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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章

真实之诗-第1章

小说: 真实之诗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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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实之诗》作者:七氏央女(7。2完结)

内容介绍: “之晔是我什么人?之晔的爸爸是我父亲的表哥,之晔的妈妈是我母亲的好朋友,你觉得他是我什么人呢?”
每次被问到这个问题时,郑爱都如此回答。
“郑小姐,你究竟是怎么看待夏之晔的。”那天,肖钰如此问她。
她沉默,再不作答 


本书标签:都市 苦情 唯美 青春 豪门 励志

、第一章

1
“猜猜我是谁?”眼前突然一黑,眼睑上是熟悉的温热触感,青年挤着嗓子发出来的声音不是一点半点的好笑。
如此幼稚的游戏,从小玩到大玩了二十几年都不会感到腻味。
“夏之晔。”我答,竟又一次忍不住轻笑出声。
我叫郑爱。
23岁。
单身。
每天大多数时间消磨在一家名叫Flame的咖啡厅,困了便窝在后面的房间睡觉。嗯,我是Flame的店主。
整日整日坐在店里喝各种咖啡,看书,看人,看窗外阳光。
喜欢嘈杂的摇滚乐,讨厌优雅的钢琴。即便我有一位知名的钢琴家父亲。曾经。
看各式各样的书,不包括我母亲写的。
偶尔烟瘾犯了的时候就躲进洗手间。我不喜欢在人前吸烟,除了之晔。
之晔的爸爸是我父亲的表哥,妈妈是我母亲的好朋友。
他总是一边抱怨我的生活极度颓废,一边频繁的跑来跟着我一起颓废。我看小说他看经济学著作,我看人他看经济学著作,我看阳光他还看经济学著作。一直到我忍无可忍下逐客令。
“好,好,好……”
每当这个时候青年总会笑着将书收起来,然后捧着咖啡看着我发呆。
之晔小了我近两岁,小时候总是屁颠屁颠的跟在我后面,但自从他的身高超过我之后,这个死小孩就学会了用宠溺的目光俯视我。
旁边塌了下去。长手长脚的青年伸出手臂,一揽,凑了过来。
“给我坐到对面去,这样像什么样子。”
“爱姐姐……”青年很是委屈,最后还是老老实实的坐到对面的沙发上。
上个月才过了21岁生日的青年身上还带着些少年的特质,但大部分,已是一个有担当的成年人的模样。高挑精瘦的身材,宽阔的肩膀,英俊的面容。
“你在看什么?”
“小子,你好像又变帅了。”
似乎没有预料到我会来这么一句,青年愣了愣,微微有些脸红。
还是跟以前一样容易脸红,仅剩的那么一点点的小孩子特性。我低头,轻笑。
侍应生送咖啡过来,新来的小姑娘不住的偷瞧他,将动作放慢了好几拍,才终于恋恋不舍的离去。
侍应生在的时候他不动声色,侍应生一走他冲我扬眉,笑得一脸嚣张。更欠扁。
我送了他一个白眼,起身。
“还是赶紧走了吧,你在这儿实在是影响我的员工们的工作。”
“唉呀唉呀,就这样走了人家小姑娘多遗憾啊。”
“要不,咱们今儿就不去了?”
“我闭嘴,走吧走吧,你好不容易才答应陪我去看的。”
夏之晔有个旁人绝对难以想象的爱好,看爱情电影。更大的爱好是拉着我一起看,尽管每次我都在中途睡过去。
初冬的夜晚总是冷得肃杀,走出电影院的门,睡意被瞬间吹得无影无踪。抱着双臂试图留住一些温暖,事实证明,成效甚微。之晔看着我被冻得微微发抖的样子,微微笑了笑。解开大衣的扣子,伸手一览,将我裹进怀里。
“走吧。”青年的气息就吐在我的耳际。
“嗯。”
2
Fiona。母亲总是这样叫我。
FionaLambert,我的英文名字,我有着绝对中国的外貌与习惯和仅仅八分之一的英国血统,但从法律上讲,我是一名英国人。郑爱,是我过世的父亲给我取的名字。
大家都叫我爱儿,即便是我那金发碧眼的曾外祖母偶尔也会用标准的汉语叫我爱儿,只有我的母亲。她从来只叫我Fiona。我从不明白她为什么固执的不肯唤我那个她最爱的男人取的名字,小的时候我去问婶婶,婶婶只是摸摸我的头,但笑不语。
Fiona,爱儿,爱儿,Fiona,我想我还是更喜欢郑爱这个名字的,至少,我很喜欢小时候之晔用软软的童音叫我爱姐姐。
据说,当年之晔连妈妈都会叫成麻麻的时候,就已经能够清晰的叫爱姐姐了。
这种事我并不记得,之晔更不用指望。
每个周日我会回家,回到那个小镇上滨河的屋子里,陪我母亲吃一顿中饭。当然,做饭的不会是我,更不会是我母亲。
我那位作家母亲不食人间烟火到了一个境界。
婶婶总是叫我要多陪陪母亲,但我从来便不觉得母亲是需要人陪的。至少,不需要我。
插花一下,婶婶就是之晔的妈妈。
在我的记忆中,那个美丽的坚强的被我称为母亲的女人,一直是个极度冷情的存在。
