话的时候说了句同意那位小姐的而已。
顾墨把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在那位小姐肩上，弯弯乖乖的坐在一边，紧了紧双手。
“走吧。”低沉的声音响起，仿佛在弯弯耳边。
“那位小姐呢？”
没有回答，两人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弯弯指尖都变得冰凉。原来，一切都是她自作多情。
“这么伤心，追上去啊！”刘世昌怒气冲冲觑着弯弯的脸，“有本事你就贴上去，看他看不看得上我穿过的破鞋！”
……
另一边，出了警局没有车的两人，一人一边静静的走着。周曼黎明显的能感觉到顾墨的落寞，似乎还夹杂着其他的情绪，只是自己还猜不透。
良久的沉默后，顾墨终于开口，“周小姐，今天谢谢赏光吃饭，没想到最后成了这样，希望不要见怪。”
“没……不要紧，你的伤？”周曼黎眼里的关心闪闪发着光。
“没事，小擦伤。”
终于，她还是克制不住内心的好奇，问出口。“那人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想到刘世昌那张讨人厌的脸她就生气，太可恶了。
“生意上的事，正好就是因为你爸爸的案子，本来你爸爸是跟他合作的。”
“什么！我爸爸竟然找这种人做生意，真是……我回去肯定好好说说他，不过还好最后他还是作了正确的决定。”正确的决定？周小姐羞涩的抬眼看向顾墨，因为有期许，所以更显羞赧。
顾墨没有回答她，伸手招了辆车，打开车门，“今天失礼了，上车，送你回家。”
一路无话……
到了周家，再次表达了一下歉意，周曼黎不舍的下车。顾墨温和有礼的目送她进去，只一会，就响起了嗔怪的女声。顾墨微微一笑，这出戏，终是完美落幕。
“原路返回，快！”出租车师傅被顾墨瞬间变换的脸色吓到，慌忙掉头。他语气里的紧迫让人害怕！
夺项目的合理性他完美奉上，即可封住业内口舌，又顺便为刘世昌制造了新闻，臭了名声。这场戏，令人满意。除了那另他心惊的插曲，想起那一幕，顾墨眼中闪过一瞬的凌厉，到底，这两年里，她受过多少伤害？他不敢想象。
现在……还不可以，再等一下。顾墨的拳头狠狠的握起
那倔强的神情，是他心中的最痛，最痛……
后半夜的城市，终于结束了一天的喧闹。或许也正因为是喧闹过后，迟来的静谧显得特别孤寂。虽然是夏夜，却还是让人感到微微的冷，尤其人在心冷的时候。
弯弯独自走在街头，等了半天也没见着一辆的士。刘世昌是要在里面呆上几个晚上了，弯弯摸摸额头上的大包，痛感慢慢传来，很痛呢……一步一步，身影在路灯下拖长又缩短，脚步是如此的疲惫。
远远的身后，烟火明灭变幻。
她只作孤独，他只作隐忍……
、禁锢
几天，可以云淡风轻什么事情都没有，也可以就在这短短的几天里，一切都发生巨变。
“副总，刘总还没有出来，怎么办？”
“……”
“不好，上次我交给刘总的账册好像被拿走了，我还以为刘总会毁掉的……”
“怎么办……”
“怎么回事，又？”
员工杂七杂八小声的议论夹杂在搜查机关雷厉风行的搜查行动中，一切都乱了套……
……
闷热的某个午后，像是要下雨了似的。弯弯开着窗，用力的呼吸着新鲜的空气，任由身上的汗慢慢蒸发出来，她不喜欢空调里永远不会变的温度，毫无生气。她喜欢这种自然的变化。
“咚咚咚……”门外传来一阵骚乱。弯弯打开门，几个穿着整齐制服的高大男人站在门外，着实吓了她一跳。
“小姐，您好。我们是B市人民检察院的，这是我的证件。”为首的男人拿出自己的证件放到弯弯眼前。“这所房产经查证是登记在刘世昌名下的，现在已被查封，请尽快搬出去。明天下午之前我们会来正式操作，请配合我们的工作。”说完，几个人也不顾正讶异的弯弯直接进门，毫无顾忌的进门审视、记录，高高在上的姿态。
“砰——”的关门声，拉回弯弯的心神。一群人已经走了，弯弯才想明白发生了什么。看着屋内却是存在的封条，那是那群人刚刚贴上去的，红的很鲜明，猩红猖狂。看了这些，她才确信自己不是在做梦。
刘世昌是怎么了？掏出手机，拨出几不曾拨过的手机号码，电话那头却是熟悉的女声，关机了。真出事了！他还没从监狱出来吗？斗殴应该不会关很久，而且是凭他的“能力”。他应该早就出来了只是没来自己这里，弯弯之前是这样想的。
环顾住了两年的房子，弯弯低低的笑了出来，就像是被圈养的金丝雀，根本非她所愿却强行加诸于她，现在却要被毫不相干的人赶出去，不觉得可笑吗？真是可笑，弯弯越笑越冷……坐了不知多久，在突然之间显得荒凉的房子里，弯弯转身简单收拾了几件衣服，其他什么都没有拿走。她也根本不想要。轻轻阖上门，关上了那个长到她以为永远不会醒来的梦魇……
现在，她还能醒过来吗？
……
闷热的天，太阳已经隐去，预示着一场瓢泼大雨的降临。汽车站台上一个个的人来了又去，可是她呢？看着路牌上许许多多的站点，一个个地方不管是熟悉的或是陌生的，都不是她的归处不是吗？她没有忘记，早在两年前就已经被抛弃，那么？她该去哪里呢？
雨，毫无预警的大颗大颗落下，只是几秒的时间，地面就已经湿透。仅剩的几个等车的人也纷纷乘上等待的车，然后就只剩下了她一个。
为什么被抛弃被剩下的那个永远是她呢？
躲在站台狭小的遮蔽下，雨顺着风，拍在弯弯腿上，温度的骤变带来丝丝凉意，弯弯缩缩被雨打湿的脚，将行李抱在身上。眼神放空的看着天空中濛濛的雨幕。滂沱的世界上，迷蒙的雨雾里，只有她一人。很久很久之后，终于，她的伪装渐渐卸去，无措与委屈慢慢的在她的脸上显露出来。不再是面无表情，浑身竖着刺冲着整个世界的那个她，而是无助的无望的她。就像是幼儿园的小朋友，站在校门口等着父母来接，却因为等的太久，连脾气都发不出来时出现的委屈样子。
雨幕中，大雨冲击着地面掀起迷雾，让世界混沌不安，一直在远处的某辆车，主人的眼底一片漆黑，车子却渐渐发动。像是等待了许久，就是在等着这个时刻。
车子稳稳在弯弯面前停下，顾墨打开车门，并不撑伞，任由雨打湿他的发，他的衣。他就那样孑然一身地挺立在弯弯面前，站在她面前，望着她。
弯弯痴痴的看着在雨中突然出现的人，忘记了呼吸。顾墨伸出手，弯弯潜意识的摇头，收拾了自己的表情，面具，重新戴上。她别开眼，冷淡的不给他任何表情。顾墨也只是不动，用坚定的眼神看着她。他在等，等她的可怜，他料定她会舍不得。果然，表面上弯弯一幅淡淡的任他发神经的样子，心里却对站在雨中的他起了担心。疯子！眼角余光里他岿然不动的样子是那么的碍眼。渐渐的，一颗心悬起，她焦躁起来。手掐着长椅，像要抓住它。顾墨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