我的母亲,水玥萦。
那个美丽的,知性的,淡漠的女子,二十几年来总是在写作阅读以及栽种花草这几件事上不断重复。在我的童年里,记忆最为清晰的是母亲房间里那从未拉起过的厚重窗帘,以及,琴房里那台被一遍又一遍擦拭,却从未被弹起的钢琴。
曾经沧海。属于我母亲和父亲的爱情童话。我从未,也不曾打算了解过。
我与母亲一向疏离。
称不上感情的好与坏,只是比起母亲,我跟婶婶要亲昵得多。大多数与母亲相处的时光里,是母亲要么坐在电脑前写作要么在窗前阅读,而我,总是拿着洋娃娃在一旁,独自玩耍。
如果摔倒了,婶婶一定会走过来将我抱起,仔细的替我拍掉沾染的灰尘。母亲永远只有一句淡淡的,“摔倒了?自己爬起来吧。”
后来当我表示说不打算继续念大学时,母亲也是这么淡淡的一句,“不想念?随你吧。”
在英国念书的时候我有无数喜欢和我玩的同学和家族里的兄弟姐妹,在母亲身边,我的玩伴,只有之晔。
总是用软软的童音叫我爱姐姐的之晔。
3
我的Flame二十四小时营业,风雨无休。
某天的凌晨三点,在那个其他人正沉沉睡去,侍应生趴在吧台上昏昏欲睡的时间,我遇见肖钰。
那晚我背德语单词背得天昏地暗,头昏脑胀,躺下许久依然觉得太阳穴在突突的跳,最后干脆起身到前面去看看。外面阴风大作,吹得门口那我一直没闹明白究竟叫什么名字的树左右摇摆,树影落在玻璃上,煞是吓人。店里一位顾客都没有,侍应生寻了个角落在打瞌睡。
挂在门口的风铃响起来,一个穿着黑色大衣的男人走进来。
吧台边的侍应生揉着眼睛摇摇晃晃的起来,被我按了下去。拿起菜单,朝那人走去。
是个英俊的年轻男士,脸上带着微微的疲倦,有一点点的黑眼圈,翻动菜单的手指修长而洁净。
男人漂亮的手指在咖啡的那一页停留,并且犹豫不决。
“请问有比较喜欢的咖啡种类吗?”
男人又迟疑了一阵,“有爱尔兰咖啡吗?”
我默然,目光瞟过菜单最下方的爱尔兰咖啡几个字,突然玩心大起。
“如果是指加了眼泪的那一种爱尔兰咖啡的话……”
男人敲打菜单的手指停下,抬起头来看着我,眼神饶有趣味。
“抱歉我们这儿没有。”我微笑,淡淡的补上。
男人愣了愣,半分钟后我们一起笑了出来。
我想当时我在冒险,顾客很有可能会因为感觉被耍了而恼怒。
最后他还是点了一杯爱尔兰咖啡。当然,我没有眼泪给他加。
但那之后的很长时间里,他都会冲着我说来一杯加了眼泪的爱尔兰咖啡。
煞有介事的互相交换了名片,他正儿八经的叫我郑小姐,我故作正经的叫他肖先生。
肖钰的公司就在Flame附近,每个月总有那么一两天需要通宵加班,那天工作结束后准备回家,路过Flame的时候临时起意决定喝一杯咖啡再回去。
结果那天早上七点他才起身离开。我们聊了很多,他向我推荐了很多不错的文艺片。
那之后,肖钰便成了Flame的常客。
那年我21岁,肖钰33岁。我们差了整整一轮。
我们的兴趣爱好出奇的相似,经常聊着聊着便忘了时间。有的时候会有电话来催他回家,我听见他用低沉温柔的声音对电话那头的人说话。
他有个青梅竹马的妻子和刚刚满周岁的儿子,我看到过他钱包里的照片,相当温馨幸福的一家人。
初识的时候我以为肖钰是个绝对的绅士,熟识之后我发现他是个十足的痞子。多亏了他那副好皮相,才骗过了那么多不知真相前赴后继而来小姑娘。
肖钰待我斌斌有礼却眼神宠溺。偶尔闲得无聊的时候我会认真的考虑他在透过我看着某人的可能性。
但之晔显然不相信这种可能性。
认识肖钰的那个时间点之晔刚好在备战高考,每天晚睡早起狂灌牛奶和咖啡因。一时也懒得跟他提起肖钰的事。
收到通知书的那天之晔兴奋的冲进Flame时,我跟肖钰聊得正欢。
据后来店员向我转述,英俊男孩脸上的笑容一点点褪尽,眼底乌云密布,抓住一名侍应生低声询问了几句,转身离开。
我背对门而坐,没有看见他。
等侍应生犹豫再三终于走上前来打断我们时,之晔早已没有了身影。
接下来的三天之晔都处于行踪难觅的状态,然后我听说肖钰出事了。
店员向我转述的版本被极尽渲染到我压根就不相信,旁敲侧击了好一阵我才从肖钰嘴里得到了故事的原版。
据说某天一个少年突然冲到肖钰面前大嚷着你个混蛋给我离我爱姐姐远点便好几个拳头砸了下来。鼻血顿时留下,左眼也化作熊猫状。好不容易被众人拉开,狠狠的丢下一句“肖经理是吧,咱们走着瞧”才终于走掉了。
突然想起Flame附近有一家公司是姓夏的。
我突然觉得头疼得厉害。
“真的很抱歉。肖先生。”
“不是很重的伤势,请不用放在心上,”肖钰倒是很大方,声音里甚至是带着揶揄的,“那个孩子好像真的很在乎你啊。”
“之晔是我的弟弟。”
电话的那头突然沉默了。
“郑小姐……”长久的沉默后是一声轻叹。
“真的很抱歉。”我说,挂掉了电话。默默的抽出一支烟,点上。却直到都烧到手指了,才如梦初醒的丢掉。
------题外话------
咳咳,表示写出这个故事的我相当对不起水玥萦小姐啊……





、第二章

4
之晔从小便占有欲旺盛,几乎我的每个朋友都会遭到他莫名的敌视,但这一次,我拒绝先低头。
最后是婶婶先来找我,她说之晔拒绝去被录取的那所学校念书,固执的要留在国内。
那是我第一次对之晔生气。
之晔坐在沙发上默默的听我数落,抬起头来时眼睛红红的。薄薄的嘴唇绷成紧紧的一条线。
“我知道了。”良久,他才低声吐出这么一句。
他的声音是那么的轻,我几乎就要听不见了。
第二天一早之晔便搭上了去美国的飞机。
一觉醒来,之晔竟就已经去往大洋的彼岸了。
“那个孩子其实是真的很在乎你。”肖钰说,他习惯用孩子来代指之晔。
我点点头,不说话,只是低头喝掉一杯又一杯的咖啡。
那件事造成的影响不算大但也不小,之晔并没有真的到公司领导那儿去说什么,只是这件事转折再三,竟传到了肖太太的耳朵里。
越解释越错的肖钰烦躁得不停的抓头发,我本该感到抱歉的但看到他那副模样还是没能忍住笑意。
“你啊,跟她一样就只会笑话我。”肖钰瞪我,颇无奈。
过了好一阵,我才反应过来。刚刚,肖钰在说,她。
那是我第一次在他口里听到那个我猜测了无数次的人。但也就仅仅如此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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